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宅的邊疆社會工作思想及其當代啟示

摘 要：20世紀三四十年代，李安宅獨一無二地從社會工作的視角去探求邊疆建設的思路，他認為應該用社會工作這種“軟中有硬”的功夫來建設邊疆，邊疆社會工作的使命在于培植有益于邊疆發展的力量，社會工作者要具備適應邊疆環境的能力。具體開展邊疆社會工作時要堅持“研究、服務、訓練”三者結合的工作原則，并且還要尊重邊疆少數民族的文化習俗。基于李安宅思想進而思考當下，當前民族地區社會工作應開展“增能發展型”社會福利服務，注重培育適應多樣民族地區社會環境的社工，民族地區社會工作者還要懷有“人本”的助人情懷實施服務。同時，還應該秉持“研究、服務、訓練”三者結合的理念來促使民族地區社會工作實現良性發展。

關鍵詞：李安宅;邊疆社會工作;社會工作

中圖分類號：C91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20）07-0057-04

當前民族地區社會的治理和建設需要專業社會工作力量的輔助與支持，但由于目前民族地區社會工作并沒有形成本土化的指導理論體系，使得民族地區社會工作并不具有較強的實務能力。所以積極探索具有本土特色的民族地區社會工作助人技藝尤為迫切，我們除了可以參考西方的社會工作理論來尋求民族地區社會工作理論建構的思路，還應該借鑒我國本土的社會工作研究思想。民國時期李安宅曾做過邊疆社會工作研究來應對邊疆民族地區獨特的社會建設問題，我們應該挖掘并繼承李安宅的邊疆社會工作思想，進而在其思想啟示下找尋當前民族地區社會工作發展的思想指引和實踐情懷。

一、李安宅在民國時期的邊疆社會工作研究和實踐

李安宅（1900—1985），字任齋，筆名任責，1900年3月31日出生在河北省遷安縣澈河橋白塔寨村。1924年李安宅轉入燕京大學社會學與社會服務學系，正式開始學習社會學理論，接觸社會學研究，畢業后學校留任他為社會學系助教、講師和國學研究所編譯員。1938年，李安宅離開北平到甘肅準備從事藏族文化促進工作和社會人類學實地調查研究[1]。1939年初，李安宅做了長達三年之久的民族學田野調查，李安宅將所學的人類學、民族學理論用在此次的田野調查研究中，完成了許多關于邊疆藏區宗教歷史、文化教育和人們生活習俗等方面的研究文章，創下了中國民族學家在一地進行田野調查時間最長的紀錄[2]。李安宅在西北邊疆地區進行的實地研究，也被認為是他研究邊疆社會發展的開端。

1941年，李安宅擔任成都華西協和大學社會學系主任，后來主持創辦了華西邊疆文化研究所。在此期間，李安宅不僅開展了很多有關邊疆文化和社會建設的研究，還參加了一些邊疆建設、邊疆服務的社會活動，如：擔任當時教育部的視導員，到川、甘、康、青等邊疆地區考察了邊疆教育行政、邊疆學校教育等情況[3]。基于多年的實地研究成果和服務參與經驗，李安宅創作完成了《邊疆社會工作》一書，1944年由中華書局出版。該著作系統闡釋了開展邊疆社會工作的指導思想，李安宅在書中明確提出“邊疆社會工作”的概念，主張“邊疆工作主要是社會工作”[4]。1945年中華基督教會全國總會邊疆服務部的涼山服務團在華西壩做訓練工作，當時李安宅作為國內知名的邊疆學者也參與其中，做訓練團導師，并且還為中華基督教會邊疆服務部主辦的《邊疆服務》撰寫了多篇邊疆研究文章[5]。在西南邊疆地區的這段時間里，他堅持研究和實踐相結合，當時撰寫了不少有關康藏社會、宗教及文化等情況的論著。1950年在賀龍的邀請下，李安宅夫婦加入了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野戰軍第十八軍政策研究室，同政策研究室的多位知名學者為和平解放西藏提出了很多有價值的建議[6]。進藏后，李安宅夫婦還曾參與籌辦昌都小學和拉薩小學，身體力行地為西藏的社會主義啟蒙教育事業做了很多有益工作。1956年后，李安宅回到內地，前后分別在西南民族學院和四川師范學院任教，把自己的余生留在了西南地區。

