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黎
歌劇《野火春風斗古城》是一部中國經典歌劇,根據20 世紀50 年代李英儒同志的優秀長篇同名小說創作而來。歌劇由孟冰編劇,王曉嶺作詞,王祖皆和張卓婭作曲。歌劇中描繪了古城中曲折驚險的抗日斗爭故事,在戰友情、姐妹情、母子情的交織中,歌劇塑造了金環、銀環、楊曉東、楊母等感人至深的抗日英雄形象,展現了一幅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波瀾壯闊、感人肺腑的全民抗戰圖景。
金環,是本文研究的歌劇中的聲樂形象。《野火春風斗古城》的首演者是孫麗英老師,孫老師深厚的戲曲功底和唱功將角色的二度創作展現得淋漓盡致,由此可見,要在歌劇中演繹金環這個聲樂形象,必須具有雙重功底:即中國戲曲聲樂功底和西洋歌劇聲樂功底。一方面,演繹者要具備一定戲曲聲樂的基本功、技巧訓練基礎,掌握主要的風格特色;另一方面,還要有一定的西洋歌劇演唱基本功、技巧訓練基礎,掌握西洋歌劇、中國歌劇的常識。具有這雙重功底,是解決歌劇中聲樂技術處理難度與復雜性的必備基礎條件。
《永遠的花樣年華》是一首音樂舒緩、情緒飽滿的抒情詠嘆調。該唱段把民族唱法、戲曲等演唱形式完美結合,使其風格細膩,充滿韻味。通過研究,我發現,在歌劇的演繹中容易出現兩方面的問題。一是歌唱者概念不清,出現以“字”包“腔”的錯誤理解。在演唱歌劇《野》唱段《永》時,有多處強調或是模仿戲曲風格的唱法,容易出現以“字”包“腔”的問題,戲曲聲樂的基本特性并不是以“字”包“腔”,不能因“咬字”而“吃腔”,這是由概念判斷不清所造成的。傳統戲曲聲樂中的“以字帶聲”,不是“以字代聲”,這個問題要從觀念上明確,從具體訓練中去解決。二是歌唱者缺少風格、語感,欠缺民族聲樂的樂感韻味,出現以“腔”包“字”的問題。以“腔”包“字”的問題主要是對西洋美聲唱法的認識出現了問題,殊不知西洋美聲的美感也是從歐洲各國語言中結合運用的產物,也講究聲腔美,但絕不能以“腔”包“字”,它將失去語言的意義、美的意義。
上面我們找出了容易出現演繹不到位的問題,接下來,讓我們在《永遠的花樣年華》選段的具體演繹中來共同探究解決問題的方法:
第一段開頭,“讓遠山描我的黛眉,讓流水梳我的秀發”要將一個美麗溫婉女性的特征描述出來,這一句音高跨度很大,從最低音小字組降b 到小字二組g,表現一個由遠及近、由低到高的音樂,展現一個女性的端莊、堅強形象,其中“讓”字運用戲曲的唱法,延長字頭,加入倚音,進入的時候音量不需要太大,氣息要平穩流動,聽起來更加親切舒暢。“山、眉、水、發”四字是延長音,對氣息要求要有連貫性。第一段有反復,其中兩個“戰火中的女兒呀”,后面接的是“俊美”和“年輕”,這句話是對金環形象的肯定以及對這一人物的惋惜。所以在演唱兩個不同的詞時,就要提前做好準備,在“戰火中的女兒呀”上就要有情緒的鋪墊,才能將第二段的第三個“戰火中的女兒呀”這句唱出對比與新意。“俊美”“年輕”“堅強”由此更加鮮明地展現出金環的人物形象。
第二段從高音上展開,并在調性做了轉調和離調的處理,表現出困境的狀態以及人在死之前的求生與向往,“月亮,你再照照我。星光,你再看看我”,速度較為自由,而后又重現“戰火中的女兒啊,還是這樣堅強,永遠的花樣年華!”第三次重復感嘆,加強了語氣,此時金環的形象更進一步,不僅僅是溫柔的女性,更是一名視死如歸、堅韌不屈的女共產黨員。接著“野火春風又吐新芽”將推向全曲的高潮,既有科學發聲的聲樂技巧,也有戲曲元素的特色潤腔,在“芽”字上點題并展開,做漸強處理,直接引出高潮段落“讓遠山傾聽我的呼喚,讓流水記住我的回答,”用富有激情的聲音頌唱,此段音域較高,樂句起伏較大,從速度上也要稍快,一氣呵成地吶喊,在力度上要增強,音色響亮通透,并運用戲曲的哭腔,如歌如訴、如訴如泣地表達金環犧牲前的壯烈,將這樣的悲憤與惋惜傳遞給觀眾,引起共鳴。最后再一次呈現主題句“戰火中的女兒呀,還是那樣俊美,永遠的花樣年華!”將金環定格在最美的年齡,讓人久久不能釋懷!
以上是我對《野火春風斗古城》中金環形象創作技巧的一些淺析。但我們始終要謹記,演繹歌劇的核心始終要落腳在塑造和突出人物性格上,在《永遠的花樣年華》中,無論是從歌詞、唱法、技巧等都是為人物形象服務的。因此,我們在演唱時一定要遵從這一原則,不能本末倒置,要更加深刻地理解和詮釋好歌劇中的每一個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