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春市圖書館 所丹妮
(一)創客與創客空間。“創客”(Maker),是指出于興趣愛好,喜歡科技創新,努力將自己的創意轉變為現實的人。 “創客空間”即Maker Space又或Maker Studio的概念始于《創客雜志》,是由“車庫”衍變而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創客空間誕生于1981年的柏林,而中國第一個創客空間——“新車間”,誕生于2010年的上海。
(二)圖書館創客空間。圖書館創客空間指的是,圖書館提供的一個空間或一種服務,為用戶提供利用資源,創造智慧財富和物質財富的機會。圖書館創客空間旨在激發用戶在科學、技術、設計和終生學習方面的興趣,為用戶提供接觸工具、技術的機會,也是開展社交的平臺。
2011年時任《連線》(《Wired》)雜志總編輯的克里斯·安德森Chris Anderson,出版了《MAKERS》一書后,創客及創客空間開始了在全球范圍內的急速發展。由美國MIT比特與原子研究中心發起的,FabLab即微觀裝配實驗室(Fabrication Laboratory),在全世界的數量持續激增。但是,具有象征意義的老牌創客空間TechShop,因為經營不善、競爭激烈等原因已經宣布破產。下文將著重介紹美國圖書館的青少年創客空間,從而對我國青少年創客空間的未來走向進行探討。
(一)美國圖書館青少年創客空間優秀案例。美國作為創客與創客空間的發源地,在青少年創客空間方面,已經有了相當多的經驗與成功案例。2010年9月,奧巴馬政府發布了推動學校與公共圖書館發展青少年創客空間的相關政策“STEM(Sc ience,Technology,Engineering,Mathematics)教育”,2014年發表了“創客國家計劃”(Nation of Makers Initiative),同年6月在白宮舉辦的“白宮創客嘉年華”(Maker Faire),更是明確了將要在150所大學和130所圖書館內,建立培養青少年創客的創客空間。根據2014年的調查統計,截至2014年年末,已經有420所圖書館設立了創客空間,其中擁有3D打印機的圖書館數量則達到了428所,已經遠遠超過了政府預期的數量。經過數年“STEM”政策的實施,目前在美國,絕大多數中小城市地區的創客空間設置在學校圖書館。下面,介紹幾個各有特色的圖書館青少年創客空間。
1.芝加哥公共圖書館的“YOUmedia”。擁有“世界上最大的公共圖書館”美譽的芝加哥公共圖書館的總館建筑中,共開辟了3個場地作為創客空間。在一樓入口處附近,是一個名叫“YOUmedia”的青少年創客空間。總面積500平方米的空間里,不單有書籍、雜志,還有電子樂器和電腦,以及制作工具、攝影器材和電子顯微鏡等各類機器,當然,也少不了創客空間所特有的3D打印機。在專門開辟的錄音棚里,有興趣的學生們還可以進行專業的影音制作。來到圖書館的二樓,能看到一個專門為少年兒童準備的創客空間(2200平方米)。并且按照孩子們的年齡,分為0~5歲、6~9歲、10~12歲三個區域。旁邊不僅配備了電腦,還有各式各樣的黏土原料、繪畫材料等各種方便孩子們創作時需要的工具,和能激發孩子們創作欲的益智玩具。還配備了3D打印機,以及一個能夠進行影像編輯的暗室。芝加哥附近的大學,也會和圖書館合作,使用圖書館的創客工具進行教學。芝加哥圖書館的YOUmedia始于2009年,最初是作為青少年的活動場所而設立的。起初還曾因為放置對于圖書館來說不合時宜的CD機、錄像機和電子游戲機,而受到社會的質疑,不過開放后的好評如潮,使其成為青少年創客空間的成功案例。2011年11月,芝加哥、邁阿密以及其他地區的8間圖書館與4間博物館被選中,特別設置了配備有電腦、電子樂器以及3D打印機的青少年創客空間。2014年以后響應奧巴馬政府的“STEM”政策,芝加哥公共圖書館的“YOUmedia”,還將自己的創客工具定期借給市內的12所分館,向市民提供名為 “迷你創客空間”的服務。
2.三藩市圖書館青少年創客空間。與芝加哥圖書館聲名遠播的“YOUmedia”相比,三藩市圖書館作為青少年活動中心“THE MIX”一部分的創客空間,有些名不見經傳,卻也囊括了創客空間所必備的硬件設施。與芝加哥圖書館的“YOUmedia”一樣,除了放置有各類青少年喜歡的書籍漫畫外,還有各種影音編輯設備和電子游戲設施,以及方便孩子們休息的大沙發和私密的小隔間。當然了,作為創客空間,這里也有必不可少的3D打印機,方便孩子們將自己的創意轉變為現實。