二、李安宅的邊疆社會工作思想要義

接受過嚴謹社會學、人類學訓練的李安宅更注重經由實地研究來獲取建設社會的學問，不論是最開始在拉卜楞寺區的田野調查，還是之后在西南邊區的調查研究，他都堅持研究和服務相結合的主張，這都使他獲得了大量關于邊疆的真實需求狀況以及實際社會工作情形的直接經驗，最終升華形成了具有真知灼見的邊疆社會工作思想。

（一）社會工作是一套“軟中有硬”的功夫

邊疆社會工作，即用社會工作的助人理念來促進邊疆發展，那么邊疆社會工作內涵的助人理念更多要以一般社會工作的助人價值理念為基礎，所以在《邊疆社會工作》一書中，李安宅在開篇首先論述了他對“社會工作”的理解，這些對社會工作的定義形成了他論述邊疆社會工作如何助人的核心理念。首先，李安宅認為社會工作不是一勞永逸的。社會工作的理念認為社會是動態變化的，所以不會有安于永逸的思想，并且認識到任何社會成就都是逐漸積累所形成的，所以不會僅有一勞。社會工作奉行“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義，堅持“不求償的積極主義”[7]，在一點一滴中做創新性的社會建設工作。其次，社會工作不是形式主義的，而追求避名求實，因小見大。社會工作注重客觀世界的實際狀態和發展變化，反對形式化的公文和機械式的論據。同時，社會工作也不是包辦主義的，社會工作不會通過“包辦”的做事方式來促使事情成功，并且也反對僅依靠個人單方面的努力來達成事功，提倡事功不因我去而不成，我留而暫成[8]。要善與人同，分工合作，在長遠計劃下一步一步作為，不僅僅只追求近效。最后，社會工作不是感情沖動的，既不是一種忽視了因果關系而臨時彌補的做法，也不會不經過客觀需要調查就主觀措置地去施加幫助。社會工作不僅具有分析社會現象的科學方法，而且還有科學技術的實務訓練。

（二）邊疆社會工作的使命在于培植“創化力量”

李安宅的邊疆社會工作研究一直強調，邊疆社會工作不是為邊民來包辦一切的，而是通過調適生產、生活關系，來改善邊民的生產效能，提升邊民利用自然資源、養育人口、防治疾病、加強福利設施建設的生活能力，并且還要使他們逐步由信奉血緣宗親原則向遵循公民原則轉變。邊疆社會工作所做的工作更多的是“間接促使”，而不是去“直接改變”。正如李安宅在談到邊疆社會工作的實施時，提出應該成立“邊疆文化團”來統合所有的實施方法，邊疆文化團的使命責任是培植創造力，而不是來破壞邊疆原有存在的事物，邊疆文化團可以用服務館和行動隊的方式在邊疆啟發開拓未來的創化力量。設立邊民服務館可以用來指導和解決各種社會問題，如可以有公民教育的講習、疾病健康問題的診療。邊民服務館尤其還要注重啟發文化接觸的展覽，這種展覽可以陳列當地的動物、植物、礦物標本和本民族的歷史文化資料、物品。對邊民開展這種展覽活動不僅可以使邊民了解他們自己的歷史文化，也可以使他們接觸到更多外面世界的文化和事物，能夠啟發他們對于自我生存狀況的認識。可見，李安宅在思考邊疆社會工作的實施方法時，一直是以培植邊疆的創化力量為核心目標，這體現了他對社會工作核心價值理念的深刻把握，以及巧妙應用。

