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無聲處聽歡歌

張瑞波 王川

在瀘州市特殊教育學校里，有這樣一群孩子，他們有的聽不到，有的看不見，有的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大學畢業便到這里任教的肖敏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守護在這群特殊的孩子身旁，牽著他們的手一路前行一路歌。

消融黑色和憤怒

肖敏初為人師就遇到了“燙手山芋”——全校最高年級的聾生班，班里的孩子讓人頭疼不已：有的打架、半夜翻墻出學校玩游戲;有的動不動就舉起椅子與她對峙;還有的甚至離校出走，讓整個學校一片驚慌。這些特殊的孩子，似乎有個堅硬的、封閉的殼，讓肖敏觸不可及。

“特殊教育從來沒有捷徑，唯有愛，才是消融堅冰的神奇力量。”肖敏堅信發自內心的愛能改變他們，并努力走進每一個聾生的內心。

她利用周末，帶聾生走遍了當地的集市和巷道，以及附近的小山和田野;她甘當“溝通有聲和無聲世界的橋”，帶領聾生到廣場、到電影院、到社區做公益勞動，教他們學會與人溝通和交流;她關注每個聾生的敏感和脆弱，感受他們的迷茫和焦慮，適時開展主題活動和個別談話，傳遞滿滿正能量……

她還寫下一段話勉勵自己：“陽光只在意每一棵小草最細微的部分，是否得到了溫暖的觸摸。相信終會遇見易于感知的心靈，會抬起頭對著陽光微笑。”

“輕輕地，樹葉在微風中歌唱。靜靜地，遠處飄來陣陣花香。雖然聽不見您的聲音，可我聽見了，您將愛放進了我的心房。”“肖老師，謝謝您，教師節快樂！”2015年教師節，那些畢業了多年，在北京、廣州、深圳、成都等地工作的聾生，紛紛請假回到母校，回到肖敏身邊，用手語表達他們的感恩之情。

打破封閉和藩籬

小凡是在普通學校上完三年級后轉學到肖敏班上的，他既不會說話，也不會手語，總是很沉默，低著頭不看任何人。怎樣讓這個“冰山小孩”走出孤獨呢？肖敏思前想后，動手做了很多個笑臉，每個都不一樣，每天早上到教室，肖敏都會塞給他一個……

終于有一天，收到笑臉的小凡仰著頭笑了。肖敏知道“他不會抗拒我了”，便試著用圖片、實物對應著教他漢字和手語，班上的同學也學著老師的樣子教他，聰明的小凡學得很快，漸漸融入校園生活，不再把自己困在角落。

“讓每一個殘障兒童都享受到公平、有質量的教育，這是特校教師的使命。”在肖敏看來，讀懂每一個特殊兒童的行為，把握他們的需求，實施科學的教育干預，需要開設更包容、更多元、更有彈性的課程。

肖敏開始與同事們嘗試開發“好吃又有營養”的特殊教育課程。研發課程是件苦差事，老師們的假期因此泡湯，常常睡半夜、起五更，有時太投入連喝水都忘記了……最終，老師們編寫的《聾生就業心理指導》《殘疾學生校園游戲》《重度多重殘障兒童送教上門》等系列課程獲得了多項獎項。

“追尋適合殘障兒童的課程就像是在掘井，最先挖到的都是泥土，只有持之以恒地往下挖，才能掘出甘甜的泉水。這甘泉不僅滋養學生，也浸潤了教師。”肖敏欣慰地說。

播撒陽光和希望

小藝以手語參賽的方式報名參加了全區中小學生演講比賽，但臨近比賽時卻打起了退堂鼓。肖敏陪著她在學校操場和社區廣場練習演講，并不斷地鼓勵她“手語是最美的語言，微笑也是”“聾生要為自己代言”……經過肖敏的開導，小藝克服了內心障礙，展示出最佳風采，獲得了演講比賽一等獎。

“除了聽，要相信我們什么都能做。”這是肖敏在聾生內心深處種下的陽光，讓他們學會接納自己，敢于平等參與，各級各類演講、作文、手工比賽里都少不了聾生的身影。

時光荏苒，肖敏已在特殊教育崗位上默默耕耘了24年。一個又一個聾生在肖敏的關愛下，打開心靈的大門，走向更廣闊的世界：有的自己創業，將花店、飲食店經營得紅紅火火;有的成為了導游，看一路風景……他們都以一種自強不息、努力奮斗的姿態，將人生過得多姿多彩。而肖敏，依舊堅守在這無聲的世界里，靜聽歡歌。（作者單位/瀘州市教育和體育局）（責編/馮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