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原

我只能看見你的眼睛,因為有你,不離不棄,眾志成城,萬眾一心,挺住,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這是每個人的戰爭……這的確是一場戰爭,舉國上下,“一級響應”,已經筑成新的長城。文藝界也以“戰時文化”的視角、力度和速度,將抗“疫”文藝推送到前線。疫情驟起一月多來,音樂工作者積極投入抗“疫”,推出大批抗“疫”歌曲。抗“疫”歌曲的創作與傳播已成為當下中國音樂生活的主體。人民音樂出版社編輯出版的這張《抗“疫”戰歌—全國抗擊疫情公益歌曲選》專輯,雖然只能是成百上千抗“疫”歌曲中極小的一部分,但卻代表著抗“疫”歌曲創作和傳播的主流和方向,體現出百年來黨依靠文藝激發士氣、鼓舞斗志的優良傳統,也體現出“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中華傳統美德。
一
這張專輯收集的歌曲,呈現出不同的視角、不同的審美取向、不同的音樂風格,但主題只有兩個,那就是愛和力量,并呈現出愛與力的交織。這些歌曲都是一種面對面的交流和對話,作為一首首向“你”傾訴的歌曲,其中這個“你”大多是奮戰在抗“疫”一線的白衣戰士,尤其是來自解放軍的醫務工作者。例如,《天使的身影》(袁英詞,張千一曲)、《因為有你》(李小軍詞,趙麟曲)、《我相信》(王曉嶺詞,濮鷹曲)、《最美的溫暖》(李勁詞,李凱稠曲)、《媽媽,你去哪兒了》(楊玉鵬詞,焦明曲)、《解放軍來了》(陳道斌詞,王喆曲)、《白衣戰士》(陳旭光詞,孟衛東曲)、《你有多美》(宋青松詞,王備曲)、《天使的微笑》(黃小名詞,王黎光曲)、《讓愛暖人間》(水法詞,孟慶云曲),就熱情歌頌了奮戰一線的醫務人員和廣大黨員、干部、群眾的犧牲奉獻精神。這些歌曲基本上都是由部隊文藝工作者創作的,具有凝心聚力、鼓舞士氣的宣傳特點,有的也表達出濃濃的軍民魚水之情,如雷佳演唱的《解放軍來了》。張千一譜曲的《天使的身影》,是一首早在2020年2月2日就錄制完成的歌曲—“我看不見你溫柔的面孔,卻看得見你美麗的眼睛,我看不見你甜美的微笑,卻看得見你忙碌的身影”,一看就是白衣天使的寫照。原來其詞作者袁英就是應急總醫院的一名醫生,曾參加2003年抗“非典”急救工作,故準確抓住了“天使”的形象,進而將“眼睛”和“身影”作為這首歌頌白衣戰士歌曲的一個著眼點。這首歌曲的音調流暢,結構規整,合唱也編得易學易唱,用鋼琴伴奏,發布到網上后,不到兩天,點擊量就超過百萬。像這首《天使的身影》一樣,上述這些歌曲作為聚力助戰之歌,均不乏愛的表達,既有筋骨,又有溫度。
其中,還有一些“你”則指代那些被隔離在不同空間的人們,尤其是疫情嚴重地區的人們。例如,專輯中《堅信愛會贏》(梁芒詞,舒楠曲)、《拿出勇氣》(何沐陽詞曲)、《保重》(任衛新詞,李需民曲)三首歌曲,就是唱給他們聽的。但這些歌曲所表達的,不僅僅是憐憫、安撫、慰藉,更多的是打氣、鼓舞、激勵。《堅信愛會贏》寫出了愛的力量。這個愛的主題既是一種超歷史的人文關懷,又更體現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們的黨全心全意為人民謀幸福的初心。《拿出勇氣》則顯露出一種超然的態度,并表達出“陰霾終將過去,陽光會更絢麗”的信心。