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人物畫表現語言分析——《霞光樂曲》創作談

摘要：從中國古代到近現代人物畫的創作歷程中，水墨人物畫不斷吸收養分，蓬勃發展。直至清代任伯年融匯中西，近現代徐蔣體系奠定人物畫的教學基礎。歷經千年，中國的人物畫家不斷將人物畫推向一個又一個新的高度。在學習中國人物畫時，重要的一點是繼承前代畫家的繪畫經驗和理論。作品《霞光樂曲》從這樣的角度出發進行創作，在構圖、造型和筆墨上繼承中國傳統繪畫的養分，并將寫實的造型因素融入其中，描繪了一些社會中普通人的平凡生活。

關鍵詞：人物畫 水墨 表現語言

中國畫作為中國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其墨彩紛呈的意象創造方式源遠流長。時至今日已經歷了近千年的演變。其中人物畫占有重要位置。五代兩宋時期的梁楷開啟了大寫意人物畫的先河，清代任伯年的水墨人物畫融匯中西，近現代的徐蔣體系奠定了人物畫的教學基礎。

在學習中國人物畫時，重要的一點是學習和繼承前人的繪畫經驗和理論。通過對古人作品的研習而有所收獲，在繼承的基礎上而有所創新。作品《霞光樂曲》從這樣的角度出發進行創作，在構圖、造型和筆墨上繼承中國傳統繪畫的養分，并將寫實的造型因素融入其中。作品《霞光樂曲》表達了一些平凡生活中小人物樂觀、陽光的生活態度。以“平淡陽光”為主題，將視角轉向平凡生活里的普通人，挖掘素材并完成創作。

一、水墨人物畫的表現語言

早期水墨人物畫的代表是五代的石恪和南宋的梁楷。石恪勇于創新，用豪放有力的筆法和大膽取舍的造型，強烈表達出胸中塊壘。梁楷傳世之作《潑墨仙人圖》大筆揮灑，抒寫出仙人的醉態及憨憨的形象，開啟了大寫意人物畫的先河。

晚清的任伯年對人物畫的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拓寬了寫意人物畫的表現語言。在近代中國，西方繪畫寫生的方式介入中國畫中，逐漸形成了寫實與神韻兼顧的中國人物畫的造型觀。中國畫老套的學習方式也逐漸改變，寫生成為學習中國人物畫的主要方式。中央美術學院中國人物畫教學傳統以徐悲鴻和蔣兆和教學體系為基礎，浙江美術學院在吸收西方造型觀念的同時，形成以筆墨精妙為特點的中國人物畫的風格，影響了當時諸多畫家。

二、作品《霞光樂曲》的創作背景與構思

作品《霞光樂曲》的創作緣起于一部小說和一次偶然的經歷，一部小說是指《平凡的世界》，一次經歷是在公園里遇到的一個場景?！镀椒驳氖澜纭肥亲骷衣愤b的代表作之一，作者對作品里的人物寄予了同情心，對普通百姓做到了極大的尊重和認同，不論是作品中的主人公還是其他一些小人物，都直接或間接地折射出一些人性的光彩。在小說中處處展現出積極的生活態度和溫暖的親情及友情。在讀完這部小說后，被小說中所描繪的普通人的故事所打動，從而產生了一個想法，即創作一幅以生活中小人物為題材的作品。

一次偶然的經歷使這個作品漸漸成形。在一個周末拎著速寫本在公園畫速寫，邊走邊看，偶遇到幾個老年人在唱二人臺，這些普通的人并沒有將晚年的生活過得乏味無趣，而是抱著一種樂觀的生活態度去尋求一種積極陽光的生活方式。這時構想的那幅作品逐漸清晰起來，即以這些老年人的生活方式為素材進行創作，表現這些普通人陽光而平淡的生活，之后便收集素材并完成創作。

三、作品《霞光樂曲》的表現語言

這幅作品主要以散點透視去組織人物，運用寫實的造型方式塑造人物形象，每個人物的頭、手、腳相對于其他部分較為精細，力求使外部衣紋的變化體現內部的形體結構，并進行取舍，使其形成疏密對比。在筆墨方面強調用筆的書寫性，并借鑒一些山水畫的表現技法表現人物。

