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 敬 黃婭琳,2* 郭會玲 郭海濤, 吳傳好 唐 鵬
(1.南京森林警察學院刑事科學技術學院,南京,210023;2.國家林業與草原局森林公安司法鑒定中心,南京,210023;3.野生動植物物證技術國家林業與草原局重點實驗室,南京,210023;4.滁州市森林公安局皇甫森林派出所,滁州,239004)
近年來,涉林案件的犯罪手段層出不窮,并逐漸呈現出精細化、科技化、高效率的趨勢。使用高壓電網獵捕野生動物已經成為一種常用的捕獵手段[1-5]。使用高壓電網獵捕野生動物效率極高,犯罪成本極低,獵捕過程中,無論動物的種類或是成年與否均被獵捕,這給野生動物資源造成了嚴重威脅。此外,私設電網也對林區的公共安全帶來極大的隱患。高壓電網的設立侵害著不特定多數人的生命安全,已造成人員傷亡、森林火災等,給林區群眾的生產、生活帶來了很多危險因素。
由于現階段對電擊法獵捕野生動物的相關法律規定不夠完善,導致司法機關對于相關法律與適用的理解不一致,有時會存在不能將罪與非罪,此罪與彼罪區分清楚的問題。法律關于非法狩獵罪中“禁用工具和方法”的規定不明確,造成執法標準不統一。從危害性上看,電擊設備通電后的危害性不亞于槍支,但是現行法律沒有針對濫用電擊設備的專項罪名,而刑事、行政處罰較低,導致案件打擊的社會效果欠佳。現階段由于對電擊法非法狩獵案件的相關法律法規的研究較為欠缺,導致公安機關在辦理相關案件時,在涉案物證的鑒定、適用法律、案件打擊和預防等方面都存在很多問題和困擾,因此亟須對相關問題進行梳理和研究,以期為后續相關法律法規的修訂提供參考,使相關的執法更加有法可依,從而更好地保護野生動物資源。
正確理解電擊法非法狩獵的概念,確切把握其內涵與外延,將有助于界定其犯罪的構成要件,也有助于在不斷變化的犯罪手段、方法、范圍等方面更好把握其犯罪的實質所在[1]。目前對電擊法非法狩獵的相關概念研究一直處于空白,沒有形成統一的概念,本研究通過查閱相關文獻資料[6-13],對電擊法非法狩獵提出了如下概念:電擊法非法狩獵是指非法主體通過非法手段取得或制造電擊工具,并違反狩獵法規,利用電擊工具進行狩獵,對野生動物及公共安全造成威脅,或破壞野生動物資源、致人傷殘、導致森林火災等違法犯罪行為。
本研究通過調研安徽省滁州市、浙江省衢州市、陜西省商洛市等全國各地50個縣級以上森林公安機關在2016—2018年辦理的233起電擊法非法狩獵案件的相關情況,以期發現案件特點及案件辦理的情況和存在的問題。此外,本研究還對中國裁判文書網上的電擊法非法狩獵刑事判決案件——(2016)皖1823刑初172號安徽省涇縣吳某某非法狩獵案進行了梳理,對判決中具有法律意義的要素進行提取,利用統計學方法分析相關數據,以期更加全面、客觀地對電擊法非法狩獵犯罪的現狀、成因及特點進行探索。
通過對全國共50個縣級以上森林公安機關在2016—2018年3年間辦理的233起電擊法非法狩獵案件的相關情況進行調研,結果表明此類案件的發生呈逐年上升的趨勢(表1)。

表1 2016—2018年我國50個地區電擊法非法狩獵案件調研情況

續表1
通過對不同地區不同季節的發案情況進行比較分析,發現電擊非法狩獵案件在各地區的高發季節均為干燥少雨季節或農閑之時。以浙江省衢州市為例,如圖1所示,電擊非法狩獵案件的高發期為11月至翌年的1月,其次為2—4月。推測不同季節的氣候不同,這對電擊非法獵捕野生動物案件的案發數量帶來了較大影響。氣象資料表明浙江衢州11月到翌年1月氣候干燥,少雨,對于電擊設備的使用影響不了。此外,對于從事長期農耕的村民來說,此時正是農閑之時,從而導致案件的發案率較高。而其他季節多雨,電擊設備難以設置,山路泥濘,此類案件的發案率也相對較低。

