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當代水墨人物畫的寫意性

李元元

摘要：寫意人物畫作為傳統中國繪畫最主要的表現形式之一，在繪畫史上占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寫意性是中國畫獨特的藝術觀。寫意，簡言之就是抒寫心意。本文通過寫意性在現代人物畫創作中的體現，來說明水墨人物的精髓內涵和其主要表現手段。先從筆墨與寫意的解讀寫起，再寫寫意性在當代水墨中的應用，我們要創造具有本民族特色和具有個人風格的中國水墨人物畫，有必要對水墨人物畫的寫意性進行探討和分析。

關鍵詞：寫意性;筆墨;當代性;精神

中國畫強調“意在筆先”“本立于意”而且將畫中所蘊含的精神性因素的多少與高低視為衡量藝術品格的重要依據。從謝赫“六法”中的“氣韻生動”到黃休復高揚“逸品”倪瓚標舉“逸氣”一脈相承，都說明寫意的精神性在繪畫中的主要作用。寫意人物畫即強調造型的寫意性，又強調用筆的抒情性、書寫性。元代文人水墨畫不求形似，醉心的是筆墨的雅情逸趣，自我的逸情潛興，是文人在精神上的一種追求。

清畫家惲南田說：“有筆有墨謂之畫”概括出中國畫最主要的藝術性質。筆墨的表現方式決定了人物畫的當代性。雖然中國古代人物畫有過輝煌的歷史、經典作品，但我們生活在當今的社會中，不能只望其項背而不思，而應跟隨時代。

現在的中國，隨著經濟的日益強盛，文化影響力也日益增強，而最能代表中國文化主流的，具備當代本土精神的藝術肯定是筆墨。所以每一個中國畫家都應該保持對自己文化身份的堅定性，這里所說到的文化身份落實到具體就是中國畫家的筆墨觀。

一、寫意與筆墨

寫意，以“寫”代“畫”，有一種即興而為、觸景生情、情化萬象的意味，講究的是興至、意動、情生、心舒，筆下淌現出的物象。筆墨是可以不依賴于客觀對象而存在的。它有著自己獨特的美感，具有結構美和形式美，也能在結構和形式中傳達精神情感和精神特質。水墨畫充分體現了中國繪畫的“寫意性”。

1.1寫意與筆墨的解讀

何為“寫意”？書寫性與抒情性的結合。“外師造化，中得心源”（唐·張璪），畫家將自然美、生活美和藝術美三個方面的美相互融合，最后做到情與物交融，物我兩融的境界。蘇軾的詩中寫到：“論畫以形似，見于兒童臨;賦詩必此詩，定知非詩人。詩畫本一律，天工與清新;邊鸞雀寫生，趙昌花傳神。何如此兩幅，疏淡含精勻;誰言一點紅，解寄無邊春。”可見，寫意是把客觀的事物作為形象素材，它是一種藝術感應和典型的提煉;畫家通過睹物生情的藝術活動在主觀和客觀自然之間所建立一種審美的和諧關系。它放棄了對自然形象這一的直觀形態的再現，而是關注于形象更本質的一些方面上的把握，并最終將這種對事物特征的把握手法提煉為具有文化趣味的繪畫審美即筆墨。其最高的藝術表現境界是筆墨、意境俱佳的“氣韻生動”。

何為“筆墨”？筆墨的內涵是綜合性和模糊性的。1、它不同于西方的形式，因為形式可以是具體的，也可以是抽象的。而筆墨是對創作者社會文化上的人品修養的評價。筆墨創作可以極端的接近形象的抽象，但完全進行形式經營的作品就失去了筆墨傳統中對人品、性情這些更大于藝術形式范疇之外的趣味品鑒的把握。就如觀察一個人的人品和性格，是通過他在日常生活中的待人接物和舉手投足中體現出來的，而在公共場合的刻意表演就不容易真實的去反映他。2、雖然手法的程式化是中國繪畫語言的重要特點，但是筆墨并不等同于程式和功力。程式和畫家功力是筆墨的前提不是結果。“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是筆墨的最高格調，也是筆墨體驗的靈性表達。3、筆墨不是畫面手法意義上的肌理。筆墨是一種具有特定文化經驗的視覺經驗，與肌理的工具性品質不在一個層面上。它是歷史傳統、當下經驗和畫家性情在筆墨經驗過程中的綜合性獲得。若遺忘了這一內核，筆墨作為一種技術性、工具性或符號性因素就沒有多少價值了。

源于中國學術的綜合性和藝術概念的模糊性，筆墨向來沒有比較科學的解釋。卻是可以看到和把握的。毛筆、水墨在作畫時所產生的點、線、面，行筆的快慢、輕重、粗細程度等所產生的效果。和這些效果所引出的各種感受。以及人們在創作、欣賞過程中形成的對它們的感知方式與習慣，全都凝結在筆墨語言中。

二、寫意性在當代水墨中的運用

書法的用筆在中國繪畫中是最為重要的造型手段。李苦禪先生：“書到高度是畫，畫到高度是寫。”指出書畫本是同根的關系。在中國寫意畫中，最大的特點就是它的寫意性。

2.1中國畫的書法結構體現寫意性

書法用筆做為文人畫傳統的品評標準之一在中國繪畫里占有不可替代的地位，中國畫無論是工筆還是寫意中都體現出了“寫意”這一本質特性。“以書如畫”、“書畫同源”發展到今天為止，已經在畫家骨髓中根深蒂固。中國有史料記載的最早文字是象形文字，看起來像一幅幅畫。所以中國的畫是“寫”出來的。僅從中國繪畫的基本語言線條來看，客觀世界中根本不存在線條。線條是畫家從客觀世界中所抽取出來的，是畫家的主觀精神的外化和載體，是畫家的性格的體現。畫家對于線條的勾畫體現的是畫家對客觀現實世界的一種感覺和體悟，并非客觀事物本身所存在的線條。畫家把自己的這種感覺通過筆下的線條描繪出來。

繪畫中講究書法用筆和書寫性。書法的傳統在世界藝術領域里獨樹一幟。晚唐張彥遠的《歷代名畫記》：“骨氣形似皆本于立意而歸乎用筆，故工畫者多善書。”并在謝赫六法的基礎上提出了立意，他主張作畫用筆“意存筆先，畫盡意在”，充分說明中國畫的意向造型這一特性。

2.2空間表達上體現寫意性

中國畫的空間構造，既不是光影的實寫，也不是“幾何透視”，而是一種類似音樂、舞蹈所引起的空間類型。（宗白華語）北宋郭熙提出了“三遠”法：高遠、平遠、深遠。“高遠之勢突兀，深遠之意重重，平遠之意沖融而飄飄緲緲”。三遠法是中國山水畫的構圖法，是一種心理空間和西方的透視法是不同的，他使人在心理上和景物的距離拉遠，使人進入“無限的空間”里。三遠法是藝術的、美學的而不是科學的。在中國水墨畫中畫家描繪的不是符合現實規律的具體的景物，而是一種心理情感上的表達和抒發。中國畫中所創作的空間是文人畫家們審美的實踐中逐漸形成的。這種表現方法體現了畫家本體和所表現的客觀物體的統一性及完美的和諧性。也充分展現了以大觀小、及以書入畫的合理性與藝術表現的魅力。

總之，繪畫藝術的存在就是繪畫本身線條所傳達出的精神情感，也就是筆墨的美感和趣味。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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