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鋼琴套曲《蝴蝶》中曲式結構的特點

卡麗比努爾·米吉提

摘要：舒曼的鋼琴套曲《蝴蝶》是其代表作之一。套曲中各首樂曲采用了多種不同的曲式結構。其中，樂段的次級結構樂句、樂節、樂匯體現出方正性特點。復二部、復三部等大型曲式的各部之間，規模上往往并不相當。局部的方正性與整體的松散性，是舒曼曲式結構主要的特點。

關鍵詞：舒曼 ? 鋼琴套曲 ? 《蝴蝶》 ? 曲式結構 ? 方正性 ? 松散性

中圖分類號：J60-05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 文章編號：1008-3359（2020）07-0012-02

羅伯特·舒曼是德國著名的作曲家。他的鋼琴套曲《蝴蝶》創作于1829～1831年之間，是其早期代表作之一。套曲中包括十二首樂曲，舒曼采用了多種不同的曲式結構。主要以小型曲式為居多，也有規模較小的大型曲式。其中，有三句式樂段兩首;帶再現單二部曲式一首;單三部曲式三首;回旋曲式兩首;復二部曲式三首;復三部曲式一首。

一、樂段次級結構的特點

樂段的次級結構，包括樂句、樂節、樂匯等。方正指1+1、2+2、4+4、8+8等結構組合。舒曼的小型鋼琴作品中，樂段的次級結構以方正性為主要特點，極少以其它小節數組成。

（一）樂句的方正性

譜例1

譜例1為舒曼鋼琴套曲《蝴蝶》第一首《化妝舞會》中的第一段。這個樂段可分為兩個樂句，采用并行材料構成。樂曲以D大調屬七和弦開始，旋律八度重復，每個樂句均為四小節，體現出方正的特點。

（二）樂節、樂匯的方正性

譜例2

譜例2為舒曼鋼琴套曲《蝴蝶》第四首《假面》的第一樂句。這個八小節的樂句可以分為兩個樂節（4+4），節奏與音調均不相同。前樂節包括兩個樂匯（2+2），第一樂匯右手A大調主和弦三音八度重疊，力度漸強;第二樂匯力度sf，和弦為六級和弦。高聲部與中間聲部持續，其它聲部同音反復。后樂節也包括兩個樂匯（2+2），節奏基本相同，旋律均為八度重疊。第一樂匯左手伴奏音型中第二拍休止顯得更為活躍，第二樂匯則與前樂節基本保持一致，結束在A大調屬七和弦。樂句中樂節與樂匯都為方正性結構。

二、小型曲式結構的特點

（一）樂段

舒曼作品中樂段以兩個樂句為主，材料多選擇并行，結構均體現方正性特點。也有少數三句式樂段，其中樂句在小節數方面依然體現出方正性特點。

舒曼鋼琴套曲《童年情景》第二首《奇怪的故事》中的第一段為樂段結構，由兩個樂句組成。兩樂句材料為并行關系，均采用弱起節奏開始。第一樂句句尾和聲為主、屬四六、主六不完滿終止;第二樂句結尾為A大調屬七和弦到主和弦，轉到主調的上方五度調屬調。兩樂句為4+4組合，體現出方正的特點。

舒曼鋼琴套曲《蝴蝶》第七首《交換假面》，曲式結構屬于三句式樂段。三個樂句材料后兩句大致相同，第一樂句在f小調主持續音上陳述;后兩句轉到降A大調，第二句停留在降A大調屬七和弦形成半終止;第三句材料與第二句并行，結束在降A大調屬七到主和弦，最后旋律聲部停留在主和弦五音自由延長。三句均為八個小節，第一句還可分為兩個樂節（4+4），體現出方正的特點。

（二）單二部、單三部曲式結構的特點

《蝴蝶》中單二、單三部曲式都為帶再現。中部的寫法方面，單二部曲式的中部為展開中部;三首單三部曲式的中部包括派生、對比、展開三種類型。再現則分靜止再現與變化再現兩種。