廖昌永、廖敏沖演唱的《保重》是一首溫馨、真誠、平實的歌曲,集中詮釋了非常時期作為重中之重的“保重”,并寫出了非常時期人們戴口罩、抗病疫進而“只能看到你的眼睛”的狀態,表達出一種特別的關愛。《勇敢向前》(鄧永祥詞,戚建波曲)、《你安好,我無恙》(王曉嶺詞,李凱稠曲)、《大愛蒼生》(胡占凡詞,葉小綱曲)表示出對疫情時期所有人的關愛和人們的相互激勵。如果說《勇敢向前》具有武俠歌曲之風,《你安好,我無恙》具有公益性群星演唱歌曲的特點,那么《大愛蒼生》則保持著葉小綱歌曲特有的格調。筆者注意到,專輯中的歌曲幾乎都是為“你”歌唱的,而不是為“他”歌唱的,故具有一種面對面對話的親切感,絲毫沒有那種作為旁觀者的疏離感。
這張專輯中還有一首十分特別的歌曲,這就是已經成為“網紅”的《武漢伢》(段思思、譚旋詞,譚旋曲)。這是一首難得的歌曲,因為來自疫情最嚴重的武漢。值得注意的是,這首歌曲對疫情只字未提,沒有眼淚,沒有悲傷,而將藝術視角指向武漢作為國際大都市的市井生活,去表現由街道口、江漢路、黃鶴樓、熱干面、二廠汽水所構成的獨特風土人情,還有作為“武漢伢”那種“不宵夜,不作罷”“只準自己罵,只許別人夸”“牛皮誰在吹,面子給不給”的樂觀和瀟灑。這首歌曲表明武漢仍充滿著生機和活力。這就是其價值所在。
這張題為《抗“疫”戰歌》的專輯中,還有兩首真正的“戰歌”,這就是可用氣勢磅礴、摧枯拉朽來形容的《中國一定強》(王曉嶺詞,印青曲)和《每個人的戰爭》(唐躍生詞,姚峰曲)。前者是一首典型的“王曉嶺、印青戰歌”,如同《強軍戰歌》,可謂氣貫長虹,軍魂永駐,勢不可當,它也像《走向復興》和《復興的力量》(均李維福詞,印青曲)一樣,旨在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集聚力量。后者更可圈可點。首先,歌詞十分雋永,如“這是每個人的戰爭,隨處也有看不見的敵人。慌亂無序,也是細菌”“關上門,擋住瘟神,要戰斗不要無謂的犧牲。靜靜守望,也是斗爭”“這是每個人的戰爭,各盡所能就是新的長城”,既是大實話,又是大道理,故具有“戰歌”特有的號召力、傳播力和影響力。再看它的曲調,作為一首混聲合唱曲,從小調開始,在大調上結束,旋律流暢,聲部清晰,和聲飽滿,張弛有序,既生動描繪出了眾志成城、萬眾一心的人民戰爭畫卷,又表現出從我做起、各自為陣、打贏這場“每個人的戰爭”的決心和勇氣。這首歌曲飽有軍旅歌曲之風骨,其氣勢磅礴、雄偉壯闊,可謂當代不可多得的合唱作品。
二
從美學上看,《抗“疫”戰歌》專輯中的歌曲首先表現出了“壯美”。這種壯美是“戰歌”最主要的審美品格。所謂壯美,即陽剛之美,與之相關的則是“雄渾”和“充實”,即雄渾之美、充實之美。“返虛入渾,積健為雄”即“雄渾”(唐·司空圖《二十四詩品》),可謂“壯美”的重要表征。“充實”則與“空靈”相對應,出自《孟子·盡心下》“可欲之謂善,有諸己之謂信,充實之謂美”的表述。“充實”也是壯美的重要表征。故對于“戰歌”而言,“雄渾”和“充實”乃靈魂所在。
