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攤兒冒出“狗尿苔”

于文崗

便溺或藏污納垢的犄角旮旯墻根兒下，雨后常長出一種有毒的蘑菇，因狗狗常抬起后腿在這些地方表演“飛瀑”，人們就稱這種毒蘑菇為“狗尿苔”。奇怪，剛熱火不久的地攤兒上也冒出了這玩意兒。

“地攤經濟……是人間的煙火，和‘高大上一樣，是中國的生機……”李克強總理在煙臺考察時的一番話，迅即讓人世返璞歸真，復蘇了城市煙火氣，催生了地攤經濟“千樹萬樹梨花開”的勃然生機，如一夜新雨，千樹萌芽，萬山吐翠。難免，狗尿苔也冒了出來。

最近，溫州等城市，豪車擺攤兒成為一景，動輒數百萬豪車云集一處，后備箱為倉庫，引擎蓋為展臺，各種小物亮相，吆五喝六，叫賣開來。北京朝陽大悅城等網紅打卡點，也出現了蘭博基尼、瑪莎拉蒂、勞斯萊斯等豪車出動的擺攤兒盛景。有的車型不便，車主仍執意將貨物擺上尾翼，甚至在副駕座陳列賣貨。售賣多是些布偶、小飾品、服裝等。據說，擺攤兒者年輕女子居多，有的邊擺攤兒邊直播，實是為拍攝小視頻增吸引加熱度。

愚以為，地攤兒是城市符號和風情畫，世界一些名城也少不了它。一見地攤兒，遠來的客人馬上就親近起來。沒它，就覺得缺點啥。但從根本上說，地攤是窮人的舞臺，是別無長物者的小生計，是“干一天吃一天”們接短兒的餐桌，故而我更愿稱它是“老天餓不死瞎家雀”的放生路，自然是疫情中后期一月內倒閉127000家企業情勢下勉度時艱的不可或缺。畢竟，地攤不是游樂場，非情非得已，很少有愿意干這營生的。就豪車擺攤兒的爺們說，雖然擺攤兒面向所有人，但人家在那里艱難地求生存，你追過去娛樂惡心人家尋開心，好意思嗎？其實，去地攤兒炫耀與鳥屎拉車上拆人家鳥窩沒兩樣，都給人趕盡殺絕的感覺。說到此，我倒對昆明某公園免費提供攤位，但須是賓利、路虎、保時捷等豪車這一要求有了幾分好感，至少人家不當面往傷口上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