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通儒
關于焦維熾烈士的材料
1967年8月18日
一、焦維熾烈士,家在安定東三區(湫峪溝附近東點)。幼年在私塾上學,半年讀《四書》一部,師友稱“神童”。因家距清澗城近,完小在清澗縣立第一高初兩等小學校,1924年暑假畢業。為優秀生。同年秋考入榆林陜北聯合縣立中學校第九班(壬班)。1923年,參加榆林運動會,返回途中,魚河堡、鎮川、米脂、綏德、清澗,我們安定18名同行,沿途魚、鎮、米、綏各校又請我們同吃晚飯、午飯,可以相互認識。又因他是安定人在清澗學習,而成績優異,清澗學生教師向我們稱贊他。他自己很謙虛,同我們分外親熱、要好。
二、1924年秋,綏德建立了中共S·Y(社會主義青年團)第一個特別支部。初冬,為了陜北國民會議促成會、西北青年社、陜西學生聯合會的籌備,陜北國民黨特別區黨部、中國共產黨、社會主義青年團、共進社,……都要在榆林往下發展成員及支部。楊虎城也有人到榆活動“楊井會晤”。李子洲烈士,先用四師校長名義及身份,掩護中共北方局特派員,借口辦理四師經費,(省教育廳已批到陜北取錢,須向道尹公署之“道尹”景志傅交涉,由他批撥到宋家川或螅蜊峪等稅局,才能取到錢。)到榆向上層井、景、杜(斌丞)等了解統治當局的內情,并同楊虎城的人員及楊接洽驅逐劉鎮華南下、出兵關中之事,暗中指導向榆林男女學生中發展、建立革命細胞。因子洲的妹妹在女師,三弟弟在榆中,可做線索。黨與團又專派王懋廷烈士(國文教員。1925至1927年黃埔軍校講授列寧《帝國主義論大綱》的政治教官)、白明善烈士(清澗起義的黨委書記)用四師學生球類比賽的名義,二人帶隊(足球、籃球),領去十多二十來名同學,公開為兩校學生友誼賽球,互比優劣,以求進步,秘密為發展與建立革命據點及原始組織。在李、王、白行前,黨團內會議研究如何往返、如何任務時,各提自己在榆所知學生、教員、士兵、工農情況。我向他們提供了安定學生有焦維熾等是有反貪官污吏,反專橫革命精神,應予注意。因此,焦維熾在1924年末或1925年初,即參加S·Y,為最早參加者之一。他入團后,努力工作,為革命很認真,很出力。
三、1925年,延安四中開辦,共青團為在延安將要籌建團地委,調他到延安四中,公開當學生,上學,秘密專做青年團工作。至1926年冬,作共青團代表,出席西安陜甘區團委召開的團代表大會,陜西省學聯代表大會,接受少共國際及團中央的第三次代表大會決議、指示而歸。1927年夏,陜北三個團地委(延、綏、榆)以綏德地委為中心,派他到西安去報告陜北工作。遇“西安事變”,稍隱數日,中共陜甘區黨委及團委出席武漢全國黨第五次代表大會代表返回。西北代表團路遠行遲,多留數日,親見“寧漢合流”,屠殺慘狀,又得參加“八七”緊急會議,故將“八七”文件,告黨員書,各種決議,一律帶回。焦烈士同魏野疇烈士兩人,帶“八七”文件同來陜北。野疇獨赴北京,找北方局,找上海中央,去報告“西北變化”及傳達“八七”概況。焦在延安及安定秘密工作(四中、四師已被封閉,我赴汾陽了。)
四、1927年9、10月,我從晉,回陜北,參加“清澗起義”,未趕上(我們數人已走至石嘴驛,得訊,起義部隊已南行,追不上了),返回綏德,親赴綏北各縣,重建陜北各縣黨與團的縣委、區委、支部,籌備成立陜北統一領導機關,代替六月潰散之三個地委。臘月,返回綏德,遇陜西省委派來之杜衡,帶來大批中央、省委文件,無處無人接受。相與各驗明憑證,同商籌建特委,找到焦之關系、文件,及其他人,定于1928年農歷二月初在綏西苗家坪之南豐寨,舉行第一次陜北黨代表會。烈士被選為共青團特委書記,黨特委的青委書記,特委常委委員,代名為趙異三或趙儀三,以防、避反革命或敵人、叛徒之搜捕。1928年中秋節“米脂事件”,因杜衡執拗,不聽勸告,不遷住址,與杜、賈同被敵捕去,送往榆林。經我們營救,于冬得保釋??疾齑_未叛變,在敵人面前,英勇堅決,仍恢復他的團特委書記工作。1930年后,調到西安,任陜西團省委副書記,后代書記。賈拓夫從1928年春起同烈士一起工作,同難。1929、30年,又同工作,同到西安。1932年、1933年,任黨省委常委,團省委書記,出西安到關中各縣巡視工作,為擴大西北紅26軍的武力,他又專到蒲城各縣去進行瓦解民團,拉兵變等工作,數次均獲很大成績和勝利,得人槍均匯合到主力或各地的大游擊隊中去了。第X次又去某縣“拉兵變”,為敵俘去。敵恨至極,將他剁作肉醬。
