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全要素生產率提升路徑研究

盧霄 程紅雨

全要素生產率（TFP）反映了經濟發展的質量，一般認為TFP增長率越高的國家越有能力實現經濟的可持續發展，TFP水平的提高對于處于經濟新常態時期和戰略調整期的中國而言尤為重要。本文通過對國內外研究全要素生產率的相關文獻進行回顧和梳理，對影響TFP的內外部因素進行深刻解讀，以期促進中國經濟的高質量發展。

經濟增長基本理論認為，資本、勞動和技術是經濟增長最重要的源泉。然而，近年來勞動力短缺、真實工資迅速上漲以及投資過度的現象給中國經濟的傳統模式帶來了巨大挑戰，單純依靠勞動和資本等要素投入來拉動經濟增長的時代已經過去。在中國經濟進入新常態的背景下，關注TFP對于經濟增長的貢獻、探究TFP的提升路徑，希望能夠為中國平穩渡過戰略調整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提供一劑良方。

1影響TFP的內部因素

羅默和盧卡斯為代表的新經濟增長理論認為技術進步是內生的，即TFP能夠通過對自身內部因素的調節來達到內生增長的效果。于是一些學者企圖通過對全要素生產率進行分解來尋找促進TFP增長的內在源泉，比如楊汝岱（2015）對生產率進行分解，認為企業自身的成長和資源配置效率的改善是造成TFP提升的兩個重要源泉，其中通過對國有企業進行改革來改善資源配置效率是實現經濟內生增長的關鍵。也有學者將經濟增長歸因為要素投入增加、技術進步和能力實現改善（即技術效率提升）三部分，TFP增長就等于技術進步率與能力實現率之和，從而認為技術進步和技術效率的提升能夠促使TFP增長。

2影響TFP的外部因素

2.1對外貿易對TFP的影響

一些學者試圖理清對外貿易和全要素生產率之間的關系，比如，張杰等（2009）利用1999—2003年間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中的制造業企業數據，運用OP方法和PSM模型測度了出口對于TFP的影響效果，發現出口通過“出口學習”效應促進了中國制造業企業TFP水平的提高。簡澤等（2014）的研究發現進口競爭效應對于低效率企業的TFP增長具有抑制效應，對于高效率企業的TFP增長具有促進效應，總體上來說進口競爭效應提高了中國企業的TFP水平。余淼杰（2010）的研究結果表明：貿易自由化有助于制造業企業生產率的提升，并且出口企業相對于非出口企業來說生產率增長的效果更加明顯。

2.2國際投資對TFP的影響

另外一些學者研究了國際投資對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在探究外商直接投資（In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IFDI）對于東道國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方面，國內外學者一致認為IFDI對于經濟增長的影響具有雙面性，其中FDI對于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在資本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行業中尤為明顯。其中，李平等（2009）的研究結果發現：IFDI對東道國工業行業的技術進步率具有“市場競爭”和“技術溢出”的雙重效應，政府以“市場換技術”的政策值得重新斟酌。

在關于對外直接投資（Out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OFDI）對母國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方面，通過梳理現有的相關文獻，總結出4種主要的觀點：①OFDI能夠通過積極的逆向技術溢出效應來促進母國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②OFDI會阻礙母國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③OFDI和母國全要素生產率之間沒有統計上的相關性;④OFDI對于母國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具有門檻效應，即只有當母國的吸收能力跨越某一臨界值后，才能夠通過逆向技術溢出效應來提升全要素生產率。

2.3資源配置效率對TFP的影響

也有一些學者就資源配置效率和全要素生產率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大部分文獻認為中國目前存在的資源配置效率低下現象是造成制造業企業TFP水平較低的重要原因。龔關和胡關亮（2013）利用1998—2007年中國制造業微觀數據，探究了資源配置效率的改善對于中國制造業企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實證結果表明總資源配置效率的改善使得全要素生產率提高約20.8%，其中資本配置效率的改善和勞動配置效率的改善分別使得全要素生產率提升約10.1%和7.3%。Baqaee和 Farhi（2017）認為資源配置效率的改善約占1997-2015年間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的50%。

3結語

通過對國內有關全要素生產率文獻的梳理，可以得出如下結論：技術進步和技術效率提升的內部因素以及貿易自由化、進出口戰略的實施、高質量的FDI和OFDI以及資源配置效率改善等外部因素都能夠達到提升全要素生產率的效果。然而，中國目前仍然是要素驅動型國家，全要素生產率對于經濟增長的拉動效果不明顯，因此要統籌兼顧內外部影響因素，促進全要素生產率的不斷提升，最終實現經濟的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