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軍
幼崽保育園在一片金合歡樹叢旁,有一幢木頭小屋,周圍用木柵欄圍成了一個大院子。剛走到木門前,就有一只小斑馬蹦蹦跳跳地過來迎接我們。小斑馬的個頭比我還矮,顯然只有幾個月大。
“好可愛的一只小斑馬呀。”我激動地叫了起來。這么小的斑馬,我還是頭一回見呢。
“它還在喝奶嗎?”詹妮問。
“不喝奶了,它能吃草了。”卡魯魯一邊開門一邊回答。
說話的時候,又跑來一只小角馬,個頭和小斑馬差不多。兩個小家伙看起來很親密,頭抵在一起蹭來蹭去的,還伸出粉紅的小舌頭互相舔著對方。
“它倆可真要好。”我說。
“沒錯,它倆整天形影不離的,像一對親兄弟。”卡魯魯風趣地說。
“它們的媽媽呢?”我脫口而出。說完,我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因為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它們的媽媽多半是被獅子、斑鬣狗一類的捕食者吃掉了。”果然,卡魯魯?shù)幕卮鸩怀鏊稀?/p>
說實話,我一直對獅子等猛獸的感情很矛盾,它們小的時候很萌很可愛,就像我們一會兒要見到的那兩只幼獅,可一旦長大,就成恐怖兇猛的捕食者了。但這就是大自然的運行法則,我們人類不能干涉,也無力改變什么。
這時木門打開了,小斑馬和小角馬都乖巧地伸過頭來,嗅聞我和詹妮的氣味,對第一次到來的我們充滿了好奇。它倆一點都不怕人,對人類完全沒有戒備心。
“它們的毛可真順滑。”我摸了摸小斑馬和小角馬的身體說。兩個小家伙站著任憑我和詹妮撫摸,半點沒有跑開的意思,看樣子似乎還很享受。
“嘿嘿,那兩只小獅子的毛摸起來才叫舒服呢,又密又軟,像軟綿綿的絲絨。”卡魯魯笑瞇瞇地瞅了我們一眼說。
卡魯魯?shù)脑捀闷鹆宋覀兗逼鹊男那椋枷胫琰c看到那兩只幼獅了。
小斑馬和小角馬可能頭回見到蜜獾,都對壽桃充滿了好奇,低著頭想去嗅聞。可是,壽桃擺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嚇得小斑馬和小角馬一起跑開了。
壽桃對待新朋友可真不友好!
幼獅住在小木屋里,卡魯魯打開鐵門,我們跟在他身后走了進去。才進門,還沒來得及打量木屋里的陳設,就聽見幾聲輕輕的“昂——昂——”的叫聲,很像小狗叫。
木屋里還有小狗?我和詹妮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疑惑的目光。
“是一只斑鬣狗的幼崽啦。”卡魯魯注意到我們疑惑的神情,解釋說。
這時我們也看清了木屋里的情況,二三十平方米大的空間,靠兩邊的墻根各擺著一排或大或小的鐵籠子。在左邊的一個較大的籠子里,關著三個毛茸茸的小家伙——是兩頭幼獅和一條斑鬣狗幼崽。幼獅們擠在籠子的一角睡覺,這很符合獅子天生懶散的性格;斑鬣狗幼崽則一邊朝我們張望著,一邊咬著鐵柵欄,似乎想跑出來。在旁邊一個空籠子上有個小籠子,里面關著一個小動物,有尖尖的腦袋和長長的尾巴,乍一看有些像大老鼠。
“這是什么動物?”我好奇地問。
“是貓鼬的幼崽。”卡魯魯放下手里的塑料桶說。
我又仔細地看了貓鼬幼崽兩眼,它可真小,比爸爸的手掌大不了多少。這么小就沒了媽媽,真是一個小可憐兒。我沒有再細問這些幼崽的經(jīng)歷——每一個孤兒的產生,多半是由于天敵的攻擊造成的。

我突然心生感慨:在危機四伏的非洲草原上,每一種動物幼崽想活著長大,都是很不容易的。
聽見卡魯魯打開籠門的響動,幼獅們也醒了,一起涌到門口,急著想出來。看樣子它們都餓了,已經(jīng)聞到了奶的香味。
“我要喂小獅子。”詹妮說。
“我也要喂小獅子。”我不甘落后。
我和詹妮都有些討厭斑鬣狗。雖然斑鬣狗的幼崽和普通的小狗沒什么兩樣,可我們還是不怎么喜歡它,它遠沒有黃絨毛布偶般的小獅子可愛。
“你們會喂嗎?”卡魯魯有些懷疑地瞄了我們一眼。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