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迪

在非裔男子George Floyd被警察暴力執法致死之后,聲勢浩大的Black Lives Matter運動席卷全球。隨之,一張寫滿時下為新生代追捧的品牌的海報在社交媒體上躥紅:A-Cold-Wall*、Pyer Moss、Fear of God、Fenty、Telfar、Martine Rose......這串名單的每一個名字背后都有一位黑人身份的品牌主理人。
隨著多元化運動愈演愈烈,少數族裔在時尚行業中擁有了更多嶄露頭角的機會,然而享有公正待遇對于黑人群體而言依舊任重道遠:黑人設計師在Voguerunway.com展示的所有時裝設計師中只占1%的比例;在以多元著稱的紐約時裝周上也只占10%的比例;眾多大型時尚集團中,僅有Coach的母公司Tapestry擁有黑人首席執行官。長期以來,非洲裔的身份令黑人設計師一度游離于圈外,即便跟隨歷史大河沉沉浮浮,縱觀歷史,黑人設計師卻從未缺席。在關注時下新聞的同時,我們也應從時裝史的角度回溯過去,重新審視黑人設計師在時尚設計發展中所扮演的角色。

上個世紀80年代,設計師Willi Smith和他的姐姐ToukieSmith留下了一張合影。Willi Smith以紐約客的時髦造型為靈感,創立了獨樹一幟的“街頭時裝美學”,也成為歷史上第一位同時擁有男裝和女裝支線的設計師。
第二次世界大戰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黑人種族的命運,戰時勞動力短缺為黑人打破專業行業的藩籬提供了社會條件,但成為一等公民的夢想依舊道路漫長。
第一位打破沉寂的黑人設計師是出生于1906年的女性設計師Zelda WynnValdes。上世紀40年代,她在寸土寸金的紐約百老匯租下一間鋪面開設工作室,專門為明星定制手工演出禮服,也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一位真正意義的黑人設計師。1948年,Zelda的才華被《花花公子》的創始人Hugh Hefner發掘,為他旗下的男性雜志和俱樂部設計了風靡全球的“兔女郎”形象,至今仍然是無人超越的經典IP。哪怕在Louis Vuitton2009年秋冬季的秀場上,Zelda的設計依舊被時任創意總監Marc Jacobs致敬,但她的名字卻始終鮮有人知。
Ann Lowe是與Zelda同時代的另一位禮服設計師,同樣默默無名的她也留下了被歷史銘記的作品。1953年,彼時的社交名媛Jacqueline Bouvier即將與著名政客John Kennedy結為伉儷,就在婚禮前的一個半星期,她的婚紗被洪水意外毀壞,導致她不得不向技藝精湛的Ann Lowe尋求幫助。盡管這件僅售500美元的婚紗成就了Jacqueline的高光時刻,但當這位第一夫人被問及服裝出自何處的時候,她卻以“一位有色女裁縫”代稱Ann Lowe的全名,當時所有的媒體都注意到這件非同凡響的禮物,卻僅有《華盛頓郵報》給予了Ann Lowe應有的贊譽。
在當時美國的社會環境下,種族隔離政策依舊未被廢除,大多數非裔美國人無法與白人上一樣的學校、進一樣的餐廳、用一樣的廁所、喝從同一個飲用水龍頭流出來的水、坐公交車上任何一個位置,即便擁有過硬的業務能力以及被后人津津樂道的傳世之作,這些設計師的名字卻始終在時尚文化中被人有意無意地忽略。他們努力工作的目的很大一部分不是因為名利的驅使,正如Ann Lowe在1965年的一次電視采訪中說的那樣:“當時我只是想證明黑人也能成為重要的服裝設計師。”
上世紀60年代標志著民權運動的開啟,期間出現了一批像Martin Luther King這樣的民權運動家。《我有一個夢想》中振聾發聵的口號迫使美國人不得不張開雙眼面對黑人的存在和他們與生俱來的多樣性。許多優秀的黑人時裝設計師也被挖掘,他們以卓越的才華徹底堅定了這樣的觀點和事實。
發跡于曼哈頓的Arthur McGee是這一時期的代表人物。1951年,出身于裁縫家庭的Arthur前往紐約著名的Fashio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紐約時裝學院)進修配飾與時裝設計專業,并以優異的成績取得了獎學金。畢業前夕,校長建議他可以試著去做縫紉機壓線工,因為沒有公司會聘請黑人設計師。
這樣“善意的提醒”伴隨著Arthur早期的職業生涯,直到上世紀60年代緣于黑人文化的Disco和Funk音樂突然走紅。Arthur的作品以大量夸張的亮片、鮮艷的撞色著稱,與當時的時尚趨勢不謀而合。他不但建立了自己的公司,產品也售往包括SaksFifth Avenue、Bloomingdale's和Bergdorf Goodman等紐約頂級的奢侈品百貨。
黑人文化作為亞文化的分支悄然興起,也塑造了像Willi Smith這樣的重要人物。作為為數不多能就讀于Parsons The New School for Design(帕森斯藝術學院)的黑人設計師,Willi以紐約客的時髦造型為靈感,創立了獨樹一幟的“街頭時裝美學”,也成為歷史上第一位同時擁有男裝和女裝支線的設計師。
上世紀80年代中,他的品牌年銷量高達2500萬美元,被《紐約時報》譽為史上最成功的非裔設計師。他的設計理念體現了當時非裔在時尚圈地位的解讀與抵抗——“我不為女王設計衣服,我為平民們設計。”
隨著黑人群體自我認同的覺醒,更多的黑人設計師在時尚圈擁有了一席之位,但依舊難以打破種族天花板。即便擁有耀眼的履歷和經驗,但黑人依舊很少有成為高級設計師和設計總監的機會,甚至會被招聘人員直接拉入黑名單,導致沒有穩定的職業前景。另外時尚公司的投資財團基本都被白人壟斷,比如被眾多明星推崇、被媒體譽為“前景最好的設計師”Charles Harbison因為缺少投資人,處于歇業狀態,這樣的狀況直到21世紀都沒有好轉。

