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導向與商貿流通企業競爭優勢：綠色創新的中介效應

羅 眉 副教授

（四川省委黨校 四川成都 610072）

研究基礎

（一）環境導向對競爭優勢的影響

資源和能力是企業贏得市場的關鍵，環境導向代表企業的組織能力，是企業實施戰略布局，應對市場局勢和實現可持續發展的內生動力，是透過復雜的外部環境找尋內部和外部利益最大化的能力。以環境導向作為企業經營策略，一方面符合政策法規的要求，減少了企業在經營中的阻力，另一方面也展示了企業應對外部環境變化的應對能力。以環境為導向生產經營所產生的綠色產品、綠色生產流程、綠色管理模式使企業不斷擴大影響力，獲得持續競爭優勢。

（二）綠色創新中介效應理論

在資源基礎理論中內部資源、能力和績效關系的論述，是綠色創新中介效應的理論基礎，而自然基礎理論指出異質資源是企業獲取競爭優勢的核心所在，若要充分發揮異質資源優勢，企業必須不斷積累和實踐，而綠色創新資源則需要企業不斷積累資源和提升內控能力。綠色創新可以劃分為綠色產品創新和綠色生產流程創新，這兩方面都受企業經營者綠色發展理念制約。本文選取綠色產品創新、綠色生產流程、綠色管理模式三個維度，研究三者對于企業競爭優勢產生的影響。可以得出，綠色創新是產生在環境導向理念下，在提升企業績效的過程中發揮關鍵中介作用。只有將環境導向理念應用到企業生產經營中，樹立綠色發展企業文化，才能最終從產品、生產流程、管理模式等方面為企業贏得更大競爭優勢。

（三）研究假設

環境導向與環境績效。環境導向相關文獻提出，環境導向作為商貿流通企業在環境實踐領域的行為準則，其實施效果始終受到政府、社會人士的關注。一方面，政府部門、市場監督、客戶需求等外部因素能夠激發商貿流通企業對環境導向的重視程度；另一方面，商貿流通企業管理者在價值觀和道德層面對環境認識也會約束企業行為。而企業提供的綠色產品能夠為企業發展提供助推力，促進企業可持續發展。因此，提出下列假設：

A1：內部環境導向能夠促進環境績效。

A2：外部環境導向能夠促進環境績效。

A3：內部環境導向能夠提升競爭優勢。

A4：外部環境導向能夠提升競爭優勢。

環境導向與綠色創新。以環境導向作為經營策略的商貿流通企業必然要主動進行綠色創新。社會普遍認為，環境導向會讓商貿流通企業經營生產過程更加復雜的同時，也會提升商貿流通企業的市場競爭力，無論企業在面對政府部門、市場監督、客戶需求等外部因素的情況下被動實施；還是商貿流通企業發揮主觀能動性主動實施，都能夠促進綠色產業鏈的形成，因此環境導向能夠促進綠色創新的形成。因此，提出下列假設：

B1：內部環境導向能夠促進綠色產品創新。

B2：內部環境導向能夠促進綠色生產流程創新。

B3：內部環境導向能夠促進綠色管理模式創新。

B4：外部環境導向能夠促進綠色產品創新。

B5：外部環境導向能夠促進綠色生產流程創新。

B6：外部環境導向能夠促進綠色管理模式創新。

綠色創新與企業環境績效。環境要求對商貿流通企業的經營帶來巨大改變，部分商貿流通企業已經意識到環境績效對于商貿流通企業經營總體效益的促進作用，并采取綠色創新措施提高企業環境績效。通過綠色創新能夠促進商貿流通企業改進生產工藝，提升產品品質，降低生產經營對環境的破壞，最終提升企業環境績效。因此，提出下列假設：

C1：綠色產品能夠促進環境績效。

C2：綠色生產流程能夠促進環境績效。

C3：綠色管理模式能夠促進環境績效。

綠色創新的中介作用。商貿流通企業在運營過程最后需要面對來自監管部門、競爭對手、消費者、社會輿論等多方面壓力，而綠色創新能夠激發商貿流通企業自主更新生產技術、減少環境污染、提升生產效率，進而提升商貿流通企業應對上述壓力的能力，提升環境績效，獲得競爭優勢。因此，提出下列假設：

