“后疫情時代”，出展業受影響調查報告

文/李璐

2020年年初，疫情對出展業造成直接沖擊，航班停運、簽證取消、各國紛紛出臺限止入境政策，造成中國企業無法出國參展，給出展業和出口企業帶來了很大的損失。經過不懈的努力，目前國內絕大部分行業已經恢復正常，但疫情在國外部分國家仍在肆虐，并造成“二次暴發”，幾乎所有的境外展覽全部停辦，出展業遭受著持續的沉重打擊。時近年未，為評估出展業的受損程度和對外貿的實際影響，研究解困之道和未來的發展趨勢，借展出海再次開展了“出國參展受疫情影響調查”。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本刊經研究、分析和整理，做出如下調查報告。

樣本說明

本次調查通過網絡發放調查問卷，在2020年9月底至10月的約3周時間內，共回收了159份有效調查問卷，參與企業包括國外展覽主辦方、組團單位、展覽服務商和參展企業，其中國外展覽主辦方和組團單位占75%，物流、設計和商旅等展覽服務商占15%，參展企業占10%（見圖1）。

圖1 被調查企業性質

疫情對出展企業的影響

隨著疫情的發展，所有出展企業都受到了影響，沒有一家出展企業可以置身事外。除去出口企業的樣本，調查中只有2%的出展企業表示受到一定的影響，12%的出展企業表示受到較大的影響，多達41%的企業表示受到極大的影響，45%的企業表示因為疫情在全球的持續蔓延，經營受到了致命的打擊，將難以為繼（見圖2）。這個結果令人震驚，大大超過了疫情初期調查的嚴重程度。本刊在走訪調查中還了解到，許多已經被迫停業的出展公司可能并不在本次調查的樣本中，實際情況可能更加嚴重。

圖2 疫情對出展企業的影響

出展企業采取的主要措施

出展企業之所以受到如此嚴重的影響，是因為自2020年3月以來，所有的出展企業幾乎沒有獲得任何出展收入，也就是截至2020年10月，所有出展企業當年主業收入下降了80%。為了應對這一嚴峻形勢，出展企業采取了一系列自救措施。調查顯示，有54%的企業開拓新業務，有40%的企業采取降薪措施，有44%的企業裁員，有13%的企業縮減辦公面積，另有15%的企業已經關閉了辦公室（見圖3）。

圖3 營業收入受疫情影響情況

出展業務受疫情影響營業收入情況

出展業是一個相當垂直單一的行業，絕大多數出展企業專注于“出國展”一個業務形態，因此受疫情的影響特別巨大。調查顯示，超過一半的出展企業在疫情導致出展全部停滯的情況下，積極開展自救，開拓新業務。比較典型的開拓方向包括開展線上貿易對接和線上展覽，參與內展業務，挖掘、銷售數據類產品，幫助出口企業開展其他營銷活動等。盡管各企業根據自有資源開拓了系列新業務自救，但目前收入下降依然十分嚴重。調查顯示，下降比例在10%～30%以下的企業只有2%，下降比例在30%～50%的企業為10%，而多達88%的出展企業收入下降超過50%（見圖4）。

圖4 受疫情影響出展企業收入下降比例

預計恢復國外參展的時間

目前國外疫情還十分嚴重，不但沒有臨近拐點，還掀起了第二波高潮，所以恢復全球參展的預期也將一再后延。調查顯示，近半數的被調查者認為，開始恢復國外參展的時間至少要到2021年第3季度（見圖5）；更多的被調查者認為，全面恢復全球參展的時間至少要到2022年（見圖6）。

圖5 預計開始恢復國外參展的最早時間

圖6 預計全面恢復全球參展的時間

線上展覽情況

為應對不能參加國外實體展覽的現況，出展企業紛紛為出口企業主辦線上對接或線上展覽活動。調查顯示，有44%的出展企業主辦或參加了線上對接或線上展覽活動（見圖7）。相較于以前組織出口企業參加境外實體展，現在組織出口企業參加線上對接或線上展覽活動的數量還是比較少。大多數出展企業主辦了5場以下線上活動，只有少數出展企業主辦了超過10場線上活動，只有1家企業主辦了超過30場線上活動，形成了一定的規模。

