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構曹文軒兒童小說中的唯美世界

張航

兒童小說是面向兒童的文學作品，童趣是重要特征。在曹文軒兒童小說中，除了童趣，還有更多的唯美世界。唯美是多元的，可以表現在語言文字上，可以表現在景物描寫上，還可以表現在小說藝術形式上。打開曹文軒的兒童小說世界，人們就走進了美的視野。

文學創作，除了要表達思想，還要展現審美力量。在曹文軒看來，“美的力量大于思想的力量，再深刻的思想都會過時或成為常識，唯獨美是永遠的”。一是對美的發現，二是對美的解析，曹文軒通過語言文字來展現唯美世界，從中挖掘唯美要素，為兒童構建溫馨而唯美的和諧世界。在其作品中，語言是美的，風景是美的，河流、草房子、風車、蘆葦蕩等都是美的載體。在不同的美的形式里，其美的內涵卻是一致的。

一、選擇用干凈來營造唯美的小說世界

對美的向往，或許是人的天性。走進曹文軒的兒童小說，處處都給人帶來干凈的感覺。《因水而生》中，曹文軒以“潔癖”自居，認為在兒童文學創作中要保持干凈的言語特色。事實上，閱讀曹文軒的兒童小說，人們可以從中體會到干凈的寫作手法。梳理其兒童小說的語言，對文學背景的設置往往與落后、窮困相結合，因為這個環境往往是干凈的。空氣、河流、衣著、臉面、心靈都是兒童所特有的干凈。干凈在小說作品中所營造的美，猶如被清洗過一般。例如，在曹文軒的小說中，筆下的山羊是干凈的，表現在“白如秋云，絨如棉絮”上;鴨子是干凈的，表現在“潔白如雪、如云、如羊脂”;柳樹須是干凈的，表現在“那么白，那么嫩，一根一根，放佛都是活的”;蘆根是干凈的，表現在“被雨水沖洗得干干凈凈，一根根，像象牙一般的白”。干凈成為曹文軒兒童文學作品的常態，也讓兒童從閱讀中獲得干凈之美。

同樣，在作品中，曹文軒認為“丑并不等于臟”。人物形象刻畫并非都是完美的，如作品中的老人形象，人老了，卻依然愛干凈。在《草房子》中，邱二媽總是一塵不染的樣子。她雖然年齡大了，但依然保持俏二媽的風采。平時，無論春夏秋冬，每天都要把頭梳整得很規矩，搽上油，在陽光下閃著光亮。發髻也很講究，罩著黑網，插著玉簪，一副干凈的樣子。從作品人物特征可以看出，愛干凈不僅表現在外在，也體現在心靈深處，尤其是對女性的刻畫，更是將干凈與柔美進行了統一。在曹文軒的兒童小說中，女性往往是聰穎的，如梅紋、紙月、葵花、紅藕、白雀等，在她們的身上，總是多一份干凈。例如，在對紙月的描寫中，眼睛是烏黑的，雙手是白凈的。眼睛、雙手被作家的語言描繪得干凈而細膩。對于白雀的描寫，更是從特點上刻畫干凈的形象。例如，寫的字很清秀，走路的姿勢不顯山不露水，站立時像棵未長成的梧桐樹，亭亭如蓋，很耐看。對邱二媽的介紹是“嫁到油麻地時，是當時最美的女子”。對曼的描寫是“長得很有幾分樣子，全然不像鄉野間生長起來的”。這些唯美的語言賦予了女性清純與柔美，也讓讀者能夠從中感受作家對生活的熱愛與追求。

二、選擇用詩意來烘托唯美的小說世界

曹文軒的兒童小說在干凈中還有豐富的詩意文字。在語言使用上，曹文軒很講究語言與民族氣質的關系。文學作品中的語言，往小里看，體現了一個人的文學氣質;往大里看，卻彰顯了一個民族的文學氣質。其文學作品往往在字里行間充盈著水的潮濕與太陽的光澤。這些文字所搭建的兒童世界更顯現出作家的詩意情懷。每一部作品中，文字的優美是構成詩意世界的前提。藍花、薔薇、白柵欄、草房子等，這些含蓄、凄迷的文學意境卻將人性世界的美與善進行了詩意化呈現。閱讀曹文軒的兒童小說，往往讓人們的心靈得以凈化，詩意作為作品語言的魅力特色，更展現了作家深厚的文學功底。兒童文學并非單純的文字堆砌，更加強調文學的格調。兒童文學是舉重若輕的獨特藝術形式，需要真正有文學修煉的作家，用其文學語言表達美學光彩。

