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智時代，城市不只是聰明了一點兒

本刊記者 孫思

從快速構建“用戶畫像”，到根據需求精準推介；從智能判斷使用場景，到AI輔助智慧停車……在關于城市生活的甜蜜暢想中，人工智能不僅能“讀心”，更是與人攜手前行的“最佳拍檔”——

站在歷史的節點，智能科技風起云涌，智慧產業方興未艾，智能應用日趨廣泛，智慧建設略地攻城……中國的城市管理亟待謀求更高層次的發展，“智慧建設”將身處其中扮演怎樣的角色？不禁令人深思良久。

筆者欲近距離體察智能科技、智能產業、智能經濟賦能寰球城市生活的新亮點、新信號、新趨勢，深度觸摸城市經濟“新引擎”之澎湃動力，以“智能”匯“質能”，引“智變”促“質變”，呼應“智時代”酷炫主題，前往打通未來的“智慧之路”一探究竟。

創意“廣滲透”，智慧“享未來”

歐盟的智慧城市建設由來已久。早在2007年，其已提出了一系列智慧城市建設目標，并先后公布了歐盟智慧城市治理戰略和重點建設領域。2010年，《歐洲2020年戰略》正式發布。其中，“歐洲數字化議程”被確立為歐盟促進經濟增長的七大旗艦計劃之一，旨在通過信息通信技術的深度應用和廣泛普及，取得穩定、持續和全面的經濟增長。2011年，歐盟正式推出“智慧城市和社區開拓計劃”，并于次年投入了8100萬歐元的專項資金用于支持這一計劃的開展，內容涵蓋交通及能源兩大領域。2012年，“智慧城市和社區歐洲創新伙伴行動”（簡稱EIP-SCC）隨即啟動，該項目欲集成歐洲在新能源、智能交通和信息通訊（如物聯網）等領域的先進技術，在特定的城市開展示范項目，以促進綠色經濟和知識經濟發展，推動城市生產和生活方式轉型，提升城市綜合競爭力。在實踐方面，總體觀之，歐盟各國智慧城市建設多聚焦于信息通信技術在生態環境、交通、醫療等民生領域的具體應用方面，其試點城市亦大多關注于某一領域的“技術流打法”，而現實中的“智慧建設”也更多地呈現出一種科幻巨制所特有的未來感及畫面感。

奧地利的首府維也納有幸入選上述“伙伴行動”計劃。在維也納，信息化技術得以在該市的城市地下排水管網系統中一展拳腳。通過在全市地下管網不同樞紐區安裝的230個監測設備，能有效實現在城市遭遇暴雨襲擊時對管網內污水之流速、流量、水位等運行情況進行分層監測與及時監控，實時掌握管道淤積情況，保障水情及時疏通和其他可控操作。同時，維也納管網公司還設立有24個氣象監測站，并通過與國家氣象局的緊密合作，及時向控制中心預報暴雨走向、降水量等信息，以隨時跟進對排水管網的智能化管控。

而在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信息化技術的“不可思議”則更多的能在城市垃圾處理之人性化上一窺虛實。為進一步改善城市環境，斯德哥爾摩市域范圍遍布各種電子垃圾桶，分別用于接收食物垃圾、可燃物垃圾以及廢舊報紙等不同類別的廢棄物。此種垃圾桶通過各自的閥門與同一條地下管道相連接，閥門分別在每天自動開啟兩次，以便不同類別的垃圾由此進入地下管道系統，以每小時70公里的速度被輸送到城市遠郊，并在電腦的控制下自動分離后被輸送到不同的容器進行處理……新技術的應用使得斯德哥爾摩的垃圾處理效率得到了極大提升，更令城市生態環境得到了極大優化。

科技“強賦能”，產業“育新機”

20世紀末以來，全球信息技術發展迅速，日益廣泛的信息化催生出了許多新的生產模式與生活理念。隨著人們對于電郵（e-mail）等“e”(electronic，意指“電子（化）的”)化事物的不再陌生，以及無所不在的計算技術及移動通信技術的日臻成熟，人們開始考慮使用“u”(ubiquitous，意指“無所不在的”)來取代原先的“e”，旨在更為精準地描述21世紀“無所不在的”信息化社會。從“e”到“u”的躍進貌似只是一個字母的變動，然而其所折射出的卻是整個戰略框架的深刻變革——催生新一代信息科技革命，實現無所不在的便利社會。而在東亞的版圖上，首爾與東京就是這其中高瞻遠矚的兩顆先行雙子星。

