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稅與公司創新的文獻綜述

摘要：除了市場結構和銀行體系等，稅收是另一種重要的影響企業創新的宏觀經濟力量，它在很大程度上不受企業管理者的控制，但可能影響他們創新的動機。本文梳理了在類似于美國成熟的市場化國家，對于稅收之于企業創新機制的有關學術文獻。由于中國市場機制的不健全，國內稅收作用于企業創新有自己的特殊地方，本文也進行了簡單的文獻梳理，期望對我們的宏觀減稅政策起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借鑒作用。

關鍵詞：減稅;稅收;技術創新;公司創新

一、國外關于稅收與企業創新問題文獻綜述

第一，Atanassov and Liu（2016），用雙重差分法實證證明，國家所得稅的大幅增加（減少）會減少（增加）企業的專利實施活動。一些實證研究表明，企業創新活動不僅對與研發相關的特定稅收變化（如研發稅收抵免）敏感（Bloom等，2002），而且對一般企業稅率的變化敏感（Mukherjee等，2016）。盡管有這些發現，長期以來人們一直懷疑稅收改革能否有效解決市場失靈問題。

第二，更高的稅收還可能減少創新公司持有的稅后現金，從而降低對企業創新至關重要的失敗容忍度。Holmstrom（1989;Manso（2011）論證了容忍創新失敗對于企業創新必要性，企業的內部現金流，這是融資的主要來源（Hall等，2005），這些現金流也已被證明是創新活動的主要資金來源（Himmelberg和Petersen，1994年）。

第三，增加稅收可能使地方政府能夠加強教育和其他基礎設施支持，這反過來又會加強企業層面的創新。Mukherjee等人（2017）利用同樣的美國州一級研究了1990-2006年間美國各州企業所得稅的階段性變化（staggered changes in taxes），得出了類似的結論。表明稅收的增加減少了未來的創新，稅收影響創新投入（研發費用）和產出（專利）的數量。作者通過文本分析側量的新產品出現率，同時還發現稅收存在非對稱效應，稅率變化對公司創新的影響主要來自于稅率上升的這個過程，稅率下降的影響不明顯，他們發現稅收還會影響新產品的引進。因此這篇論文的結果與更高的公司稅通過抑制冒險行為而阻礙創新者積極性的觀點是一致的。

Dechezlepretre等（2016）發現，政策改變了企業獲得研發稅收補貼資格的資產規模的門檻。作者基于英國公司樣本，發現稅收對研發費用和申請專利有顯著影響。此外，Brown等人（2017）研究了研發稅收抵免的跨國效應，其研究發現低技術（而非高科技）行業研發相關稅收抵免更大。Goldman和Peress（2016）認為創新（即關于技術的知識）和財務分析（即關于知識的技術）是相輔相成的。他們首先建立了一個理論模型來顯示創新激勵（即研發支出）與企業信息環境之間的正相關關系。

二、國內關于稅收與企業創新問題文獻綜述

李維安等（2016），新制度主義的視角，討論了企業外部環境特征對稅收優惠政策實施效率的影響，并指出強制度性環境中的企業可能通過主動迎合外部要求而非提升內部效率獲得回報，作者本文使用2009-2013年我國上市民營企業的面板數據，通過實證研究發現，高新技術企業稅收優惠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企業的創新績效，創新投入在其中起到完全中介作用。但是激勵效果在不同政治關聯企業之間存在差異。

Anthony Howell（2016）研究了我國企業創新活動、財務約束與企業所得稅改革的關系。利用現金流分析得出了一個公司層面的財務約束代理變量，然后將其與公司的各種創新活動聯系起來。Jing Cai，等（2018），考察2002年企業所得稅稅收改革政策①。利用模糊斷點回歸方法探討稅收征管的隸屬關系變化這一外生政策沖擊，作者重新定義了有效稅率為企業所得稅額與銷售收入比值，不同于國家規定的所得稅稅率，其研究顯示，民營企業所得稅由地稅轉入國稅，降低了有效所得稅稅率，緩解企業資本約束和減少企業避稅投入，從而提高企業創新水平。國內目前關于稅收與企業創新問題鮮有更多文章發表，目前國內學術研究開始更多關注從2012年從上海開始試點推行的營改增對于企業發展的影響，側重于稅種的變化。

注釋：

①2001年年底出臺的《國務院關于印發所得稅收入分享改革方案的通知》（國發[2001]37號）。

參考文獻：

[1]Atanassov，J.，and X.Liu，2016，Corporate income taxes，pledgeable incomeand innovation，Working Paper，University ofNebraska.

[2]Abhiroop Mukherjee，Manpreet Singh，Alminas 2aldokas，Do corporate taxes hinderinnovation？，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Volume 124，Issue 1，April 2017.

[3]E derer，F.，and G.Manso，2011，Incentives for innovation：Bankruptcy，corporategovernance，and compensation systems.InR.E.Litan ed.：Handbook of lave，innovation，andgrowth

[4]Cerqueiro，G.，D.Hegde，M.F.Penas，and R.C.Seamans，2017，Debtor rights，creditsupply，and innovation，Management Science63，pp.3311-3327

作者簡介：楊軍劍，寧波財經學院數字技術與工程學院，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