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明清是中國古代慈善事業發展的頂峰,這一時期,慈善事業表現為官民合辦。昆明作為云南省的省會城市,政治文明與經濟中心,它的慈善事業的發展可以映射整個云南省的慈善事業發展程度,因此,文章以清代昆明慈善機構及其作用為主要研究對象,在梳理昆明慈善機構類型的同時,對所設機構的功能及其作用加以探討。
關鍵詞:慈善機構;官民合辦;育嬰堂;普濟堂
一、明清中國慈善事業發展概況
明清是中國古代慈善事業發展的頂峰,這一時期無論是政府的管理監督程度,還是民眾的參與度,都是有史以來最為突出的一段時間。明朝政府及其注重對慈善事業的管理,為了打擊地方官員的不作為,瀆職之行,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更是將養濟之政策寫入國家大法,根據《大明律》記載:“凡鰥寡孤獨及篤疾之人,貧窮無親屬依倚不能自存,所在官司應收養而不收養者,杖六十。若應給衣糧而官吏扣減者,以監守自盜論。”[1]可見,官方對于地方有司官員褻瀆職責,克扣救濟物資的行為進行嚴厲打擊。清朝繼承了明朝的嚴厲打擊制度,并且在此基礎上進一步進行職責分工,確保每一階段的負責人能夠進行為慈善事業做事,并且大力鼓勵民間慈善事業的發展,政府予以補貼。
二、清代昆明慈善機構的設置及其功能
清代昆明的慈善機構發展已經很成熟,機構設置頗多,且類型多樣,每一種類型的救助機構,它所救助的對象是有所區別的。隨著慈善事業的不斷發展,一些綜合性的救助機構也開始在昆明建立。救助機構的類型不斷豐富,接受救助的貧苦群眾也進一步擴大。
普濟堂和育嬰堂是中國古代慈善事業設置的最為普遍的兩大救濟機構。雍正四年,云南總督鄂爾泰,同巡撫楊名時,在城東迎恩鋪旁,修建普濟堂,“凡為屋六十六間,置田租,米七十余石,房租雜項銀三百五十余兩”[2]雍正十一年,云南布政使陳宏謀發現普濟堂人滿為患,設置的房間不夠,于是,捐資增建廂房十六間,房間內床鋪茶幾一應俱全。普濟堂是專門收養無依無靠的老人的地方。起初,普濟堂由民間力量組織設立,后由政府主持,官民合辦。康熙三十五年,云南總督王繼文和巡撫石文晟“置田租米三百五十余石,收養遺棄嬰孩”[3]育嬰堂設在普濟堂右,專門收養被遺棄的幼孩。康熙三十七年,王繼文,石文晟設置掩骼會,“先后置田租米一百四十余石,米折銀十一兩,施棺掩無主胔骼”[4]掩骼會的主要功能是施舍棺木和義地用于掩埋無主的尸首。雍正十一年,陳宏謀將普濟堂,育嬰堂,掩骼會三處機構物資合并管理“銀米統歸于一,通融支放不足則取督撫播三署公項暨司衙房租,撥充計三處,年得米五百七十余石,銀一千七百余兩,使經歷司綜其事”[5],這樣大大簡化了冗雜的職能分工,確保救濟資產統一調配,各取所需。清光緒初年再次成立育嬰堂,專收育無依無靠嬰兒,當時的育嬰堂由同善堂主管。
棲流所在城外咸甯巷,是道光六年浙江人張壎,晉甯,張登龍等共同設立的。棲流所是清代接收流民和難民的專門性機構,用于彌補官辦養濟院無法接納所有難民,流民的不足。
恤貧會公局是明嘉靖二十五年,舉人錢懋齡提出,楊時行,李沅高,王琛等人共同籌資設立。恤貧會公局分有兩處,一處在城外太和街,一處在城內保和巷大興庵內。清時,“浙江人張壎,晉甯,張登龍外委熊鋪等捐資設,均案月人給錢三百六十文,遇有遺孤小口人加給錢百文。”[6]當時,恤貧會公局計劃收養貧民一百人,設置有四處義房,一處在畢鍋巷;一處在太平街檳榔店,是由昆明縣縣民胡氏建立;另一處在在崇善巷,昆明縣縣民蔡氏所建;最后一處設在東寺街大磨盤邊。
