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芭蕾舞上世界版圖

王淼

芭蕾是屬于西方的藝術語匯。1958年6月，在蘇聯芭蕾舞藝術家古雪夫指導下，中國人第一次排演的《天鵝湖》首演成功，標志著西方芭蕾藝術落地中國，也誕生了中國第一代芭蕾人。從此，在追逐芭蕾藝術的道路上，中國芭蕾人趟出了一條獨一無二的東方芭蕾發展道路。伴隨中國芭蕾藝術水準的不斷提高，讓傳承了西方經典又融入東方審美色彩的中國芭蕾走向世界舞臺，越來越成為一種現實的需要。

為此，作為在推動中國文化產品走出去方面發揮著文化央企引領示范作用的中國對外文化集團有限公司深感責無旁貸。據統計，中國對外文化集團有限公司平均每年在境外數十個國家和地區、200余座城市都會舉辦和組織各類演出、展覽與綜合文化活動近4000場，全球年度觀眾總量超過1000萬人次。

吳虎生、戚冰雪舞藝精湛

推動上海芭蕾舞團赴歐洲巡演，離不開中國對外文化集團有限公司的鞭策與創新。2015年，上海芭蕾舞團經典版《天鵝湖》在荷蘭的首次巡演。事實上，對于這次巡演，中國對外文化集團有限公司承擔了很大的風險，甚至有些孤注一擲。在他們看來，如果演出成功，便有可能借此打開中國芭蕾在歐洲的市場，而一旦演砸，未來五到十年，可能不會有任何歐洲演出商再敢邀請中國芭蕾來歐洲了。

最終，上海芭蕾舞團的“天鵝軍團”并沒有讓大家失望。2019年1月6日，能容納1500位觀眾的布雷達沙賽劇院座無虛席，上海芭蕾舞團的“天鵝”正在臺上翩翩起舞。無論是吳虎生、戚冰雪精湛的雙人舞，還是“天鵝軍團”的夢幻群舞，都讓觀眾為之沉醉。這是上芭《天鵝湖》2018年和2019年間歐洲巡演的最后一場，也為時間跨度長達四年的歐洲巡演畫上了幾乎完美的浪漫句點。

上海版天鵝湖與眾不同

三次巡演，演出逾百場。2015年和2016年間12月，上海芭蕾舞團經典版《天鵝湖》首訪荷蘭八大城市的第一站;2017年，上海芭蕾舞團在荷蘭及比利時演出41場，創下海外巡演場次之最;2018年和2019年間，《天鵝湖》的巡演版圖又納入了德國和奧地利。在阿姆斯特丹皇家卡雷劇院，上海芭蕾舞團創下該劇院30年來的最長駐場演出紀錄。“歐洲最美火車站”安特衛普中央火車站、歐洲最古老的圖書館奧地利國家圖書館都向中國“天鵝”們張開懷抱。“中國上海版《天鵝湖》與眾不同。我們與許多全球知名舞團有過合作，上海芭蕾舞團稱得上是世界級水準。”荷蘭星辰戲劇有限公司創始人之一莫妮卡如是說。

事實上，三次歐洲巡演并不是中國對外文化集團有限公司攜手上海芭蕾舞團為中國芭蕾走出去邁出的第一步。早在2013年，集團就借助“中華風韻”品牌的平臺，助力上海芭蕾舞團在北美進行了一次鼓舞人心的商業巡演。彼時，上海芭蕾舞團攜《梁山伯與祝英臺》《仙女》在美國、加拿大22個城市進行巡演，從加拿大到美國，從美國東部到西部，再從西部到南部，南部到中部，行程長達數萬公里。歷時50天，演出32場，吸引4萬名美國觀眾購票觀看，這是彼時中國的芭蕾舞團在北美巡演時間最久、場次最多的商業演出。演出到后半程，票房異常火爆，不少場次上座率達到100%。

睽違7年 上芭再闖北美

美國演出市場芭蕾題材飽和，不但本國擁有約250個專業芭蕾團體且長年在各個城市巡演，國際上有水準的芭蕾舞團每年也都會輪番掘進備受青睞的美國演出市場。中國芭蕾在美國沒有多少名氣，雖然自上世紀80年代中期以來，中國的芭蕾舞團陸續來過幾次，但此次商演更像是在演出市場里勤奮拓荒。

中國對外文化集團有限公司希望為中國芭蕾在世界版圖上開疆辟土，更希望通過上海芭蕾舞團的成功案例塑造一個東方芭蕾走向世界的經典范例：藝術家和中外表演機構合力，外國芭蕾編導和芭蕾明星深度參與;用古典芭蕾證實東方芭蕾的實力，用新創芭蕾講述中國故事;采用純商演的運作模式，經受真正的市場考驗……

