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軼,江 云,吳姝德,李 莉,朱梅萍
(1.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曙光醫院,上海 201203;2.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附屬協和醫院,湖北 武漢 430022)
中醫藥國際人才主要是指具有國際理念與國際合作意識,擁有國際背景,熟悉掌握國際慣例,具有精深中醫藥專業知識或較高專業技能,并具有良好的思想政治綜合素質和健康的心理素質、精通外語的特殊人才[1]。目前我國在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評價指標方面的實施及研究都不甚理想,在一定程度上阻礙著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的發展。因此,探索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評價關鍵指標,不僅能為今后開展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評價指標體系及綜合評價方法研究提供參考,還能明確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的培養方向,繼而完善其培養機制,培養出符合時代要求的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促進中醫藥國際化發展[2]。本研究從分析影響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評價的有效、關鍵性因素入手,以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培養實際需要為依托、實現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科學客觀評價為目標,對某三甲中醫醫院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評價展開調查研究,探索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評價的關鍵指標。
以某三甲中醫醫院中醫藥國際化人才為調查對象,其中包括醫師、護師、醫技、行政人員等。根據資料收集、整理,設計《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綜合評價和培養模式研究調查問卷》。針對中醫醫院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綜合評價指標的調查研究,本研究初步構建的評價指標體系由綜合素質、知識結構、職業能力3個一級指標、11個二級指標、61個三級指標組成,基本涵蓋了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綜合素質的各個不同方面,探究中醫醫院臨床醫務人員對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的綜合素質認識和評價。各項指標的重要程度依據Likert 5分度量法分為不重要(1分)、不太重要(2分)、一般重要(3分)、比較重要(4分)、非常重要(5分)。采用匿名方式隨機發放調查問卷,收集樣本量為162份,有效問卷數據162份,有效率100%。所有數據資料經仔細整理、核對,采用Epidata 3.0錄入有效問卷,采用 SPSS 22.0統計軟件,進行描述性分析、相關分析、多元回歸二分類分析。
本研究共計調查162人。其中,女性106人,男性56人;年齡以31~40歲、41~50歲為主,占比分別為54.94%和26.54%;工作年限以5~15a、16a以上為主,占比分別為51.54%和27.16%;學歷以博士、碩士研究生學歷為主,占比分別為50.62%和36.42%;職稱以中、高級職稱為主,占比分別為32.72%和48.76%。此外,調查對象中,77.16%為臨床醫學專業,79.63%通過大學英語六級考試,通過雅思、托福或專業英語考試的占比僅為13.58%,42.59%有過出國學習交流的經歷。
初步構建的指標體系由綜合素質、知識結構、職業能力3個一級指標、11個二級指標、61個三級指標組成。本研究采用Likert 5級評分度量法,要求被調查對象采用對初步構建的評價指標體系各指標的重要程度進行評價,并統計各指標重要性評價的結果,統計指標包括反映集中趨勢的重要性評分均值和滿分率,以及反映離散趨勢的標準差和變異系數。
使用“界值法”篩選評價指標,即指標重要性評分均值與其標準差之差為指標重要性分值的最低界值;變異系數與其標準差之和為指標變異系數分值的最高界值;指標重要性分值低于最低界值且變異系數分值高于最高界值的指標不符合要求,應當刪除[3]。本研究中,每個指標的重要性分值的均數(M)、滿分率(K)為高優指標,變異系數(CV)為低優指標,高優指標按照“界值均數-標準差”得分,淘汰低于界值的指標;低優指標按照“界值均數+標準差”得分,淘汰高于界值的指標[4]。通過計算,重要性評分均值和滿分率的最低界值分別為4.03、36.51,變異系數的最高界值為0.23。
對評價體系各指標重要性評分結果進行描述性統計,結果顯示1個二級指標和12個三級指標的評價結果超出高優、低優指標界值,需要刪除。因此,基于上述調查統計結果,對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綜合評價指標體系進行調整,刪除1個二級指標:“科研能力”;刪除12個三級指標:“學歷”“職稱”“工作年限”“中醫各家學說”“醫古文知識”“心理學知識”“主持及參與國家級或省市級課題”“核心期刊發表學術論文情況”“編寫學術專著或教材”“科研成果轉化與獲獎情況”“國內外學術講座發言”“發明專利”。修改之后的指標體系包含一級指標3個、二級指標10個、三級指標49個(見表1)。

表1 最終形成的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綜合評價指標體系