圖1 浙江省衢州市2018年電擊法非法狩獵案件發案數Fig.1 Comparison of the number of electric shock hunting cases in different months of 2018 in Quzhou City,Zhejiang Province
通過對50個地區電擊法非法狩獵案件的相關調查和抽樣分析,發現在抽樣案件中,嫌疑人有文化程度記錄的共103人,其中文盲32人,小學45人,初中22人,高中4人(包括中專),初中及以下學歷占全部人數的96%。此外,在抽樣案件中,嫌疑人為35歲以下有10人,35—55歲有61人,55歲以上有32人,35歲以下的嫌疑人僅占10%。嫌疑人均在山區土生土長,受教育程度普遍較低,對生態環境的保護意識和安全意識不強,對民間常用的電擊設備和其他獵捕方法均能熟練掌握。調查結果表明電擊法非法狩獵案件的犯罪主體多以農民和社會邊緣群體為主。
追求經濟利益最大化,犯罪成本低廉化是犯罪發生的動力之一[14]。在電擊法非法狩獵案件中,犯罪嫌疑人多采用自制或網購的作案工具(圖2),采用低壓直流的12 V或24 V的電瓶,經過逆變器、儲能高壓電容陣列輸出直流高壓,并借助地形地勢將約1 mm的鐵絲綁在樹干、樹枝或自制木棒上,若人或動物觸碰到鐵絲,電擊設備將瞬時釋放高壓電,致其死亡。經過專業檢測,此類電擊設備輸出的峰值高壓約為24.95 kV,峰值電流約為160 A。由于將直流電轉換為高壓電技術成熟,極易操作,犯罪成本極低,偷獵者常利用此方法來狩獵。本研究通過網絡調查發現,電擊裝置并非為管制工具,從網絡和實體店都可以獲得此類工具,且設備價格低廉,極易獲得,獵捕效率卻很高。

圖2 案件中繳獲的自制電擊設備Fig.2 Self-made electric shock equipment seized in the case
電擊法非法狩獵案件發生地多處于密林。為提升獵捕效率,偷獵者設置的電絲通常較長,有數百米甚至上千米,電絲細,設置隱蔽,常不易被野生動物或人發現,因此對生態和公共安全造成了嚴重威脅。在本研究所調查的陜西省商洛市,近3年共發生電擊案件61起,犯罪所造成重大刑事案件7起,造成了人員傷亡、森林火災等重大財產損失。
電擊法非法狩獵案件危害性極大。首先,電網上所捕獲的既有成年動物,也有幼仔,這嚴重影響了生物種群的進一步發展;其次,調研數據表明案件多發區常為瀕危野生動物的活動區域,因此電網也對瀕危野生動物的生存帶來了嚴重威脅,例如,在陜西省商洛市近3年的電擊案件中,共有6起導致瀕危野生動物死亡,涉案價值近百萬;最后,私拉電網獵捕野生動物對林區安全造成了重大威脅,嫌疑人多將電網設置于池塘邊、灌木叢中,在這些地方放置高壓電鐵絲,其危害的對象還有不特定多數人的安全,即危害公共安全[15],同時也極易引發森林火災,這一觸電危險源的存在,會引發多重危害,對于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和森林安全也造成極大威脅。
本研究通過調查發現,電擊設備主要來自自制或網絡購買這兩個渠道。購買非常方便,如在網上就可以購買到電擊設備及其主要零部件,且不用實名購買。從危險性上看,電擊設備在使用時可以直接電死1只幾百斤的野豬(Susscrofa),而且瞬間斃命,其危險性不亞于槍支或化學危險品,對林區人民和野生動物的生命造成了嚴重威脅。從案件防控上看,應從源頭上遏制電擊設備的生產與銷售,對電擊設備進行管控,這將有利于降低此類案件的發案率。因此對于電擊設備及其主要零部件的管制將會極大遏制此類案件發案率。從用途上看,此類設備主要用于捕魚或者獵捕野生動物,對生態環境帶來了極大威脅。
