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克軍工依舊能打

朱江明

近日，捷克參議院議長維特齊執意率團赴中國臺灣地區活動，期間還大秀“演技”挑釁中國。隨后，捷克總統米洛什·澤曼稱，維特齊的赴臺活動并沒有得到政府批準，捷克的對外關系由政府制定，維特齊日后將不會被邀請參加高級官員出席的外交會議。這次事件無疑給中捷關系蒙上了一層陰影，雙邊貿易和投資可能遭到嚴重打擊。

除了“浪漫的布拉格”近年來成為網紅打卡圣地和婚紗照拍攝地之外，大部分中國人似乎并不了解捷克這個國家。捷克共和國國土面積只有7.8萬平方公里，略大于我國的寧夏回族自治區，略小于重慶，人口只有一千多萬。從國土面積和人口數量而言，捷克都不能算是個大國，然而捷克卻有著與其國土面積、人口數量極不相稱的軍事工業體系。

在抗日戰爭時期，“捷克式”幾乎成了中國軍隊所配機槍的代名詞，戰場上只要聽到捷克式機槍的怒吼，就知道這應該是正規軍來了，畢竟游擊隊很少能裝備上這類武器。捷克式機槍是捷克國營兵工廠生產的ZB-26輕機槍。這款機槍因為結實耐用且可以快速更換槍管，深受中國軍隊喜愛，不僅大量從捷克采購，還自行仿制了ZB-26，并且將之命名為捷克式輕機槍，這也是影視劇中“捷克式”這個名字的由來。

除了中國軍隊之外，英國軍隊也認為捷克式很好用，因此，經過捷克國營兵工廠授權后，自行生產了英國版的捷克式——勃然（Bren）輕機槍。除了英國軍隊之外，澳洲和加拿大軍隊也曾使用勃然機槍。“捷克式”絕對是二戰中裝備量最大的輕機槍。有趣的是，在朝鮮戰場上，志愿軍和參戰的英聯邦軍隊依然在使用各自裝備的捷克式機槍，但此時的捷克軍隊已經開始大規模換裝蘇制武器。

捷克的輕武器不僅在二戰前就享譽世界，在冷戰時的東方陣營同樣獨樹一幟。捷克軍隊當時并未裝備蘇聯的AK系突擊步槍，而是自行研發了VZ-58式步槍裝備軍隊。這款武器的可靠性和著名的AK-47相當，精準度卻遠高于AK步槍。由于VZ-58的外形和AK系步槍差不多，因此被西方世界稱為最好的AK改進型版本。

實際上，兩者只是外形相近，內部結構差別頗大。VZ-58步槍并不是AK步槍的直接改良型號。除了捷克之外，匈牙利和超過13個亞非拉國家也裝備了VZ-58步槍，裝備規模跟當年的捷克式輕機槍不分伯仲。

除了步槍之外，捷克的CZ系手槍和蝎式沖鋒槍也是冷戰期間的名槍。蝎式沖鋒槍由于外形短小精悍，頗受東方陣營的特工青睞，經常出現在暗殺和破壞行動中。而且，由于造型頗具美感，這款武器還曾在多部好萊塢電影里現身，《黑客帝國》中，主角基努·里維斯手持兩把蝎式沖鋒槍射擊的畫面令人印象深刻。

如果只是輕武器，捷克真算不上是軍工強國，畢竟現在輕武器已經很難影響大規模戰爭的勝負。但捷克作為華約組織內工業化水平較高的國家，還有兩大世界一流的項目，一個是軍事電子工業，另一個是輕型教練攻擊機。

捷克的電子工業水平在華約組織中算得上是超一流，有些技術裝備連蘇聯都沒有。其中，最為著名的是“維拉”無源探測系統，又稱“維拉”雷達（VERA NG radar）。“維拉”雷達是一種電子情報被動監視系統，用于對空中、地面和海上目標的探測、定位、識別和跟蹤。“維拉”雷達自身并不發射無線電磁信號，而是偵測外部無線電波信號的變化和異常動態。如果有異常電磁波信號出現，或者大氣中的電磁波出現異常擾動，都能被維拉系統發現。通過多個“維拉”系統監測，可以發現那些不容易被主動雷達找到的空中目標。

“維拉”雷達可以被視為專門探測和發現隱形戰機的一款新概念裝備，據說能夠在150公里外發現美軍F-22猛禽隱形戰機。當年塞爾維亞導彈部隊成功擊落F-117夜鷹戰機，據稱背后的功臣之一就是秘密引進的“維拉”雷達。除了用于探測隱形戰機之外，“維拉”雷達也被視為電子戰利器，因為它可以捕捉和精確識別敵方的通信信號和電磁干擾信號。尤其是在無人機大量裝備的現在，“維拉”雷達這類被動探測識別系統被認為是反無人機的重要手段。捷克可以說是這門技術的鼻祖，蘇聯在這方面的研究也沒它深入。

除了雷達之外，捷克還有一家名為特斯拉的公司，曾和研制電動車的特斯拉公司有過商標權糾紛。不過，捷克的特斯拉是一家軍用通信公司，成立于上個世紀20年代，已經有近百年歷史，現在是捷克和北約軍隊的通信器材供應商之一。冷戰期間，捷克軍隊裝備了其生產的RF-10軍用電臺，業內評價頗高。冷戰后，捷克軍用通信行業開始融入西方通信體系，現在已經可以獨立自主研發能夠通過北約保密認證的安全軍用通信器材。除捷克之外，波蘭、匈牙利等國家也在使用捷克制造的軍用通信設備。

與此同時，捷克的航空工業在東歐同樣獨樹一幟。冷戰時期，捷克研發的L-39信天翁噴氣教練機曾是一代名機，前蘇聯空軍也把它作為中級教練機使用。L-39可以說是世界上裝備量最大的噴氣教練機，捷克曾制造并銷售近3000架信天翁，裝備了30個國家。甚至在美國空軍內利斯基地紅旗軍演中，扮演假想敵的侵入者中隊也裝備了L-39教練機，用以模擬米格戰機，這些信天翁大部分由航空承包公司的雇員操作。

捷克后來在L-39的基礎上，通過換裝發動機和雷達，發展出了L-159戰斗攻擊機。L-159共有7個外掛點，可以攜帶兩噸半的武器執行對空、對地任務，且采購和使用成本非常低廉，適合囊中羞澀，又有空中支援任務需求的第三世界國家。伊拉克空軍在ISIS組織崛起后，就緊急采購了28架L-159戰機，在戰場上取得了不錯的戰績。伊拉克空軍飛行員對這款戰機的評價是，高效、經濟、安全，且致命。他們出動L-159戰機上千架次，沒有發生任何飛行事故。即便是訓練水平不高的第三世界國家的空軍，也能安全駕駛這款飛機作戰。

捷克雖不是一個大國，卻有自己獨門的軍事科技，無論在華約，還是后來在北約，都是一位有分量的軍事盟友，絕非打醬油的三流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