烈士犧牲,只有黨與團內知道。
1935年,瓦市解放,安定(子長)全縣解放,才暗中通知其家。父母已老,弟已為狂。土地革命,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皆未予以撫恤。
1949年,西安解放,南郊建立烈士革命陵園,因找不到尸體,只立石植樹給烈士作了一點紀念物。但對烈士家屬,未給一點優恤。
1963年聞其弟奔走呼號,無所獲益。
關于王泰吉的材料
1967年8月13日
一、王泰吉,我原不認識。我知道從1926年西安解圍之后,黨對楊虎城部下,派去不少黨、團員在內工作。陜北,從1924年冬起,對井岳秀部各師、旅、團、連,皆有工作。遠在河南的“國民二軍”殘部鄭思成、高桂滋、樊鐘秀、岳維峻各部還有工作。陜甘區黨,李子洲等親在西安,怎能不向西安各部派人?黨內秘密工作的文件(報告,指示),常提馮系與地方實力派某某、某某矛盾,證明其中必然有人,否則,何可知之?尤其,中山書院、中山軍事政治學校的學員,成百成千成隊,不是派往各部,那里去了?1927年把史唯然已留在陜西省委的軍委工作(1927,冬)。從1926年到1935年,我知楊部有工作,人不少。據所知,陜北也去了不少人,史唯然公開任其“軍械官”(連級),閻揆要任參謀。
二、記不清了,大約是1930年后,在北平,從西安報紙,得知王泰吉原為楊虎城的騎兵團長,率全團官兵起義,打起紅旗,當了紅軍。不久,失敗,被楊虎城部下生俘,槍斃。報紙,有兩種文字。一種說,起義,作戰,失利,被俘,死難。一種說法,起義,搞了一個時期紅軍,被楊收編,又起義,為楊部俘而死難。
報紙,是國民黨區域的。執筆是不是國民黨員,不一定,但,非共產黨員,可肯定。報紙是國民黨準許(批準)辦的,記者又不是深知一切或隨軍記者。因此,從報紙,只能肯定一、起義,革命,扛紅旗,是事實。二、失敗了,死了,是事實。其他,記者為了飯碗,為了報紙的銷售出路(軍政機關、人員訂買的多),為討楊喜歡,捧楊,必不會把王泰吉稱頌,贊揚。少加、微加貶詞,是幸事了。怎能希望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的報紙,為無產階級英雄人物寫贊語?
三、從黨內同志流傳,知關中曾有“照金”“武字區”“旬邑”……不少地區起義,根據地,蘇區,興起,失敗。除了無知之徒,誰會想到“起義”只是一個人?明明整團整營,數百人馬槍,一致行動,怎能是個人成敗呢?一個騎兵團,至少150人馬槍,多則三四百人馬槍。只走路,要有五里或十里多的塵土飛揚行列。
在關中平原,騎兵,(不能硬拼)而且草料之需費,比步兵多三五倍。軍民關系,極不易搞好。窮人,自己沒吃糧,哪來一馬一夜二三升(個別好馬,一夜四五至六七升)料?富人,對統治階級的騎兵都討厭,頭痛,怕吃,恨糟蹋糧食,哪能樂意供應共產黨的騎兵?在沒有縱橫數千里地區的豐富糧草根據地,王泰吉的失敗,乃必然、應有、可免、難免的事。王保民一個騎兵旅,二百來人馬槍,有井岳秀的23縣地盤為后盾,到關中有40來縣平原,麥稻豐產區,配合各部向劉鎮華余支作戰,不及半月,失敗凈光。我們一些青年,無經驗黨團員,王泰吉團結領導他們,王又未得毛主席游擊戰爭戰術戰略教導。平日為舊軍隊的一套“養”“練”,一夜“突變”,既無強大蘇區,又無強大革命政權,更無堅強黨、政、軍、民工作干部,稍一疏忽,可成“朝秦暮楚”的滑稽一樣的“小戲”。
四、王泰吉及其同伙的同志,只能決心革命。勝,則更努力。敗,再干。敗而不能再干,敵成“泰山”,自己只得落個以“卵”敵石的失敗命運,死,潰,散。未死者,再干。既無報紙,又未能來及給自己立石。王泰吉和同難者,只好聽任后人談評而已,只好聽任敵人笑罵而已。對同情、友好、贊助者之憑吊,也無從計及,顧及。
五、從敵人方面,多種證明,“起義”,“當紅軍”,“失敗”,“被屠殺”,是事實,千真萬確。因此,本毛示:“成績是主要的,應該肯定起來。”烈士,無疑。
敵人,對烈士,生,可使之死。死,怎能不侮辱、造謠、歪曲呢?我們對死難者,只能取其“始”“終”的大節。沒缺點、弱點甚至錯誤,怎能“敗”“死”?
