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宮文物南遷與現代文物物流的對比研究

朱群芳 吳孟遠 魯峻嘉

摘 要：文章以故宮文物南遷為例，審視故宮文物南遷成功的歷史事件，詳細分析了文物南遷中物流服務應用和成功原因，并根據當今社會的發展就現代文物物流與文物南遷進行跨時空的對比分析，結合現代發展技術水平和文化水平，界定文物物流概念，論述文物物流的五大特征，揭示現代文物物流發展存在的問題及其成因，為現代文物物流發展提出建設性意見。

關 鍵 詞：文物南遷;文物物流;藝術品物流;專業特種物流

一、引言

文物是彰顯人類悠久歷史和燦爛文化的重要瑰寶，是描述一個國家和人民社會活動的歷史遺產，具有珍貴的人文、科學、藝術以及歷史價值，其具有的不可復制性、高價值性和易損耗性給文物的收藏、保護、儲運以及巡覽等方面造成了極大的風險。

我國是一個擁有5000年歷史的大國，在悠久歷史中遺存了許多具有重要歷史意義的文物，它們數量龐大且價值無法估量，在世界上占有重要的地位。早在1937年，當時的故宮博物院、“國立中央博物院籌備處”等單位為避免中國保存最完整的故宮文物受抗戰的影響，進行了大范圍的文物南遷，對保存我國珍貴歷史文物做出了重要貢獻。新中國成立后，政府同樣對國家的歷史文物給予了高度重視，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先后頒布了《禁止珍貴文物圖書出口暫行辦法》《古文化遺址及古墓葬之調查發掘暫行辦法》等，都具有國家法律性質;1961年，國務院頒布了《文物保護管理暫行條例》;1963年文化部頒發的《文物保護單位保護管理暫行辦法》和《革命紀念建筑、歷史紀念建筑、古建筑、古窟寺修繕暫行管理辦法》;1974年國務院批轉外貿部、商業部、文物局《關于加強文物商業管理和貫徹執行文物保護政策的意見》，都體現了國家政府對文物的重視，直到2017年國家頒布了《國家文物事業發展“十三五”規劃》，其中重點強調了文物承載燦爛文明、傳承歷史文化、維系民族精神，是國家的“金色名片”，應該加強對可移動文物和不可移動文物的保護，多種措施并舉的方式讓文物“活”起來，把具有重要歷史價值和文化價值的文物在中國各大博物館進行巡回展覽，并在此基礎上再進一步，讓文物走出國門，巡展各國講好中國故事，提升中華文化的國際影響力。在此背景下增加了文物的流動頻率，文物物流行業開始興起。

面對與日俱增的文物巡展的需求，文物在運輸、包裝等環節出現了諸多問題，每個文物在大小、材質、易碎易損程度等方面千差萬別，在包裝方面必須根據不同文物的特點實施定點包裝，運輸時也需保證文物所處環境，在操作中既需要配套的專用運輸設備，也需要工作人員自身的細心謹慎，規范的操作。

本項目將故宮文物南遷的運輸、儲存、包裝、裝卸搬運等物流環節與現代文物物流的環節進行對比，揭示現代文物物流發展比文物南遷時的優勢和不足，討論現代文物物流發展現狀和問題，總結文物南遷時的物流經驗，為現代文物物流的發展提供參考意見。

二、故宮文物南遷與現代文物物流對比

（一）南遷基本概述及物流運營

“七七事變”以后，南京形勢嚴峻，為保證中華文化的延續和文物的留存，故宮博物院南京分院奉行政院令，開始將大批文物向中國南方遷移，全部工程歷時八年，共南遷文物13491箱，文物分“三館一處”進行裝箱，其中古物館2631箱、圖書館1415箱、文獻館3773箱、秘書處5672箱。故宮文物南遷共分南路（第一批）、中路（第二批）、北路（第三批）三條路進行，具體如圖1所示。

南路路線為北京-鄭州-徐州-南京-上海-南京-漢口-長沙-桂林-貴陽-安順巴縣飛仙巖，這一路南遷文物80箱，多數參加過1935年11月至1936年3月在英國倫敦舉行的“倫敦中國藝術國際展覽會”;中路路線為北京-鄭州-徐州-南京-上海-南京-漢口-宜昌-重慶-巴縣-宜賓-樂山安古鎮，1937年11月，第二批文物開始于中路進行南遷，南遷文物共9331箱，其中包括古物陳列所文物4733箱、中央博物院籌備處文物以及中央圖書館的單位文物;北路路線為北京-鄭州-徐州-南京-上海-南京-徐州-西安-寶雞-漢中-成都-峨眉，共運送文物7287箱，其中故宮博物院文物6664箱，古物陳列所、頤和園、國子監文物共622箱。[1]北路運輸于1939年6月27日全部運達峨眉。文物南遷三路都遭遇了各種災難和困難，經過故宮工作人員的努力克服，文物在1947年年底全部運回南京，損失近無。