D1：綠色創新在環境導向與環境績效二者之間發揮中介作用。

D2：綠色創新在環境導向與競爭優勢二者之間發揮中介作用。

研究設計

（一）變量選取

本文根據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選取學術界認同度較高的文獻中的變量表，并對變量選取進行合理修正，根據商貿流通企業實際情況，對不符合本文研究的變量進行修改。本文研究內部環境導向、外部環境導向、綠色產品、綠色生產流程、綠色管理模式、環境績效、競爭優勢之間的作用關系。

（二）問卷設計

通過對擬議模型中抽象變量的具體化，合理確定問卷。選取規模以上商貿流通企業，以確定樣本數據的真實性和普適性，并對企業進行初步調研，確定數據能夠有效獲得，并對初步調研結果進行分析，確定最終問卷。問卷采用李克特5級量表方式進行，通過“非常不同意”、“不同意”、“不確定”、“同意”、“非常同意”確定受試者對問題的贊同程度。選取規模以上國有、民營、外資、合資多類型流通企業作為調查范圍；選取管理層、中層管理者、一線工作者作為受訪者，并以受訪者為中心，進一步擴大受訪者范圍；選取紙質問卷、電子問卷相結合方式進行調研。

（三）問卷回收

共發放調查問卷517份，收回調查問卷452份。經過篩選，最終確定有效調查問卷418份。最終有效調查問卷數量超過變量數量的40倍，符合樣本數量標準。

（四）數據分析

本文運用SPSS22.0和AMOS24.0軟件，對樣本數據依次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量表信度和效度分析、中介效應檢驗。

實證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與分析

企業性質描述性分析顯示，國有及獨資企業198家，占比47.37%；股份制企業93家，占比22.25%；民營企業54家，占比12.92%；其他性質企業71家，占比16.99%。

按照類型分析顯示，批發和零售貿易業80家，占比19.14%；餐飲業109家，占比26.08%；倉儲業99家，占比23.68%；交通運輸業和貿易平臺130家，占比31.10%。

按照企業規模分析，員工人數1000以上的企業288家，占比68.90%；員工人數300-1000的企業58家，占比13.88%；員工人數20-300的企業56家，占比13.40%；員工人數20以下的企業16家，占比3.83%。

按照受訪者職務分析，管理層154人，占比36.84%；中層管理者201人，占比48.09%；一線工作者63人，占比15.07%。

（二）信度檢驗

運用SPSS22.0軟件對數據進行信度檢驗，計算結果顯示，內部環境導向、外部環境導向、綠色產品、綠色生產過程、綠色管理模式、環境績效、競爭優勢的克朗巴哈系數在0.693-0.848之間，各變量整體克朗巴哈系數在0.826-0.929之間，各變量的CR值在0.824-0.906之間，三者均大于閾值，量表通過信度檢驗。

（三）效度檢驗

環境導向。使用AMOS24.0軟件對內部環境導向指數（IEO）和外部環境導向指數（EEO）進行驗證因子分析（CFA），結果顯示，內部環境導向指數和外部環境導向指數效度檢驗結果分別是0.863和0.865，均超過閾值0.7，二者變異數抽取結果分別是0.569和0.617，均超過閾值0.5。可以得出，環境導向相關指標通過效度檢驗。

綠色創新。使用AMOS24.0軟件對綠色產品指數（GPTI）、綠色生產過程指數（GPSI）和綠色管理模式指數（GMI）進行驗證因子分析（CFA），結果顯示，綠色產品指數、綠色生產過程指數和綠色管理模式指數效度檢驗結果分別是0.876、0.849、0.851，均超過閾值0.7，三者變異數抽取結果分別是0.614、0.563和0.591，均超過閾值0.5。可以得出，綠色創新相關指標通過效度檢驗。

環境績效。使用AMOS24.0軟件對環境績效組合指數（EP）進行驗證因子分析（CFA），結果顯示，環境績效組合指數效度檢驗結果是0.916，超過閾值0.7，變異數抽取結果是0.623，超過閾值0.5。可以得出，環境績效相關指標通過效度檢驗。