六、1950年,我在西安西北局住,因在一灶一桌同吃飯,得見王泰吉的父親,拿王泰吉的遺作,詩,短文。年已古稀的父老,失去兒子十多年二十年,在敵人殘暴的統治下,忍痛、含悲一二十年,得見革命勝利,百里數百里奔赴西北局,要求“給王泰吉立一小石碑于西安城內革命公園”。未解放前,陜甘寧邊區也有毛主席批準下的優待烈士軍工屬條例。更有毛批準下子洲、志丹、子長等紀念模型。王泰吉不及李、劉、謝,不能等同。但,三尺,五尺,七尺之石,寥寥“烈士”二字,不應吝嗇。所費無幾,影響不壞。全國政協已有天安門無名英雄碑決議。
我看了詩文,曾建議,“可給個紀念石碑”。據所知,多年,未允。
不給的理由,只能有兩個:殺王泰吉者在1935年后參加革命了。西北解放,無王泰吉的份。再找不出任何理由。人,各有千古。王泰吉,失敗,死,教育了別的人。殺王者真來革命,只能對王敬佩,懺悔,不應妒忌。西北解放,王泰吉死了多年,王之烈士,黨,政,軍,應承認之。紀念方法很多,父老之意可取,還可酌定。何必拒之?
黃巾,洪秀全,我們尚承認,王泰吉有何不可認可?不夠七尺,三尺石碑,只在其墓,不行?不立也可,面告父老:“全國犧牲太多,北京已決定建無名英雄碑,一切死難烈士,皆有?!焙尉沽咭徽Z?自己的享受、權利,為何絲毫不減不少?為何不想想劉鎮華、馮玉祥等在西安之每日享受如何呢?俗語:“欺侮啞巴,全勝”??磥?,還是壓迫、剝削“死者”更有理有利。否則,為了什么?王泰吉,非一人也。其失敗,也非必由、全由其本人一人也。如果反革命不怕他,為何要害他?我們為何怕他?為何不敢不許紀念他?
七、王泰吉的事跡,可以搜集。1950年應允立石紀念,置于南郊或其墓上。
今后,不只王泰吉一人,所有關中、漢中能找出的烈士,應行一紀念辦法。
關于任志貞烈士的材料
1967年8月14日
一、任志貞在1931年以前,是瓦窯堡女校學生。瓦窯堡女校,從1925年起,已由中共及共青團員安定特支掌握。大革命失敗,學生年齡小,反動統治者,也請不來女教員。所以這個學校一直到1933年還在中共安定縣委、區委的直接領導或影響下。陜北特委,從1928年春創建起,須給安定、清澗、延長、定邊的各個女校,由榆林女三師或米脂三民二中、綏德四師的女生黨團員中,抽調教員。調到安定縣城第一女校的有尤香齋等。調到瓦市第二女校的雷亞霆(病死)、薛映蓮(薛應蓮)、杜芳明……。任志貞在瓦市女校是年紀較大的女生。她父親任光盛是1925年加入中共,1926年至1927年的安定(子長全縣)縣農協副主席,1927年春出席陜西省農協代表。1931(?)2(?)年“抗款”犧牲的。任志貞從學校受中共黨團員教育,家庭也受黨員教育,在女校畢業前已加入共青團為團員,任組長、支分部(與高校同支部)書記。
二、1931年(?)32前后,考入榆林女三師。(中學住了一年或半年)1932年秋或1933年春,借口赴榆升學,由家鄉動身,途中由“安定游擊隊”白得勝支隊,接入赤色游擊隊的革命根據地(流動,不鞏固的蘇區),參加游擊隊。是當時,陜北,女知識青年參加武裝對敵斗爭的第一人。第一個脫了學生服,拿起槍桿的女英雄。擔任游擊隊的政治指導員。學會雙手打駁殼槍,百發百中。她英勇善戰,艱苦奮斗,為戰士們所敬愛。在戰爭中,她同隊長白得勝結了婚?;槎Y革命,全無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數千年封建遺習。在參加武裝斗爭后,同敵人作了不少次危險戰斗,皆被其英勇善戰打出去而脫險。