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八事變后中共滿洲省委領導的東北抗日斗爭的歷史評價

張寬

[摘 要]九一八事變后，中共滿洲省委領導東北廣大軍民率先拉開了反抗日本帝國主義侵略戰爭的序幕，在延緩日軍侵華進程、鼓舞全國人民抗日斗志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此外，在領導東北抗日斗爭的實踐過程中，中共滿洲省委積攢了許多重要的經驗與教訓，為全國抗戰提供了重要借鑒。

[關鍵詞]中共滿洲省委;東北抗日斗爭;歷史評價

[中圖分類號]D231 ? ? ?[文獻標識碼]A ? ? ? [文章編號]1672-4496（2020）02-101-06

中共滿洲省委領導下的東北抗日斗爭是全國乃至全世界范圍內最早開始的反法西斯斗爭，許多方針政策均為首次用于實踐，所以在某些方面未臻成熟，而在東北抗戰中的應用與實踐，則起到了豐富和完善的作用，具有重要意義。在戰斗中表現出的視死如歸、百折不撓等精神是對偉大抗戰精神淋漓盡致的詮釋，更是東北抗聯精神的重要鑄就內容。

一、滿洲省委領導東北抗日斗爭的歷史經驗與教訓

在時間上，東北是全國最早開始抗日斗爭的地方，東北的局部抗戰，比全民族的抗日戰爭早爆發六年。其積攢的寶貴經驗和教訓，對全國抗戰具有重要價值，正如當時有人記載：“東北的局部抗戰的情形，雖然在許多地方跟今日的全國規模的抗戰表現著不同，可是它的許多經驗和教訓，在今天對我們仍然是寶貴的?！雹?/p>

（一）堅持黨的領導是取得勝利的核心保障

早在1925年，毛澤東就曾指出：“革命黨是群眾的向導，在革命中未有革命黨領錯了路而革命不失敗的”。②中國共產黨肩負著革命走何道路、革命能否勝利的重大責任，帶領人民推翻了剝削壓迫的三座大山，建立了獨立自主的新中國，確立了人民當家做主的社會主義制度，實現了中國歷史上最偉大、最深刻的社會變革。歷史深刻表明，只有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中國才能實現革命勝利、社會進步、國家富強。

在東北抗日戰爭史上，堅持黨的領導是東北抗日游擊戰爭得以興起、堅持和發展的核心因素。中共駐東北最高領導機構——中共滿洲省委在領導東北抗戰的過程中，上下求索，不斷探尋挽救人民于水火、抗擊蹂躪祖國之強敵的有效方策。其中，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始終堅持黨的領導，圍繞在黨的旗幟下開展斗爭。一方面，在東北戰場上，中共滿洲省委始終牢牢掌握革命的領導權，統籌安排各地黨組織工作，各地黨組織積極圍繞在中共滿洲省委的領導下展開工作。自東北反日斗爭伊始，中共滿洲省委作為領導者，積極向各路義勇軍派遣優秀黨團員，給以有力的支援和引導;建立黨直接領導的武裝軍隊等。1934年至1935年，日偽采取定期、定點、定線的“討伐”，在黨的堅強領導下，游擊隊伍同敵人展開斗爭，南北滿的游擊地區不僅沒有收縮，反而擴大。另一方面，自覺以黨中央為領導，鞏固與中央的聯系，堅持貫徹中共中央的各項重要決策和戰略方針，即使在與中共中央失去聯系之時，也依然堅持維護中央的領導地位，同時不斷尋求與中央的聯系。

中共滿洲省委在兇殘的強敵面前，始終將趕走侵略者視作自己的使命，堅決地維護民族利益、堅定共產主義信仰、制定切合實際的斗爭策略，是東北抗戰中的重要領導力量。如果說中國共產黨是中國抗日戰爭的中流砥柱，那么，中共滿洲省委也可視為東北戰場上的中流砥柱。中共滿洲省委始終以堅定意志和模范行動支撐著東北廣大人民光復家園的希望，引領東北戰場堅持抗戰的正確方向。

（二）抗日統一戰線是取得勝利的重要法寶

統一戰線是中國革命取得勝利的重要法寶，同樣也是東北抗日斗爭得以堅持并取得勝利的重要法寶。自中共中央要求建立統一戰線的方針傳達到東北后，東北各地黨組織積極貫徹，極大地促進了東北軍民民族意識的覺醒和民族精神的升華，推動東北抗日斗爭達到了全新的高度，也為全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正式建立提供了豐富經驗。