調查顯示，相對于實體展覽來說，線上對接和線上展覽活動效果不是很好，主要原因包括5點。

1. 平臺技術不成熟，體驗不夠好，還需要不斷迭代和改進。

圖7 出展企業主辦或參加線上對接或線上展覽活動的比例

2. 對于國內出展企業來說，國外采購商接受程度低，邀請難度大，盡管很多活動是有實力、有資源的國外展覽公司主辦的，但大多數也比較倉促，經驗不足，還處于嘗試階段。

3. 買賣雙方信心不足，對線上展覽抱著懷疑的態度，或是抱著看一看的態度來參加，采購商往往看得多、問得多，下單少、跟進少。

4. 線上對接和線上展覽與線下實體展覽有著不同的特點和優勢，參與的展商和采購商培訓不足，準備工作不充分，只是照著過去的經驗來參加。

5. 由于效果不佳，對于付費參加線上對接和線上展覽，出口企業大多存有顧慮，反過來也影響了出展企業不斷嘗試的積極性。

目前，線上對接和線上展覽還處于初級階段，還需要不斷總結經驗和大膽實踐。隨著不斷積累，相信效果也會不斷提高。

疫情后出國展的趨勢

隨著互聯網的興起，很多人擔心互聯網會影響會展業的發展，甚至將來線上交易將取代線下展覽。但近年來的大量研究表明，在世界范圍內，展覽業沒有受到互聯網的發展而衰弱，相反，“世界商展100大”的平均面積近幾年還在不斷擴大，商展的數量也在增長。

現在疫情阻礙了企業參加國外商展，線上展覽隨之興起，歐洲、美國等國家和地區的知名商展都開始舉辦線上展覽。疫情后，線上展覽與線下展覽將有怎樣的發展？調查顯示，大多數企業都認為線上展覽不會影響線上展覽發展，未來的趨勢是線上展覽和線下展覽相結合。有5%的企業認為，未來線上平臺、線上對接和線上展覽將完全取代線下展；有6%的企業認為，線上展覽將有可能讓更多企業接觸到國外展覽，未來將吸引更多人出國參展；有11%的受訪者認為，由于開展了各種線上活動，未來將減少去國外參展的數量；有38%的受訪者認為，線上活動不會取代線下活動，疫情過后去國外參展將和以前一樣；有40%的受訪者認為，未來參加國外展覽的趨勢是線上和線下相結合（見圖8）。

圖8 疫情后出國展趨勢

團結一致，共克時艱

目前，出展業因為疫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中，一些公司已經無法正常經營，大量有經驗、有熱情的員工流失，一旦疫情緩解，很難快速恢復，為出口企業提供出國參展服務。出展業雖然規模不大，但直接影響我國出口的成效，意義重大。因此，面對眼前的困局，我們發起如下倡議。

1. 建議政府相關機構采取救助行動，減少出展公司的成本支出，保住出展服務的供應鏈。

2. 應對出口企業不能出國參展獲取國外新訂單的問題，各級政府可與有能力的出展企業合作，積極嘗試規模更大，層次更高的線上貿易對接和線上展覽活動，促進出口貿促持續發展，同時，不斷積累經驗，提升線上展覽的效果。

3. 盡快成立出展業行業組織，加強行業領導和統一協調，及時聽取和反映出展企業意見，及時了解和反饋企業所面臨的困境，組織好企業協同行動，提升抵御風險的能力。

出國參展是疫后我國穩住外貿基本盤的重要措施之一，出展企業是推動和具體落實外貿企業出國參展的中堅力量。雖然面對疫情，出展業遭受了損失，但只要有國家的支持，業內骨干企業的團結，加強信息溝通，開展救助和協調，就能增強信心，將損失減至最小，下更大的力氣籌備好今后的出國展工作。相信出展業一定能共克時艱，取得最后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