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蔡和森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重要貢獻

李弘揚

摘要：蔡和森是中國共產黨早期的重要領導人之一，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杰出代表。他在法國期間確立了馬克思主義的信仰，并為馬克思主義的傳播做出了不懈努力;他推動了中國共產黨的創建，并且提出了系統的建黨思想;此外，他還促進了毛澤東對馬克思主義的認識，推動了毛澤東思想的形成，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做出了重要的歷史貢獻。

關鍵詞：蔡和森;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中國共產黨

蔡和森是中國共產黨早期杰出的革命家，也是卓越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家。他在短暫而光輝的革命生涯中，積極研究和宣傳馬克思主義，指明了中國社會發展的前途及實現途徑，探索了將馬克思主義理論和中國革命實際相結合而建立“中國共產黨”的問題，同時對毛澤東思想的形成也做出了重要貢獻，是實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先驅。

一、積極研究和宣傳馬克思主義

（一）確立馬克思主義信仰，積極宣傳馬克思主義

1919年，蔡和森赴法國勤工儉學，在法期間，他刻苦研讀馬克思列寧主義著作和法國的報紙雜志，思想不斷成熟，逐步確立了馬克思主義信仰。1920年，蔡和森在寫給毛澤東的信中稱，“我到法后，鹵莽看法文報，現門路大開，以世界大勢律中國，對于改造計劃略具規模”[1]，并且提出要編譯一種傳播運動的叢書，包括“世界革命運動之大勢”、“無產階級革命運動之四種利器”、“世界革命之聯絡與方法”和“俄羅斯革命后之詳情”四個部分。蔡和森還把自己所了解的各國工人運動和俄國十月革命的情況，通過寫文章、書信和編譯資料等方式傳遞回國，與國內同志進行討論。蔡和森多次與毛澤東、陳獨秀等人通信，討論馬克思主義、中國革命等重大問題。蔡和森在法國蒙達尼的半年多時間里，翻譯了《共產黨宣言》、《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展》和《國家與革命》等一些重要著作，這些譯著在留法青年中廣泛傳播。

（二）運用唯物史觀分析中國社會現實，探索中國發展前途

蔡和森在法國期間開始運用唯物史觀來分析中國的社會現實，探索中國的發展前途。蔡和森揭露和批判了資本主義的本質，“近世資本主義的社會，是建筑在‘以資本掠奪勞動的根本沖突之上的。……就是最大多數勞動者的生產品，歸最少數不勞動的資本家所占有。近世社會‘勞‘資兩階級的關系就完全建筑在這樣經濟事實的根本沖突上面。”[2]同時，蔡和森明確指出，不能期望用資本主義制度來解決中國的問題。因為一方面帝國主義想把中國變成他們的原料產地和商品銷售市場，而不容許中國成為完全的大工業國;另一方面中國的資本家必須依賴外資，擔當不了振興實業的重任。在分析近代中國社會經濟貧困落后和政治衰敗根源的基礎上，蔡和森指出，“我近對各種主義綜合審締，覺社會主義真為改造現世界對癥之方。”[3]在如何實現社會主義的途徑上，蔡和森堅定地認為必須要通過階級斗爭，實行無產階級專政。蔡和森的這些論述科學地預見了中國革命新的前途和方法。

（三）幫助留法青年牢固樹立馬克思主義信仰

蔡和森通過辯論、談話、宣講等方式，幫助廣大留法青年了解馬克思主義，信仰馬克思主義。李維漢在回憶蔡和森時說道：“我同和森做了多次長談，涉及范圍很廣，包括歐洲革命斗爭形勢、俄國十月革命經驗、布爾什維克與孟什維克的區別、共產國際的性質與任務、第三國際與第二國際的決裂等等內容。通過閱讀和談話，使我深知只有走十月革命的道路才能達到‘改造中國和世界的目的。”[4]留法期間，蔡和森還領導組織了二·二八運動和爭回里昂大學運動等，這些運動促成了“勤工儉學界在空前規模上的新的聯合和新的覺醒。許多人拋棄了各種各樣不切實際的幻想，接受了馬克思主義，走上了十月革命的道路;更多的人后來積極投入了反帝國主義和反軍閥的斗爭”[5]。1920年，新民學會會員在蒙達尼召開會議，蔡和森主張用激烈的方式實行階級斗爭和無產階級專政而走上社會主義道路，同肖子升為代表的溫和方式的改良主義展開激烈辯論。而且他還把自己翻譯的《共產黨宣言》和《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展》等貼在開會的房間里，反復闡述科學社會主義原理和方法，批駁無政府主義、國家主義等思潮。這些行動，促進了一批留法青年擯棄無政府主義，信仰馬克思主義，走上革命的道路。可見，蔡和森是留法青年中宣傳馬克思主義的先鋒。

二、推動了中國共產黨的創建

（一）強調無產階級政黨的重要性

1920年，蔡和森在給毛澤東的信中明確指出：“我以為先要組織黨——共產黨。因為他是革命運動的發動者、宣傳者、先鋒隊、作戰部，以中國現在的情形看來，須先組織他，然后工團、合作社，才能發生有力的組織。革命運動、勞動運動，才有神經中樞。但是宜急宜緩呢？我以為現在就要準備。”[6]由此可見，蔡和森已經明確了組織共產黨是中國的無產階級革命任務使然。毛澤東回信說道，“于和森的主張，表示深切的贊同”[7]。蔡和森還指出了中國成立無產階級政黨的緊迫性，“我意中國于二年內須成立一主義明確、方法的黨，和俄一致的黨”[8]。蔡和森認為要徹底推翻剝削壓迫制度，必須取得政權，而取得政權必須要有個先進的階級來組織和領導人民進行斗爭，那就是中國共產黨。可以說，蔡和森是最早提出中國要成立共產黨的革命先驅之一。