馬克思指出：“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人的運動?！睉馉幾钌詈裰畟チΥ嬖谟谌罕娭?，“農民是民族革命中的基本群眾，是民族革命的主力之一”。？譹？訛中共滿洲省委堅持動員人民、依靠人民，為反日偽“討伐”積累了深厚的群眾基礎。這一點日偽同樣深知。因此，日偽通過“集團部落”等殘酷手段控制民眾，禁止民眾給抗日隊伍提供任何幫助。在有些地方，敵軍“時常調查人民家中的儲糧數量，看是否有送給養與抗日軍的（第二次調查的時候，如果糧食少了就說是送給了‘匪，一定要受罰，拘禁，或殺頭）”？譺？訛，妄圖以此切斷抗日軍的后方補給。結果當然事與愿違，在統一戰線的號召下，“我們主張不分黨派、信仰、職業、籍貫等等之不同，一切抗日的中國人都聯合起來，去共同武裝抗日……我們中國人不應該打中國人，中國軍隊不應打中國軍隊”？譻？訛，大大增加了抗日隊伍的數量，提高了部隊戰斗力，更增加了日軍的困擾。

抗日游擊隊是從群眾的抗日斗爭中發展起來的，“抗日游擊隊與民眾的關系，就好比魚和水的關系一樣?？谷沼螕絷犎绻撾x民眾，得不到民眾的擁護，就休想在敵人遠近后方存在，它遲早會被敵人消滅”？譼？訛。在統一戰線方針的指導下，中共滿洲省委密切聯系群眾，喚醒了廣大民眾的同情與支持。1934年4月，當東北抗日軍占領依蘭和樺川后，群眾興奮地高呼：“歡迎抗日聯軍” “我們拿起槍來和你們一起打日本”等，？譽？訛給抗日隊伍以有力支援。在城市中，罷工斗爭頻繁發生，從1931年至1936年，共發生罷工100起？譾？訛，據敵方資料記載，罷工原因主要有：一、各種思想、運動的影響;二、經濟上的原因;三、民族的或雇主的感情上的對立等。？譿？訛群眾的熱情支援，使日本侵略者陷入了東北人民抗爭的汪洋大海之中。

其實早在九一八事變之初，中共滿洲省委針對義勇軍的工作即可視為對抗日統一戰線的探索，為中共中央抗日統一戰線方針的制定和實施提供了實踐經驗。到全國抗戰爆發時，東北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在曲折中基本建立完成，為全民族抗日統一戰線政策的最終形成積累了正反兩方面經驗。另外，東北建立抗日統一戰線所取得的顯著成效也成為毛澤東“持久戰”理論的重要實踐來源。毛澤東曾指出，在抗日戰爭中，“須知東三省的抗日義勇軍，僅僅是表示了全國農民所能動員抗戰的潛伏力量的一小部分。中國農民有很大的潛力，只要組織和指揮得當，能使日本軍隊一天忙碌二十四小時，使之疲于奔命”？譹？訛?？梢哉f，在東北抗戰中，人民群眾的積極參與和作用是促使毛澤東認識到群眾力量的重要實踐源泉。

（三）靈活的戰略戰術是反抗侵略的主要形式

九一八事變爆發后，腥風血雨瞬間席卷了東北的廣袤土地，如何抵御裝備精良的侵略者成為中共滿洲省委面臨的首要任務。在當時敵我對比懸殊的情況下，靈活機動的游擊戰術成為優先選擇，也可以說是唯一選擇。據敵方記載：東北抗日“游擊隊的襲擊方法完全是仿照華中華南的紅軍的所謂游擊戰術。即乘敵之警戒薄弱時進行突然襲擊或進攻，而對敵人之進攻絕不采取防御，或死守陣地的方法。經常游動，擾亂敵人的后方，當敵人進攻緊急的時候，常常潛入敵后，或走避于統治勢力薄弱的地帶。……與地方之群眾組織有緊密之聯絡以偵察地理與敵情，……交戰時必采近距離之速決作戰”？譺？訛。東北抗日游擊隊往往出其不意、奇招制勝。

