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族紙馬舞：從社區走向舞臺

在2019 年12 月云南省民族文化“百名人才”專題培訓班上，36歲的李建解代表文山州文山市牛頭寨紙馬舞文藝隊參加了培訓。近年來，像她一樣的年輕面孔越來越多出現在 “百名人才”專題培訓班上。

李建解所在的牛頭寨紙馬舞文藝隊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世紀60 年代。2000 年以來，在前省級紙馬舞非遺傳承人何永瓊等紙馬舞名師的帶領下，牛頭寨紙馬舞文藝隊從原本只有兩三人逐漸發展成如今擁有中老年隊、青年隊、少年隊共110 余人的大隊伍，并帶動全市發展民間紙馬舞文藝隊60 余支，把原本小眾的紙馬舞發展成一項群眾性的娛樂舞蹈。

壯族紙馬舞 王明富 攝

壯族紙馬舞 文山州民族宗教委供圖

歷史悠久的紙馬舞

李建解介紹，長期以來，壯族以熱情好客、勤勞勇敢、能歌善舞而聞名，而她所生活的文山市新平街道牛頭寨，是壯族民間傳統文化紙馬舞的誕生地和傳承示范村。

“據寨子里的老人講述和地方志記載，紙馬舞距今已有1700余年的歷史。最早是在喪祭時跳，伴有鬼臉、刀、獅等表演內容。”李建解說，壯族紙馬舞是壯族土支系（又稱布岱）的一種傳統舞蹈，經過一代代傳承和發展，已由最早七八人表演，發展成為上百人表演的集體舞蹈。與此同時，紙馬舞的活動范圍也更為廣泛，不僅僅局限在喪祭場合，在喜慶節日和周末、趕集、農閑的時候也跳，沒有年齡限制，如今逐漸為各族群眾所認識。

由于紙馬舞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1985 年，紙馬舞被收編于《云南民族民間舞蹈集成·文山縣分卷》，2006 年，壯族紙馬舞被列入云南省第一批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同年6 月，“開化鎮壯族紙馬舞之鄉”獲得省級命名，紙馬舞也被各方譽為壯族傳統文化的“精氣神之所在”。

李建解從小在牛頭寨長大，耳濡目染之下，對紙馬舞產生了濃厚興趣。2016 年，她開始跟隨牛頭寨紙馬舞文藝隊隊長陸遠蘭系統學習紙馬舞。“因為上大學時主修的是計算機專業，我被選中負責紙馬舞文藝隊的演出策劃、舞蹈音樂的剪輯、背景設計和后期視頻制作，并協助隊長落實做好紙馬舞文化傳承、培訓和演出等工作。”幾年來，李建解見證了家鄉紙馬舞在新時代的傳承發展。

越傳承越自信

紙馬舞是一門綜合表演藝術，一般包括紙馬舞、舞獅子、“趕小鬼”等幾個表演形式。由于跳紙馬在表演中既是主要環節，又占有突出位置，所以將整個表演活動以紙馬舞命名。

跳舞用的紙馬由民間藝人用竹篾扎成馬的形狀，腰間留空心，裱糊上綿紙并畫上五官，用花絨布或黑絨布裝裱馬身、馬尾、馬耳朵，還用彩珠珠鏈、花瓣、鈴鐺等作裝飾，做成一匹五顏六色的紙馬。

壯族紙馬舞 王明富 攝

壯族紙馬舞 文山州民族宗教委供圖

舞者從紙馬的腹部空心處鉆入，用馬鈴及鑼、鼓、镲伴奏，模擬馬的各種形態和動作，舞蹈套路主要有征戰、嬉戲、行走、打架、踢腳、刨地、奔跑、跳躍、嘶鳴等，紙馬舞節奏感強，熱烈粗獷，變化多樣，古樸生動地再現了馬的靈性與動感，以及人與馬親密和諧的關系。

李建解的師傅陸遠蘭，于2006 年被推選為牛頭寨紙馬舞文藝隊隊長。“她自幼喜愛文藝，從小就跟著村寨老人學跳紙馬舞，28 歲時正式師從紙馬舞省級傳承人、牛頭寨紙馬舞文藝隊當時的隊長何永瓊系統學習紙馬舞。”李建解介紹，因勤奮好學，陸遠蘭掌握了紙馬舞的全套動作、民歌演唱和木鼓伴奏技巧，能獨立編排節目，目前是紙馬舞省級非遺傳承人。

成為文藝隊隊長之后，陸遠蘭投入到了紙馬舞的保護與傳承工作中。“我們村寨有農戶近200 戶、800 多人。文藝隊大量吸收村寨里有文藝特長的村民加入，為紙馬舞的傳承培養文藝骨干。”每逢節日，牛頭寨紙馬舞文藝隊都會開展壯族紙馬舞傳承與保護系列活動，一方面擴大了紙馬舞的影響力和知名度，另一方面也吸引了很多青年人的目光。

平日里，陸遠蘭等文藝隊骨干主動擔負起了紙馬舞的教學工作，利用業余時間，向隊員講授紙馬舞的舞蹈要領、演出技巧和道具制作等相關知識，定期組織隊員排練舞蹈，努力建設一支優秀的壯族紙馬舞傳承隊伍，“目前文藝隊陣容呈現方興未艾之勢，隊員總計已達一百多人”。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紙馬舞文藝隊，除了進行傳承培訓和節日表演外，文藝隊也會接受一些商業邀請，有償參與商業活動和慶典演出，提高隊員參與積極性。

與此同時，在各級黨委、政府支持下，村寨還在2016 年5 月建起了紙馬舞傳習館。“館內收藏有壯族布岱支系的服裝、鞋子、首飾、生活用具，紙馬舞蹈道具等民族文化產品；同時，傳習館還為當地的群眾傳習紙馬舞提供場地。”李建解說，傳習館的建成，使文山紙馬舞和壯族傳統文化得到了有效的保護、傳承和發展，加深了壯族村民對本民族的認知，增強了文化自信，營造出了熱愛民族文化的良好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