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曠
眾所周知,新的平臺花錢“刷存在感”搶占市場份額,這在網約車行業并不算“新鮮招數”,在早些年幾大巨頭搶占網約車市場的時候都曾這樣操作過。但值得注意的是,嚴格意義上來說,花小豬打車并非是一個全新的平臺,而是滴滴出行內部孵化出來的一個網約車品牌。花小豬打車是滴滴出行東區負責人牽頭成立的公司,只是近期才浮出水面。
啟信寶信息顯示,花小豬打車的運營公司是北京鴻易博科技有限公司,其法人兼唯一股東趙意波正是滴滴出行副總裁。而滴滴出行對外也沒有刻意去撇清與花小豬打車的關系,在宣傳中還表示這是“滴滴出行旗下新品牌”。
為了避免與滴滴出行現有的青菜拼車和快車業務產生重疊,滴滴出行官方曾為花小豬打車定下了明確的定位和用戶畫像:不同于原有的快車業務、定位于年輕用戶市場。
具體來看,和普通網約車計價方式不一樣的是,花小豬打車采用一口價方式,用戶下單時系統會根據路程、預估時長和路況等通過大數據計算后預估一個價格,即為乘客實際支付的價格。
花小豬打車與滴滴出行青菜拼車業務,以及順風車模式都有些類似,但又存在區別。“面向年輕市場”則是強調花小豬打車品牌的差異化。按照花小豬打車的說法,其主打實惠出行,同時用戶還可以通過領現金、簽到等小游戲領取獎勵,降低出行成本。
花小豬打車的模式更像是滴滴出行之前的順風車模式,一是它的接單模式為預約訂單,是在上車前進行拼車。二是從司機層面而言,與拼車相比,花小豬打車司機靈活性更高,它在派單上采用的是半指派模式,司機可以一天進行四次訂單的取消。
花小豬打車尋找的運力增量,其實正是此前因順風車安全問題而丟掉的順風車運力,但嚴格來說這部分運力無法從事正規網約車運營。
相關信息顯示,網約車玩家均需要取得網約車運輸證和網約車駕駛證才能運營,但在花小豬打車司機注冊的標準中并沒有體現對這兩個證明的要求。
在花小豬打車平臺上,司機注冊條件主要包括:駕齡三年以上、無犯罪記錄、連續三個記分周期內沒有超過12分。有網約車司機表示,該門檻比滴滴出行平臺司機入駐的門檻要低很多,即使司機在滴滴出行平臺的評分極低,但只要符合花小豬打車的要求,同樣可以入駐。
主攻“年輕化市場”的同時,滴滴出行還將花小豬打車包裝成主打“下沉市場”的品牌。
花小豬打車相關負責人曾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三四線城市和郊縣市場是花小豬打車的目標市場之一,在這些地方互聯網出行的滲透率還非常低。值得注意的是,這些地方不光互聯網出行滲透率低,同時對網約車的監管也沒那么嚴格。相關信息顯示,在今年3月,花小豬打車在測試運營階段首選的城市是貴州遵義、山東臨沂等非一線城市。
滴滴出行之所以要在這些城市運營,是滴滴出行希望花小豬打車不要在剛面世的時候就被扼殺在搖籃里,頗有一種“慢慢壯大,再走向大城市”的意味,這也是為何花小豬打車在剛推出的時候顯得尤其低調。
既然是一個面向三四線城市、走低價路線的出行品牌,為何花小豬打車在對外傳播的節奏上,選擇在此時由“低調”走向“高調”,開始靠補貼挺進一線城市?