2009年,Ar thurMcGee的設計在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展出。

Louis Vui t ton2009年秋冬季的秀場上,時任創意總監Marc Jacobs重現源自Zelda WynnValdes的經典“兔女郎”形象。

Charles Harbison在2015 MADE時裝周上所呈現的靜態展。

黑人女性設計師AnnLowe和她的試衣模特Alice Baker。
自上世紀70年代Hip Hop文化于紐約Bronx區誕生,它的發展始終與美國黑人群體尋找身份認同的腳步牽絆著。嘻哈文化如今成為歐美娛樂圈的焦點,與之呼應的街頭造型也成為年輕一代追逐的主流。以歌手身份成名的非裔名人憑借強大的個人影響力出圈,在時尚行業成為一道不可忽視的風景線。
據Lyst最新發布的權威報告,在入選2019年第二季度最受消費者歡迎的前二十個品牌中,除Fendi、Saint Laurent、Burberry、Givenchy、Balenciaga和Gucci等奢侈品牌外,還包括最新與黑珍珠Beyoncé時尚品牌IvyPark達成合作的adidas以及Kanye West的個人品牌Yeezy。
事實勝于雄辯,Beyoncé不但是摘得22項格萊美大獎、擁有最高身價的黑人女歌手,也是坐擁1.49億Instagram粉絲的社交紅人。在粉絲經濟的作用下,“Beyoncé x adidas”聯名系列一經發布,搜索量在24小時內飆升2700%。同樣擅長“破圈”的還有全球最成功的說唱歌手之一Kanye West,他的才華和影響力可不止在音樂領域,其個人主理的生活方式品牌Yeezy已經成為當代潮流文化的符號。雖然大眾對Yeezy的設計風格褒貶不一,但其折射出的
多元價值觀與社會責任感才是征服新生代的原因。行動大于一切。George Floyd事件發生后,Kanye West現身在芝加哥Black Lives Matter游行示威活動的隊伍中。迄今為止,侃爺已經為慈善機構捐款200萬美元,并設立529個大學儲蓄基金,為包括George Floyd女兒在內的黑人家庭子女提供助學幫助。此外,他還承諾為其他兩位受害黑人Ahmaud Arbery和Breonna Taylor支付訴訟費、用,并且還會為家鄉黑人企業提供經濟援助。
2019年,業內最權威的機構之一CFDA(美國時裝設
計師協會)頒布了影響全球的28位黑人時尚人物,除了Kanye West之外,還有Rihanna、A$AP Rocky等非裔明星位列其中。像Yeezy這樣的明星品牌不但帶動了更創新的營銷思維,也增加了黑人群體的話語權。在以音樂產業為代表的流行文化角落,黑人早就站在了創意人士陣營的中心。黑人明星的跨界操作不但加速了時尚產業的種族多樣性變革,也將自身的品牌帶入亞洲、歐洲等更廣闊的市場。他們向全世界發出告示:有色人種設計師也可以敲響頂尖時尚圈的大門。