在文物南遷過程中雖然還沒有文物物流、藝術品物流這樣的名詞，但是其中卻包含了完整的物流活動。

1.文物南遷物流運輸

文物南遷中，文物運輸最為重要，運輸工具主要為火車、汽車、輪船、木筏等，且由于飛機轟炸、道路受損、運輸工具不足等問題，運輸環節面臨極大的挑戰，面對飛機轟炸問題，運輸人員主要采取文物分流運輸，將文物分為幾批進行不同路線的運輸，在保證文物運輸途中不損壞的基礎上盡量提高運輸的效率，躲避飛機轟炸的范圍;[2]在道路受損嚴重的區域如南遷北路漢中至成都560多千米的路途中，存在多條河流但是缺少橋梁，汽車無法通過，工作人員便租用當地漁民的木筏，將汽車開到木筏上，借助河水的流動運送文物;南遷中路和北路運送因為文物數量龐大，極易發生運輸工具不足的問題，在中路運送時，工作人員采用了租用民用船舶、汽車的做法，同時政府增加了對文物運輸車輛的分配并在運送過程中給予一定程度的幫助。

2.文物南遷物流包裝

故宮博物院開始準備文物南遷之初，院內工作人員對文物的包裝重視程度不夠，他們商量用裝紙煙的舊木箱來承運文物，使用舊棉衣中拆下來的黑棉花包裹文物，并且聘請古玩行里的專業人員進行文物裝箱。[3]但是這樣的包裝策略引發了諸多問題，裝香煙的舊木箱自身材質極不穩固，木料也很薄，文物在其中容易晃動和損壞;舊衣服中拆下來的棉花已經失去了彈性，且有刺鼻的氣味，不再適合包裹文物;裝箱的專業人士拿著極高的工資卻對故宮工作人員不夠尊重，雙方不能做到對等。故經過工作人員改良策略，最終決定辭退原來專業人員，改由故宮人員自己裝箱，節省下來的錢用于定制高質量木箱和新棉對文物進行包裝，并將舊木箱用于包裝圖書、文獻等紙質文物。

因為文物數量龐大且形態各異，所以沒有按照每個文物的體積進行定制，一律采用長一米，寬高各五十厘米的木箱，工作人員在裝箱時遵循“緊”的原則，盡可能多地將文物打包到一個箱子中，使多個文物變成一個整體，能夠有效避免文物運輸途中的晃動。[4]

3.文物南遷物流倉儲

與現代文物物流不同，文物南遷時文物的儲存也是非常重要的環節，文物在南遷途中的保存地點包括恒溫恒濕倉庫、大學、山洞等地，其中專業的保管庫與大學都可以保證文物不會受到潮濕、火災、鼠蟻等災害的影響，但是文物在山洞保存時，災害經常發生。工作人員在山洞內搭建板房隔絕山洞頂部和底部產生的濕氣，再加上定制木箱本身嚴絲合縫且工作人員時常將文物搬出山洞進行晾曬，避免文物受到影響;為預防火災與鼠蟻災害，工作人員每天輪班檢查，晝夜不斷，從根本上切斷災害的源頭。

（二）現代文物物流發展的現狀

時間進入21世紀，文物物流的發展越來越現代化，文物的運輸大部分依靠招標的方式選擇文物物流服務企業，中標后由該物流企業進行文物的包裝、裝車、安保、通關手續、布展、撤展等物流活動。而推動文物流動的最大原因是國內外舉辦的博覽會以及文物國內外巡展。圖2為2013—2018年故宮博物院參加的境內外展覽次數。

如圖2所示，從2013—2018年故宮展品境內展覽次數除了2013年外逐年遞增，2018年更是達到了全年境內34場文物展覽，逐年遞增的文物展覽會增加了文物流動的頻率，快速推動了文物物流在國內的發展;2013—2018年故宮展品境外展覽次數保持平衡，說明近幾年我國文物物流發展雖然迅速，但是物流服務水平明顯不能兼顧國內和國外兩條線，境外展覽需要文物物流企業具有更高的職業素養、更嚴密的安保措施、更專業的文物包裝和運輸技術、需要熟悉展覽國家的語言和文化等，目前中國大部分文物物流企業還無法達到國外高標準發展的要求，與國外對接存在很大差距。