在同日偽斗爭中，中共滿洲省委及其領導的抗日武裝積累了豐富的斗爭經驗，“知道敵人如何布置‘圍剿，如何組織偽政權，如何欺騙大眾，麻醉大眾，他們更知道如何反攻敵人”，這些經驗對后來的淪陷區，“是如何地需要，如何地珍貴”。？譻？訛修筑“集團部落”、制造“無人區” “真空絕緣地帶”是日偽在東北地區鎮壓抗日力量的特殊手段和慣常手段。在華北一帶，日偽為了確保其在東北的殖民統治，破壞抗日游擊隊同群眾的聯系，同樣制造了縱深千里的“無人區”封鎖線，中共滿洲省委的斗爭經驗便為其提供充分借鑒。

此外，在中共中央的指導下，1933年后，中共滿洲省委在東北黨組織內部進行了兩條戰線的斗爭，在反對右傾機會主義的同時堅持反對左傾冒險主義和關門主義，基本執行了正確的路線。這使得東北地區“不僅保存了抗日游擊隊的活的力量;并且造成了在目前日軍后防的東北發展廣大游擊運動的基礎”？譼？訛，為配合全國抗日戰爭準備了堅強而卓越的作戰力量和作戰基礎。

（四）始終堅持一切從客觀實際出發

堅持一切從客觀實際出發，堅持主客觀相一致，是馬克思主義認識論的基本原則，它要求人們尊重規律，按規律辦事，要求從特定的社會歷史條件出發，從變化著的客觀實踐出發，主觀認識與客觀現實要在實踐中達到統一，違背了這一原則，就無法真正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v觀中共滿洲省委領導東北抗日斗爭的艱辛歷程，當主觀認識符合客觀現實時，就能制定出符合東北抗戰形勢的方針政策，并能取得良好的抗戰效果。當主觀認識超越或滯后于客觀現實，與客觀現實嚴重不符時，滿洲省委所采取的方針政策則會對東北抗戰形勢造成嚴重阻滯。

九一八事變后，中共滿洲省委首倡抗日，堅守在抗日斗爭的最前線，開始了長達14年的反侵略戰爭。中共滿洲省委率先發起反抗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的戰爭是為了捍衛國家獨立的正義性戰爭，符合中國人民及世界被壓迫民族的根本利益，更符合中日民族矛盾在東北地區已經上升為主要矛盾這一客觀實際。中共滿洲省委在抗戰中靈活運用游擊戰術，最大限度發揮了游擊戰術的威力，給日偽以沉重打擊，符合當時敵強我弱、敵眾我寡、敵無依無靠我群眾支持的現實狀況。中共滿洲省委積極實踐中央抗日統一戰線方針，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為抗日斗爭凝聚了堅實的基礎。而受中共中央“左”傾錯誤影響，中共滿洲省委對東北抗日斗爭的實際情況認識出現了嚴重偏差，制定了許多超越現實的盲動計劃，嚴重阻滯了東北抗日斗爭的發展。比如按照“北方會議”極“左”的指示，滿洲省委完全不顧客觀實際的要求，制定了一系列帶有濃厚“左”傾冒險主義色彩的方針和策略，正如省委后來在自我批評中所指：這些方針政策，“不是根據滿洲目前具體的客觀形勢和階級力量相互關系與對比的實際情形來規定黨當前的戰斗任務與總的策略方針（如中央指示的），而在‘左的估計不足之下，企圖跳過目前‘準備蘇維埃革命勝利的前途這一必須經歷的階段，而在今天就要實行創造滿洲的蘇維埃區域與紅軍和立刻執行沒收一切地主階級土地的革命”？譹？訛。從而使省委各項工作偏離正確軌道，陷入混亂，使剛剛建立起來的抗日游擊隊陷于孤立境地，給東北各地黨的工作和抗日事業造成了嚴重的危害。

堅持一切從實際出發可以說是中共滿洲省委領導東北抗日斗爭過程中的重要經驗教訓，是否堅持從實際出發甚至對東北抗日斗爭的發展產生決定性影響。總的來說，中共滿洲省委領導在領導東北抗日斗爭過程中，雖然發生過許多主客觀不一致情況，但整體來說是一致的，尤其是貫徹統一戰線方針，建立了東北人民革命軍、東北抗日聯軍，為東北抗日斗爭造就了堅強的武裝力量。

二、滿洲省委領導的東北抗日斗爭的重要意義

“東北，是日本帝國主義在中國首次以武裝掠奪去的地方;東北，也是中國人民首次開始武裝反抗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的地方;東北，更是中國人民自‘九一八后，即由游擊戰爭方式持續抗日戰爭”？譺？訛的地方。正因如此，中共滿洲省委領導東北抗日斗爭才極具重大意義，在延緩日軍侵華進程、鼓舞全國人民抗日斗志、提供抗日斗爭經驗方面都做出了卓越貢獻。

