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顯人物的錯置法

邱德保

何為錯置法？先舉佳作《真情》為例，小作者在作文中寫自己父母不久前因車禍雙雙去世，家庭負(fù)擔(dān)全落在尚不到十六歲的哥哥身上。一次，她要去上學(xué)，臨行前，哥哥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給她縫補一顆掉了的衣扣。哥哥蹲在地上為她小心翼翼地補著，針?biāo)坪醪讳J，哥哥將針頭放在地上磨了磨，又慢慢補了起來。沒想到扎破了手指，汩出一團血。小作者的心也像針扎一般難受，忙叫哥哥別補了。可哥哥只是笑了笑，說“沒啥”。補好后哥哥將線頭打了結(jié)，用嘴挨著衣扣咬斷線頭。在這篇作文中，小作者通過描寫舉止、神情，把母親的細(xì)膩溫柔特性“錯置”到哥哥身上，活脫脫顯出一位慈母形象。看似有悖常規(guī)，卻著實令人感動。

由此可見，錯置法，就是把作文中某些因素置放到本來不該置放的地方去。這是凸顯人物的一種好技巧。

錯置的形式很多，有人物言行的錯置、環(huán)境的錯置、事件的錯置、物件的錯置等。譬如寫將軍，一般放在戰(zhàn)場或軍隊這種環(huán)境，而陳世旭的小說《小鎮(zhèn)上的將軍》卻把一個叱咤風(fēng)云的將軍，放到一個僻遠的小鎮(zhèn)上去，突出了人物形象，給人耳目一新之感。高曉聲的小說《陳奐生上城》也超越常規(guī)，把一個每天只賺幾毛錢的農(nóng)民“錯置”到招待所去，引發(fā)了一連串故事，收到了新奇的藝術(shù)效果。杜鵬程的小說《夜走靈官峽》中七八歲的小成渝，儼然就是一副大人模樣：當(dāng)“我”因風(fēng)雪太大不能前行，而鉆進石洞時說“屋里怎么沒有人哪”？這時小成渝“眼睛忽閃忽閃地望著我說：‘叔叔！我不是個人？他站起來背著手，挺著胸脯站在我跟前”。當(dāng)“我”為取暖而跺腳時，成渝“咬住嘴唇，又?jǐn)[手，又瞪眼睛”，暗示“我”不要驚醒他妹妹，并說：“我的印（任）務(wù)是看妹妹。媽媽回來，我就下班了！”小成渝的舉止、表情、語言，我們不妨看成是大人特性的錯置，這一錯置顯示出了小成渝可愛的性格光彩，也折射出他父母的崇高精神。冰心的散文《小桔燈》中那位小姑娘在黑暗險惡的社會環(huán)境中，卻沒有一般小孩子的嬌弱，這也是大人性格特征的移位錯置。朱自清《背影》中父親的言行頗具母性舐犢之情，這也是性格的移位錯置。彭荊風(fēng)在《驛路梨花》中，把神秘小屋移置到深山老林中，把平常住家抽掉了主人，把門閂從門里移到門外，這是物與物、物的部件與部件之間的錯置。這樣的錯位使故事顯出新奇，人物也煥發(fā)出光彩。

寫作實踐證明，作文運用錯置法能廣泛開拓材料來源，有力地突出人物形象，表現(xiàn)主題。在構(gòu)思上能使人耳目一新，增添藝術(shù)魅力。因此，我們寫作時要善于聯(lián)想，譬如寫姐姐不妨借用媽媽、老師的事跡：寫媽媽不妨借用爸爸的性格：寫某人有美好心靈，不妨借另一個人的丑陋外表等。但是，運用移位錯置技巧時，要根據(jù)作文的表達需要，緊扣人物特點，做到合情合理，不可違背生活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