在曹文軒的筆下，太陽、月亮、流水等風物共同構成了其唯美世界的一點一滴。兒童小說的語言建構往往是通過對自然景致的書寫來刻畫童趣世界的本來面貌。天空以高遠、蔚藍為最;蘆花搖曳著花朵，趁著陽光的照耀，閃著銀光。屋頂、流水兩相配合，將文學世界點綴得清新、自然，充滿詩意想象。曹文軒的小說語言很善于挖掘點滴生活中的風物，似乎在其娓娓道來的唯美世界里，每一處風物總相宜，它們點綴著唯美世界。小船與流水相稱，伴著陽光，滿載一船的金色。田野里，有秋陽的明亮，襯托出寧靜。兒童小說要體現童話世界的自然與想象空間，曹文軒所描寫的田野、小船、流水，這些意象頻繁地呈現在兒童小說中，讓整個小說充滿生氣。學者朱自強稱贊曹文軒“是一位個性化的、不用標注就能識別出來的作家”。閱讀曹文軒的兒童小說，在干凈的文字里，人們能夠讀出一種詩意的優雅。曹文軒圍繞兒童展開文學創作，透過一系列文學意象來表達詩意情懷，將少年歲月的記憶融入小說中，展現出童年的美好時光。在《細米》中，曹文軒利用一首兒歌，對其進行拆分，得到不同的章節標題。稚嫩的兒歌讓兒童小說展現出獨特的文學意韻。

三、選擇用風景來孕育唯美的小說世界

小說創作中的景物描寫是必不可少的，曹文軒兒童小說中對風景的刻畫傳達了作家的空間美學理念。風景是小說敘事的依托點之一，很多作家通過風景來營造文學作品的情調，展現小說的豐富意境。風景的描寫讓作品充滿畫面感，每一處風景在曹文軒筆下都是非常講究的。曹文軒認為：“小說寫人，寫人類，當然要與自然保持最密切的關系。不寫自然，人的思想、行為就得不到確切的解釋。”由此，在其兒童小說中，河流、天空、月光、落霞、云朵、蘆葦、野鴨等不僅僅是風景的一部分，更是文學作品格調渲染的一部分，為讀者營造唯美世界。對自然、對藝術的感悟，讓曹文軒的文字表現出鮮明的視覺沖擊力。風景之描摹細致而入微，大量優美的風景描寫讓整個小說作品如沐春風，給人清爽的文學熏陶。在《水下有座城》中，曹文軒借助黃昏來刻畫小說的文學意境，黃昏的遠空色彩不斷變化，與水面交相輝映，展現了黃昏的美麗、迷人，與水城故事融合在一起，將兒童的想象、探尋、好奇連接在一起。

同樣，風景的描繪不僅在于刻畫美，還在于營造文學氛圍。普通的茅草在作家的筆下充滿了光澤美。優秀的文學作品少不了對情境氛圍的打造。在《青銅葵花》中，對青銅父子出海、等待、歸來的描寫，讓讀者從中觸摸到唯美世界的真實。曹文軒循著出海、等待、歸來的邏輯轉承關系，分別對海面、陽光、天空、海鷗進行生動描摹，猶如一張美麗的畫卷，營造出不同的文學氛圍。美麗的風景將語言、情感、想象的空間串聯起來，也讓讀者能夠從和諧的意境中激發對未來生活、對光明前景的渴望與向往。這些不同的風景寫出了青銅溫馨的家，揭示了父親對兒子的愛與愧疚，展現了平凡生活的美。

四、結語

唯美是曹文軒兒童小說的代名詞，帶著對美的追求，他將童趣融入唯美的文學世界。一粒沙，可以呈現絢麗的世界;一滴水，可以映射太陽的光輝。曹文軒的兒童小說為人們塑造了素樸、恬靜、優雅、干凈的唯美世界，以兒童的立場，凸顯兒童的審美訴求，讓兒童從文字里獲得心靈感悟。

（河南信息統計職業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