在歌曲創作中,怎樣體現這種雄渾之美和充實之美?首先需要“氣勢”,即所謂“至大至剛”的“浩然之氣”,“行神如空、行氣如虹”的“勁健”,“吞吐大荒”“天風浪浪,海山蒼蒼,真力彌漫,萬象在旁”的“豪放”。除“氣勢”之外,雄渾之美和充實之美還在于“積實”。“積實”來自朱熹“力行其善,至于充滿而積實,則美在其中而無待于外”的表述。總之,“戰歌”作為一種軍事文化,其“壯美”就在于“雄渾”和“充實”,進而得益于“氣勢”與“積實”。這就是說,“雄渾”“充實”“氣勢”“積實”正是“壯美”這一審美品格的重要表征。專輯中的一些歌曲就具有“壯美”的審美品格,尤其是《中國一定強》和《每個人的戰爭》,就不乏這種“雄渾”“充實”“氣勢”“積實”的審美特征,進而體現出“戰歌”威武雄健、所向無敵的英雄形象和不屈不撓、堅如磐石的軍魂軍威。
與這種“壯美”相關的就是“崇高”,這也是“戰歌”重要的審美品格。所謂“崇高”,作為一個來自西方古典美學的范疇,最早作為修辭學概念而存在。古羅馬朗吉弩斯(Cassius Longinus of Palmyra,213—273)《論崇高》中就論及“崇高”,并將其作為一個修辭學概念,以指陳和闡釋“雄渾”(grandis)和“莊重”(gravis)的文風,使之與“秀美”的文風相對應。可見“崇高”與“壯美”的“雄渾”“充實”不謀而合。后來,“崇高”逐漸成為一個美學范疇,其內涵和外延不斷得以豐富,并在康德、席勒時代真正成為一個用于美學探討和文藝批評的術語。在康德看來,“崇高”就是那種不斷超越“無形式”和“無限性”過程中所獲得的一種快感,進而獲得的一種美感。換言之,“崇高”作為一種審美心理體驗,乃人對心靈上種種“不愉快”的超越;這種“不愉快”正是人在超越“無限性”時所經受的那些痛苦。《抗“疫”戰歌》中的不少歌曲就表現出了這種對“不愉快”的超越,進而呈現出一種美感。這種美感即“崇高”。《天使的身影》就具有這種“崇高”的美感,似乎就是勇士出征前慷慨赴死、視死如歸的那種崇高感。其中“美聲”的音色和氣質也使其“崇高”的審美特征得以凸顯。在《每個人的戰爭》中,我們也同樣能獲得一種由“痛感”到“快感”再到“美感”的審美體驗,一個獲得“崇高”美感的審美心理過程。那“雄渾”和“充實”的混聲合唱,也成為“崇高”這一審美品格的重要表征。
就《抗“疫”戰歌》中的歌曲而言,最突出的審美品格是“凄美”。這里所說的“凄美”,則是一種與“壯美”相對應的“陰柔”之美。“戰歌”為何以“陰柔”為審美品格?其實,這種“陰柔”的“凄美”則來自軍人的犧牲奉獻及其所帶來的“悲情”和“傷感”。這種“凄美”的審美形態,曾集中呈現在20世紀70年代末至21世紀初的軍旅歌曲之中,如《十五的月亮》《望星空》《小草》《血染的風采》《說句心里話》《不要問為什么》《邊關軍魂》及后來的《向遠方》《在和平年代》等不同風格的歌曲,都在不同程度上呈現出“凄美”。正是這些歌曲開創了另一種新的軍歌風格。這些具有“陰柔”之美的歌曲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都以歌頌當代革命軍人犧牲奉獻精神為著眼點,其音調和歌詞中都顯露出一種婉約、傷感的情緒,與上述“壯美”形成鮮明對比。透過這種“凄美”的歌聲,我們仿佛看到了歌聲背后的“悲情”,以致其中一些歌曲在剛推出時還受到質疑:軍歌中豈能有這等哀怨、低沉的情緒?仔細解讀其歌詞,反復琢磨其音調,就不難發現這些歌曲中卻都表現出一種無言的“沉默”。這種“沉默”仿佛就是人們所說的“無言”,乃“英雄無名”“英雄無淚”的藝術表征。更重要的是,這種“沉默”正是當代革命軍人甘于寂寞、甘于清貧、默默無聞、默默奉獻精神的寫照,并在一種“反詰”中顯露出對軍人個體生命價值的自我認同。