（三）堅持“研究、服務、訓練”三者結合的工作原則

“研究”即要明晰邊疆地域內的社會建設問題，準確掌握工作對象的真實需要，進而找出解決問題的模式和方法;“服務”即要運用社會工作的助人方法去幫助困難人群克服生活困難，開展大量的服務活動去改善邊疆各地域民眾落后的生產、生活方式和觀念，促使其生活福祉實現提升;“訓練”即訓練優秀的邊民成為同工，讓同工再充分發揮影響他人的作用。在李安宅看來，開展邊疆社會工作，這三者缺一不可，要合而為一，在社會工作研究的指導下去做社會服務，這樣的社會服務才不是盲目的作為，同時在實際的社會服務行動中進行問題診斷和方法探究，才能獲得可靠的材料，所得出的研究成果也就不會是脫離現實的抽象理論。并且，在參與研究和服務的過程中，社會工作者也能得到有針對性的訓練，獲得導師更多的實踐指導，最終反思出有益于社會工作的理念和技能。李安宅在華西協和大學期間，為實踐他的思想，曾與中國鄉村建設學會合作在成都老南門外十二里鄉間首創“石羊場社會研習站”[9]，以更好地訓練學生在艱苦地區開展社會工作的能力，并且還開設了民眾組訓班，進而探究鄉村和邊疆社會問題。

（四）社會工作者要具備適應邊疆環境的能力

民國時期的邊疆地域較為封閉，內地的漢人文化對邊疆少數民族的生活影響較小，所以從內地到邊疆開展社會工作的人員往往會出現飲食、住宿等生活習慣和自然環境適應方面的問題。李安宅在分析這些問題的基礎上，進而提出邊疆社會工作者要有一定的邊疆環境適應能力，這樣的適應能力主要包括：適應邊疆自然環境的體魄、適應邊疆民眾的生活習俗和宗教信仰、適應開展邊疆社會工作的專業技能。李安宅認為邊疆社會工作要想有深入且長期的作為，那么邊疆社會工作人員就得先擁有強健的體魄，這樣才能適應邊疆高寒、炎熱抑或是氣候驟變的自然環境，以及邊疆民眾簡陋的物質生活狀況。邊疆社會工作者除了要適應邊疆的生活環境外，還要善與人同，能夠與邊民進行很好的溝通和相處。邊疆社會工作者對待邊民要保持“自重自愛因而愛人利人”的態度，在自重自愛的基礎上，懷著一顆無偏見的熱心去愛人利人，腳踏實地、任勞任怨地去幫助他人，進而達到“助人自助”的期望。最后，還要有適應開展邊疆社會工作本身所需的技能，在李安宅看來，所需的技能主要是綜合的技術和專業的技術。綜合的技術就是指社會行政，用社會工作的理念做好邊疆社會工作各項任務的規劃、統籌、協調工作，如問題的研究、現實狀況的診斷、工作服務方案的設計、工作人員的培養和考核等。除了綜合技術以外，還要有例如教育、醫療等不同領域內的專業技術。

（五）開展邊疆社會工作要尊重少數民族的文化習俗

看李安宅論邊疆社會工作，總能從字里行間感受到他的“人本”情懷，這體現在他論著中對少數民族本身及其文化習俗的尊重，他的論述總是與邊疆地域社會的實際狀況相結合，所提出的社會工作方法也是為了更好地解決邊疆民眾的真實生活需要，他總是在提醒邊疆社會工作者在做工作時不要觸犯邊疆民族的習俗與禁忌。這是由于李安宅長時間在邊疆地域生活過，他了解部分邊疆地域的社會發展狀況和部分少數民族的文化習俗，他深知少數民族的宗教信仰文化深深影響著邊疆民眾對物與事的看法，所以開展邊疆社會工作要以尊重少數民族的文化習俗為前提。在談到邊疆社會工作如何幫助邊民開發、利用本地的生物資源和礦產資源時，李安宅反對忽視當地民風的破壞式開發，認為要注重“民風的認識”和“情感的交孚”。

