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輝
本周公募二季報披露落幕,從持倉行業情況來看,基金對影視行業整體持倉仍處于極低的水平,僅華策影視和光線傳媒的持倉市值超過10億,可見公募對于影視行業前景仍比較看淡。隨著本周低風險區域的電影院迎來復工復產,影視行業能否就此復蘇呢?從配置角度看,目前影視股價值幾何呢?
疫情的變數及優質影片的集體缺課,成為電影行業的最大近憂。在停工178天后,國內影院終于在7月20日迎來解封。燈塔數據顯示,20日、21日、22日全國票房收入分別為350萬、456萬、569萬,盡管票房表現仍不及往日零頭,但總算邁出艱難復工第一步。雖說媒體對近期院線的復工較為看好,但實際全面復工仍面臨種種障礙,首要的一點就是后疫情時代片方信心的缺失。
從定檔影片的排期就能看出,除了復映的大片外,近期上映的大多還是票房潛力有限的小成本電影,大體量影片仍在觀望。畢竟在客觀現實的約束下,影院上座率短期不可能恢復到正常水平,像《唐人街探案3》這類高達13億的大制作,對出品方而言理論上需要40億的票房才能回本,沒有足夠高的上座率支持,出品方不會貿然定檔上映。因此,短期電影行業復蘇大概率難以一蹴而就。
遠慮方面,以抖音和快手為首的短視頻,仍在不斷擠壓以電影為代表的長視頻的用戶時長。傳媒娛樂的本質,是消費者閑暇時光和心智的占領。根據QuestMobile公布的數據,抖音、快手現已成為用戶最常用的APP,它們的使用時長自去年底便持續超過長視頻。最大的影響,莫過于長視頻變現(付費、廣告)的邏輯基礎(用戶時長、活躍用戶數等)受到挑戰,原本像電影這樣的長視頻內容還指望通過線上的方式突破線下票房單一收入的天花板。
不可否認,影視行業實質性拐點已來臨。2016年影視行業就開始了“去庫存、去產量、去產能”的供給側改革,2018年開始大量影視公司倒閉,實際上2019年末行業供給側改革進入尾聲,隨著2020年疫情發酵,影視行業觸底在即。
這場供給側改革可謂慘烈,即便是萬達這樣的行業巨頭也深受沖擊。從2019年年報來看,包括萬達、華誼、捷成、北京文化、華策、歡瑞、唐德等10余家影視公司均出現虧損,其中不乏早前市場看好的龍頭。在今年疫情影響下,預計虧損面將進一步擴大,比如萬達半年度業績預告顯示,上半年虧損高達15~16億元,半年基本上虧掉往年一年的盈利,但它的回旋空間顯然要比行業內多數企業大得多。今年4月萬達拋出43億定增計劃,主要用于2020~2022年間162家新建影院的建設,對比2019年底公司已開業的656家直營影院,這一數字顯然很激進。
更大改變來自于運營模式變化,今年6月萬達宣布開放加盟,或許這將成為公司收割中小影院的利器。即便如此,考慮到萬達2019年已虧損47億,一旦今年繼續虧損,明年開始公司將會變成ST,這意味著較長時間內,萬達都無法成為機構投資者的持倉標的。
此外,像阿里影業、貓眼娛樂這種輕資產發行公司,或許也將逐步從泥坑中爬出。相對來說貓眼更為大眾所熟悉,它主要的競爭對手淘票票則是阿里影業旗下的主要資產,兩家公司主要業務均包括宣發及內容制作。昔日,由于在線票務的競爭激烈,票房補貼一直影響著淘票票和貓眼的盈利,但去年以來票補已大幅下降,如果沒有疫情影響,兩大平臺可能很快就要進入盈利期。盡管兩家公司今年的虧損仍可能對股價造成負面影響,但并不影響它們在行業中的地位。
至于基金中報持倉最多的光線傳媒,究其原因在于機構對其在動畫電影的布局已形成認同。從2015年成立彩條屋影業開始,到目前為止彩條屋已圍繞20多家動漫產業鏈上下游公司進行投資,現在光線傳媒的動漫布局已然進入收獲期,去年主控作品《哪吒》獲得50億票房就是最佳例證,隨著影院的逐步解封,預計《姜子牙》在重新定檔后,也有較大概率復制《哪吒》的神話。從基本面而言,公司是動漫電影的領軍者,但當前估值已經處于較高水平,即便按照較樂觀預期來看,公司2022年凈利潤恢復至2018年13億的水平,對應當前400億市值也達到30倍PE,基本處于過去5年的估值中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