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流感，人類并非一敗涂地？

文 枕星子

《致命流感：百年治療史》著者：【美】杰米里·布朗譯者：王晨瑜出版：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時間：2020年3月

流感為什么難以治愈？病毒如何變異、傳播和致病？在對抗流感的過程中，藥物是帶來了革命性的變化，還是僅僅給了人們一種安全感？我們距離找到一種有效的流感疫苗還有多遠？從文明出現曙光至今，流感一直伴隨著我們，作為世界十大致命疾病之一，困擾著地球上所有的文明和社會。杰米里·布朗博士在本書中，探究了人類發現流感病毒并與之抗爭的歷史，審視了與流感相關的若干重要問題，旨在提供全面綜合的歷史的同時，探索一條治愈流感的未來路線圖。

“我們從1918年的流行病中學到了足夠的知識嗎？已知的經驗教訓可以預防另一場災難發生嗎？我們現在知道遇到了什么病毒，但我們能否更好地對抗這種病毒？”

在回顧1918年大流感時，身為美國資深軍醫和急診科醫生的杰米里·布朗提出了這樣的疑問，但緊接著，他以1957年4月香港的H2N2流感、1976年美國新澤西州迪克斯堡暴發的豬流感、2009年3月在墨西哥被發現的H1N1流感等例子表達了一個觀點：流感不是“眾病之王”，但它卻可以發生在所有國家。盡管我們反擊流感的能力越來越強，但反擊措施并非一直都很完善，而且更令人關注的是，為消除公眾的擔憂情緒需要付出很高的代價。

《致命流感》一書，寫于1918年大流感近百年之后，作者杰米里·布朗反復思考的一個問題是，我們做好了迎接下一場類似1918年大流行性疾病的準備了嗎？頗為諷刺的是，似乎并沒有。過去的疫情在現在、未來依然會重演，不管如何變換形式，流感一直伴隨著人類，困擾著人類。

黑格爾曾說，人類從歷史中學到的唯一的教訓，就是沒有從歷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訓。在審視流感持續帶給人類的痛苦后，我們無奈地發現，他說的可能是對的。

1918年大流感暴發后，當時最好的治療藥物是阿司匹林。但1918年距離這種新藥首次研發上市才剛剛20年，人們甚至連劑量都掌握不好，因過量致死的不在少數。絕望之下，人們把眼光投向了各種充滿危險的偏方。

杰米里·布朗花了一些篇幅描寫美國第一任總統喬治·華盛頓的去世。人們對于喬治·華盛頓的認識，主要還是其作為美國開國元勛在政治上、軍事上的成就，幾乎很少有人知道，他在臨死前經歷了4次放血。

這是一種看起來就十分野蠻，卻持續了兩千多年，甚至稱得上是主流的治療方法。正如它的字面意思，人們試圖通過切開病人的靜脈，把病人的血液、毒素和病原體排出體外，達到治愈疾病的目的。更令人心驚的是，在喬治·華盛頓停止呼吸后，他的朋友、家庭醫生威廉·桑頓還建議通過輸羊血讓他復活。

除了放血，還有其他各種令當代人覺得荒誕的療法。比如，吸入有毒氣體以緩解流感癥狀，反復灌腸達到治愈效果，甚至內服外敷水銀……

在疫情面前做出有效反應，是抗擊“致命流感”應有的舉動。盡管杰米里·布朗略感慶幸地認為，現在你去醫院，不會有人再建議你使用這些治療方法，但他可能沒有預料到，完成這本《致命流感》后的不久，又一場席卷全球的疫情暴發。而在美國，有人在總統語焉不詳地表示“也許可以通過注射消毒劑殺死新冠病毒”后，因喝下消毒劑而失去生命。還有更多的人在“群體免疫”下，再一次被迫面對致命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