如《血染的風采》中“你是否理解”和“你是否明白”,既是一種“沉默”,更是一種“詰問”,流露出對軍人個體生命的尊重和個體價值的自我肯定,其“悲情”顯而易見。《不要問為什么》在一連串的“為什么”后,忽然來了個“不問為什么?你不說出來,我也不開口”的“沉默”,接著就是“太陽疼著我,月亮撫摸我,還有一支鋼槍沉默在肩頭”的價值自我認同。《邊關軍魂》就更為突出了。“人海茫茫”“霓虹閃閃”“花海柳浪”都與“我”無關,“我”在“遙遠的路上風雨兼程”“高高的山上戴月披星”“天上默默地飛”“水里悄悄地行”,所以“我”是“沉默”的,只留下“一個綠色的背影”。這些都充分表現出當代軍人對其價值“被認同”的期待,并體現出一種英雄的孤獨感,故其“凄美”的審美形態脫穎而出。
專輯中的大多數作品,都在不同程度和不同意義上體現出了這種“凄美”。例如《白衣戰士》《保重》《天使的微笑》《讓愛暖人間》《拿出勇氣》《媽媽,你去哪兒了》《我相信》《因為有你》《最美的溫暖》《你有多美》《堅信愛會贏》,還有上述《天使的身影》和《每個人的戰爭》,尤其是歌頌一線醫務人員和廣大黨員、干部、群眾犧牲奉獻精神的歌曲,更呈現出這種“凄美”。“看不到你的容顏,聽得到你的呼吸”“我只看見你的眼睛,卻看不見你的面容”“我只看見你的出征,卻不知道你的姓名”“我不知你的防護衣下,身軀可被病毒包圍”“我不知你的口罩后面,臉上是否藏著淚水”“口罩遮住了你一臉的疲倦,卻遮不住你那飽含深情的雙眼”……這些略帶“悲情”和“傷感”的歌詞,都強調了因為戴口罩看不見你的面容,只能看見你的眼睛和身影,都在一種“沉默”的藝術方式中傳遞出一種“凄美”。不難發現,這種“沉默”正延續了1998年長江抗洪中的《為了誰》中“我不知道你是誰,我卻知道你為了誰”的表達方式。但應看到的是,這些歌曲中都呈現出“凄美”到“崇高”的審美情感升華。從曲調上看,這些歌曲都是先抑后揚,呈現出“抑揚格”的旋律走向;而這種“抑揚格”的表達方式正是從“凄美”到“崇高”的前提。從歌詞上看,情緒或思想情感的表達也是先抑后揚的,進而也像既有軍旅歌曲一樣,從“悲情”轉為“激情”,使歌曲的思想主題得以升華,表現出對犧牲奉獻精神的褒揚。這就是從“凄美”到“崇高”的升華,一種革命英雄主義的升華,一種“犧牲我一個,幸福千萬家”的英雄情結。當然,最具有“凄美”之感的還是《武漢伢》,只字未提疫情,相反還傳遞出別一種達觀的情緒,在這樣一個非常時期推出這樣一首歌曲,不禁使聽眾心中的“凄美”之感油然而生。
三
最后要說的是文化功能和文化特征。關于這個問題的探討,還須超出這張專輯觀測整個抗“疫”歌曲。任何一類文藝作品,其文化功能和文化特征都是多方面的。抗“疫”歌曲也不例外。
首先,此次抗“疫”歌曲和此前的1976年唐山抗震救災、1991年淮河抗洪、1998年長江抗洪、2003年抗“非典”、2008年汶川抗震救災中產生的歌曲一樣,都屬“主旋律”。從本質上說,抗“疫”歌曲的出現就在于傳遞黨中央的聲音,表達黨中央對疫情的高度關切,對疫區人民的親切關懷,對抗擊疫情的決心和意志。因此,抗“疫”歌曲作為弘揚“主旋律”的重要形式毋庸置疑,而非一般意義上的公益歌曲。不僅如此,抗“疫”歌曲還是傳遞“正能量”的一種重要載體。它所傳遞的“正能量”就在于“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傳統美德,關愛生命、相互幫襯、相互支持的公序良俗。