三、李安宅思想對當前民族地區社會工作發展的啟示

李安宅的邊疆社會工作思想在其成熟的社會學、人類學學術修養，踏實的實地研究和時代的需求下應運而生，其思想不僅蘊含著服務民族地區、幫助少數民族民眾發展自我的指導理論和方法，而且還體現了一位學者建設邊疆、熱心助人的情懷。雖然當時國民政府的邊疆建設并沒有做到李安宅所期望的狀態，但這并不能抹殺學者所提出思想的前瞻性價值，他的思想已成為當前學者研究民族社會工作的重要參考文獻。我們應該認真回望水乳交融于中國社會學本土化進程中的中國社會工作發展歷程[10]，邊疆社會工作研究是中國社會工作學術史中社會工作本土化的重要探索。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問題，我們通過那個時代學者們對問題的思考，可以學習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方法[11]。回味李安宅的邊疆社會工作思想，他做學問的路徑、解決問題的思維、指導理論的闡釋方式，這些都會為我們當前發展民族社會工作帶來一定的啟示。

（一）服務組織供給“增能發展型”社會福利服務

社會工作是一個助人自助的專業，工作過程主要是促進和創造“人”或“環境”的改變。民族社會工作的助人活動主要關注的就是少數民族民眾和民族地區發展能力的改變，民族地區的社會工作服務機構可以在國家的扶貧項目下，設計和實施一些增能發展型社會福利服務[12]，以特定少數民族民眾的全面發展為中心，秉持資產積累和自我增能的目標理念，提升少數民族民眾參與社會生產的能力和機會，增強少數民族民眾社會生活的可行能力，使其有能力改善社會生活中遇到的障礙性困難，進而促使其社會發展能力達到提升。其中，尤其要注重挖掘民族地區自然環境、社會環境所具有的優勢能力，引導少數民族民眾合理、有效地運用環境資源來提升民族地區整體的經濟發展水平。同時，經由“增能發展型”社會福利服務項目的實施，還可以培養能夠參與民族地區社會治理工作的少數民族人才，激發各個少數民族進行社會治理和社會建設的內生動力和社會活力。優勢視角的核心動力是振奮人心的希望[13]，經由增能發展型社會福利服務的開展，幫助少數民族民眾找到改善生活的可能性光亮，從而點亮發展希望的火焰，激發其自我發展的動力和能力。

（二）培育適應多樣民族社會環境的社會工作者

當前的民族社會工作者要具備適應多樣民族社會工作環境的助人能力，這樣才能將民族社會治理政策、社會福利政策和社會服務理念轉換為提升少數民族民眾生活福祉的效用。培育適應多樣民族社會環境的民族社會工作者，離不開對高校教育如何作為的探討。從宏觀層面上來看，要注意整合不同地區、不同系統和不同層次的教育資源和培訓資源，加強內地高校與民族院校之間的民族社會工作人才的聯合培養和實習合作[14]。具體來看，首先應該著重培養民族社會工作者“善與人同”的專業素養。將人文素養課、案例分析課和民族社會工作實務訓練課融入專業民族社會工作人才教育課程設置中，要將介紹各民族文化和社會發展狀況等基本內容融入有關課程教學中，培養社會工作者理解并欣賞多元文化與多樣性社會的能力[15]，促使民族社會工作者在介入工作時，能與服務對象實現較好的溝通狀態，得到服務對象的理解、信任和接納。其次，還要注重培養民族社會工作專業人才具備服務多樣性案主的實務能力。要破除“通才教育”模式帶來的適應能力不足問題[16]，開展層次化、特色化的社會工作人才培養模式，提升民族社會工作者承擔多種任務、滿足不同需求的能力。除了課堂教學之外，還應該經由實習的過程來鍛煉民族社會工作者的專業服務能力，實習教育可以將課堂上所學的理論性知識與真實的實務場域加以聯結[17]。