例如，第三首《布爾特》為再現單三部曲式。第一段由兩個四小節的樂句組成，屬于對比材料構成的樂段。旋律在低聲部以八度重疊的單聲織體形式出現，升f小調。中部包括兩個四小節樂句，調性變為主調升f小調的關系大調A大調。右手采用A段素材，左手長音八度重疊，對比材料構成的樂段，結束在A大調完滿終止。屬于派生中部。再現部（17～25）共九小節，調性回到升f小調，織體變為模仿復調，模仿距離為十五度，前后相隔兩個小節。

第四首《假面》為靜止再現的單三部曲式。第一段并行材料，8+8方正結構，A大調開始，結束在升F大調。中部屬于對比中部，和聲較為動蕩，出現多次離調及意外進行，包括兩個八小節樂句，結尾在A大調屬和弦自由延長，推出再現。

第五首《維娜》為變化再現的單三部曲式。第一段并新材料、4+4方正結構，降B大調，中部采用展開陳述法，調性多次變化，結尾出現降B大調重屬七和弦接屬七和弦，推出再現。再現部規模不變，第一句旋律上方疊加八度，第二句則低八度。

這三首樂曲從結構上看，整體三個部分之間規模基本相當，算是舒曼單三部曲式中較為“規范”的結構。

三、其它結構的特點

其它結構的樂曲中，復二部曲式的結構很有特點。

第八首《招供》從調性上可以明顯看出，前八小節為復二部曲式的第一部分;其余為第二部分。第一部分為常規典型樂段，對比材料構成，結構方正，升c小調。結束在重屬五六和弦接屬和弦形成開放樂段。第二部分為帶再現的單三部曲式。其中第一段屬于常規典型樂段，對比材料構成，方正結構。調性變為降D大調，結尾轉到降A大調完滿終止。第二段并行材料構成，調性從降D大調開始，結束在屬和弦。再現部分有局部變化，結束在降D大調屬七和弦到主和弦。

第十首《卸妝》從織體上可明顯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為無再現單二部曲式。第一段由兩個八小節樂句組成，對比材料，方正結構。第一樂句c大調，采用密集飽滿的柱形和弦織體，旋律平穩，力度pp;第二句轉到e小調，旋律主要為音階式進行。第二段從e小調關系大調G大調開始，兩個四小節樂句組成，材料并行。力度ff，織體仍采用柱形和弦式。第二部分為無再現的單三部曲式，第一段由兩個八小節樂句組成，對比材料。主調和聲音型式織體，兩小節分解和弦式大波浪形進行構成一個音型。旋律C大調，均等附點二分音符節奏。整體反復后結束在C大調主和弦。中部為兩個四小節樂句組成的段落，一小節一個音型，后句交替到同主音小調c小調。第三段的旋律節奏、織體與第一段相同，但音高不同，體現出一些再現性因素，最后樂句在e小調主持續音陳述。尾聲出現兩大部分的素材，屬于綜合材料尾聲。

從上面二首復二部曲式結構可以看出，兩大部分之間前短后長，很不平衡。各部分內部來看，有的也不平衡，例如第十首的第一部分第一段十六小節，第二段八小節;第二部分中第一與第三段為十六小節，第二段為八小節。

四、結語

舒曼的鋼琴套曲《蝴蝶》是一部經典的作品，其中十二首樂曲的結構各有特點。樂段的次級結構樂句、樂節、樂匯體現出方正性的特點。樂曲中樂段基本是方正結構的常規典型樂段。abb三句式樂段，各句小節數為4、8小節，也屬于方正結構。單二、三部曲式中各部分規模基本相當。而復二部復三部曲式，各大部分之間規模上有著明顯的不同，如果說各部規模大致相當體現的是一種平衡美，那么各部分之間規模的不同則體現一種不平衡美。部分內部的平衡與部分之間的不平衡，或者說局部的方正與整體的松散，成為舒曼曲式結構的顯著特征。

參考文獻：

[1]張航.浪漫主義文學背景下的舒曼鋼琴套曲《蝴蝶》及其演奏技法[D].鄭州：河南大學，2016年.

[2]張楠楠.舒曼鋼琴組曲《蝴蝶》分析與研究[D].濟南：山東師范大學，2014年.

[3]萬春.舒曼鋼琴曲《蝴蝶》的音樂特征與演奏技法探析[J].西南農業大學學報，201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