其次,抗“疫”歌曲還是催生“戰斗力”的重要因素。這些歌曲都從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語言和風格,鼓舞著奮戰在一線的醫務工作者和廣大黨員、干部、群眾的斗志,鼓舞著參加抗“疫”的人民解放軍和武警部隊廣大官兵的士氣,同時也激勵著那些被隔離在不同空間的人們,增強他們抗“疫”的毅力和意志。抗“疫”歌曲不僅在抗“疫”中直接轉化成為“戰斗力”,而且還是形成“軟實力”的重要資源,充分表達出中國人民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戰勝疫情、繼續進行偉大斗爭、建設偉大工程、推進偉大事業、實現偉大夢想的堅定信念,進而極大提升了黨的形象、國家形象、軍隊形象。再次,抗“疫”歌曲作為音樂,畢竟是一種情感藝術,故更能以情動人,進而在鼓舞士氣、激發斗志的抗“疫”宣傳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正因為如此,抗“疫”歌曲無論是對于弘揚“主旋律”、傳遞“正能量”而言,還是對于催生“戰斗力”、形成“軟實力”而言,都具有基于情感藝術的特殊意義。這也是抗“疫”歌曲最主要的文化功能所在。
那么,抗“疫”歌曲最主要的文化特征是什么?無疑是“戰時文化”特征。正如這張專輯中部分歌曲的標題和歌詞所昭示的,抗“疫”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是一場“每個人的戰爭”。的確,當前舉國上下在黨中央的堅強領導下正在大打一場“抗擊新冠肺炎的人民戰爭”。因此,抗“疫”歌曲就像此前的抗洪歌曲、抗“非典”歌曲、抗震救災歌曲一樣,是一種名副其實的“戰時文化”,進而具有“戰時文化”特征。所謂“戰時文化”特征,就在于因陋就簡、因地制宜,以及通俗淺近、重詞輕曲和追求短、平、快的審美價值取向。不難發現,許多抗“疫”歌曲是在極其簡陋的條件下錄制的,不是大樂隊、大錄音棚的大制作,甚至還有在工作室和琴房里錄制的。總之,由于處在非常時期,各方面條件都受限。在演唱、演奏、錄制、合成等諸多環節上,都沒有更多、更好的選擇,故只能退而求其次才能將歌曲創作出來、錄制出來、傳播出來。另外,作為一種“戰時”的音樂創作,往往由于時間緊迫、空間受限,詞曲創作也顯得不那么講究,故在藝術水平上,作為“戰時文化”的歌曲一般都遜于作為“平時文化”的歌曲。在《抗“疫”戰歌》這張專輯中,“戰時文化”特征也顯而易見。這就像筆者寫這篇文字一樣,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斟酌了,更沒有時間去反復聆聽這些歌曲的錄音、去分析這些歌曲的詞曲、甚至去采訪這些詞曲作者。然而,這種“戰時文化”的審美價值取向,突出一種服務于特定條件下的實用性,也是百年來黨領導的中國文藝在長期革命斗爭中形成的一個優良傳統,故須繼承、發揚。
抗“疫”是一場人民戰爭,也是“每個人的戰爭”,只要每個人都能保護好自己并力所能及地為抗“疫”做一點兒什么,勝利就會在眼前。我想這也是急于編輯出版這張《抗“疫”戰歌》專輯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