某次,因白得勝負重傷,兩腮被打壞,飲食困難,缺乏醫治,屢屢遷地治療。烈士每日親為救護,喂吃喂喝。由于部隊不大,根據地不鞏固,民間傳說,由西向東轉移,部隊他往,她夫婦隱于某村治傷,久為搜索之敵捕去。1933年底,同白得勝,夫婦同殉難于瓦市南門外,為反革命敵86師殺害。殉難時才20或21、22歲。西北紅色女戰斗犧牲之首。她父女犧牲,皆在革命艱險年月,黨在危亡關頭,革命政權尚未建立,所以多年未加表揚。赤源、秀延縣蘇,未顧及。全國解放后,對烈屬略有關照。傳言他父女兩烈士,優恤不及其他烈屬云。
關于孟芳洲的材料
1967年8月18日
孟芳洲,白水人(應為洛川人——編者)。其兄為石謙旅的軍醫官,與石友善。石因之對芳洲也很重視。1925年,孟芳洲來綏德,想插班學習,值中共綏德地委正向上海大學送學生,得遇其選。1926年秋,由上海大學回石部參加政治教官工作,受唐澍、白明善烈士等領導。從1925年已加入中國共產黨。1927年農八月底九月初,石謙在榆林被井岳秀暗殺后,孟芳洲得訊之后,慷慨激昂,悲憤痛哭,叫罵井岳秀異常感人?!扒鍧颈儭?,芳洲參加軍委及黨委工作,宜川作戰,尚極堅持,南下關中,散失。后找得石介,相結合,屢謀再舉,重興石旅革命旗號,屢謀屢敗,最后抑郁成疾而亡。年未三十。不知死處。為同芳洲給其兄及石謙做工作,史唯然、白明善、石介、師應三(四師五班,綏德青年團地委宣傳部長,武裝糾察隊長)、李象九、謝子長……都同他相結好。其侄孟祖輿雖年齡幼小,不在學校錄取年限之內,為石旅工作,留于補習班內,待其長大。石旅失敗后,皆星散,無下落。
關于王兆卿烈士的材料
1967年8月18日
一、王兆卿,神木南鄉人。1925年,考入綏德四師第五班。臉微麻。他入學之后,正是綏德農民協會運動,開始蓬勃發展之初。他入團入黨后,(可能在入學校后不久入團,繼入黨。)在課外,每遇下鄉進行宣傳與組織村、鄉、區農民協會工作。繼因農運高漲,每日下午課余即出城到鄉村工作。從1925年到1927年夏初,是綏德四師農運工作活動分子、積極分子之一。在1925、26、27年之寒假、暑假,放假回家之后,受黨與團之使命,到家鄉也開展宣傳、組織農民協會工作。暑寒假鄉運工作,經黨與團地委考核,他的成績年年優異。他在團內、黨內,擔任小組長、支部干事、支部書記,工作都極認真,踏實,是當時團與黨的優秀干部。
1927年冬,我到神木縣城,建立中共神木縣委及團縣委、各區區委。召集神木全縣黨團員活動分子代表會議,經會議選舉,他任神木縣委委員、南區區委書記,兼任縣委內之農委書記,負責重新建立代替失敗后之農協,組織農民,重新革命。
1928年底,1929年初,陜北特委召開代表會議于綏西周家鹼附近山溝之李銀家溝村,傳達六大決議,烈士為神木出席會議之代表。
1930年,陜北特委因楊國棟等不積極工作,提拔烈士參加黨特委的工作,擔任北路巡視及特派員工作。后因焦維熾、賈拓夫,調赴西安陜西省委工作,另外調畢維周同志補任陜北團特委書記。王烈士因北路工作關系,與畢(代名洪波)等關系,至為密切。1930年,上海中央傳來盲動路線,號召“立即進行暴動,無動不暴”總路線,把黨和團合并,成立“行動委員會”,取消原來黨與團的組織機構、層次。白明善任行動委員會書記,畢、王等任委員。冬,北方局調白明善、謝子長等到天津,清算盲動路線的錯誤。