（二）闡明建黨的基本問題

在黨的性質上，蔡和森指出中國共產黨的性質必須是無產階級的性質，它的階級基礎應該是工人階級，“烏合之眾不行，離開工業界不行，中產階級文化運動者不行（除非他變）”[9]。他認為，中國建立共產黨應該按照俄國布爾什維克黨的模式，建立一個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政黨。

在黨的指導思想上，蔡和森認為中國共產黨必須以馬克思列寧主義思想為指導。他指出：“馬克思的學理由三點出發：在歷史上發明他的唯物史觀;在經濟上發明他的資本論;在政治上發明他的階級戰爭說。三者一以貫之，遂成為革命的馬克思主義。”[10]由此可見，只有堅持馬克思主義思想才能保持黨的正確方向。

在黨的組織原則上，蔡和森認為黨的組織必須有嚴格的紀律、統一的思想、嚴格的組織形式。必須堅持實行黨的組織原則的集權制，即黨的最高機關為中央委員會，黨的各種活動要絕對受中央委員會的指揮和監督，絕對不準單獨自由行動，黨的組織為集權組織，黨的紀律為鐵的紀律，入黨有嚴格的條件，黨員必須是確實信奉馬克思主義并在實際斗爭中經受考驗的革命分子。[11]

（三）指出創建中國共產黨的方法步驟

在建黨的方法步驟上，蔡和森認為中國“非組織與俄一致的（原理方法都一致）共產黨，否則民眾運動、勞動運動、改造運動皆不會有力，不會徹底。”[12]1920年8月，蔡和森在留法學生中已開始“醞釀組織，將于此早組一整隊赴俄工作（二年內）。……擬在此方旗鼓鮮明成立一個共產黨。”[13]對于國內組建政黨，經過進一步思考，在同年9月寫給毛澤東的信中，他對建黨的步驟有了更為具體的構想：“（1）結合極有此種了解及主張的人組織一個研究宣傳的團體及出版物。（2）普遍聯絡各處做一個要求集會結社出版自由的運動，取消治安警察法及報紙條例。（3）嚴格地物色確實黨員，分布各職業機關、工廠、農場、議會等處。（4）顯然公布一種有力的出版物，然后明目張膽正式成立一個中國共產黨。”[14]1921年底，蔡和森從法國回國后，加入了中國共產黨，1922年在黨的二大上當選為中央委員。蔡和森的建黨思想及其實踐對于推動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產生了深遠影響。

三、推動了毛澤東思想的形成

毛澤東思想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第一次歷史性飛躍，是中國共產黨人集體智慧的結晶，黨的許多卓越的領導人都對毛澤東思想的形成做出了重要貢獻，蔡和森就是其中的一位。

（一）促進了毛澤東對馬克思主義的認識

蔡和森在留法勤工儉學期間，通過深入學習研究馬克思主義，逐步確立了馬克思主義信仰。蔡和森在法國給毛澤東的來信推動了毛澤東世界觀的轉變，加速了毛澤東的思想轉變和成熟進程[15]，主要是“引導毛澤東認識和接受了馬克思的唯物史觀，特別是階級斗爭和無產階級專政學說，走出空想的民主主義和無政府主義”[16]。

蔡和森在信中明確指出：“我近對各種主義綜合審締，覺社會主義真為改造現世界對癥之方，中國也不能外此。社會主義必要之方法：階級戰爭——無產階級專政。”[17]毛澤東早期在一定的程度上是贊同杜威思想的，在讀了蔡和森的信以后，毛澤東開始認識到“唯物史觀是吾黨哲學的根據”，“激烈方法的共產主義，即所謂勞農主義，用階級專政的方法，是可以預計效果的，故最宜采用”。[18]由此可見，毛澤東受蔡和森的影響，接受了唯物史觀、階級斗爭和無產階級專政從而轉變為一個馬克思主義者。

（二）對新民主主義革命基本問題的探索

關于中國革命的性質，蔡和森指出，“為中國人民根本禍害的，就是國際帝國主義與封建的舊勢力。三十年來的國民革命運動，就是由這兩種東西刺激起來的。”[19]蔡和森認為，中國革命性質是資產階級民主革命，而且是以無產階級為領導的新式民主革命，這一革命的前途是社會主義。

關于中國革命的階段，蔡和森以“五四”運動為分界將中國革命區分為新、舊兩個階段。而新的階段標志就是“五四”運動，它的意義有三點：第一，它是群眾的反帝國主義運動;第二，它是由傾向于美國而轉傾向于俄國的;第三，脫離了國民黨。[20]

關于中國革命的道路，蔡和森在1922年總結辛亥革命的教訓時說道，“舊支配階級的武裝不解除，舊軍隊不完全解散或徹底改組，新支配階級——即革命階級——的統治權是不能保持的，他的革命是要被推翻的。”[21]蔡和森在我們黨成立初期就比較重視武裝斗爭，他號召革命政黨應在群眾斗爭中建立人民武裝。這對后來“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革命道路的形成有著積極的探索意義。

綜上所述，蔡和森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先驅，他在實踐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過程中，既堅持馬克思主義，又根據中國實踐的發展不斷地推進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的發展，使其更好地發揮著對中國革命實踐的指導作用。蔡和森運用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與中國實際相結合，解決了一系列中國民主革命中所面臨的重大的理論問題，將中國化馬克思主義不斷推向新的境界。蔡和森在馬克思主義的傳播、中國共產黨的成立、毛澤東思想的形成等方面都做出了重要的探索和貢獻，成為早期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杰出代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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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蔡和森.蔡和森的十二篇文章[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

[21]蔡和森.蔡和森文集（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