全球最成功的說唱歌手之一KanyeWest極其擅長“破圈”,2016年,Yeezy Season 3及 Kanye West 當時的最新大碟 《TheLife of Pablo》在紐約麥迪遜廣場花園一同揭幕,將時裝秀現場以演唱會舞臺方式呈現。
如今,種族多元化已經成為時尚文化不可忽視的“政治正確”,少數族裔擁有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更多科班出身的非裔設計師在更權威的舞臺上嶄露頭角:2019年,非裔設計師Thebe Magugu獲得第六屆LVMH青年設計師大獎第一名;2018年,以批判現實和反叛設計出名的Pyer Moss設計師Kerby Jean-Raymond摘得美國CFDA時裝設計師協會大獎;2017年,該獎項的冠軍是同為非裔的Telfar Clemens。
“后浪”們的崛起不但為非裔群體爭了一口氣,也意味著他們的專業度和行業地位足以進入知名時尚集團的決策層,而近年來許多大品牌的“歧視風波”根本原因就在于黑人高管的持續缺失——雖然Prada和Gucci的母公司開云集團紛紛制定了針對反歧視的包容性政策,但這些舉措更像是應對公關危機的手段,只有當多元化融為日常運營和商業策略的一部分時,時尚行業才有可能迎來真正的變革。
其實早在2015年,紐約時裝品牌DKNY以前瞻性的眼光邀請非裔設計師Maxwell Osborne與他的亞裔搭檔Dao-Yi Chow擔任品牌的創意總監,這對設計雙人組同時也是風靡紐約的男裝品牌Public School的創始人,他們的品牌與DKNY一樣根植于摩登的紐約文化,更年輕的視角能夠賦予DKNY新的生命。此次任命并非強調人種上的多元化,而是兩代杰出設計師之間的碰撞與互補。
優秀的人才無需標榜自己的膚色也同樣能獲得認可,這一點被LVMH大獎獲得者Shayne Oliver詮釋得淋漓盡致。Shayne Oliver于2006年創立了風起云涌的男裝品牌Hood By Air,其代表性的超大號T恤、哥特式的印花圖案和黑底白字的大logo風靡全球,奠定了千禧年街頭時裝的基調。
2017年,被譽為“極簡時裝鼻祖”的Helmut Lang聘請Shayne Oliver為首屆特別項目設計總監。Helmut Lang到底有多牛?正如時裝圈內廣為流傳的那樣:“沒有Helmut Lang就不會有Celine,不會有Raf Simons,無論你來自哪家時裝屋,辦公室里一定掛著一件Helmut Lang的單品隨時等著被效仿。”設計師Raf Simons、Rick Owens、Kanye West都曾公開宣稱過對Helmut Lang的致敬與崇拜。
但是因為創始人的離任和經營不善等問題,Helmut Lang一度失去了品牌昔日的光環。2017年,全新改版的Helmut Lang又一次高調地回到大眾視野中,試圖與一系列藝術家合作挽回品牌頹勢。Shayne Oliver便是“復興計劃”的第一個合作人選。
談到選擇Shayne的理由,品牌的常駐編輯Isabella Burley表示:“Helmut Lang身上那種先鋒性和打破傳統的能力Shayne Oliver恰巧具備,同時我一直在找能代表年輕一代的設計師。所以,Shayne Oliver無疑是最合適的那個。”
長期往返于巴黎和紐約之間,Shayne Oliver善于捕捉小眾的青年文化,通過中性的品牌概念表達對權力、種族與性別的態度,他的風格與其他優秀設計師都不相同,卻都有共同之處:在全球化的語境下擁有輻射不同信仰、不同膚色、不同價值觀的超強影響力,設計師本身的膚色卻顯得并不那么重要了——21世紀最具顛覆性的時裝設計師之一Virgil Abloh更是這條金律的踐行者。
很多時尚愛好者最初認識Abloh是通過他創立的品牌Off-White,大部分人即便沒有買過他設計的衣服,也一定見過那條飄逸的黃色尼龍帶和標志性的白色“斑馬線”。這位被譽為“爆款制造機”的80后黑人小伙出生于美國伊利諾伊州,父母都是來自加納的移民。與大部分成功的時裝設計師不同,Abloh從未接受過正規的時尚訓練,大學期間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工科男”。在進修建筑學期間,Abloh從Prada多次合作的建筑大師Rem Koolhaas的作品展中受到時尚啟蒙,業余開始為時尚雜志撰稿,偶爾自己設計一兩款T恤。
碩士畢業后,Abloh順理成章地在一家小型建筑事務所工作,直到Kanye West的出現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彼時的Kanye West還只是一名不太紅的說唱歌手,Virgil Abloh主動與他取得聯系,提出幫助他設計演出周邊產品的想法,二人一拍即合,也成為相互扶持的好友,一起游走于四大時裝周,一起去Fendi實習,與時尚主編們一起參加派對,這段經歷為后來的黃金發展期打下了基礎。



