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潔 徐欣



摘要:自2013年“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西部地區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對外經貿關系不斷加深,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進一步提升。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也提出了“發展更高層次的開放型經濟”,并對推動形成開放新格局做了部署。文章通過選取相關指標對西部地區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進行分析,比較發現重慶、四川、廣西和陜西的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最為發達,各項指標很多年份高于西部地區平均值;內蒙古、貴州、云南和新疆較為發達,各指標數值很多年份稍低于平均值;西藏、甘肅、青海和寧夏則是欠發達省份,各項指標遠低于西部平均值。文章最后從經濟開放、社會開放和科技開放三個方面提出了對策建議。
關鍵詞:逆全球化;安徽;中小型外貿企業;發展對策
中圖分類號:F121?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913X(2020)10-0017-05
2020年5月國家發布了《關于新時代推進西部大開發形成新格局的指導意見》,提出“以共建“一帶一路”為引領,加大西部開放力度”和“發展高水平開放型經濟”的要求,指明了西部地區開放型經濟發展的方向。改革開放四十二年以來,西部地區對外開放的步伐不斷加快,但相對于東部沿海地區開放型經濟發展相對滯后,分析研究西部地區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找出制約西部地區開放型經濟發展短板,對提升西部地區開放型經濟水平促進西部地區經濟發展具有積極地現實意義。
一、文獻綜述
國內學者對開放型經濟研究主要集中在對開放型經濟的內涵、路徑和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測度的研究。在開放型經濟的內涵方面,曾海鷹和任登鴻(2007)[1]認為開放型經濟應該最少包含對內開放和對外開放兩個方面;張幼文(2014)[2]從經濟全球化視角下對開放型經濟界定為生產要素的國際流動、生產過程的國際分工和產品增加值的國際分配;郭周明、張曉磊(2019)[3]認為開放型經濟的發展的內涵包括發展速度目標、質量目標和外資拓展三個層面。在發展路徑方面,劉志彪(2012)[4]指出要充分利用外部創新要素,不斷地引進先進技術和優質產業,進而促進我國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裴長洪(2015)[5]指出通過完善市場經濟體系,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提升中國在國際舞臺上的作用,提高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王永中(2016)[6]從“一帶一路”的戰略定位、基礎設施投融資、人才培養、利益保障和風險防范等方面著力提高中國開放型經濟的轉型發展。在區域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測度的研究,學者們運用熵值法、因子分析法、TOPSIS法和主成分分析法等實證方法對我國某省或某區域開放型經濟水平進行了分析研究。王曉亮,王英(2013)[7]通過構建開放基礎、開放規模、開放結構和開放效益4個一級指標和24個二級指標并運用熵值法對東部沿海七省市的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進行評價。馬慧強,韓增林和彭飛等(2014)[8]運用因子分析方法對中國第一批10個省市區開放城市進行分析,研究發現10個沿海省市區分為強開放區(滬)、開放區(津、粵、蘇、浙)、一般開放區(遼、閩、魯)和弱開放區(冀、桂)四種類別。何計文,鄧玲(2016)[9]運用TOPSIS法測度了長江經濟帶省市的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研究發現長江經濟帶11省市開放型經濟整體水平呈點狀分布。周國蘭,龍強,周吉(2017)[10]運用主成分分析方法對長江沿江地區各省市開放型經濟水平進行評價,研究得出重慶、安徽等省市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在提高,浙江、云南、貴州等省份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有所下降,其他省市變化不大。
綜上所述,學者們對開放型經濟進行了深入分析研究,在對開放型經濟內涵、發展路徑和開放型經濟的評價方面取得了許多成果,但對中國西部地區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比較研究的分析較少。因此,文章選取西部十二個省(市)為研究對象,構建經濟開放度、技術開放度和社會開放度三個一級指標和七個二級指標的開放型指標體系,客觀評價西部地區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揭示出西部各省市開放型經濟發展存在的問題并提出相應對策,以提升西部地區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