3.斯密斯大學圖書館的創新實驗。未來,在與日新月異的新科技相結合的同時,為了讓自己不僅分享知識,更要成為創造知識的重要場所,圖書館必須持續探討自己存在的意義。馬薩諸塞州的斯密斯大學圖書館,在2017年新館改造工程實施的前一年,為了更有成效地探討圖書館的未來模式,決定提供圖書館的場地和少量資金,由在校學生自主創建名為KnowledgeLab的創客空間。KnowledgeLab的自我定位是成為“學生創造知識的空間”,在圖書館閉館改造前的一年里,KnowledgeLab作為連接在校師生與新圖書館的紐帶,不僅為師生提供了實現自己創意的場地和支持,還要考察在當前和未來社會,圖書館將要如何持續創造知識,并且將其分享回饋給社會。憑借大學圖書館的空間優勢,KnowledgeLab以使用者的創造型思維為中心,通過與在校師生不斷相互探討,對自己的運營模式進行了改善。KnowledgeLab在為期一年的實踐中,通過資助的六個項目,獲得了以下兩個較為重要的經驗:(1)未來的圖書館,在向公眾無償分享知識的同時,還應該成為知識的創造者和展示者。KnowledgeLab通過協助在校學生舉辦名為 “俄羅斯女權主義的可視化”的項目,不僅令在校師生對新圖書館的改建有了清晰的認知,還令懷疑圖書館改革是否必要的教師改變了態度。(2)大學圖書館能幫助來自非主流社區的學生,對大學產生歸屬感。KnowledgeLab通過協助舉辦“消滅紅線”的相關項目,讓來自非主流社區的學生切身感受到,未來的圖書館,不單能創造共享知識,而且是一個歡迎并容納各個社會階層的平等空間。斯密斯大學圖書館的KnowledgeLab創客空間,通過努力獲得了在校師生的認可,圓滿完成了作為紐帶的任務,而且將在改造的3年間繼續活動,新館開放使用后也會繼續為廣大師生服務。
4.其他國家圖書館青少年創客空間案例。新加坡的青少年創客空間介紹。因為新加坡政府近年來越來越重視情報通信技術的發展,所以新加坡的創客空間相對于起步階段的亞洲其他國家,可說是日益成熟。新加坡教育局(MOE)在2013年引入創客教育,新加坡將其稱為STEM教育。傳統的STEM教育指的是融合科學(Science)、技術(Technology)、工程(Engineering)及數學(Mathematics)四個學科的新型教學方法。基于政府的這個政策,新加坡的社區圖書館和學校圖書館,也學習美國的相關案例,配合教育局創建了青少年創客空間。
5.日本圖書館青少年創客空間案例。相較于新加坡創客空間的開始早、發展快,日本創客空間的發展稍顯緩慢。2010年,慶應義塾大學的田中浩也副教授,創立了日本第一個創客空間“FabLab Japan”。在日本,“FabLab”的“FAB”,包含有兩個意思,即“FABulous”(極好的;絕妙的)與“FABrication” (制造,建造)。隨后的數年間,創客空間在日本得到了快速發展,截至2017年10月,據不完全統計,日本國內至少有174個創客空間。日本的創客空間之所以能在數年內獲得較大發展,與2013年日本內閣通過的“日本再興戰略”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日本再興戰略”,其中一項主要內容即通過培養高科技人才,以便推動日本科學技術與產業再興。日本在20世紀實現了“每個社區都有自己的圖書館”這一目標,公共圖書館被譽為最接地氣的行政機構,現在,為了“日本再興戰略”的順利實現,開始向著美國的“每個社區都有自己的創客空間”這一目標努力。
(一)我國創客空間的發展。2015年1月,李克強總理訪問了深圳最早的創客空間——柴火創客空間(Chaihuo Maker Space),并在會員證上署名,自此,我國的創客空間進入了急速發展期。而擁有先天優勢的公共圖書館,自然也加入到創客空間的熱潮之中。這些創客空間主要有: 合肥圖書館建立的 “悅讀空間”;河南省少年兒童圖書館的“悅讀科技”活動空間等等。
(二)青少年創客空間的發展與現狀。目前,由于政府的大力支持,我國的青少年創客空間相較于其他發展中國家,在硬件設備和數據資源方面極具優勢。但由于各方面的原因,青少年并不是創客空間的創建者或者自主使用者,而主要是作為被教育者或者新設備新技術的體驗者。但創客教育最重要的一點,是徹底顛覆了目前的“做什么(What to Make)”,而是通過將焦點放在“怎么做(How to Make)”上,從而達到讓不同的人在一起相互學習、共同創造的目的。為了做到這一點,圖書館的青少年創客空間,應該盡量擺脫我國固有的教育模式,讓青少年不僅只是記憶、理解和應用,而是在此基礎上,自己進行分析、評估,從而更進一步做出創新。這就需要圖書館為青少年開辟創客空間,除了一如既往提供設備方面的支持外,還需要更細致地根據不同年齡進行基礎的指導,然后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放手讓青少年創客自行探索,讓他們勇敢嘗試、敢于失敗。
(三)圖書館青少年創客空間的展望。改革開放后,我國政府對圖書館建設大力支持,還有一直以來圖書館自身的優勢,有利于創客空間在圖書館的運作,圖書館原本擁有的文字資源和數字資源,也便于青少年對創客空間的運用。而對于圖書館來說,創客空間與生俱來的動手創作能力,在加強青少年創造性思維教育的同時,更能充分利用圖書館的創造分享知識的自身優勢。
新冠疫情使得我國乃至世界的每個人,都切身體會到了地球村的真正含義。在目前的特殊情況下,很多線下教育都無法進行,但是創客空間幾乎沒有受到大的影響。得益于網絡和3D打印的相對獨立性,創客們可以自己制作口罩和防護服,甚至可以為他人量身訂制相關產品。我們可以簡單試想一下,每一個青少年創客是單獨的點,而圖書館作為一個個的中轉站,將其所有的物理資源和數據資源運用起來,采取流水線的方式進行創造性學習或者制造,將會發生什么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