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柳琴戲的唱腔藝術

郭曉玲

【摘 要】柳琴戲俗稱拉魂腔，起源于魯南的臨沂地區，流行于魯南、蘇北、皖北和豫東北廣大地區，它與安徽的泗州戲、江蘇的淮海戲、山東的柳腔、茂腔等同屬“拉魂腔”系統中的姊妹劇種。柳琴戲是非常富有地域特色、鄉土氣息濃郁的戲曲劇種，其聲腔風格清新活潑、曲調優美動聽，特別是傳統戲唱腔在展現人物個性、表現人物心理活動和情緒等方面特別有優勢，極富情趣。

【關鍵詞】柳琴戲;唱腔藝術

中圖分類號：J825? ? ? 文獻標志碼：A? ? ? ? ? ? ? 文章編號：1007-0125（2020）22-0039-01

發源于魯南地區的柳琴戲，是中國傳統文化藝術的一朵奇葩。在2006年國務院公布的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當中，柳琴戲赫然在列，如今已得到了各地政府部門的重視和支持。自從第一把“土琵琶”柳琴在山東藤縣“卜家班”誕生之后，土生土長的柳琴戲便進一步發展成熟，逐漸流行于蘇魯豫皖四省交界地區。由于深受觀眾喜愛，長期被人們愛稱為“拉魂腔”。

一、柳琴戲唱腔之淵源

《樂記》上說：“樂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感于物也。”“神似說”即來源于“物感論”，齊白石先生說：“不似則欺世，太似則媚俗，貴在似與不似之間。”追求“不似之似”，形不似而神似，如鄭板橋畫墨竹，貴在意趣。柳琴戲唱腔是在臨沂地區豐富多彩的民歌基礎上，經過多年不斷演變，形成近代舞臺藝術形式的地方劇種。但剖析其早期與近代的唱腔，仍可看出戲曲音調與民歌、曲藝之間的血緣關系。

首先，柳琴戲創腔風格與當地民歌有著非常密切的關系。柳琴戲曲調是由上下句兩樂句構成的一段體曲式，二者除了在調性對比上有所不同外，下句均為上行大跳拖腔結束，并且都穩定結束于征音“5”上。女腔在下韻經常使用小七度拖腔，逐漸形成了這一劇種的最顯著特點，因此人們又將“拉魂腔”稱之為“拉后腔”。“拉魂腔”由八度大跳改變為小七度大跳，同樣也是吸收了民歌，由兩句唱詞構成的上下樂句的“拉魂腔”和現代柳琴戲唱腔，是這類兩樂構成的一段體曲式民歌的同一類型或變體。

其次，柳琴戲在創腔過程中，在與山東琴書的交流過程中，豐富了自己的唱腔傳統。柳琴唱腔兩句一拖腔，反復演唱的“拉魂腔”，是比較單調的。隨著唱詞格式的發展日趨規整，這類曲調的局限性愈加明顯。經藝人們長期摸索改進，“拉魂腔”由呆板的上下句逐步發展成四句的唱段，并繼而擴充到五句六句等，受山東琴書音樂的影響很大。

柳琴戲的初期階段——“拉魂腔”，屬于說唱音樂的范疇，這是受我省說唱曲種南路山東琴書等民間曲藝的影響所形成的，因而柳琴戲至今仍保留了說唱音樂節奏板式的特點。這一特點表現為唱詞系論長句短句的起唱與結束，過門間奏的起落均為閃板或頂板起、頂板落。這種句法和過門間奏的使用，必然導致旋律進行中拍子的混雜，只有折衷于節拍的單一。所以老藝人認為柳琴戲除了散節奏板式外，其他板式唱腔不論其演唱速度的快慢如何，都是無眼板四分之一節拍。實際上，柳琴戲最多使用的中速、慢速、稍速三種速度的二行板唱腔中，明顯地出現強弱交替的四分之二并夾雜四分之一兩種混合節拍形式。傳統戲中，鼓師慣于強弱拍均擊板的方法，這種擊板法一直沿用到現在，因此柳琴唱腔多用四分之一拍記譜。

二、柳琴戲唱腔的傳承與發展

柳琴戲的“情趣性”體現在其“民間性”，這是因為它能廣泛吸收這一地區老百姓代代相傳的民歌民樂。柳琴戲雖然經過漫長的衍化，但其藝術形態至今還不是很成熟。比如其音樂結構既不是聯曲體，也不是嚴格的板腔體，還是帶有說唱性質的上下腔，所以具有很大的自由創造空間。前輩戲曲藝人中，不乏對漢字的韻律、四聲、調值在念白處理中的變化都有著深入研究的專家，從而創造出了不同于生活語言和話劇臺詞的富有音樂性與韻律性的極具表現力與欣賞性的戲曲唱腔。戲曲的唱、念都是音樂化、韻律化的，尤其是哭、笑也都是程式化的，與生活拉開了距離。有上下腔的框架內，在總的音律基礎上，演員可以隨心所欲地運用花腔、小調、拉腔等演唱技巧，并以“慢板”“二行板”“吞板”“垛板”等來調劑節奏變化。

三、柳琴戲唱腔的發展與創新

首先，重視柳琴戲的“好聽易唱”的基本要求。盡可能貼近劇情，力爭唱腔都能讓觀眾聽清，讓觀眾覺得好聽，就一定要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發展創新。

其次，重視柳琴戲“自由組合”的特點。地方戲曲的唱腔是由樂句累積而成，樂句也是劇種音樂的最小單位。每種板式樂句的長短、起板落板、起音落音、旋律波動都是相對固定的，樂句與樂句的相對連接也是相對固定的，有的只是因為情感的需要、唱詞的平仄和字數的多少等因素，進行增字或減字來變化腔調的疏密、長短，但是大的框架不會改變。另外，男腔與女腔的曲調有許多是相同的，有時只是行當、音域等的不同，對旋律進行個性化的技法處理，所以在音域和行腔上有所差別。這一點，許多地方劇種亦大多如此。

在藝術實踐中，唱腔的安排、選擇、用腔，大多根據演員自身條件決定，這也給柳琴戲的音樂工作者在創腔上造成諸多困難。這就是“自由組合”目前在柳琴戲音樂創作上的一種不確定性。

總之，柳琴戲是在戲曲藝術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個性鮮明，清新脫俗，娓娓動聽，富于感情，對聲腔藝術的發展做出了重大的貢獻。在柳琴戲的創新中，只要旋律、板式、配器等各方面都符合劇情，在柳琴戲的旋律基礎上進行怎樣的創新都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