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VEC模型的對外貿易與上海市經濟發展關系的實證分析

齊翔 梁慎剛

[摘 要]通過整理1978—2018年的數據，基于VEC模型，運用計量軟件，分析了上海市對外貿易與經濟增長的關系。研究結論表明，對外貿易與上海市經濟增長存在協整關系，進口和出口在不同顯著性水平下都是經濟增長的格蘭杰因。在VEC模型中，當長期均衡狀態被打破時，進出口會以0.179%的速度調回均衡狀態。在此基礎上，通過貿易收入彈性分析了不同階段，對外貿易對上海市經濟發展的影響程度，分析結果顯示2002—2008年的對外貿易對于上海市的經濟增長作用最大。

[關鍵詞]對外貿易;經濟增長;VEC模型;貿易收入彈性

Abstract： Through sorting out the data from 1978 to 2018，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hanghai's foreign trade and economic growth by using measurement software based on VEC model.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is a co-integration relationship between foreign trade and economic growth in Shanghai， and import and export are both granger factors of economic growth at different significance levels. In the VEC model， when the long-term equilibrium state is broken， the import and export will return to the equilibrium state at a rate of 0.179%. On this basis，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elasticity of trade income， the influence degree of foreign trade on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Shanghai in different stages was analyzed， and the analysis results showed that foreign trade had the largest effect on the economic growth of Shanghai in the six years from 2002 to 2008.

Key Words： Foreign Trade; Economic Growth; Vec Model; Trade Income Elasticity

改革開放以來，隨著我國對外貿易規模的不斷擴大，我國經濟發展水平也實現了跨越式的發展。上海作為我國經濟發展速度較快的城市之一，經濟水平快速提升。根據相關統計數據顯示，1978年上海市生產總值僅為272.81億元人民幣，而2018年生產總值已增長為32679.87億元人民幣。在改革開放的40年間，上海市經濟增長了將近120倍。此外，上海市對外貿易額也實現了顯著增長。1978年上海市進出口總額僅為50.95億元，出口額48.71億元。但2018年上海市進出口總額已經達到了34009.93億元人民幣，其中出口額實現了13666.85元人民幣，增長了約667倍。可以看出上海市對外貿易額與國內生產總值均實現了大幅提升。本文搜集了上海市1978—2017年進出口額與GDP數據，分析并探討了對外貿易在上海市經濟發展中所扮演的角色。

本文研究特點在于一是時間跨度長。選取了改革開放40年的數據，分析上海市對外貿易與經濟增長的關系。二是不僅包括總體視角還分階段進行探討，對外貿易對經濟發展的作用，從而提出更有針對性的結論建議。三是構建VEC模型。多數文獻都是通過對數據進行平穩性檢驗后構建VAR模型進行分析。但此種方法容易導致偽回歸問題的出現。因此本文在進行數據處理后，構建了VEC模型，討論上海市對外貿易與經濟增長的關系。

一、上海市對外貿易發展現狀

2018年上海市對外貿易額達34009.93億元，相比2017年漲幅達5.5%。其中，貨物貿易進口額為20343.08億元，同比增長6.4%;出口額為13666.85億元，同比增長4.2%。按出口市場劃分，其中對歐盟國家出口為2432.99億元，同比增長4.5%;進口為4635.49億元，同比增長3.3%。對美國出口金額3134.44億元，同比下降0.4%;進口1935.18億元，同比下降6.6%。對韓國出口453.78億元，同比增長5.8%;進口1309.38億元，同比上升4.0%。自俄羅斯進口151.71億元，同比增長10.8%;出口187.43億元，同比增長15.5%。對日本進口2377.44億元，同比增長6.8%;出口1417.74億元，同比增長8.3%。此外，上海市和“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重要節點城市建立了比較穩定的經濟與貿易合作伙伴關系，其中貨物貿易額占全市比重20.6%。

2019年上海市貨物進出口總額34046.82億元，比上年增長0.1%。其中，出口總額13720.91億元，增長0.4%;進口總額20325.91億元，下降0.1%。

二、實證分析

（一）數據搜集及處理

本文選取了1978—2018年的數據（數據來自上海市統計年鑒）。根據上海市對外貿易與經濟增長的情況，選取了生產總值，進口貿易額（M），出口貿易額（X）。為了消除物價水平的影響，對于生產總值，采取了以1978年為基期的生產總值指數進行平減，并命名為Y，對于進出口貿易額，采取了以1978年為基期的商品零售價格指數進行平減，分別命名為EX、IM，具體公式為：

