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時代，再議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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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言

自工業革命以后，僅200多年的時間，人類社會快速發展成為現在繁榮的景象。現在，人類面臨著另外一場革命“智能革命”，自21世紀開始，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AI)的迅速崛起，作為跨語言交流的核心，語言翻譯服務的需求隨著世界經貿文化的發展也在急劇增加。傳統的翻譯已經很難滿足規模化的翻譯需求，翻譯行業的細分勢在必行。翻譯行業的路在何方，值得大家去深思。

二、新時期的語言翻譯服務

語言服務作為一個新的領域，20世紀90年代才引起學術界的關注。翻譯，作為語言服務的核心，其行業和市場較之前有了巨大的改變，新時期語言翻譯服務的內涵與外延有了極大的深化和拓展。新時期的語言服務內涵到底是什么？美國Common Sense Advisory將語言服務業定義為語言服務、語言科技、非語言服務三部分，其中，語言服務和語言科技占主體。兩者都是翻譯相關服務。中國翻譯協會在2016年對語言服務定義為以語言能力為核心，促進跨語言、跨文化交流為目標，提供語際信息轉化服務和產品等現代服務業。北京語言大學的王立非教授將上述定義歸納如下：語言服務是以跨語言能力為核心，以信息轉化、知識轉移、文化傳播、語言教育為目標，為高新科技、國際經貿、涉外法律、國際傳播、外語培訓等領域提供翻譯服務等專業化服務的現代服務業。

自工業化以來，語言服務行業從未像現在這樣至關重要，并且這種趨勢還在繼續增長。無論是語言服務提供商，口譯員還是國際公司，都必須面對語言服務行業發展所帶來的前景和挑戰。全球化與信息科技革命使得全球語言服務業發展迅猛，形成了千億元級規模的市場。美國卡門森思咨詢公司發布的《2019全球語言服務市場報告》顯示，2019年全球語言服務企業超過18,000家，市場規模為496億美元，同比增長6.67%。美國語言服務產值占全球的41%，歐盟語言服務產值約占全球的49%。無論從市場規模和服務能力，美國和歐盟都已進入語言服務大國和強國的行列。我國改革開放40年，語言服務行業不斷發展。隨著國家“一帶一路”戰略的推動，語言服務產業獲得了更多的市場機會。根據商務部數據統計，截止2018年6月，國內語言服務及相關業務企業總計320874家，其中語言服務企業9652家，較2016年增長29.88%。2018年中國語言服務企業產值為359.3億元，較上年增長率為10%。

全球化的今天，小微企業也可能服務于全球客戶群，跨語言交流勢在必行。然而，跨語言的交流是艱難且昂貴的。由于翻譯失誤或對翻譯內容的不同解釋，也會導致翻譯中可能會丟失很多東西。翻譯失敗的代價通常不只是財務上的損失。溝通不暢還會導致聲譽受損，法律風險等。因此，在文化，語言，學科和行業間進行清晰、準確、有效的溝通變得越來越重要。為此，許多公司花費大量資源來保證其代理商，合作伙伴，客戶和有關機構網絡之間的通信。在貿易伙伴之間精確共享信息的需求已演變為語言的本地化業務。本地化是指使產品和服務適應特定國家，地區或群體使用的技術和過程，包括翻譯文本和音頻材料，修改文檔和軟件以反映本地化的約定等。因此，作為特定功能的翻譯交際在全球范圍內不斷增長。