二、西部地區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選取
目前,針對我國地區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指標體系構建的研究,不同學者建構了不同的評價指標體系。肖俊夫、林勇(2009)[11]通過構建開放程度面、開放結構面和開放支撐面三個維度對內陸開放型經濟進行了評價;余穩策、張雪妍(2017)[12]從經濟發展、社會發展和資源環境三個維度構建了沿邊地區開放型經濟發展指標;曹楊(2018)[13]從對內對外開放、金融基礎、政府干預和開放潛力幾個方面對中部地區六省份的開放型經濟水平進行了測度分析。可以看出國內學者在構建能反映地區開放型經濟水平的指標上還沒有達成共識,評價指標體系不盡相同。文章在借鑒開放型經濟研究成果的基礎上,結合西部地區開放型經濟發展,構建了經濟開放度、技術開放度和社會開放度3個一級指標和7個二級指標對西部地區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進行比較分析(表1)。
其中經濟開放度包括對外貿易總額、外貿依存度和實際利用外資;技術開放度包括規模以上工業企業R&D經費和高新技術產品貿易額;社會開放度包括互聯網寬帶接入用戶數和國際旅游外匯收入。
三、西部地區經濟開放度比較分析
(一)西部地區對外貿易總額比較
西部各省份進出口貿易總額從2009年至2018年整體上總體呈上升趨勢(表2),四川、重慶、廣西和陜西的進出口貿易額相對較大,2018年底它們占西部地區貿易總額的比重分別達到24.37%、21.42%、16.89%和14.45%,遠高于西部平均水平,這主要是因為四川、重慶和陜西通過加工貿易實現地區外貿快速增長,加工貿易對外貿總額增長的貢獻率不斷提升;廣西外貿總額增長的主要原因是邊境貿易的發展,廣西獨特的地理區位為其邊境貿易發展提供優勢;內蒙古、云南和新疆的外貿發展較好但是低于西部平均水平;貴州、西藏、甘肅、青海和寧夏這幾個省份由于經濟發展較為落后,基礎設施建設不夠健全,對外貿易也不發達。
(二)外貿依存度比較
2009-2018年外貿依存度較高的省份重慶、廣西、陜西、四川和新疆。重慶、四川和陜西加工貿易較發達,經濟發展水平較高,外貿對地區經濟發展的貢獻較大;廣西和新疆處于邊境地區,邊境貿易較為發達,其外貿依存度也不斷提升,許多年份也達到了20%以上。內蒙古、貴州、西藏、甘肅、青海和寧夏這些省份經濟發展程度不高,外貿依存度較低且基本都在10%以下,外貿對經濟的貢獻率較低,因此這四個省份需要大力發展對外貿易,提高外貿對地區GDP的貢獻率,拉動本地區經濟的發展。
(三)西部地區實際利用外資比較
西部地區實際利用外資由2009年的143.05億美元增長到2018年的251.23億美元,2009-2018年西部地區實際利用外資較高的省份有內蒙古、重慶、四川和陜西,實際利用外資額遠高于西部平均水平,其中四川省實際利用外資額遠高于西部其他省份,有著吸引外資的優惠政策,外商直接投資企業數量較多,實際利用外資額在2013和2014年都超過了100億美元,內蒙古和重慶實際利用外資額變動較小,而陜西近年來呈現不斷增長的趨勢;西藏、青海、甘肅、寧夏和新疆這些省份整體經濟實力較弱,缺乏良好的營商環境和招商引資的政策支持,其實際利用外資額很小,這些省份需要營造良好的投資環境,加大引進外資力度,通過吸引外資來進一步提升當地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
四、西部地區技術開放程度比較分析
西部地區技術開放度的比較,選取了規模以上工業企業R&D經費和高新技術產品貿易額兩個指標進行分析。
(一)規模以上工業企業R&D經費支出比較
2011-2018年四川、重慶和陜西三個省份的規模以上工業企業R&D經費投入最高且增長最快(表3),遠高于西部地區平均水平,由于四川、重慶和陜西有一定的經濟實力,高校、科研機構和人才多,規模以上工業企業數量也多,對R&D經費投入領先于西部其他省份;內蒙古、廣西、貴州和云南研究經費支出較高,雖然個別年份有個別省份研發經費投入有所下降,但變動幅度不大;甘肅、新疆、青海、寧夏和西藏五個省份的研發投入較低,自2011年來每年的研發經費支出都在10億美元以下,因為這些省份經濟發展水平不高,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屈指可數,科研人才匱乏,其經費支出遠低于西部平均水平,因此這些地區需要加大研發投入,提高科研能力,進一步提高產品附加值,從而增強企業出口產品的競爭力。
(二)高新技術產品貿易額比較
2011-2018年西部地區高新技術產品貿易額增長明顯(除西藏、青海和寧夏外),四川、重慶和陜西的貿易額較高,增長速度較快,貿易額遠高于西部平均水平。這些地區經濟較發達,高校、科研機構和人才較多,高新技術企業數量多,研發投入力度大,高新技術產品貿易成為其對外貿易的重要組成部分。廣西和云南近年來高新技術產品貿易額增長也較快,邊境地區開展貿易有獨特的區位優勢。西藏、青海和寧夏3個地區的高新技術產品貿易額很小,尤其是青海歷年來貿易額更不足1億美元,這些地區經濟發展落后,人才和高新技術企業數量少,高新技術產品在對外貿易中占的比重很低。
五、西部地區社會開放度比較
(一)互聯網寬帶接入用戶數比較