電擊非法狩獵案件具有鑒定難、法律適用難和案件定性難等問題。由此使得案件在處理過程中較為乏力,不能有效地打擊破壞野生動物資源犯罪活動。
3.2.1 電擊非法狩獵案件鑒定難
電擊非法狩獵案件鑒定一直是司法鑒定的空白點。在所調查的52家單位中對于此類案件物證未予以鑒定高達25家,占比約為47.62%,委托無鑒定資質單位鑒定3家,占比為4.76%,委托有鑒定資質單位鑒定僅占19.05%。電擊非法狩獵案件的鑒定包括對電擊設備和被電擊的動物或人的鑒定。對電擊導致死亡的動物或人的鑒定屬于法醫檢驗的范疇,而對電擊設備的鑒定沒有行業標準可依據,因此對于此類電擊設備難以進行鑒定。此外,普通鑒定機構通常無相應設備對電擊裝置進行檢測和鑒定,而電力公司等部門雖具有檢測設備但又無鑒定資質,從而導致電擊設備類偷獵工具無法被鑒定,為調查取證帶來極大困難,最終對行政處罰或者刑事審判帶來困難。
3.2.2 電擊非法狩獵案件法律適用難
對案件法律的適用與理解將主導案件的走向,本研究調查的案件常存在以下問題:不能正確適用法律,從而影響案件的審結;各地法律適用標準不統一,有些地方甚至以行政處罰代替刑事處罰,削弱了對案件處理效果,影響了司法權威的樹立,最終影響案件處理的社會效果和法律效果。
首先,我國現行法律中并無專門的狩獵法規。《刑法》第三百四十一條規定,刑法規定非法狩獵罪的前提是違反狩獵法規[16],我國現行法律中并無專門的狩獵法規[17-19]。我國有關狩獵方面的內容規定僅在《野生動物保護法》第二十四條及相關法律法規中提到。各省對于此做法也各不相同,例如:江蘇省以頒布行政命令的方式進行有關狩獵規定,江蘇省人民政府文件《省政府關于我省境內不設獵區的通知》(蘇政發(1997)26號),而上海等地則采取省級人大設立地方性狩獵法規。這就為非法狩獵入罪設定了一個前提條件,眾所周知,非法狩獵是指在禁獵區、禁獵期或者使用禁用工具、方法進行狩獵[20],但各地狩獵法規的標準不統一導致對于禁用工具的設定產生相應的差別,從而導致使用電擊方法進行非法狩獵入罪在各地不統一,進而會產生同案不同判的情況,為案件的法律適用帶來困難。
3.2.3 電擊非法狩獵案件定性難
本研究通過對50個地區,233起電擊非法狩獵案件調研發現,很多基層辦案單位對電擊法非法狩獵案件處理存在定性不準確、不規范,處罰偏輕等問題(圖3)。對沒有造成社會危害的案件,并未以危害公共安全罪予以處罰,有的地方偏向行政處罰并沒收工具,有的甚至給予安全教育并沒收工具就予以結案,這樣的處理明顯與其社會危害性不相符。對于其危害行為并未給予有效的打擊,未使嫌疑人意識到其危害行為的嚴重性。在調研50個地區中,發現公安機關常常忽視電擊法非法狩獵案件對公共安全的重大威脅。例如,在調研案例中的一起2016年發生在安徽省涇縣的案件被中國裁判文書網引載,即(2016)皖1823刑初172號吳某某非法狩獵案。安徽省涇縣人民檢察院起訴書指控:2016年6—8月,被告人吳某某在未辦理狩獵證的情況下,先后在涇縣茂林鎮某某村某某組山場私自架設電網,于夜晚21:00至次日4:00左右升壓通電,利用高壓電網獵捕野生動物。2016年9月1日被當場抓獲。據了解,山場是當地群眾經常去的區域之一,在6—8月這么長的時間周期內很難保證不發生危害事故。因此本案中涇縣人民法院以非法狩獵罪追究吳某某的刑事責任值得商榷。綜上,由于此類案件法律適用不一致導致在案件定罪上存在忽略公共安全的問題[3],亟須相關部門盡快出臺相應的司法解釋,統一法律適用,以解決目前電擊非法狩獵案件定性難的問題。