三、處于轉折的翻譯服務

翻譯作為一門學科，既古老又年輕。說其古老，是因為翻譯活動的歷史悠久，和人類文明一同誕生。說其年輕，則是因為到20世紀以后才確立成為現代學科的一門分支。進入21世紀后，隨著信息技術和計算機硬件的發展，AI時代已經到來。許多組織正在以機器翻譯(MT)的形式使用人工智能(AI)來降低翻譯成本。啟用了AI的自動翻譯平臺，例如Google Translate和最近發布的Amazon Translate，在過去的兩年中在準確性方面取得了巨大飛躍。這是由于兩個原因：一是基于神經機器翻譯(NMT)算法的最新突破性改進；二是它們可以訪問來自搜索引擎，社交網絡和電子商務網站的大量語言數據。對于對翻譯質量要求不高的消費者(B2C)來說，如以休閑為主的網站翻譯，這些基于AI的全自動系統的準確性對于許多用戶來說已經“足夠好”。通常，這些翻譯是免費提供的，用戶對他們可能得到的任何質量翻譯的包容性很強，翻譯失誤的成本很低。但是，現有的這些系統的準確性不足以滿足所有的翻譯業務，例如翻譯稅務文件或以新語言創建為核心的用戶網站。雖然有些不足，人工智能在這些領域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在翻譯項目里，人工智能系統可以進行初始翻譯，然后由人類專家進行完善。盡管這并不能將翻譯價格降至零成本，但這項技術仍對翻譯市場乃至所有的翻譯活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AI翻譯會完全取代人工翻譯嗎？答案并不是那么顯而易見。近年來，機器翻譯在翻譯的準確性和可靠性方面的加速發展使一些專家推測，即使在企業市場中，機器也將基本上消除對昂貴的人工翻譯的需求，從而消除了產品和服務本地化、發布、營銷以及數不勝數的其他工作。但是，機器翻譯的發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雖然網上經常報到出新的機器翻譯所取得的巨大成就，但機器將替代整個行業的翻譯服務目前來看還不能成為現實。企業對語言翻譯的要求比消費者高得多，即使在企業內部，由于要精準服務不同的客戶，大量專業文本還是由人工來完成翻譯。在當前的語言翻譯技術沒有急速提高之前，機器翻譯還只能用于專門領域的翻譯。但在范圍較小的專業文本中，需要翻譯的數據量也較小，AI算法基本能夠達到專業譯員的水平。人類的語言有幾千種，百萬人以上使用的語言也有140多種，而最先進的翻譯平臺處理的語言和語言對的數量僅占所有國家所講語言的小部分。目前世界上最大的語言服務提供商僅支持的40多種語言，而且成本很高。而且由于算法的復雜性，添加新的語料所花費的時間和成本都是高昂的，專業的翻譯服務目前還有很大的市場。但隨著基于云的平臺所實現的高效率的機器翻譯所帶來的翻譯速度的提升和質量的提高，越來越多的翻譯工作將被AI翻譯所取代，最后也許只有剩高端的翻譯市場還有人工翻譯。

四、翻譯新生：人機結合

正如上文所講述的那樣，快速的機器翻譯改進以及在線翻譯平臺的開發已將翻譯成本降低到幾乎為零，足以滿足許多消費者和簡單層面的企業對消費者應用程序的需求。因此，許多行業參與者與翻譯專家擔心，同樣的趨勢會降低企業語言服務提者，獨立翻譯人員的價值，威脅到他們的工作。相比之下，對專業領域知識和極高準確性的持續需求則讓人工翻譯充滿了希望。現在，即使是小型企業，其全球業務范圍也和大型公司相當。許多公司必須以多種語言執行全球營銷活動。對于語言服務的投入非常昂貴。但是，新興的云翻譯平臺將整合許多功能，使翻譯人員即使僅服務于小眾市場也仍能生存。AI翻譯將在企業市場的高端領域與人類互補，從而提高翻譯服務商高質量地處理大量翻譯任務的能力，同時滿足醫療、法律、工程和其他技術領域高度專業化翻譯的嚴格要求。

由此可見，雖然機器翻譯快速低廉，但只是機械的二度模仿，機器翻譯是以人工翻譯為基礎建立起來的，尤其是現在流行的神經機器翻譯系統，特別依賴已經翻譯好的雙語語料。沒有高水平的人工語料，就沒有好的機器翻譯。作為翻譯工作者，我們應該擁抱AI技術和機器翻譯，將威脅轉化為機遇,深耕細分領域的專業翻譯，尤其是小語種的翻譯。另外，隨著信息化、智能化的不斷深入，個體獨立的翻譯模式逐漸邊緣化，取而代之的是翻譯團隊的協同努力。這種流水式作業方法和項目運營模式，不僅對團隊角色有明確的分工和責任分工，而且對整個團隊的齊心協力、團結一致提出了較高要求。這對翻譯者提出了新的挑戰，熟練掌握相關的翻譯工具，結合機器翻譯的特點，采用譯前編輯和譯后編輯的手段，為客戶提供快速、低廉、高質量的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