競爭優勢。使用AMOS24.0軟件對競爭優勢組合指數（CA）進行驗證因子分析（CFA），結果顯示，競爭優勢組合指數效度檢驗結果是0.923，超過閾值0.7，變異數抽取結果是0.635，超過閾值0.5。可以得出，競爭優勢相關指標通過效度檢驗。

（四）中介效應

選取95%置信區間，使用Bootstrap方法進行中介效應檢驗，表1結果顯示，在95%的置信區間下，環境導向通過綠色創新最終影響環境績效的Bootstrap檢驗區間為0.125-0.212；環境導向通過綠色創新最終影響競爭優勢的Bootstrap檢驗區間為0.238-0.307，區間均不包含0，說明存在中介效應。

使用SPSS 22.0依次對上述中介關系進行回歸分析。表1結果顯示，商貿流通企業內部環境導向和外部環境導向對環境績效影響的標準化系數分別為0.275和0.221，說明二者均對環境績效產生促進作用；商貿流通企業內部環境導向和外部環境導向對綠色創新影響的標準化系數分別為0.349和0.323，說明二者均能夠對綠色創新產生促進作用；商貿流通企業內部環境導向和外部環境導向對競爭優勢影響的標準化系數分別為0.364和0.392，說明二者均對競爭優勢產生促進作用；商貿流通企業綠色創新對環境績效的標準化系數是0.195，可以看到隨著綠色創新概念的引入，環境導向對于環境績效的作用效果出現弱化現象，其中，商貿流通企業內部環境導向作用效果由0.275下降到0.207，外部環境導向作用效果由0.221下降到0.153，說明綠色創新能夠通過環境導向在環境績效方面發揮部分作用；商貿流通企業綠色創新對競爭優勢的標準化系數是0.247，可以看到隨著綠色創新概念的引入，環境導向對于競爭優勢的作用效果出現弱化現象，其中，內部環境導向作用效果由0.364下降到0.217，外部環境導向作用效果由0.392下降到0.286，說明綠色創新能夠通過環境導向在競爭優勢方面發揮部分作用。

將環境導向作為企業經營發展的指導思想，主動作為。創新對企業發展競爭力的提振作用已經逐漸被社會接受，企業管理者也在不斷探索綠色創新。商貿流通企業在充分了解綠色經營模式的益處后，必將投入更多資源進行綠色轉型，而創新和高效正是綠色轉型突破口。因此，商貿流通企業管理者應將環境導向作為企業經營發展的指導思想，主動作為，促進企業在綠色創新中贏得優勢，而不是受市場、監管等外部壓力推動，被動應對。

進一步提升企業管理者的綠色發展意識以提升企業競爭力。商貿流通企業管理者對于綠色發展的認可程度能夠影響商貿流通企業綠色創新能力，也是商貿流通企業能否有效利用綠色創新獲取競爭優勢的關鍵。通過本文研究從一個側面能夠看出，面對愈發激烈的發展環境和市場局勢，企業應時刻關注市場變化，及時調整企業經營戰略，使企業發展方向時刻與市場要求保持一致，在產品、生產流程、運營管理等方面持續為企業贏得優勢。而商貿流通企業在不斷將綠色發展理念應用到生產經營活動中，能夠提升資源利用率，降低有害物質排放，最終樹立優質企業文化。

將綠色創新納入經營策略，建立并保持優勢。綠色發展理念和綠色創新模式將是商貿流通企業未來的重要競爭手段。客觀的說，綠色發展理念和綠色創新模式不一定能夠直接提升市場競爭能力，但通過綠色產品、綠色生產流程、綠色管理模式能夠降低商貿流通企業生產成本，提升商貿流通企業生產經營效率，提升產品質量，間接提升企業收益。而綠色發展理念和綠色創新模式帶來的企業品牌優勢，則是企業通過綠色創新獲得的最大優勢，同時也是擴大客戶群體的重要手段。

表1 中介效應檢驗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