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賬戶開放與中國金融的雙向開放

陳博宇

【摘 要】 資本賬戶開放對金融雙向開放的關系及對經濟發展的作用，針對目前我國資本賬戶開放程度不足，提出資本賬戶進一步開放的相關舉措及其意義。

【關鍵詞】 資本效率 放松信貸管制 境外投資管制 人民幣賬戶

開放是國家繁榮發展的必由之路。全方位對外開放是金融發展的必然要求。推進金融業雙向開放，能夠更好促進國內國際要素有序流動、金融資源高效配置、金融市場深度融合。

其中資本賬戶開放無疑是推動金融雙向開放的重中之重。資本賬戶開放是一個逐漸放松資本管制、允許居民與非居民持有跨境資產及從事跨境資產交易、實現貨幣自由兌換的過程。

國際經驗表明資本賬戶開放總體利大于弊。資本賬戶開放有利于經濟發展。根據比較優勢理論，資本在全球范圍內自由流動和優化配置，能提高資本效率，并產生最大的經濟效益。資本賬戶開放也能使資本在全球范圍分散風險，而不把“所有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資本賬戶開放還能促進對外貿易發展。而且，由于各國人口年齡結構不同，人口撫養比低的國家往往儲蓄率較高，資本賬戶開放能使這些國家將盈余的儲蓄資金貸給資金缺乏的國家，而待人口撫養比提高時不降低消費水平。

相反，資本管制會扭曲市場行為，并且管制效果有限。管制的結果或者是國內金融市場競爭過度，或者是國際金融市場競爭不足，或者兩者兼而有之。資本管制常與固定匯率政策搭配，常常導致“輸入型”通貨膨脹或通貨緊縮。資本管制也人為割裂國內外資金流動，使資金使用效率低下，資金成本提高，資金市場風險增加。

邏輯上，目前中國資本賬戶逾70%的開放程度并不低，但仍有三種差距：如股票和債券市場直接融資仍有較多限制;境外主體在境內發行股票、債券和貨幣市場工具的渠道尚未放開;個人不能直接投資境外證券市場，盡管QFII（合格境外機構投資者）與QDII（合格境內機構投資者）制度一定程度上放開了雙向投資。另外是貨幣匯兌的自由度較低，有額度限制。

而進一步推進資本賬戶開放，首先要從居民的角度推進開放的進程。

首先，對于境內企業，一是要放開對其從境外借款的管制，并允許其將借得的外匯貸款調回境內結匯后使用人民幣。我國進出口貿易占全球貿易量約10%，貸款占全球的四分之一以上。放寬商業信貸管制，有助于進出口貿易發展，也能為人民幣跨境結算和香港離岸市場建設拓寬人民幣回流渠道。同時，適度放松商業信貸管制，有利于促進國內銀行業競爭，改善企業、特別是中小企業融資狀況;二是要允許境內個人境外直接投資，并放開境內民營企業境外直接投資的限制，即居民可以自由地使用人民幣購匯對外直接投資。隨著我國勞動力成本上升，勞動密集型產業競爭力下降。開放資本賬戶有助于將部分低附加值的產能轉移到勞動力更具比較優勢的國家和地區，以提升我國產業的整體附加值水平。

其次，要放開對金融機構從境外借款的管制，取消各類資本賬戶在匯兌環節的所有限制，實現資本賬戶的自由兌換。銀行進行遠期結匯時，需要即期在國際市場借入一筆資金，在即期市場換成本幣進行投資，等到將來企業結匯時，銀行買入企業外匯同時償還外債從而抵補風險。如果不允許銀行在國際市場上自由借貸，銀行就不能很好地規避它的風險，遠期市場就難以有效地發展起來。

最后，對于個人投資者和投資機構，放開對短期資本流出的管制，允許境內機構和居民個人在境外的投機活動;放開對短期資本流出入的管制，居民和非居民可以將持有的人民幣自由兌換成外匯匯出，又可以將外匯兌換成人民幣投資于中國的金融市場;要放開居民境外證券投資的限制，在向海外轉移資金、以及投資房地產等實物資產方面，讓中國的個人投資者享有更大的自由。居民“走出去”全球配置資產已是大勢所趨。與其“堵”不如“疏”。譬如，某國有銀行就給其高端客戶提供一種特別的財富管理解決方案，幫助有資金需求的客戶在境外購買房產。我國家庭投資渠道相對缺乏，大量儲蓄資金不能保值增值。開放資本賬戶，拓寬家庭海外投資渠道，可促進家庭財富積累，提高我國消費水平。

同時，推進資本市場雙向開放，從非居民的角度也有許多可行舉措。如，對于境外投資者，允許非居民在境內購買、出售或發行貨幣市場工具。放開非居民在境內資本市場及外匯市場上的交易管制。放開非居民在境內銀行開立人民幣賬戶的管制;對于境外金融機構，允許非居民在境內人民幣市場通過發行票據、債券、股票及借款等方式融入人民幣，并允許非居民將融入的人民幣兌換成外匯匯出。提升股票、債券市場對外開放程度，有序拓展境外機構參與銀行間債券市場的主體范圍和規模，擴大境內機構境外發行債券的主體類型和地域范圍。放寬境外機構境內發行人民幣債券限制等。

目前，我國已經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和第二大貿易國。我們應抓住有利時機，積極推進資本賬戶基本開放，并以此促進經濟發展方式的轉變和經濟運行效率的提高。監管當局可以通過綜合運用各種宏觀 審慎工具和貨幣政策工具，在資本賬戶開放的同時，積極防范系統性金融風險，實現金融體系的總體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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