Yt=GDPt/生產總值指數t（以1978年為基期），

EXt=Xt/商品零售價格指數t（以1978年為基期），

IMt=Mt/商品零售價格指數t（以1978年為基期）。

此外，為了避免實證分析中出現異方差的問題，對上述數據分別取對數，即lnY，ln EX，InIM。

（二）時序圖

由圖1可知，均為帶趨勢項的非平穩序列，因此接下來通過單位根檢驗等方法進行實證分析。

（三）平穩性檢驗

為了避免“偽回歸”問題的出現，對變量進行平穩性檢驗。

由表7可知，lnG，ln EX，lnIM均為非平穩的時間序列。△lnY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通過了平穩性檢驗，△lnEX，△lnIM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通過了顯著性檢驗。

（四）滯后階數及協整分析

通過對變量進行平穩性檢驗，發現lnY，ln EX，lnIM均為非平穩的時間序列。因此對上述變量進行協整分析。本文采用的Johansen協整檢驗是通過VAR模型選取滯后階數，因此首先對模型進行滯后階數進行選取，再進行協整檢驗分析。

1.確定滯后階數

由表8及滯后階數選取的原則（AIC和SC），可確定滯后階數為4階。因此，Johansen協整檢驗的滯后階數為3階。

2.Johansen協整檢驗

通過生成殘差序列，并對其進行單位根檢驗，可以發現殘差序列為平穩序列，也就是說上述公式可以準確地反映出經濟增長與進出口的長期協整關系。

（五）Granger檢驗

上述協整關系的檢驗只能說明變量之間存在相關關系，并不能很好地解釋三者之間是否能存在因果關系。因此接下來通過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之間的因果關系。它的基本思想是：如果x是y的Granger因，則在給定y的滯后項的前提下，x的滯后項仍有助于解釋y的變動。

由表11可知，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lnIM是lnY的格蘭杰原因，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是lnY的格蘭杰原因。并且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lnY是lnIM的格蘭杰原因。

（六）VEC模型

通過上述分析可知，經濟增長與對外貿易存在長期協整關系，但是通過協整關系建立的模型是靜態模型，而VEC模型可以通過建立短期的動態模型來彌補長期靜態模型的不足。通過誤差修正模型，我們可以判斷出變量在短期波動中偏離其長期均衡關系的程度。

根據滯后階數選取原則，確定滯后階數為3階，估算結果見表12。

從表12輸出結果可以看出，在經濟增長的向量誤差修正模型中，誤差修正項的系數為-0.179，說明上海市經濟增長與進出口之間存在反向的修正機制，當它們的長期均衡狀態發生偏離時，進出口將會以0.179%的速度將其調整回均衡狀態。

三、不同階段對外貿易在上海市經濟增長中的作用

在確定上海市對外貿易與經濟增長存在長期協整關系，并且存在反向的修正基礎上，進一步研究不同階段對外貿易與上海市經濟增長的作用。1978年改革開放政策在中國正式實施，這一時刻不僅是中國歷史性的重大時刻，也是上海市對外貿易史的一個重大轉折。從1978年起，上海市的對外貿易與經濟發展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根據上海市改革開放40年的發展成就，將其對外貿易發展劃分為四個階段，分階段探討對外貿易在上海市經濟發展中的作用。

（一）1978—1991年

1978年，改革開放正式拉開大幕。國家開始進行外貿體制改革，將部分外貿經營權利下放至地方政府及企業，并實施一系列積極的對外貿易政策，推動了對外貿易額與經濟增長。與此同時，上海市也積極探索外貿體制改革，如簡政放權，工業和貿易結合，實行外貿分成，進一步提高企業進出口積極性，促進了上海市對外貿易與經濟的發展。從上海市貿易收入彈性[貿易收入彈性：進出口變化所引起的GDP發生變化的程度大小。該系數大于1則表明進出口對于GDP的作用更大;小于1表明作用較小。]可以看出，除1982年、1983年、1985年和1987年低于1以外，其余年份均高于1，并且1986年達到了4.12。這組數據說明在1978—1991年這段期間，進出口對于經濟增長的影響是顯著的，對外貿易有力地推動了上海市的經濟增長。