2004年3月，韓國政府推出了“U-Korea”發展戰略，力促韓國提前進入智能社會。概言之，該戰略是一種以無線傳感器網絡為基礎，將韓國的所有資源數字化、網絡化、可視化、智能化，以促進韓國經濟發展和社會變革的國家戰略。而建設“U-City”則是“U-Korea”發展戰略在韓國城市的具體落地舉措。2007年伊始，首爾作為韓國“U-City”示范區的首發陣容，致力于完善將自然人及其周圍環境與無所不在的技術(ubiquitoustechnology)集成起來的新的城市發展模式。其將IT包含在所有的城市元素中，使自然人能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從任何設備訪問與應用城市元素。2011年，首爾又在其“智慧首爾2015”計劃中，提出了“利用大數據解決市民小煩惱”的口號，一方面意圖傳承“U-City”理念精神，進一步打造以人為本，以信息技術為載體的富有創造力的智慧城市；另一方面亦是為了增加智能設備的社會普及率，幫助新用戶學會使用智能設備，盡快融入到“無所不在的技術”之智慧城市發展洪流中。

而幾乎同時進入這一賽道的還有日本。從2000年開始，日本加速了其國內的ICT戰略布局與擴張，繼“E-Japan”“U-Japan”之后更推出了迭代升級版“I-Japan戰略2015”，計劃到2015年實現以人為本的“安心且充滿活力的數字化社會”，讓數字信息如同空氣和水一樣融入到社會生產生活的每一個角落。東京作為日本的政治中心、文化教育中心以及海陸空交通樞紐，在社會公共服務、智能交通建設、綠色城市建設等方面皆取得了顯著成績。尤值一提的是“東京無所不在計劃”在物聯網技術應用普及上所取得的巨大成功。該計劃主要采用泛在的ID識別技術，將東京市內所設“場所”及“物品”賦予識別碼，通過系統平臺將各種信息傳送到游客或消費者的手持式接收器上，接收器具有RFID識別、紅外線掃描、429MHz無線傳輸、Wi-Fi、藍牙傳輸等功能，用戶通過接收器便可讀取實體位置或物體上的資訊信息，將真實世界的資訊或內容進行數字化處理后與虛擬現實空間有機結合。

數字“新引擎”，互聯“加速度”

毋庸置疑，智慧城市建設能為醫療、電力、金融等城市基礎設施中的既有問題提供高效的解決策略，亦為公眾提供更高品質的公共服務與產品。一卡通系統工程即是城市數字化、信息化建設的一部分，其主要目標是打造出城市通用的一卡通網絡系統，不僅能方便使用者，萬物互聯，更能有效促進城際間的迅達交流。

為全面實現電子健康記錄互聯互通，香港醫院管理局于2016年3月正式推出了“公私營醫療合作——醫療病歷互聯實驗計劃及電子健康記錄互通系統”（簡稱“醫健通”），通過該系統，全港的私營醫療服務提供者均可在經病人允許后查閱其電子病歷，提供后續醫療服務。事實上，“醫健通”作為香港特區政府諸多電子健康記錄合作計劃之一，以為已登記的香港市民終身保留其健康紀錄，為護理服務提供適時及準確的資料，幫助減少重復的檢查和治療，讓病人得到更連貫和適時的健康護理為目標，此前主要用于運作醫療券計劃與資助計劃。截至2019年，除香港醫管局、香港衛生署及12間香港私家醫院外，已有超過1700間醫護機構登記加入其中，其屬下的逾4.7萬名醫護專業人員均能通過該平臺為病患提供醫療服務……同時，特區政府亦在積極推進著該系統的可持續發展，內容包括擴大可互通資料范圍，加入中醫藥資料及放射圖像，建立病人平臺作為香港公共衛生平臺，提升系統的安保性能、隱私保障等事項，各項相關工作預計將于2022年底前逐步完成。

與香港的電子健康記錄互聯互通系統頗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北京通”惠民平臺的野心似乎更大，意圖走得更遠……“北京通”是北京市市民社會服務一卡通的簡稱，準確地說，它并不止于一張實體卡片，而是一種為市民提供政府公共服務和個人信用管理的集合應用，屬于卡證同存、虛實結合的媒介。早在2015年，北京市既已啟動了“北京通”業務的推廣工作，旨在將其打造成為集各種服務于一身的“萬能卡”平臺。北京深知，在現有格局之下，將各種功能統一到一張市民卡上的實操難度頗大，因此“北京通”積極創新、改變思路，“以號代卡”，為整合進“北京通”的市民服務卡生成了一個號碼……不遠的將來，“北京通”更有望一號兼容逾20種政府公共服務功能。從實體卡到虛擬卡再到“號代卡”的發展歷程，由數字化到智能化再到智慧化，經由媒介來接入更多的服務內容，協同持續完善中的城市大數據平臺齊發力，讓公眾體驗到更多的“無卡”智能與便捷，便是“北京通”，甚至是中國智慧城市建設的一個努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