睽違七年，中國對外文化集團有限公司再次攜手上海芭蕾舞團此次主動為走進北美，攜手中國對外文化集團有限公司，做出了一次大膽的新嘗試：于2020年1月17日至19日在美國紐約林肯藝術中心大衛·寇克劇院上演經典版《天鵝湖》，用東方芭蕾的唯美致敬經典并接受又一次的考驗。屆時，來自美國芭蕾舞劇院（ABT）的指揮查理斯·巴克將執棒紐約城市芭蕾舞團交響樂團為演出伴奏。

上海芭蕾像瓷器般精美

成立于1979年的上海芭蕾舞團前身為大型芭蕾舞劇《白毛女》劇組。《白毛女》作為嘗試芭蕾民族化的重要作品之一，為上海芭蕾舞團的建立奠定了基礎，同時也確立了上海芭蕾舞團中國一流的地位。歷經40年，上海芭蕾舞團從《白毛女》起步，到如今擁有了《天鵝湖》《羅密歐與茱麗葉》《睡美人》《茶花女》《葛蓓莉婭》《仙女》《胡桃夾子》《吉賽爾》《堂·吉訶德》等世界經典芭蕾舞劇，《白毛女》《閃閃的紅星》《梁山伯與祝英臺》《花樣年華》《馬可·波羅─最后的使命》《簡·愛》《長恨歌》《哈姆雷特》、上海大劇院版《胡桃夾子》等原創舞劇以及《清風舞影─巴蘭欽芭蕾舞蹈詩》《歡樂頌─芭蕾精品晚會》以及《舞之魅─現代芭蕾精品》等保留劇目，形成了上海芭蕾舞團優雅細膩、博采眾長的“海派藝術風格”。多年來，除了在全國各地演出外，上海芭蕾舞團還先后在美國、英國、加拿大、法國、西班牙、荷蘭、挪威、澳洲、新西蘭、日本、朝鮮、印尼、新加坡、泰國、芬蘭、波蘭、韓國等國家和香港、臺灣、澳門等地區近百個城市演出，向世界展示中國芭蕾獨特的魅力，被西方媒體稱為“來自于中國上海的芭蕾像中國的瓷器一樣精美”。

幾乎所有的古典芭蕾舞團都擁有自己版本的《天鵝湖》，而《天鵝湖》也是所有職業古典芭蕾舞團的試金石。如何創排上海芭蕾舞團特色的《天鵝湖》，怎樣的《天鵝湖》版本最能體現東方芭蕾甚至海派芭蕾的藝術風格，成為團長辛麗麗思考的問題。這版富有詩意的東方版《天鵝湖》正是上海芭蕾舞團老中青數代藝術家共同努力完成的作品。

唯美震撼重現世界經典

在如此眾多的《天鵝湖》版本中，辛麗麗最終選中了經典版《天鵝湖》。在她看來，德里克·迪恩創編的經典版《天鵝湖》是所有《天鵝湖》中感情最細膩、最適合東方的。“經典版《天鵝湖》是上海芭蕾舞團在繼承和傳播古典芭蕾純正風格上的一部力作，我們用唯美震撼的語匯重現這部世界經典，賦予了它海派芭蕾細膩典雅的風格，也賦予了它海納百川的城市文化。”上海芭蕾舞團團長辛麗麗如是說。

為了準備經典版《天鵝湖》，上海芭蕾舞團花了超過兩年時間，還特意招進多名年輕的“95后”芭蕾新秀，他們既有來自北京舞蹈學校和上海舞蹈學校的尖子，還有不少從全國各地脫穎而出的好苗子，許多人當時還不滿20歲，開始排練時還略顯稚嫩，舞臺經驗不足。有的甚至完全沒有上臺演出過，經過兩年的訓練、排練后，不少演員都能在舞臺上獨當一面。大量選用經驗不足的年輕演員是需要承擔很大風險的，這在中國芭蕾舞界也都是一個罕見的舉動，而這也恰恰體現出上海芭蕾舞團希望打造一版常演不衰的《天鵝湖》的雄心。德里克·迪恩對上芭的天鵝們感到滿意。“中國人搞古典芭蕾舞，是肯定能搞好的。你們有集體精神，能做軍事化訓練。不像我們的演員，都太自由。”

上芭歐洲演出101場“天鵝”

2015年，在芭蕾舞劇《天鵝湖》首演120周年的日子里，經典版《天鵝湖》在上海大劇院進行了首演，并在年底開啟了首次海外巡演。2015年和2016年間，上海芭蕾舞團《天鵝湖》首訪荷蘭八大城市，在世界最挑剔的芭蕾舞迷面前檢驗了中國芭蕾的水準，獲贊無數;2017年，上海芭蕾舞團在荷蘭及比利時9座城市演出40場，更于荷蘭皇家卡雷劇院創下了駐場演出19場的紀錄;2018年和2019年間，《天鵝湖》的巡演版圖又納入了德國和奧地利。編織三年，累積101場海外演出，“天鵝”情結已然橫跨歐亞大陸。

如今，經典版《天鵝湖》來到美國，期待東方芭蕾能夠在美洲大陸上綻放更加靚麗的色彩。

作者? 獨立評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