（一）形式與主題

形式與主題相互依賴、不可分割，主題和形式相互作用，相互影響。主題決定形式，形式反作用于主題。作品《霞光樂曲》以表現普通人的積極陽光的生活態度為主題，采用寫實的形式進行表達，在構圖上采取比較有動感的構圖形式來表達二人臺演唱的場景，并且傳達當時的氛圍。以具象造型為主，融合一些山水畫的筆墨技法來塑造形象。

（二）構圖

作品《霞光樂曲》采取散點透視的方式構成畫面，散點透視不同于西方繪畫的焦點透視，畫者觀察點不是一個固定的地方，即根據需要移動著立足點進行觀察，凡是各個不同立足點觀察到的事物，都可組織進自己的畫面中來，此種方式不同于焦點透視，更大地給予了畫者的主觀自由，可以根據主觀需求來構成畫面?！断脊鈽非返闹黧w人物采用平視的處理方式，前排的演奏樂曲者采取俯視的方式，這樣使畫面主體人物突出，并且使次要的人物也得到恰當安排。

前排人物留有許多空白，在畫面最前方布置了幾個水瓶和一些二人臺常用的物品，一方面來體現人物的日常生活狀態，以水瓶來顯示他們的辛勞，另一方面將水瓶遮擋在人物的前方，和前排的人物產生遮擋關系，使其不會顯得比較呆板。前排人物及整個畫面的某些部分采取切入的方式構圖，裁剪形象的一部分放入畫面之中，以他們的不完整性來襯托畫面主體人物，并增加畫面的現場感。

（三）造型

近代中國人物畫發生變革，吸取了西方繪畫中的一些因素，徐蔣體系的建立使人物畫與寫生相聯系，并傾向于寫實的造型。將中國畫傳統的筆墨觀念與西方寫實造型因素相融合，使中國人物畫面貌為之一新。作品《霞光樂曲》采用寫實的造型方式塑造人物形象，主次分明地去完成人物造型，區分主體人物和次要人物。前排演奏的人員塑造相對精細，輪廓線卡得比較實一些，后排觀眾的輪廓線畫得相對較虛，隱沒在遠景，使前后的層次拉開。

在衣服的塑造上借鑒了一些山水畫的技法，如運用一些皴擦來塑造衣紋的走勢，運用染的技法塑造衣服所包裹的形體的體積等，力求將傳統筆墨的因素也融匯其中，使作品更趨完善。

（四）筆墨

作品《霞光樂曲》的筆墨吸收了一些山水畫的技法來塑造人物，如勾勒、皴擦、染點，并結合實際情況有選擇地吸收并加以變化，追求墨點、墨線、墨塊的有機融合，在人物的塑造上吸收西方解剖學的因素，以中國畫的傳統筆墨加以表現。在對男性人物的塑造上皴擦的技法運用得較多，以展現其男性特征。使皴擦的部分展示出形體的結構，其下筆落墨也較為奔放。在對女性的筆墨運用上則盡量避免使用皴擦的筆法，染的技法運用得較多，筆觸也較為柔和，使作品呈現出更為豐富的外在形式。

四、結語

在此次創作過程中筆者得到了很多啟發，同時也認識到傳統繪畫的博大精深，尤其是筆墨。筆墨是中國畫獨有的藝術表現形式，中國畫筆墨的傳承是與西方繪畫的最大不同點之一。在學習過程中，繼承傳統和發展創新二者缺一不可，只有在繼承中發展，在發展中繼承，中國畫才會具有永恒的生命力。

參考文獻：

[1]邵鴻萍.邵鴻萍現代水墨人物技法解讀[M].天津：天津楊柳青畫社，2015.

[2]單小勇.寫意人物畫技法與賞析[M].哈爾濱：黑龍江美術出版社，2002.

[3]洪再新.中國美術史[M].杭州：中國美術學院出版社，2013.

（作者簡介：殷培哲，男，碩士研究生在讀，內蒙古師范大學美術學院，研究方向：水墨人物藝術）（責任編輯 劉月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