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葉清香，烏米情濃

韓奕嘉

聞著烏米的香氣，我的思緒不由得飄向遠方……

四月，我總期盼去外婆家，希望能聞到那烏米的清香。果然，在偌大的八仙桌上，擺著幾碗烏米飯。烏米拌著糖反著光，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我迫不急待地拿起勺子，挖上一大勺往嘴里送。霎時，嘴里溢滿了濃郁又不失淡雅的味道。“好吃嗎？”外婆笑著問我。我一邊搗蒜似的點頭，一邊往嘴里送飯。

烏米飯，是蘇州特色，別處不多見。說是烏米，其實是用糯米淋上烏葉的汁燒制而成的，因其色發黑，故而取名烏米飯。

與其說烏米飯是我的最愛，還不如說外婆做的烏米飯是我的最愛。

恰逢外婆搗烏葉汁，我也來了興致，嚷嚷著也要搗。我一手拿著木棒，一手握住石盆的邊緣，大喝一聲，開始使勁搗起來。起初還精力充沛，整個人一上一下地擺動著，石盆被我敲得叮當響，很有節奏感。但不一會兒，我就招架不住了，索性整個人癱在了木椅上。媽媽一邊笑著，一邊來接我的活兒，“你看看你，凈會添亂。”我掃射了一眼盆中的葉子，不由得笑噴了。葉子被我弄得稀碎，卻不見半點汁水的影子。媽媽無奈地又往里添了些新葉，搗了起來。不一會兒，烏葉中的汁水就流出來了，烏米飯中的那種清香也蕩漾開來。“看來這還是個技術活！” 我不由得贊嘆。忙活了一下午后，外婆便用香糯的烏米飯犒勞我們，那種清香又彌漫開了……

在飯店也吃過烏米飯，只不過沒有那股獨特的香氣，似白米飯一樣單調、無味。

后來，我因學業繁重，難得去外婆家，外婆便將烏汁裝進瓶里郵寄過來。到了家中，我又嚷嚷著讓媽媽做烏米飯。媽媽擰開瓶蓋，將那熟悉的清香淋在糯米上，告訴我等待一個晚上，就能吃到美味了。第二天起床，睡眼惺忪中便聞到了那香氣。匆匆洗漱完，坐到桌前，眼前擺著一碗尚有余溫的烏米飯，無數黑色上還有些許晶瑩，那是白糖。急著往嘴里送了一口，清香縈繞在口齒之間，香甜充實著我的味蕾，但總覺得少了些什么。香氣仍在，白糖仍反著光，我卻陷入了沉思……

少了什么？或許是少了我吃飯時，外婆笑瞇瞇的眼睛，少了那句“慢點，別噎到”的叮嚀，少了外婆嘴角掛著的抹不去的笑容……

（指導教師? 胡? 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