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號新政下的公平考量

劉振寧

北京市交通委等部門6月1日就《北京市小客車數量調控暫行規定（修訂草案征求意見稿）》《〈北京市小客車數量調控暫行規定〉實施細則（修訂征求意見稿）》和《關于一次性增發新能源小客車指標配置方案（征求意見稿）》三個文件向社會公開征求意見，擬讓“無車家庭”有更多機會獲得小客車搖號指標。

北京市從2011年開始實施小客車數量調控措施，至今已逾9年。上述“暫行規定”和“實施細則”計劃于2021年啟動實施;一次性增發指標配置工作計劃于2020年8月份啟動實施。北京市有關部門將對各方意見持續跟蹤、及時匯總、逐條研究。征求意見結束后，將結合公眾意見對優化方案進一步修改完善，適時發布實施。

以搖號方式分配小客車指標，在北京等部分城市已經實施多年，在“僧多粥少”的情況下，這種分配方式相對公平，發揮了積極的作用。多年來，多數城市都是由個人或單位申請小客車指標，這意味著有的家庭通過搖號可獲得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小客車指標，而有的家庭則可能一個指標也“搖”不到。

據介紹，這種分配不平衡逐漸衍生出非法租售指標，通過婚姻登記有償轉移指標，購買外埠車、皮卡車，以及違規改裝封閉式輕型貨車等一系列規避小客車數量調控政策的行為。鑒于此，不少市民和人大代表建議“以家庭為單位”搖號，優先給一輛車都沒有的家庭解決剛需。此次北京公布的“搖號新政”采納了這一建議。

優化方案在保持現行調控政策連續穩定的基礎上，主要進行了六個方面的調整。一是以個人為單位參加普通指標搖號和新能源指標輪候的基礎上，增加以“無車家庭”為單位進行搖號和積分排序。二是從設置積分規則和配額分配比例兩個方面大幅度向“無車家庭”傾斜。三是2020年下半年擬一次性增發2萬個新能源指標，全部向“無車家庭”配置。四是指標配置由現行每兩月配置一次，改為每年5月配置新能源指標，6月和12月配置普通指標。五是不再要求在車輛辦理完成轉移、注銷登記之日起12個月內提交更新指標申請，市民可根據實際需要安排申請更新指標的時間。六是明確一人名下最多保留一個指標，名下多車的個人可以向符合條件的近親屬轉移登記。

針對搖號新政，也有人認為，新政只考慮了家庭購車需求，這對個人申請者不公平。對此有專家認為，要理解北京小客車搖號新政策，就必須要弄明白公平的含義。從機會均等到更照顧“無車家庭”，體現了從“橫向公平”到“縱向公平”的轉變。新政考慮了家庭人員組成差異、參與搖號時間長短，實際上區分出了不同家庭用車需求的差異，這樣的平衡叫作“縱向公平”，是更綜合意義上的公平。

征求意見稿不是最終規定，有關方面應當廣聽市民意見，從民意民智中充分汲取智慧，讓搖號新政多一些公平的成色，最大限度減少制度性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