在2015 年,紐約時裝品牌DKNY邀請非裔設計師Ma x we l lOsborne與他的亞裔搭檔Dao -Y iChow擔任品牌的創意總監,這對設計雙人組同時也是風靡紐約的男裝品牌Public School的創始人。
2013年,Virgil Abloh的新品牌Off-Whitec/oVirgil Abloh橫空出世:米蘭設計和制造的高級時裝混合街頭休閑廓形,給墨守陳規的高級時尚圈帶來極大的沖擊;具有辨識度的超大logo帶動了符號消費的熱度;當紅明星的加持與打破腦洞的跨界聯名營銷為品牌積累了龐大的粉絲社群;另外,品牌成員如Samuel Ross,Heron Preston,Tremaine Emory等都是杰出的非裔時裝設計師,他們不遺余力地將Off-White打造成一個團結的藝術社區。
僅僅過去四年,“Off-White現象”已經成為一種全球熱議的效應:在2017年全球時尚品牌人氣指數排行榜上,Off-White位居第三,僅排在Balenciaga和Gucci之后;Abloh與Nike的首個合作球鞋系列“TheTen”也于同年啟動,自亮相以來一直是奇貨可居的珍品,所有產品都會在幾分鐘內被搶購一空,繼續推高人們對下一款產品的期待。
對于很多圈內人來說,Abloh的成功是前所未聞的,Off-White代表了社交媒體正在瓦解了原有的時尚權利體系和設計邏輯——曾經的營銷末端變成了設計的最前端,就連藍血大牌也不得不臣服于這樣的商業效應。
2018年3月,法國奢侈品巨頭LVMH集團宣布Virgil Abloh將接任旗下奢侈品Louis Vuitton男裝創意總監一職,在時尚圈掀起了軒然大波。在過去,奢侈品牌是白人的天下,作為黑人設計師,能夠在殿堂級集團LVMH占據如此重要的地位,實在是史無前例,亦標志著時尚界向多元化邁出了歷史性的一步。