（三）文物南遷與現代文物物流對比分析

故宮文物南遷與現代文物物流作為不同時代的物流活動，擁有一定的相似性和差異性。文物物流活動的發生主要以文化的傳承、傳遞為主要目的，不管時代背景如何變化，這個最根本的目標不會發生變化，而文物作為文化傳承最好的方式就是參加博物館文物展覽會，在現代每年都有境內境外的博物館舉辦文物展覽會，中國文物參加次數逐年遞增，迅速推動了國內文物物流的發展，同樣在戰火紛飛的30年代，中國文物在南遷時也參加了多次國內外的展覽會，為推動文物運輸布展經驗和文化交流傳承奠定了基礎。如表1所示。

從表1可知，在文物南遷途中，三路文物共參與了8次國內展覽和2次國外展覽，展覽地點遍布多個城市，對文物物流發展具有很好的歷史借鑒意義。

在傳承文化參加展覽會的根本條件上，南遷時期與現代文物物流既具有一定的相同點，也存在著明顯的差異性，表2為南遷時期與現代文物物流的對比。

從表2可知，南遷時期和現代文物物流從背景、運輸、包裝、倉儲、目的、安保、路線、災害和數量方面都存在明顯的不同，從物流方式的角度，南遷時期由于戰火的影響主要以貨車、火車和船舶為主，現代文物長距離運輸除少數體積質量過大的文物外基本都為空運，包裝材料和包裝策略根據時代的變化也發生了改變;文物的儲存變化最為明顯，南遷時需要運輸隊自己尋找文物儲存點，而現代文物物流公司不需要有自己的倉庫，文物都由承辦方（甲方）協助博物館進行暫存。

雖然對比之下南遷時期在環境、運輸、包裝、倉儲等各方面都處于劣勢，但是故宮人員卻在如此艱難的環境下完成了文物整體的南遷工作，文物幾乎沒有損失，這其中對文物的態度、運輸策略、包裝方法等內容都值得現代文物物流借鑒和學習。

三、文物物流概念及特征

（一）國內外文物物流概念

隨著中國文化軟實力的迅速提升，文化產業和文化交流的日益繁榮，中華文化在國際上的影響力日益增加，讓文物“活”起來，使文物不僅在中國人民的文化生活中“活”起來，還要使其在國際文化交流中“活”起來的任務迫在眉睫。

1.國內文物物流最初定義

以文物為運輸對象的物流服務活動主要是貨代公司憑借自身從業經驗，與各地博物館習得而來技法從而提供文物相關的專業服務，并沒有明確提出文物物流的概念。早在2011年汪俊枝和汪培梓在《文物物流特征分析與體系構建》一文中明確提出文物物流概念，認為文物物流是文物藏品或文物遺存從供應地（發掘地或博物館）向接收地（科研機構、博物館或展覽館）的文物流通過程，具有專業性、綜合性、集成化等特性，其中環節主要包括文物的包裝運輸、文物的裝卸搬運、文物布展撤展、文物保險、文物修復、文物安保等一系列服務項目，并在文物的運輸和包裝過程中采取特殊的控溫控濕、避震包裝、特種車輛、全程追溯等保護措施，最后將文物送到指定博物館或拍賣行的物流服務活動。按移動地類型分為發掘地到藏館、藏館間運輸兩類，是一種特種物流。[5]

2.國外文物物流概念

國外并沒有文物物流概念。國外文化交流多以油畫、工藝品、生活用具居多，品類較為單一，尚未區分文物與普通藝術品，通常從欣賞性上統稱為“藝術品”，從業企業多是藝術品物流服務機構，大多數活動采用由當地政府進行押解配送，物流企業提供簽訂合同、藝術品裝卸、武裝押運等專業服務的形式實現物流需求。