3.2.4 缺乏必要的生態補償機制
電擊非法狩獵對動物種群和生態環境的破壞極為嚴重,對此類案件進行刑罰處罰時,還應對生態環境進行修復性補償。我國刑罰措施在應對侵害野生動物資源類犯罪時,未涉及對生態環境的修復性處理。刑法對犯罪的處罰主要是罰金,不足以彌補其對生態環境的傷害,囿于當前立法等各方面原因,法律上可采取的措施并不充分。但從生態環境的修復來說,生態補償機制的設立其必要性在于更能實現立法目的,與刑罰措施相比有著不可多得的優越性。我國浙江和江西等地區,當地司法機關針對破壞野生動物的犯罪制定了相應的非刑罰處罰措施,例如在緩刑期間進行相應的生態補償,如繳納補償金、種植林木等,一方面讓嫌疑人認識到生態環境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也為緩刑考驗期提供相應的改造依據。綜合各方面因素,生態補償機制可以更好地實現保護野生動物資源的目的。
長期以來,山區人民群眾有著“靠山吃山”的傳統觀念,一方面,山區的經濟相對較落后,百姓依林而生,很熟悉山林狀況,這就為此類案件的發生創造了得天獨厚的便利條件。從經濟需求上看,偷獵者作此類案件可以獲得較大收益,無論是獵捕后的野生動物作為自用還是賣予他人,都是一筆收入。無論幼仔還是成年的動物都被一網打盡,效率極高,能滿足其作案需求。林區群眾對“打點野味”的思想呈理所當然的態度,農閑時常會進山打點野味。另一方面,有的群眾雖然意識到此類獵捕行為的危害性對于生態環境和公共安全危害大,但是仍抱有不會有人察覺的僥幸心理,偶爾進行獵捕行為。

圖3 電擊非法狩獵案件的定罪情況Fig.3 Conviction of illegal hunting by electric shock
首先,公安機關應當開展季節性防控,在網絡和電擊設備買賣市場開展查控,并把電擊設備作為一類危險品予以管控,實行登記使用制等行政管理。可通過行政法規、政府規章等對此進行規制,授權專門的部門進行管理,并由此部門予以管理和處罰,以達到管住源頭的目的。其次,各地區公安機關應當加強重點林區對此類案件的巡查力度,進行網格化管理,每個責任區有專門負責的民警。在案件的高發季節,民警應加強對重點部位的巡邏。第三,按照賦分原則,建立一套犯罪風險評價體系,及時進行涉林犯罪風險預警。賦分要素包含社會要素、人群要素、行為要素,加強對涉林犯罪重點人口的監管。與此同時,各地區加強情報共享機制的建設[21],合力構建共享的情報體系,為預防犯罪體系建設提供有力的情報支撐。最后,積極和基層村委會溝通,發揮各級基層黨組織的作用,積極發展野生動物保護群體,例如在群眾中發展野生動物保護信息員,及時兌現相關獎勵,鼓勵群眾為保護野生動物和生態環境做出積極貢獻。
電擊非法狩獵案件涉案物證的鑒定問題主要是對涉案動物死亡原因和電擊設備的鑒定問題,目前對這兩類物證的鑒定均沒有行業標準可依據,且鑒定機構通常無相應設備對電擊裝置進行檢測和鑒定,因此鑒定機構幾乎不受理此類案件。因此,必須加強對動物死亡原因及電擊設備的鑒定技術和規范的研究[22]。一方面可以通過相關的國際合作,獲得其他國家運用成熟的鑒定技術和規范,并結合我國的實際情況進行比較研究,內化為我國的鑒定技術和標準。有關部門應盡快制定相應的鑒定標準和技術規范。另一方面,鑒定機構應購買相應的檢測設備,加強與電力公司技術合作,聘用或培養專門人才,加強對電擊設備類偷獵工具鑒定的技術能力,為打擊此類案件提供技術支持。