1931年,白明善在正月,于清澗被敵人捕去。楊璞(1934年冬35年初,被捕,叛)、謝子長先后回到陜北,傳達“糾正盲動”,“學習江西井岡山,”“起義,上山,割據,搞根據地,搞游擊戰爭,建立蘇區,蘇維埃政權,發動群眾”……。因白明善被敵捕去,由畢維周恢復陜北黨與團之組織,取消行動委員會,仍用陜北黨特委、團特委名義,進行工作。此時崔田民、馬明方、霍維德、馬南風、劉維華、范子文……也先后被調參加陜北特委工作。馬文瑞、魯學曾、安芳洪、趙景隆、高慶云、劉秉鈞(神木……)也先后參加了陜北團特委的工作了。王烈士在畢維周恢復特委后,擔任特委常委工作。與畢等同在一起行動。
二、陜北黨與團特委,早在1928年春,初建立特委之時,即有兩條路線的斗爭。一為以杜衡、楊國棟為首,留戀城市,總要把特委、縣委等領導機關,建在城市內,尤其心目中只有綏德、米脂、榆林三個城市。認為大中小城市,領導鄉村便利。一為以我為首,一切做農運工作的干部為主。并于1928年春,四師學潮失敗,中秋節“米脂事件”(杜衡、焦維熾、賈拓夫三人被捕),不應一再重蹈覆轍。應該在城內搞點、線工作,主要領導機關,必須遷出城外,在綏西周家鹼、老君殿,清澗、綏德沿黃河之有集市之村鎮(村子太小,不易掩護,存在。至少須有小店、小學校、集市,以便人往來),神府之南區、高家堡、鎮川……折家坪、永坪、安塞之真武洞等處為宜。敵人統治虛弱,三兩縣或數縣交界(三不管),交通大道,便于往來,以便實行六大決議,領導斗爭。城市,建立機關極難,又容易為敵破壞(上海中央,陜西子洲慘案,省委李嘉謨等慘案,上級已有不少文告。特委本身,也已一再遇危),必須堅決移出鄉外。(1927、28年我在綏德的經驗。1929年清澗一年,行動極不利便。)青年,后繼,畢、王等是執行領導機關,不再久住城內等的分子。1932(?)33年秋,陜北特委,遭敵破壞,畢維周(書記)、王兆卿(常委)、高慶云(團的常委)、崔××、×××,共五人,被敵捕去殺害。
我在北平,聽到消息非常悲痛。五人中有一農民,一為城市貧民(小手工業,小商人的店員,學徒)。五人都同我從1926、27、28、29有深切關系。1930、31年我雖到北平,也常得到他的活動的梗概。
據當時傳聞。游擊戰爭已開始。特委的特工隊同陜甘、陜北、三邊的紅軍游擊隊,取得聯系,為解決經費困難,共同行動,搞了一批販大煙“土客”,得到一些大煙同運煙的騾子。由于經驗少,行蹤疏忽,被敵人跟蹤追尋(認騾子),在鎮川、米脂(?)被敵找到,認出,帶領敵軍搜捕而被敵捕獲云云。黨內(北方)只傳來慘案,犧牲五人,比白明善慘案犧牲的人更多更慘。詳情不悉,也不明。所得傳聞,也只是1933年冬,我在瓦市,距慘案地點三四百里遠,二弟趙仰軌等由街談巷議而知。瓦窯堡,當時為販大煙“土客”往西(寧夏、甘肅)往東(山西)必經,多人經過之地,得以流傳。
趕1933年冬,陜北特委,已由崔田夫、崔田民、馬明方等繼畢等犧牲后,重又搞起。郭洪濤、謝子長也由北方派回。魯學曾、崔運、安芳洪、李向富等專任交通,北方已派李鐵輪、王達成、彭飛等先后往來及到達,又從二人中專抽調惠子?。üと?,炮匠,又名謝四、惠疙瘩、謝子俊等),有了西北工作委員會、陜甘邊特委。照金、武字區等已失敗,南梁堡已開始有名。紅26軍也已失?。舷玛P中)后,重又聲威震動起來。俘獲一些天主教洋人神甫(慶環,陜甘交界地區)釋放到延安了。(瓦市往來延安之人已傳談)。
烈士犧牲,他在神木南鄉播種的革命種子,在他犧牲前已開始發芽(神府游擊戰、游擊隊已開始),烈士為王兆相將軍之兄,犧牲后更烽火燎原,聞名西北。神府蘇區與陜北老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