3.文物物流的新界定

目前在我國并沒有提出公認的文物物流概念，也沒有形成系統的理論研究，從而致使可移動文物在多地移動過程中所需的相關物流服務不夠規范。我國文物品類繁雜，特性各不相同，歷史久遠，蘊含文化，自成體系，很難用單一的藝術品來囊括，而且中國的5000年歷史積淀，與現代的藝術品在歷史文化價值方面存在天壤之別，在國內圍繞文物的物流活動主要以文物文化交流中心等管理部門、博物館、博覽會或拍賣行等為甲方與有經驗且有資質的物流或貨代企業為乙方簽訂物流服務合同為起點，在文物發掘地或博物館之間，根據文化交流合作項目需要，由中標的物流或貨代企業提供文物從交接到包裝及運輸，再到文物布展和撤展，并安全返回原供應地的一系列專業性極強的物流服務，有必要區別于其他藝術品物流，物流服務對象為被國家認定的文物，對其運輸安全性要求極高，通過結合國內文物保護的現狀、文物物流的管理思想和原則來制定詳細周全的物流運營方案。因此，本項目認為有必要對文物物流進行界定：“文物物流是指相關物流或貨代公司根據可移動文物管理部門或保管方針對文物文化交流會巡展活動的要求，對品類和特性各不相同的可移動文物經過專業化包裝、清交、運輸、裝卸、布展、撤展、安保、報關、運輸路線規劃、文物運輸途中保管及監管等全流程物流服務一系列管理活動的統稱，是針對可移動文物完成從發掘地或收藏點之間及到展示點間運輸的特種專項物流綜合服務。”文物物流企業的物流活動主要以提供物流及相關衍生服務為主，文物物流公司較少涉及文物的倉儲，主要是運輸途中的暫存保管。

（二）文物物流的基本特征

文物本身具有的高價值性，不可復制性、易損耗性等特點造成其進行物流服務時具有與其他物流活動不同的特征，汪俊枝和汪培梓認為文物物流具有專業性、綜合性和集成性的主要特征，專業性表現在文物包裝需要單獨包裝，要有專業的恒溫車輛和全程追溯系統;綜合性表現在除了文物包裝運輸外，還要考慮辦展條件、合作資源、場地安全、運輸方式等綜合因素;集成性表現在文物物流不僅具有第三方物流的特點，還必須兼備其他業務的能力。本項目認為文物物流按照其重要性依次為安全性、特殊性、專業化、綜合性、集成化五大特征。

本文認為文物物流按照其重要性依次為安全性、特殊性、專業化、綜合性、集成化五大特征，文物物流特征的表現也與以往的一般物流有所不同。

（1）文物物流的安全性。對文物的包裝運輸全過程中要確保文物不能失竊，不能損壞。就要從包裝、裝卸、布展、撤展等是確保文物安全的關鍵環節，必須進行精細化管理，嚴密的監控，停放、包裝和運輸方案要以安全性為首要原則，包裝技術和特種運輸的安全性是關鍵，成本收益核算只能放在第二位。

（2）文物物流的特殊性。文物物流具有在包裝、運輸、裝卸方面的特殊性，在包裝方面需要使用內外的雙層包裝模式，外部通常為木制箱，內部根據文物材質、大小、重量等因素的不同包裝的材料用料也各有不同;在運輸方面文物跨國長距離運輸多采用空運，體積和重量過大的采用海運，陸運多采用專用封閉性的運輸廂式車，全程實行可視化的控溫控濕的監管。在裝卸方面文物的易損耗、高價值的特點使其裝卸必須做到“輕拿輕放”，不能有半點閃失。

（3）文物物流的專業性。每個文物都為稀有孤品，需要采用專業的包裝和運輸技術完成包裝及運輸服務。進行文物包裝時，必須由兩個以上專業人員成組進行不同文物的包裝處理，使其在運輸過程中不發生搖晃，造成損傷。在運輸過程中裝載文物的運輸車輛必須采用專業恒溫恒濕車輛，每輛車都必須裝有攝像頭進行全程追溯。同時進行文物物流服務時，專業能力越強的企業越容易獲得甲方的青睞。

（4）文物物流的綜合性。文物物流企業在注意文物的運輸和包裝的同時，也要注意包括與機場海關等地的協商、展覽文物的擺放設計、博物館展覽的布展和撤展、全程安保服務等這些具有作業的復雜性、協調性和延伸的衍生服務的活動。

（5）文物物流的集成性。文物物流活動不僅具有第三方物流的特點，還必須兼備其他業務的能力，實現外部業務內生化，需要物流企業統籌安排文物從運出博物館到途中運輸再到博物館布展，安保等展覽的全部活動，文物物流的集成性對文物物流的管理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和標準。必須要求在完成規劃服務方案的基礎上著重考慮整個服務系統的有效管控。

