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誠可貴境界價更高

齊世明

收到友人一微信，筆者玩味再三。為何？這“信”可不短且有點兒太“重”了，說甚？生命有五度：

1.時間是生命的長度，越用越長;2.視野是生命的寬度，越看越寬;3.理想是生命的高度，越想越高;4.胸懷是生命的厚度，越堆越厚;5.積淀是生命的密度，越積越密。研究表明，擁有五度的人生，必然是幸福非凡的人生。

我讀之思忖，茫茫人海，能有人生五度者，寥寥幾何？一生之命，能活出一個境界，已勝白樂天之居長安不易。為人，確乎應該活出自己的境界。

什么境界？管理學說中有個“木桶理論”，說生命這個木桶由許多塊木板構成，有長有短，哪塊是你的短板？什么是你的薄弱？

不妨把生活想成一個游戲——在空中拋接五只球。他們是：工作，家庭，健康，友誼，精神。你盡量想讓他們“藝術”地“固定”在空中，像林語堂經營“精美小筑”，或梁實秋經營“雅舍小品”。然而，很快你就會發現，唯有工作是只橡皮球，拋之于地，還會返彈回來。而另外四只“球”——家庭，健康，朋友，精神都是玻璃球，將其中任意一只拋至地上，都要受損甚至粉身碎骨！這四只“球”，就是你生命這個“木桶”的短板。你必須審慎待之，才能維系生命亦生活的均衡。

而生命個體通常都要經歷出生、成長和死亡。生命種群則在一代代個體的更替中，經過自然選擇發生進化以適應環境。

人之生命，化驗下來，恐怕可以分置若干容器。其苦辣酸甜成分是既定的，但苦辣酸甜如何排列則各個有別。你甜在前，老之將至恐怕只能是品嘗苦辣了;你苦在前，到老了可能會是甘甜占更大的比重……

通曉了這些道理，人就應該活出自己的適合的境界。

生命如茶。我也是在人屆中年——36歲出版自己第一部詩集《感情臨近中午》時，才知茶之諸般好處。細細品味，有了其后三十年的閱歷之時，我發現，喝茶喝的不是水，而是滋味。時間長了，甚至喝的都不是茶的滋味，而是你的內心你的人生乃至生命的滋味……生命如茶，你短短又長長的兩萬多天該怎么品？

生命如酒。酒有十德。但，公款賭博式的酗酒，動輒打酒“官司”，令人生厭;賄賂的酒，不僅僅是討厭了。那種拿XO當可樂，咕嘟咕嘟一喝半瓶，醉了都不知酒的滋味，你恐怕不但為“酒人”甚至為這好酒被“牛飲”而痛而惜吧！

有方家把生命的形成比作結冰的過程，也有把生命比作火的……

一言以蔽之曰：生命誠可貴，境界價更高。

言罷生命的境界說，一個更為重要的母題就凸顯出來——世間萬物皆有生命，對萬物生命皆應博愛。

從古代社會以降，人類的上空便籠罩著人道主義的圣光。人道主義，尊重“天道”，亦尊重“（生物、動物與植）物道”——尊重是由心而外化而物化的博愛與平等視之。可是，自打在人道主義笑容可掬的顏面上冠以“革命”的帽子之后，就像給其人文關懷的微笑加了個面罩，令其在施愛時硬要對施愛對象來個“政審”——看看祖宗三代有沒有惡行與惡意……

于是，梅蘭竹菊也有個合不合時宜的“態度問題”，小小麻雀也一度有了“四害”的“表現”……萬物生命也要分三六九等？作為萬物之靈長，人類有了征服與頤指氣使的權力？

非也。此時，應再一次唱響“生命的意義”：追求建立在充足物質基礎上的精神享樂，這是人類的終極目標。這意義屬于人類，也屬于物類。精神享樂是什么，是博愛，是給予，是互助，是對世間萬物、億萬萬生命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