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想
摘要:由技術帶來的生產方式的改變產生一種“Dromologie”的現象,導致人對時間和空間的感知方式發生改變,“失神”消失了,藝術作品的時間和空間也改變了,人的感官在這的循環中也發生變化,我們所有的感知系統被遮蔽,技術實時在建構人的感知經驗,這種情況下藝術是如何去記錄或承載這種變化的?
關鍵詞:視覺機器;空間;時間;科技
保羅·維利里奧(Paul Virilio)對當代歐洲思想的主要貢獻在于,他對視覺文化問題的詮釋不僅包括學術的、美學的、歷史的、批評的、哲學的和人類學的,還包括尤為重要的社會構成和治理問題。對于維利里奧來說,視覺文化不僅僅提供了理解視覺或考察圖像的方法,它主要提供一種理論、當代文化行為和介入的批判性場域,在這里,有關權力關系的研究建立在各個領域,被持續質疑與反省,從電影與精神分析理論,再到性別研究、酷兒理論、電視和電子游戲研究、漫畫、傳統繪畫藝術媒介、廣告和互聯網的研究,它們同時又潛在地互相干擾。對于構建視覺文化以及常見分析命題的權力關系的研究,維利里奧一開始采用了不尋常的隱晦方法,在智識層面的獲取形成了他研究中的一種城市主義傾向,有志于科技、速度和軍事。維利里奧認為,這些規模較大的力量是視覺文化的主要塑造和影響因素,而對于標準領域的探究僅僅是它們的結果。
19世紀到20世紀之間,人與時間、空間、自然,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在非常極端和高速的狀態下不斷的被改寫,技術實時在建構人的感知經驗。我們所有的感知系統被遮蔽,總是跟運動、速度、時間、場域息息相關的。由技術所生產的速度,使人的感知意識經常性的缺席或被打斷。20世紀初,隨著未來主義和達達派的出現,人們走向一種供人觀賞事物的完全去擬人化,還有觀賞該物的人的去擬人化。而科學與藝術之間的辯證游戲逐步消失,以有利于一種“反常的邏輯”。在這種藝術中,重要的是要表達現實的黃昏。這是一種消失的美學,它產生于史無前例的強加于主觀視覺的局限,由感知方式和再現方式的工具性分解而強加的局限。
以前的藝術是“再現的”藝術,使本來是“缺席”的東西“在場”,比如像雷諾阿《紅磨坊街的舞會》,把紅磨坊街當時舞會的情況再現,這些再現藝術總能夠找到原本參照之物的某些痕跡。但像杜尚的湯罐頭,藝術品和現實的參照之物沒有任何視覺上的區別,找不到任何的原本參照之物的痕跡,藝術品本身就是參照之物,參照之物也是藝術品,這樣就把被表現之物否定,沒有參照和再現,人類感性經驗的局限,這對于藝術發展邏輯來說是一種反常的狀態。這種藝術完全可以變成“數字藝術”,時間和空間可以編輯和改變,而不像原本再現藝術對于時間和空間的穩定,所以維利里奧對于電影、新媒體藝術等運用高科技完成的藝術作品持警惕的態度。就比如他說沒有發明車就不會有車禍一樣,在某種程度上的悲觀。
維利里奧分析是矛盾的,一方面他非常的有預見性,但另外一方面他又是很保守的,甚至回到一個浪漫主義的把人的身體和審美精神經驗看作一個整體,為研究的角度,這跟當下的觀點并不是那么統一。通過技術改寫了我們人自己在時空中本身的定位,這樣的改寫結果我們稱之為類似于“瞬時的未來主義”或“消逝的美學”。在維利里奧的《視覺機器》中,圖像的形式邏輯時代,就是繪畫、雕刻和建筑的時代,它與18世紀同時結束。辯證邏輯的時代是19世紀,攝影的時代,電影的時代,或稱之為照片的時代。圖像的反常邏輯時代,就是隨著視頻通信,全息攝影和計算機制圖的發明而開啟的時代,到了20世紀末,現代性的終結本省就由公共再現的邏輯終結來標識。邏輯的反常,這最終還是控制再現物的這個實時圖像的反常,而這個真實時間如今已經壓倒了真實空間,這個控制實時的潛能,它擾亂了現實概念本身。于是便有了這場傳統公共再現(畫面的、攝影的、電影的……)的危機,反倒有利于一種展示,一種“反常的在場”,物體或生靈的遠距離遠程在場,它會替代自己的存在,就在現時現地的“即可感知”。伴隨著反常邏輯,實際上是物體的實時在場的現實最終得到解決,而在前期圖像的辯證邏輯時代,只有錯時的在場,只有過去的在場持續影響著底板、膠片或膠卷。
藝術記錄人的感官的變化,消失的美學就是對時空的感知方式,科學的工具性虛擬圖像及其反常的敘述事實的特點,現代科學技術使得人的感知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面對藝術作品人的感知方式發生“失神”,但如何能使失神消失,維利里奧沒有給出答案,或許只有“偶然事件”的才能打破這樣的狀態。維利里奧關于視覺圖像的邏輯,最終還是與美術發展史聯系起來。從19世紀之前的繪畫、雕刻、建筑的形式邏輯,到19世紀攝影技術產生時期的辯證邏輯,再到視頻‘通信、計算機時代的反常邏輯,整個過程是一條線性的發展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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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重慶市研究生科研創新項目 ?項目編號:kycx201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