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羅

【劇情簡介】:《中國醫生》是國內首部以醫護群體為主角的大型醫療紀錄片。紀錄片將鏡頭對準全國6家大型三甲醫院,選取最具代表性的科室及醫護人員,聚焦普通人與醫院最常發生交集的場景,通過跟蹤拍攝一個個有溫情、有責任、有矛盾,也有希望的醫患故事,多視角呈現了醫生這一職業的不同面向,解讀醫療系統在國民生命進程中扮演的重要角色,真實地展示中國醫生們在救死扶傷道路上的悲歡離合。
大年初三,《中國醫生》提前上線,帶我們走進醫生們最真實的生活,直面最真實的醫護人員生存情況。
官微在宣傳片里道出了這部紀錄片的題旨,“沒有哪個國家的醫院承受著這樣的超級壓力,除了中國的醫院;也沒有哪個國家的醫生,被當作了超人,除了中國的醫生”。
一位年輕的醫生轉發了這條微博,他寫道:“在這個特殊的時期,讓民眾了解醫生的工作、生活,思想和態度,實在是雪中送炭!”
他叫徐曄,是南京鼓樓醫院燒傷科的住院醫師,出現在紀錄片的第二集。這位被粉絲稱為“江直樹本樹”的醫學博士,因為帥氣的外形,為節目圈了一大波粉絲。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醫生們見多生老病死,會顯得非常冷酷。徐曄醫生卻說:“醫生不是冷酷,而是冷靜。”冷靜和專業,才是對患者最大的負責。
誠然,疾病面前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徐曄其實并不冷酷。作為管床醫師,他和患者的接觸最多,會很溫柔地哄患者睡覺,輕聲細語地安撫患者的情緒。雖然無法親身體會繃帶撕扯皮膚帶來的錐心之痛,但面對患者的哀吟,他會盡量設法為患者減輕疼痛。
一位全身燒傷面積達95%的患者,家屬因為高昂的診療費用和無法確認的希望,最后選擇了“臨陣脫逃”。面對已經爭取到的醫療補助和空蕩蕩的床位,徐曄無奈難受,但并沒有指責,反而在微博上為他們辯護,“這位患者即便讓我們治療組傾盡全力救治,也可能還是會成為一個悲劇……無論家屬作出什么選擇,都是基于他們當時所處的狀況”。
這位年輕的醫生對患者和家屬抱以了最大的溫柔和同理心。他用親身經歷告訴大家,醫患關系最難不過將心比心,但再難,也不應成為和諧醫患關系的阻礙。
和徐曄醫生和風細雨的溫柔話語比起來,同在一家醫院,急診科主任王軍醫生顯得嚴厲得多。
“沒人跟你講!”“如果不做,你來鼓樓醫院干嗎?!”在猶豫不決了5個小時后,患者家屬問醫生機會大概有多少。王軍醫生對此顯得有些“暴躁”。
急診室的門,一邊是生,一邊是死。太多的進退、抉擇、矛盾在這里交織。雖然理解家屬的猶豫,但急診醫生沒有“時間”,他們需要在忙亂中有條不紊地組織搶救,更需要在危急狀況下以最直率的態度和最嚴厲的話語幫家屬作出抉擇。
“聽明白了嗎?”這是王軍最常對患者家屬說的話。然而這個被網友笑稱為自帶“倍速”的醫生,也有放慢速度的時候,一位97歲的老人送醫搶救,5分鐘、10分鐘、30分鐘……一個小時的搶救后,心跳仍沒有恢復。醫護人員繼續進行著胸部按壓,明知沒有希望,他們卻不能輕易放棄。
王軍坦言,這是給家屬一些心理緩沖的時間,“在目前的醫患關系下,家屬不能接受醫生的不作為。” 他的話里,有幾分無奈。“當醫生很難,只是正常不說出來而已。”他的急診科同事邵翔說這話時,也有些無奈。
但也有說出來的。河南省人民醫院國家高級卒中中心主任朱良付對著鏡頭分享了這樣的故事:“我想把你撕成碎片!”一位老太太將親人去世的怨氣發泄給了實施搶救的他,然而她一邊投訴朱醫生害死了她的老爺子,一邊似乎又承認他是位好大夫,轉頭便說,“你給我看看高血壓”。現實,便是如此“糟糕”。