（三）民族社會工作者要懷有“以人為本”的助人情懷

社會工作實務是在特定價值規范和倫理情景下開展的社會實踐而非技術實踐，追求倫理價值和實踐行動的一致性[18]。某種倫理價值決定了社會工作者在助人行動中的情懷，情懷即社會工作者秉持怎樣的助人感情和態度，這決定著實踐行動的被接受程度。人本主義取向的民族社會工作首先強調要尊重少數民族獨特的信仰文化，某一少數民族在長期的歷史發展過程中所形成的文化傳統會造就這一民族人群的福利文化[19]，這種福利文化意識會影響少數民族民眾接受幫助的行為[20]。民族社會工作在具體實踐中，會遇到來自不同民族且帶有不同問題的案主，只有尊重所服務案主的民族文化，理解他們的福利文化意識和接受幫助的行為，才能找到介入問題、幫助人群的“門路”。其次，秉持“人本”助人情懷的民族社會工作者還要積極傾聽服務對象的內心話語，進而能夠運用同理心去認識那種困難狀態，只有做到“積極傾聽”和“感同身受”，民族社會工作者才能在信任的溝通狀態下找尋到服務對象的真實需要及實現的路徑。最后，民族社會工作者還應該注意到，不同的民族都有各自尊奉的生活習俗和觀念，不同的個體也都有自身區別于他者的個性特征和需求，民族社會工作者既要考慮到不同民族的差異所在，還要關注不同服務對象的個性化需求，而不應該將某種固定的社會工作模式套用在每一個服務對象身上。

（四）秉持“研究、服務、訓練”三者結合的民族社會工作發展理念

當前本土化、系統性民族社會工作理論的研究數量較少且研究不夠深入，所關注到的民族社會工作實務領域過窄[21]，所以國家要提倡民族社會工作研究團隊的成立，鼓勵更多專業領域內的學者參與民族社會工作本土理論的探究，并且引導高水平社會工作學術期刊的創辦和出版。其次，在繼承一般社會工作方法模式的同時，還要充分利用已有的民族工作實務經驗，擺脫西方社會工作三大介入方法的束縛，透過我國民族社會治理的理念、少數民族信仰文化、社會倫理道德觀來提煉適合我國民族社會工作的方法和技巧。單方面的努力無法有效促使我國民族社會工作發展，需實現研究、服務、訓練三者相互影響、相互促進，才能形成整合的民族社會工作力量。前面已經討論了研究要從服務實踐中尋求“真諦”，而做具體服務的民族社會工作者更應該積極學習理論來更新自己的工作思維，不能因為剛開始接觸會遇到理論與現實的差距，就輕視理論的價值，即使理論并不能直接指導實踐者，但依舊具有重要價值，實踐者將從一系列因素中建立假設，進而在假設的基礎上發展概念[22]。理論可以幫助社會工作者明晰、理解特定情境和他者的行為，所以民族社會工作者仍不能忽視自身的理論建設和工作素質提升。同時，更不可缺少“訓練”的環節。當前民族社會工作的訓練更多的是指民族社會工作專業學生的實習教育，要讓實習過程作為理論與實務的結合地[23]，訓練出優秀的民族社會工作者。故而經由研究、服務、訓練三者合一，促使民族社會工作實現良性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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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0-01-02

作者簡介：朱志剛（1993-），男，甘肅張掖人，思想政治輔導員，碩士，從事中國社會工作學術史、社會工作理念融入高校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研究。

The Frontier Social Work Thought of LI Anzhai and Its Contemporary Enlightenment

ZHU Zhigang

（Special Education College of Leshan Normal University，Leshan 614000， China）

Abstract： Under the trend of “frontier politics fever” research in 1930s and 1940s， LI ANZHAI uniquely explored the idea of border construc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ocial work. He believed that the border construction should be based on the “hard in soft”? social work. The mission of border social work is to cultivate creative forces beneficial t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border， and social workers should have the ability to adapt to the border environment. When carrying out social work in the border areas， we should adhere to the working principle of “research， service and training”， and respect the cultural customs of the ethnic minorities in the border areas. Based on the thought of LI ANZHAI and thinking about the present situation， the current national social work should carry out the social welfare service of “developing ability”， pay attention to the cultivation of social workers who adapt to the diverse national social environment， and the national social workers should also carry out the service with “people-oriented” helping feelings. At the same time， we should adhere to the concept of “research， service and training” to promote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social work.

Key words： LI Anzhai，frontier social work，social wo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