（一）揭開了中國抗日戰爭乃至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序幕

1931年9月18日，震驚中外的九一八事變爆發，由于國民黨的“不抵抗政策”，日本侵略武裝長驅直入，短短4個多月時間，便占領東北三省全境。與國民黨“不抵抗政策”相反，事變發生后，中國共產黨及中共滿洲省委立即發表抗日宣言。在白山黑水之間，中共滿洲省委肩負民族希望和歷史重任，領導東北軍民走在抗日的最前線，以最堅決的態度表明了中國共產黨的抗日立場，并積極制定斗爭策略，領導東北三千萬民眾展開抗日斗爭，14年抗日戰爭由此開始。2017年1月3日，教育部下發1號文件《關于在中小學地方課程教材中落實“十四年抗戰”概念的函》，文件明確，抗日戰爭的起始時間確立為1931年9月18日，抗日戰爭從開始到結束，共歷經14年。自此，“十四年抗戰”全面代替過去“八年抗戰”的歷史概念，正式走入公眾視野。黨中央14年抗戰歷史觀的重大調整，于東北抗日戰爭而言，具有重大意義。不僅意味著從國家層面上肯定了東北抗戰的歷史地位，肯定了東北人民在局部反日斗爭中的歷史貢獻，而且結束了長期以來人們對抗日戰爭起點這一歷史問題的爭議，明確地指出抗日戰爭始于九一八事變，更加強調了抗日戰爭的全面性與整體性。

同時，中共滿洲領導的東北局部抗日斗爭也是全世界最早開始的反法西斯戰爭，拉開了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序幕。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言：“九一八事變成為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的起點，并揭開了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序幕”？譻？訛。

（二）延緩了日軍全面侵華的步伐

九一八事變后，由于國民黨的不抵抗政策，日本迅速占領東三省。當時，日寇大軍坐鎮東北，打算先消滅東北的抗日武裝，消除后顧之憂，然后南下進攻整個中國。然而，“出乎日寇意料之外，東北卻是一個不可吞并的堅硬的‘桃核”，“日寇在東北碰到無法解說的苦悶，東北人民再接再厲的反抗”，“為保衛家鄉而斗爭”。？譹？訛各路義勇軍和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抗日隊伍，以英勇頑強的斗爭精神與日偽軍作殊死搏斗，嚴重威脅日偽在東北的殖民統治，迫使其不得不嚴密進行軍事部署?！霸跂|北要地，均駐有日本警備隊一百二十人，或二百五十名，協同偽軍剿‘匪。維持治安。重要縣份，均駐有日本憲兵隊，協同‘滿日軍警、維持治安”，“至三等小縣，亦均駐有守備隊八十名，或四十名，二十名不等”。？譺？訛單此一項，便牽制住日軍大量兵力，即便全國抗戰爆發后，日本方面也不敢輕易調離這些所謂“維持治安”的兵力。1937年7月7日，抗日戰爭全面爆發。這一年也是日偽“三年治安肅正計劃”的第二年，日偽在東北部署了6個軍管區，總兵力達11萬余人？譻？訛，圍剿吉林、“間島”等地的抗日聯軍。因此，東北軍民的英勇斗爭“是牽制日本帝國主義舉動的力量”？譼？訛。

另外，全面抗戰爆發前，東北的抗日武裝是消耗日軍兵力的關鍵所在。據《立報》1935年11月報道，“日陸軍省對在滿洲戰死的將士，自去年四月廿九日到今年四月，計有一百五十八人”，其中“大部份犧牲于東三省東部‘討匪戰役” ？譽？訛。又1936年2月報道，“兒玉部與義軍作戰，九個月內共死一百五十七人”，“內有軍官四十一人” ？譾？訛。據日本陸軍省調查，自“滿洲事變以來，至去年末（1936年末，筆者注），犧牲者竟達十七萬一千三百九十八名：昭和六年度（1931年，筆者注）為二千八百七十一名;七年度（1932年，筆者注）為三萬一千七百三十八名;八年度（1933年，筆者注）為四萬二千一百四十九名;九年度（1934年，筆者注）為三萬四千八百七十四名;十年度（1935年，筆者注）為五萬四千七百六十六名……” ？譿？訛。同時，也耗費了敵方大量物力財力，據有關記載，“從一九三一年到一九三七年，日寇由國家的歲入中支出了十四億日元的‘滿洲事變費，用在鎮壓東北人民的反抗上。直到一九三七年日寇支出的‘滿洲事變費，依然不得不保持著二億七千萬日元那樣大的一個數目”？讀？訛。全面抗戰爆發以后，東北四省廣泛開展的游擊戰爭，“破壞和擾亂日軍后方軍事、原料和糧食運輸”，“給前線上我國軍隊以直接的幫助”？讁？訛。