國內對于我國醫學人才評價相關研究起步較晚,關注中醫藥臨床人才這個特殊群體的評價相關研究更是屈指可數。總體上,國內醫院現行的醫學人才評價體系過分強調科研工作(包括科研項目和學術論文等),醫生忙于自身晉升職稱、做科研、發表文章,導致對臨床技能的提升方面有所忽視。此外,現行評價體系普遍對于醫師職業素養的關注較少,且缺乏全面、客觀的評價方式,這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到國內中醫醫院中醫藥臨床人才的評價。目前,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評價工作中憑借主觀經驗現象仍然存在,評價指標缺乏科學性,未體現出中醫學科特點,難以真實反映中醫藥人才的價值,以及中醫藥臨床人才自身的職業愿景和訴求。
本研究最終得出了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綜合評價三級結構指標庫,共納入一級指標3個,二級指標10個,三級指標49個。在評價指標的設計和選擇時,堅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綜合考慮了中醫藥專業的特點以及中醫藥臨床人才自身的職業訴求。研究結果表明,在反映醫師職業素養的“綜合素質”維度方面,重要性評分均值、滿分率最高且同時變異系數也是最小的前3個指標分別為“責任意識”“行動力”“團隊合作與溝通協調能力”,反映出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對于責任心、行動力、溝通能力的重視。這一結果表明,隨著醫學模式的轉變以及中醫藥國際化戰略的深入實施,培養具備責任意識、行動力和團隊協作能力等高職業素養和綜合素質的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已成為普通共識。中醫藥國際合作與交流工作的深入開展,不僅需要臨床治療技術水平精湛的專家型人才,也需要具備良好溝通技能和行動能力的現代化臨床人才。
“知識結構”維度方面,全面系統的中醫藥相關知識水平,包括中醫診斷學、中藥學、方劑學在重要性評價中評分較高,這與其他中醫藥人才評價指標研究得出的結論一致[5]。作為中醫藥臨床人才評價,相關指標應突出中醫藥特色以及中醫藥專業特異性,同時緊扣中醫藥學發展的需求,中醫藥臨床人才必須具備扎實的中醫藥理論知識。此外,“外語水平”與“國際醫學事務慣例與規則”評分相對較高,說明對于中醫藥臨床人才來說,已逐漸認識到中醫藥在走向國際化進程中,在精通掌握中醫藥專業知識之外還要熟悉國際慣例與國際醫學事務規則,同時具備良好的英語交流溝通能力。而“學歷”“職稱”“工作年限”在指標篩選中被淘汰,客觀上反映出目前有較大部分中醫藥臨床人才已經意識到重學歷、資歷、職稱,輕素質、能力、業績的人才評價模式的弊端,唯學歷、資歷論正在發生轉變。
“職業能力”維度方面,臨床思維能力、開放診治能力、中醫四診能力和醫療業務水平評分較高,這與其他中醫藥臨床人才評價相關研究的結論一致[6]。結果表明,對于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而言,掌握和精通中醫藥專業操作技能,并運用中醫的方法解決臨床實際問題的能力在中醫藥人才職業能力評價中始終居于核心地位。其次,醫療質量與安全評分較高,說明在中醫藥國際化進程中,確保中醫診療的質量和安全,推進中醫藥質量與安全國際標準化建設工作的必要性。而二級指標“科研能力”下屬的三級指標在指標篩選中均因評分太低被刪除,反映了在中醫藥臨床型人才的評價中,科研能力不應作為必要條件的普遍想法。
當前以醫院個案人才引進、培養、激勵的定性分析己經難以適應當代醫學人才的評價要求,構建人才評價指標體系將成為建立起社會化、科學化的人才評價機制的必然趨勢。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評價制度的建立和健全,有助于推動中醫藥國際化人才培養工作的開展和人才隊伍整體素質的提高,是中醫藥臨床型人才走向國際化的有力保障。在中醫藥人才評價中,應實施分類管理,對于不同類型、不同專業的中醫藥人才評價指標的選擇不能千篇一律,應有所側重。評價體系應充分體現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的“臨床”屬性,評價指標突出中醫藥臨床診療能力,降低核心期刊論文發表數量、承擔課題數量等科研指標的比重,并對教學能力和其他綜合技能等難以量化的指標評價加以關注,結合中醫藥學科發展方向和中醫藥特色,建立重綜合素質、臨床能力和業績的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評價模式。
隨著中醫藥國際化戰略實施的不斷深入,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評價體系應體現中醫藥國際化的發展方向,評價指標需考慮外語知識水平、國際醫學事務慣例與規則以及國際臨床醫學相關法律知識等方面的要求,在評價過程中制定規范嚴謹、可量化的中醫藥國際化人才評價標準,為實現科學有效的人才評價提供依據。與此同時,通過國際化人才評價體系的建立引導中醫藥國際化人才培養模式的轉變,建立多樣化的中醫藥國際化人才培養途徑,可通過中醫藥國際項目合作以及舉辦各類涉外培訓班等多種形式,提升中醫藥人才的外語水平及溝通技能,使其熟悉國際慣例與國際醫學事務規則。
在評價過程中應建立完善人才評價的反饋機制,不僅要做到對評價結果的控制,還應對評價過程進行控制,合理地分析可控因素與不可控因素對人才評價結果的影響,通過反饋對評價方案作出調整,從而進行更好的評價。一方面,人才評價有利于對人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的素質做出科學的、定量的判定和鑒別,同時也為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選拔或引進等提供客觀的依據;另外一方面,人才評價也為中醫藥臨床人才自我認識及發展提供了科學的指南,通過評價真正體現中醫藥國際化臨床人才的價值,并引導其進一步自我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