說出這番話的朱醫生絕不是什么苦大仇深的抱怨型大叔,紀錄片里的他金句頻出,十分親切可愛。“你有沒有穿紅褲頭?”“穿紅褲頭好得快!”接地氣的話語讓病房的緊張氣氛舒緩許多,也讓患者流露出放松的神情。
很多人沖著徐曄醫生的顏值而來,以看偶像劇的心態打開了這部紀錄片,卻被鏡頭記錄下各具魅力的其他醫護人員圈粉。這部紀錄片給了我們一個群像,讓我們注意到,醫生不是超人,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們也需要職業給予的正向反饋與關愛。
“沒法感同身受,至少將心比心。”這句話不僅適用于醫生,也適于患者和家屬。
疫情中,《中國醫生》中的多位醫生也在馳援武漢的隊伍中。因為醫護人員的“最美逆行”,因為紀錄片真實有力的記錄,不少觀眾都對醫護人員產生了更多的理解和尊重。相形之下,醫護人員的心愿卻顯得有些“卑微”。
1月28日,徐曄醫生在微博上寫道:“我希望:疫情過后,世間再無辱醫、謗醫、殺醫、砍醫、醫鬧發生。”在那條微博的配圖里寫著這樣一段文字:“景點可以關閉、影院可以關閉、車站可以關閉……學校可以延遲開學,商場可以延遲關門,公司可以延遲開業……只有醫院敞開大門;所有人都可以呆著一動不動,只有醫護人員取消假期,全部到崗;按下手印,24小時待命;不求感謝,只希望被理解、尊重,不再有傷醫、辱醫。”
疫情期間,無數“逆行者”不計生死,勇赴一線。這些醫護人員在超高的工作負荷和生死風險中,守護著國民生命的脈動。我們贊頌他們。我們以為,經此一疫,醫患關系會變得更好。然而,現實中的傷醫事件依舊讓人們揪心。
3月21日,內蒙古一醫生被持刀捅傷,徐曄轉發微博時只說了四個字——格外刺眼。
一個人在什么時候最委屈?總導演張建珍說,“他盡了全力去救人,最后被暴打了一頓。”
3月28日,曾經被傷害的北京朝陽醫院陶勇醫生再次出現在公眾面前。他說,自己想盡快回到工作崗位上。此前,他忍著腰傷為患者實施手術,卻被患者在頭部砍了三刀。受傷后他首次發聲:“我想告訴他,當時我們給他做手術,包括給他省錢,對他真的是仁至義盡。我想讓他明白,這個世界沒他想的那么黑暗。”
在治療了兩個月之后,他穿著病號服再次出現在公眾面前。他說:“醫生和患者的共同敵人是疾病,我自己遭到劫難,但我不想把自己埋在仇恨中。”
《中國醫生》原定的名字叫《醫心》,醫者仁心,表達的是醫生的心聲,之所以改名叫《中國醫生》,總導演張建珍表示,是因為這些醫生擔得起“中國”二字。他們以自我犧牲、自我奉獻支撐了這樣一個超壓力體系的運轉。
疫情前線的朱良付每天24小時待命,作息不規律的他也很擔心自己“突然死掉”。
“我現在是主任醫師,差不多要用25年才有可能培養出來。我現在44歲,如果我死了,那就是浪費國家資源。”鏡頭前的他讓人動容,“你知道培養一個醫生要付出怎樣的資源和代價嗎?”他不是怕死,是不敢死。國家賦予的醫療使命讓他惜命。
《中國醫生》制片方寫下這段話:“有溫情、有責任、有矛盾、有希望,這就是醫院。不忘初心、兢兢業業、不斷進取、暖心守護,這就是醫生。而我們,時刻在依賴,時常在忽略,時而在抱怨,卻從來不了解。”依然身處疫情中的我們,都應該去看一看這部紀錄片,對醫護人員多一些理解和尊重,看到去掉光環、去掉標簽之后的醫護人員,他們的局限與無力,辛苦與付出。
疫情過去之后,希望我們每一個人,都不忘記這份感受,把對這群人的關心與理解延續下去。
(編輯 宦菁 huanjing0511@so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