中共滿洲省委在其存續時間內，始終堅持站在抗日斗爭的最前線，帶領東北廣大軍民與日偽進行殊死搏斗，耗費了敵方大量人力、物力、財力，在很大程度上延緩了日軍南下侵華的進程。全國抗戰爆發以后，東北抗日聯軍積極配合關內戰場，主動出擊，“東北抗日軍的活躍，直接威脅著日寇侵略中國的戰略，后方的安全，牽制住日寇一二十萬軍隊，不得南下” ？輥？輮？訛，為抗日戰爭的勝利做出了重要貢獻。

“東北人民的英勇的斗爭，不僅打擊了日本帝國主義，并且起了先驅者的‘模范的作用，放射異樣的光芒，創造了中華民族抗日斗爭史上最光榮的一頁” ？輥？輯？訛。的確，14年的東北抗日游擊戰爭是中國抗日戰爭乃至世界反法西斯戰爭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它的存在與發展，更加彰顯了中國共產黨的偉大與智慧，更充分地證明了中國共產黨是中國抗日戰爭的中流砥柱。

（三）鼓舞了全國人民的抗日斗志

中共滿洲省委身先士卒，積極投身于抗擊侵略、救亡圖存的斗爭中。先后派楊靖宇、周保中等優秀的黨團員和愛國青年深入東北各地，建立了黨領導的反日游擊隊，開辟游擊區和根據地。在中共滿洲省委貫徹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旗幟下，東北民眾義無反顧地加入抗日斗爭的洪流之中，匯聚起氣勢磅礴的力量，推動東北抗日斗爭不斷向前發展。從1932年9月開始，日偽便采用“治安肅正”方針，即所謂“在滿皇軍兵力少，不可能到處實施積極的討伐。因此要限定各師團的任務，將節約下來的兵力集中于某一地區，實行徹底的討伐，然后逐次擴及其他地區”？譹？訛。開始采用重點主義的“治安戰”“討伐”東北抗日武裝。為了徹底斷絕抗日隊伍的物資來源，日偽采取隔離民眾與抗日軍的方策，具體手段有實施保甲制、十家連坐法、集團部落、通行證、收繳武器、修筑電訊通信設施和警備公路，等等。

日偽的封鎖，給東北抗日武裝造成了嚴重困難，尤其是生活物資的困難，使得抗日戰士經常處于吃不飽穿不暖的狀態。同樣，日偽對廣大民眾也采取極為嚴苛的統治手段。如苛捐雜稅，“人民生活上的一使一用，一言一行，無從而不苛以捐稅，乘舟車旅行捐，吃飯館征旅稅捐，看電影與聽戲征娛樂捐，住旅館征下宿捐，坐在家里不出門，有戶別捐，戶捐，衛生捐……”;征工修路，“不分晝夜，不分間忙，迫令民眾們給它修路”;實行并村，“不分男女老幼牲畜或房屋，一概加以燒毀，然后令劫后余生的人們，遷往他處”，等等？譺？訛。但是，困難和壓榨并沒有使東北抗日游擊戰爭出現倒退。反之，“不管日本怎樣地用恐怖手段恐嚇東北人民，怎樣地集中兵力圍剿東北的武裝的抗日的力量”，東北的抗日斗爭沒有被鎮壓，反而“鍛煉得更周密更堅實” ？譻？訛。

在中國共產黨的堅強領導下，東北軍民在生與死、血與火的磨礪中鍛煉出了英勇頑強、不屈不撓、不畏艱險、精誠團結、視死如歸的戰斗精神，這種戰斗精神鼓舞了全國人民的抗日斗志。同時，中共滿洲省委領導的東北抗日游擊戰爭，以鮮活的事實證明了“唯武器論”者的錯誤，證明了中國打“持久戰”的可行性和必要性，更加堅定了全國人民對抗日戰爭必將取得勝利的決心和信心。

責任編輯：李 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