目前,花小豬打車在一些城市仍難以避開被管制。據了解,8月19日,青島交通運輸官方在微博表示,經市交通運輸綜合行政執法支隊調查,“花小豬打車”平臺未在青島市取得網絡預約出租汽車經營許可,不具備網約車經營資質,因此被處罰。
有出行行業資深人士分析認為,滴滴出行推出花小豬打車更像是滴滴出行設的一個頗為巧妙的“局”:滴滴出行目前仍是一個流量平臺,打著滴滴出行的招牌進入市場能獲得更多的關注,尤其在是市場上大大小小的網約車品牌魚龍混雜的今天。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滴滴出行在部分城市已經取得了經營許可證,但整體來看其合規率仍舊不高。
一位滴滴出行司機告訴筆者,如果真的一定嚴格執行持有“網絡預約出租汽車駕駛員證”和“網絡預約出租汽車營運證”才能運營,那市場上95%的網約車司機都不合規。而為了留住司機,滴滴出行也承諾如果司機因違規被查,所罰款的金額滴滴出行將給予報銷。“到時候滴滴出行可以說,你看我兩個平臺都做起來了,不能真的一網打盡吧!怎么也得留一個,畢竟市場也在依賴我。”上述出行行業資深人士稱。
事實上,除了花小豬打車外,今年以來滴滴出行一直動作頻繁。相關信息顯示,今年7月滴滴出行宣布旗下“滴滴出行拼車”業務更名為“青菜拼車”,這是繼青桔單車、禮橙專車后,滴滴出行打造的細分出行領域又一獨立品牌。
而在主營業務之外,滴滴出行還在今年先后推出了跑腿、貨運、社區團購以及共享電單車業務。同時,6月27日,滴滴出行還首次面向公眾開放了自動駕駛服務。
對于滴滴出行的在今年的頻繁動作,有分析認為,這是滴滴出行是希望通過拓展更多業務線來打造一個更全面的品牌,以在資本市場上獲得更多青睞。



今年7月21日,有消息稱,滴滴出行正在籌備上市。而同一天,阿里司法拍賣官網上,“某全球領先的網約車出行平臺公司”部分股權傳出首次競價,起拍價9 200萬元人民幣,該競價最后遭流拍。
雖然滴滴出行表示目前公司并無上市計劃,但在另一家出行公司內部人士看來,滴滴出行上市計劃實際上是滴滴出行投資人放出來的消息,他們希望能夠盡快通過上市以套現,但后未與滴滴出行高層之間達成一致,因此才開始想要拍賣股權。事實上,就在阿里拍賣平臺之前,上海聯合產權交易所也曾掛出滴滴出行股權項目,轉讓182.31萬股,相關消息顯示,轉讓方是一家企業的兩個子公司。
投資人之所以希望變現,有分析認為是因為對滴滴出行的發展前景信心不足。有媒體報道,滴滴出行曾預計2018年其主營業務將實現盈利,凈利潤有希望接近10億美元,但在2018年由于受到順風車事故的影響,滴滴出行對外宣布在當年虧損猛增至109億元人民幣。另有數據顯示,截至2019年底,7年多時間滴滴出行累計虧損超過了500億元人民幣。
為了增強投資者信心,在2020年5月7日,滴滴出行總裁柳青曾對媒體透露,“滴滴出行的核心業務已經小有盈利”,但至于具體盈利多少,如何盈利的柳青并未具體說明。由于滴滴出行不是上市公司,財務并不公開,因此盈利的真實性還待考證。
“如果你真的主營業務做得很好的話,你會花這么多心思去做其他業務嗎?你只有在你主營業務開始走低的時候,才會想要通過布局更多業務線,以樹立投資者的信心。”上述出行行業資深人士分析稱。
滴滴出行一直在尋求著多種經營模式來獲得營收的“正面化”。從地圖導航,到同城貨運,到跑腿,再到順風車,兩輪車出行,滴滴出行一直在圍繞著構建出行產業鏈閉環進行運維。
同時,滴滴出行CEO程維在公司戰略會上定下了未來三年的“0188”戰略目標:安全是滴滴出行發展的基石,沒有安全一切歸零;三年內實現全球每天服務1億單;國內全出行滲透率達到8%;全球服務用戶MAU(月活躍用戶數)超8億。但前提其實還是那個“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