體仁堂,光緒二十一年成立,內設有其他分會,諸如儒婺會,孤貧會,這些分會專門收容貧苦老弱者。據統計當時收容人數多達五六百人。按照會內制度,會所會給每人每月米、豆一二升。再者,體仁堂內還設有義學,專收孤貧兒童且不取學費。除此之外,堂內附設婚喪救濟,有人無力承擔婚喪嫁娶之負擔,堂內會酌情給予銀錢或是施與棺木和義地。惜字會,是由文人儒生發起的一種慈善性機構。史料記載“建一焚字爐,籌辦惜字簍兩百余,散布城鄉內外,并募一妥實之人,隨時荷擔實歸,就爐焚化”[7]張春藻曾出資修建焚字爐兩件以供居民焚燒紙張。惜字會后并入體仁堂。
同善堂,清光緒十三年成立,設在土主廟內,專施給米糧以救濟貧困百姓的生活。施棺公會,清雍正年間成立,為貧困百姓和囚犯施與棺材。敬節堂,清光緒十一年成立。顧名思義,敬節堂是為當時有守氣節的貧困婦女專門設立的,史料記載為“專收養貧苦節婦月發口糧以資體恤”[8]為其提供錢糧,以資體恤。寄生所也是專門為婦女設置的救濟機構。寄生所專為貧苦產婦提供幫助的地方。所內設置接生婆數人,專門檢查婦女身體和照顧貧苦產婦。寄生所由育嬰堂經營經費,同育嬰堂共同開支。盡心社,清光緒十五年成立,是一個綜合性救濟機構。救濟事項涵蓋貧困的產婦,施銀施糧救濟貧窮,和施與貧民棺材與義地。
清時,昆明的救濟機構幾乎涵蓋了所有需要幫助的困難群眾,甚至包括了盡心社這樣的綜合新救助機構,連惜字會這樣別具一格的慈善機構也有設立,這不僅僅是儒學內地化的表現,也是社會思想不斷進步的價值所在。
三、清時昆明慈善事業發展的影響
明清時期,民間慈善事業蓬勃發展,民間商人,士紳,文人都在致力于推動民間慈善的發展,如上文提到的惜字會,棲流所,恤貧會公局等。民間慈善事業的發展雖然占很大的比例,但是政府的救濟工作才是占主導作用的,而民間救助機構只能是輔助性的,用以彌補官方救濟之不足。相較官方救助機構而言,民間救助機構以靈活多變,體貼民生為其主要優勢,受到鄉人的歡迎與支持。在眾多參與的鄉紳當中,形成了一股以血緣和宗族為紐帶的慈善集體,他們的勢力根植于百姓當中。這些鄉紳和官府,和百姓,和不同群體之間都有所聯系,他們在地方事務管理的過程中越來越具有發言權。慈善事業的發展不僅依靠政府的管理與監督,也離不開機構人員的自我管理和約束,當然,社會輿論的監督作用也很重要。因此慈善事業的發展匯聚了多方力量,這些力量共同維護了國家穩定與社會和諧。昆明雖然地處西南深處,是我國西南邊疆的省會,但是這里的慈善事業發展并不比內地省會城市的發展差,這是國家邊疆統治政策的成效,是邊疆“內地化”的發展成果。
參考文獻:
[1]懷效鋒點校,大明律[Z].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51.
[2] [2][3][4][5][6]戴絅孫纂修:道光《昆明縣志》,南京:鳳凰出版社,2009:40.
[7] 朱慶椿,陳金堂道光晉寧州志[M].1926年鉛印重刻本.
[8]倪維欽,陳榮昌,顧視高續修昆明縣志[M].1943年鉛印本.
作者簡介:侯應萊(1994.05-)女,漢族,籍貫:貴州省盤州市,單位:云南民族大學,學歷: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西南歷史人文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