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新型城鎮化的推進,西部各省份互聯網寬帶接入用戶數從2011年至2018年呈現較快增長的趨勢,增長最快的省份有西藏、甘肅和寧夏,分別增長了6.11倍、5.56倍和4.16倍,這三個地區互聯網發展起步較晚,寬帶接入用戶數基數小,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以及2013年國家啟動“寬帶中國”發展戰略以來,民眾對加強互聯網建設的意識不斷增強,2011-2018年互聯網寬帶接入用戶數較西部其他省份增長更快。四川省作為人口大省,自2011年來,互聯網寬帶接入用戶數遠高于西部其他省份,在2018年更是突破了2500萬。其他省份互聯網寬帶接入用戶數雖然都有增長,但在2011年寬帶已接入用戶數基數較大且受人口總量的限制,因此增長速度較慢。
(二)西部地區國際旅游外匯收入比較
隨著西部地區基礎設施的不斷改進和旅游業的進一步發展,西部地區旅游外匯收入從2009年的43.29億美元增長到2018年的169.27億美元,呈現穩步增長的趨勢。其中內蒙古、重慶、四川、廣西、云南和陜西六個地區旅游外匯收入較高,一方面主要是因為這五個地區擁有者豐富的旅游資源,能夠吸引很多外來游客;另一方面,交通的快捷和發達也為這五個地區的旅游發展帶來很大的優勢。其中重慶、廣西、云南和陜西在2009至2018年10年間旅游外匯收入均高于西部平均水平,說明這4個省份在發展旅游業方面有著獨特的優勢。除上述地區外,新疆出于“后趕優勢”,其旅游外匯收入也增長較快,并且政府也一直致力于打造“美麗新疆”,發展新疆的旅游業,以促進就業和經濟的增長。貴州、西藏、甘肅、青海和寧夏這幾個地區則增長較慢,甚至有的時間段呈負增長,主要是由于這些地區經濟較落后,交通、住宿等旅游設施較差,因而旅游業發展緩慢,這些地區應該采取措施,大力發展旅游業,突出本地特色,以吸引更多的國際游客。
六、提升西部地區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的對策建議
(一)加快發展對外貿易,提高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
西部要做好承接東部加工貿易產業轉移,完善基礎設施建設,降低物流成本,不斷降低西部發展加工貿易的成本;優化西部地區外貿口岸建設,培育跨境電商平臺,支持西部地區跨境電商等貿易新業態的發展,加快西部地區外貿轉型升級。重慶、四川、陜西等地區大力發展加工貿易,提高加工貿易對地方經濟的拉動作用;廣西、云南、新疆、內蒙古、西藏等邊境地區利用地理區位優勢發展邊境貿易,提升邊境貿易對外貿總額增長的貢獻率。
(二)促進產業政策和外資政策的協調性,提高利用外資的質量和效率
西部地區應該制定吸引外資的優惠政策,按照《鼓勵外商投資產業目錄(2019年版)》,重點發展國家鼓勵和支持的相關產業。鼓勵外商投資技術和資本密集型產業,以動態地引進國外先進的技術和管理方法。利用西部資源優勢,提高利用外資的吸引力,改善西部地區外商投資環境,降低投資風險,提升投資便利化水平。
(三)提高企業產品創新投入,大力發展高新技術產業
西部地區總體來說科學技術較低、科技創新投入較少,因此必須要加強西部地區的科技研發,提高西部地區的技術開放水平。加大科技研發投入,尤其是西部地區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的科技經費投入,政府可以出臺相關政策,優先扶持一些重點企業,通過減少企業稅收、提供貸款等措施,增加企業在研發方面的投入,提高企業科技創新能力,提高產品附加值和出口競爭力;打造西部地區的重點科技產業,西部地區高校眾多,在近幾年西部各省也紛紛出臺人才引進政策,吸引力大批優秀人才,因此可以大力發展一些高科技產業,如人工智能、生物制藥、航天航空等,聯合高校,共同打造高新技術產業,促進西部地區高新技術的發展。
(四)大力發展旅游業,推動區域經濟結構的調整
西部地區的旅游風景絢爛多姿,地域民族文化深厚,有著豐富的旅游和文化資源。歷史文化名城和文化遺產豐富,有著全國獨特的文化地域優勢。在“一帶一路”視角下,西部地區應充分利用好本地旅游和文化資源的優勢,通過創新發展模式打造有價值的交流合作活動,以推動“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旅游資源的開發,不斷打造形成有影響力的旅游圣地,使旅游產業成為西部地區產業結構的重要組成部分,以促進地區經濟結構的調整和社會經濟發展水平的提升。
(五)加快互聯網發展,推進互聯網與跨境電商的互動融合
加快互聯網發展,可以改善和提高西部地區人們的生活方式和消費水平,通過互聯網的發展來刺激地區消費水平的增長和消費方式的轉變。有序推進互聯網與跨境電商的互動融合發展,不斷推動互聯網、跨境電商與進出口行業等的互動融合,致力于西部地區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基礎設施的互聯互通,打造跨境電商物流倉,推進“跨境電商+互聯網+航空物流”建設,促進西部地區互聯網和跨境電商的有序健康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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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金永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