（二）1992—2001年

1992—2001年，雖然我國經濟與對外貿易額都有所增長，但從貿易收入彈性而言，該階段的對外貿易對于經濟增長的影響并不顯著。從表3可以看到，貿易收入彈性在這十年間具有一定的波動，貿易收入彈性超過1的年份僅有三年，分別為1994年、1999年和2000年。出現這樣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兩個：一是亞洲金融危機的影響。1998年的亞洲金融危機爆發，上海市的貿易彈性僅有0.80。二是國家相關政策影響。1994年我國出口退稅政策發生相應的更改，使得1995年退稅額增加，欠稅現象增加。為了緩解這一問題，國家于1996年又再次調整，從而使得1995年和1996年的出口增長率降低，貿易收入彈性降低。因此，在該階段，對外貿易對于經濟增長仍然有一定的推動力，但是相比1978—1991年而言，作用較小。

（三）2002—2008年

2001年我國正式加入世貿組織，自此我國對外開放的程度也進一步加深。上海市2008年國民生產總值14276.79億元，較2002年的5795.02億元增長了將近3倍。與此同時，上海市進出口總額也由2002年的6014.4億元增長至22372.8億元，漲幅近4倍。該時間段內，上海市的貿易收入彈性較前兩個階段，僅有2008年一年沒有超過1，其余年份均比1大，這也充分反映了在加入世貿組織以后，對外貿易對于上海市經濟增長的作用進一步加大。此外國家與上海市相應政策的實施，如“外貿轉型升級”，“國際收支平衡”等政策也進一步優化了對外貿易對于經濟增長的影響。從表4可知，2008年貿易彈性為0.62，其數值比1小，這是因為2008年爆發了國際金融危機，上海市作為積極參與經濟全球化的城市，不可避免地受了影響。

（四）2008—2018年

由于受2008年的國際金融危機影響，上海市2009年的對外貿易額為18971.8億元，較2018年降低了15.2%，貿易收入彈性為-3.23，為40年來最低值。2010年和2011年，在2009年貿易額大幅下滑的基礎上，進出口開始反彈增長，兩年貿易收入彈性分別為1.69，0.90。但從2012年開始，貿易彈性再次發生波動，僅有2014年，2017年，2018年為正值，但仍然比1小。這主要是因為全球貿易環境的波動，我國“穩外貿、促平衡、降順差”政策的實施。因此該階段，雖然對外貿易額有所增加，但是貿易收入彈性不及前一階段，對于經濟增長雖然有一定的拉動作用，卻不顯著。此外，2018年，中美貿易摩擦頻發也對我國進出口貿易產生一定的影響，這也勢必會削弱對外貿易在上海市經濟中的作用。

四、結論與對策建議

（一）結論

1.對外貿易與上海市經濟增長存在長期協整關系，并且出口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上是經濟增長的格蘭杰因，進口在1%的水平上是經濟增長的格蘭杰因。

2.當對外貿易與進口的長期均衡狀態發生偏移時，對外貿易將以0.179%的速度調回均衡狀態。

3.不同階段，對外貿易在上海市經濟發展中的影響程度是不同的。其中，2002—2008年，即我國加入世貿組織之后，對外貿易對于上海市的經濟增長作用最大（從貿易收入彈性看）。

4.對外貿易對于上海市經濟發展所起的作用不同，是受世界整體經濟環境及相關政策等因素影響，但從總體而言，對外貿易對于上海市經濟增長是起促進作用的。但也表明上海市的經濟發展不單純地依靠對外貿易，呈現出新的增長特征。

（二）對策建議

1.深化改革，優化調整對外貿易方式

從近年來上海市進出口數據及上述分析來看，目前上海市的進口金遠高于出口金，因此進口對于經濟增長的作用非常顯著。所以，上海市政府應該出臺相應的政策，改善進口，例如引進先進的技術等方式，進一步擴大進口對于經濟增長的推動作用。同時應該增加出口，提升出口在經濟增長的作用。

2.加大創新力度，增強產品競爭力

目前中美雙方于1月15日簽訂了第一階段貿易協議。協議中明確指出加強產權保護。這意味著我國需要加強產品創新。因此我國企業應該積極創新，不斷研發提升產品的附加值和產品的競爭力，這樣才能在國際市場上占有一席之地，推動產品的出口。

3.積極實施相關政策，推動貿易經濟增長

2019年8月，國務院批準設立臨港自由貿易區新片區，11月，國家公布《長三角區域一體化發展規劃綱要》。這些政策意味著上海市的對外貿易與經濟發展將迎來新一輪的升級。因此上海市應該出臺相關方案，將國家政策落到實處，發揮貿易對于經濟的推動作用，從而推動經濟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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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