很多時尚愛好者最初認識Vilgil Abloh是通過他創立的品牌Off-White, 大部分人即便沒有買過他設計的衣服,也一定見過那條飄逸的黃色尼龍帶和標志性的白色“斑馬線”。
同年的6月21日,巴黎皇家宮殿花園200米長的彩虹秀道旁星光燦爛,包括卡戴珊姐妹、Kanye West、超模Naomi Campbell、村上隆等1500位時尚名流一同見證了Virgil Abloh主導下的Louis Vuitton2019年春夏季發布會。
這一季的主題靈感來自家喻戶曉的童話《綠野仙蹤》,花朵圖案和明艷的配色背后實則有著更深刻的社會含義。正如故事中四個具有冒險精神的主人公一樣,懷揣美國夢的黑人設計師Virgil Abloh打破了膚色和國界,成為頂級歐洲品牌的創意總監。這讓有著類似經歷的Kanye West感同身受,于是有了發布會之后兩人感人的“一抱”。
雖然輿論對這一季的設計風格褒貶不一,但依舊擋不住品牌熱度的持續走高。2019春夏系列發售之后,僅東京一家門店的門口就有超過1000人的排隊規模;48小時內,它的銷量就超出了2017年Louis Vuitton和Supreme聯名的30%,而后者被譽為“Louis Vuitton最突破自我的一次商業營銷”。
在最近的“Black Lives Matter”事件中,Louis Vuitton旗艦店遭受了來自抗議者的數次非法洗劫,Virgil Abloh在社交媒體上猛烈地抨擊了這種行為,并展示了自己向抗議者的保釋基金捐贈的50美元截圖,引來大量網友的炮轟。隨后,Abloh通過社交媒體道歉并表達了自己的觀點:“我是一個黑人,當我申請一份工作時,我很擔心我申請不到,我始終保持禮貌和風度,因為在我開口之前,他人對我的評價中十次有九次都是根據我的外表和膚色判斷的。每當種族歧視事件發生的時候,我都能理解并感受到那種憤怒和痛苦,我一直支持消除偏見和暴力。”這段話背后的潛臺詞不言而喻:以暴力抵抗暴力無法從根源上消除偏見,只有才華和實力才能使人主動仰視。
也是由Virgil Abloh開始,一線品牌設計師的皮膚將不再是一種顏色,同時更多黑人設計師已經手握更洪亮的話筒,在時裝圈的上游激發了一場文化變革。時尚權威已經轉移到那些能夠接受多元文化定義,并能付諸實踐的人手中。他們的存在還隱喻著社會包容的訊息,詮釋了“時裝關乎政治”。
時至今日,即便黑人群體已經能在愈發平等的環境下創造自己的價值,但由于秀場與董事會“白人化”、缺乏種族多樣性等問題,少數族裔的時裝領袖依舊面臨著高壓的生存環境——其實不僅僅是非裔,拉丁裔、華裔也面臨同樣的問題。無論是奢侈品牌還是著名的時尚高校,他們有責任在選擇候選人陣容時擁有更開放的態度——這不能片面地被歸類為“寬容政策”——種族主義讓人類分崩離析,時尚多元性的實現需要行業每個環節的參與者和消費者共同推動。只有撇去膚色和國籍,客觀、公平地去選擇能夠代表消費者、為產業的未來付諸實踐的人,才會有更多不同類型的人站在山頂,后來的攀登者才不會感到那么無助。
也是由Virgil Abloh開始,一線品牌設計師的皮膚將不再是一種顏色,同時更多黑人設計師已經手握更洪亮的話筒,在時裝圈的上游激發了一場文化變革。

備受時尚界注目的Virgil Abloh入主Louis Vuit ton之后的首場大秀,于2018年在2019巴黎春夏男裝周上亮相。這一季的主題靈感來自家喻戶曉的童話《綠野仙蹤》,花朵圖案和明艷的配色背后實則有著更深刻的社會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