四、文物物流面臨的問題

雖然現代文物物流經過八十多年的演變，與故宮文物南遷時發生了許多的變化，運輸目的已經不同、技術更加全面、包裝材料與物流設施更加先進，但是與南遷時相比又滋生出許多新的問題。

（一）國家政策標準滯后

我國缺乏在針對文物運輸方面相關政策，導致整個文物物流行業處于惡性競爭的環境中，沒有國家級的文物物流相關政策標準，市場準入門檻過低，缺少文物物流在競標環節的評價參考標準，許多企業在競標過程中為了中標惡意放低報價，在文物運輸包裝過程中使用低廉材料和不規范工具，對文物造成不可逆損傷。

（二）缺乏系統性理論研究

系統性理論的研究可以加速推動文物物流政策和服務標準的建立，制定出指導各個文物物流環節的理論基礎，急需總結以往經驗，從而推進文物物流整體服務品質。目前我國對文物物流的研究極其有限，難以形成成套的理論體系，更是缺少對文物物流行業實際問題的有針對性的研究，難以起到指導文物物流發展的作用。

（三）沒有重視文物運輸的安全問題

我國在進行文物的運輸時禁止武警軍隊進行沿途護送，文物物流企業基本使用的都是自身的押運團隊，安保人員多為物流企業花費資金雇用的安保公司人員，在押運途中不能佩帶槍械，使用的大多為警棍，這樣大大減少了文物押送的安全性，容易造成安全隱患。

（四）人才培養體系不健全

文物物流作為物流行業中的新興產業，缺少各環節的物流人才，制約著文物物流的發展，目前沒有一所學校開設文物物流相關的課程，更沒有開設相關的專業。文物物流專門人才的培養主要是在企業中采用“老師傅”帶徒弟的方法進行實地操作培訓，沒有系統的培養人才的方法，缺乏培訓理論的歸納總結及升華，且目前從事文物物流包裝設計、方案設計的人才大多不是主學物流方面的，使得人才技術匹配不夠專業，影響物流服務的工作效率。

五、文物物流發展的建議

（一）補充文物物流運輸標準

南遷時期工作人員自己制定了文物運輸、裝箱、包裝、倉儲時的標準，使得文物南遷更為規范與成功。政府部門可以與目前國內文物物流龍頭企業合作，根據企業提供的各項行業數據，實際操作體驗，結合國內物流、歷史文物方面專家的意見，對我國《文物運輸包裝規范》進行標準化、規范化修訂和補充，構建物流企業從事文物物流信用體系的評估平臺，為博物館、拍賣行等甲方單位在競標過程中招標時進行有效地參考。

（二）加速文物物流理論體系建設

國家文物局、文物報刊、物流報刊等部門可以每年增加文物物流方面的項目發放和征文，提高國內各學者專家對文物物流的研究熱情，結合《國家文物事業發展“十三五”規劃》發布的大環境，加速對文物物流體系系統性地建設。探討一下文物物流發展的瓶頸問題，學者與文物物流企業深度合作，創建完善文物物流理論體系。

（三）提高文物運輸的安全性

文物南遷時期，安保多為軍警與憲兵隊，可以有效地防止文物被劫掠，如今國外進行文物物流活動時，采用的多為政府軍隊押送、文物物流企業協助的方式進行，這樣有效地提高了文物運輸途中的安全性。結合我國國情，政府可以采取特警與文物物流企業合作的方式來進行文物的運輸與保護，物流企業支付一定的資金與特警達成合作保護文物運輸。另外，規范文物物流各環節操作和監管程序，確保文物物流的安全性。

（四）校企合作共同培養文物物流人才

南遷時期的人才培養大多為知識水平較高的故宮人員通過每日觀察專業人士進行文物裝箱、包裝等自學，當代大學生具有很好的知識和學習基礎，所以文物物流企業可以通過與大專院校產學研合作，在大學中舉辦文物物流方面的培訓班、講座、座談會和相關專業實訓。學校動員并選拔學生，參加培訓，依托大學的教學環境，吸引對文物物流感興趣的學生，搭建大學生就業直通車。

六、結論

本文通過對故宮文物物流南遷和現代文物物流兩個時期的背景、運輸、包裝、倉儲、目的、安保、路線、災害、種類等多個方面對比分析，揭示現代文物物流存在政策標準滯后、系統性理論研究缺乏、安保和人才培養不健全的問題，并結合文物南遷經驗提出了完善文物物流標準、加速體系建設、提高運輸安全性和校企合作培養物流人才的建議，促進文物物流更好更快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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