首先,對《刑法》第三百四十一條中提及的狩獵法規,要及時進行相關司法解釋,或通過立法進行有關狩獵法律的制定。其次,需要對電擊設備的來源進行控制。在堵截電擊法非法狩獵犯罪行為實施的刑法鏈條中,目前買賣電擊設備的行為沒有被規制化,應及時開展對此類電擊設備的管制并進行相關立法研究,為打擊處理此類電擊案件提供可靠、完整的法律依據。最后,對于在林區群眾經常活動范圍內設置電網的,根據電擊設備性能及工作狀況,綜合案件發生的地點和時間進行風險評估,評價案件發生的風險和危害后果。要充分適用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破壞野生動物資源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2000年11月17日最高人民法院審判委員會第1 141次會議通過法釋〔2000〕37號)第七條,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進行立案偵查,確保法律適用的規范化和公平性。同時,最高院關于審理破壞野生動物資源刑事案件的司法解釋已經頒布將近20年,需要及時進行相關立法和司法研究,通過為偵破此類案件提供有力的法律支撐和智力保障[23]。
由于將電擊法非法狩獵納入一般刑事犯罪的適用范圍之內不利于對其是否成立犯罪以及其犯罪形態的認定,同時也會帶來罪名認定錯誤、司法裁判者自由裁量空間過分擴大等問題。本研究認為應在條件成熟時,用刑事立法的方式在刑法條文中對電擊非法狩獵案件設定專門的罪名,并設置相應的刑罰,從而更好地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和生態安全。
建立健全對生態公益補償方面的法律法規。以綠色發展為目的的現代司法環境需要協調好生態環境保護和經濟發展的關系,有效處理好生態環境保護和打擊犯罪的關系。同時堅持保護優先的理念,對敢于破壞生態環境的犯罪分子,不僅要給予必要的處罰,同時在公益環境恢復上要有所作為,應當在處以刑罰同時對生態環境進行必要的修復。因此,在立法層面應及時配套相關法律,對破壞野生動物資源的案件要通過司法訴訟,在處以刑罰的同時要對生態環境進行足夠的賠償,以彌補公共利益的損失。補償方式可以通過資金補償[21],栽種樹木等,讓受處罰人充分明白生態環境保護的意義。
長期以來,林區群眾對野生動物資源的保護意識薄弱,需要各方共同行動以提升群眾的生態保護意識。黨的十八大以來,生態文明建設持續推進,公安機關作為叢林中的執法者,也是法律的普法者[24],在打擊犯罪的同時也在進行普法宣傳。深入貫徹落實全面依法治國中“誰執法,誰普法”的原則,加強輿論宣傳引導,提升林區群眾的野生動物保護意識,鼓勵群眾對買賣和使用禁用狩獵工具的行為進行舉報。同時建立健全對舉報行為的獎勵機制,從源頭上降低非法狩獵行為發生的可能性。此外,社區干部也應當被廣泛發動起來作為生態的公益宣傳員,在社區工作的同時進行普法宣傳,為宣傳信息的有效落實作出自己的貢獻。
綜上所述,在生態文明建設持續深入,但電擊非法狩獵案件高發的大背景下,公安實戰部門要在技術層面上對電擊法非法狩獵這種新型犯罪案件多加研究,應將對涉案物證的司法鑒定作為必要程序,進而總結出一套打擊此類案件的方法,并制定相關犯罪預防策略,助力生態文明建設的持續推進。相關的實戰單位人員也要提高對此類案件的關注度,辦案單位與司法鑒定部門應加強交流探討,逐漸彌補相關漏洞,完善相關法律適用,并定期對此類案件進行研討,切實保障林區人民群眾的安全和有效打擊破壞野生動物資源犯罪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