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麗 張景榮 梁筱靈胡蕾
(貴陽市婦幼保健院 貴陽市兒童醫院,(1. 血液科;(2.檢驗科,貴州 貴陽 550002)
遺傳性橢圓形紅細胞增多癥(HE)是一種遺傳性溶血性貧血,發病率有地區差異,歐美發病率為0.04%,非洲部分地區發病率高達0.67%。我國發病率尚不明確,僅有散在報道。現對我科診斷的1例遺傳性橢圓形紅細胞增多癥患兒進行家系調查,分析如下。
1.1先證者資料 男,4個月23天,漢族,貴州省三惠縣人。入院前5 d為行疫苗接種進行體檢時發現貧血就診。追問家屬,患兒近3個月“面色白”,近1周時有咳嗽,無發熱,未診治。第1胎初產,新生兒期曾因“高膽紅素血癥”藍光治療。母親曾查血常規有“貧血”,未診治。父母非近親結婚。查體:面色蒼白,鞏膜無黃染,雙肺可聞及少許痰鳴音,心臟(-),肝臟肋下2 cm,質地軟,脾臟未捫及。實驗室檢查:血常規:白細胞9.14×109/L,紅細胞2.74×1012/L,血紅蛋白64 g/L,平均紅細胞體積72.6 fl,平均紅細胞血紅蛋白量23.4 pg,平均紅細胞血紅蛋白濃度322 g/L,網織紅細胞6.5%,血小板689×109/L。總膽紅素19.43 μmmol/L,間接膽紅素10.46 μmmol/L。紅細胞脆性實驗、G-6-PD酶活性檢查、血紅蛋白電泳正常。外周血涂片檢查:成熟紅細胞大小不均,部分紅細胞可見中心淡染區擴大,可見橢圓形紅細胞約占25%,部分淚滴形紅細胞、棘形紅細胞、裂片紅細胞(<1%)(見圖1a)。經家屬知情同意后,抽取患兒及父母外周血3 mL,送北京邁基諾基因公司進行紅系相關疾病基因分析,分析到SPTA1基因有一個雜合突變:NM-003126;exon2 c.82C>T(p.R28C),為錯義突變。經家系驗證,患兒父親該位點無變異,患兒母親該位點雜合變異。(見圖2)
1.2家系資料 先證者母親外周血常規檢查:白細胞5.52×109/L,紅細胞4.09×1012/L,血紅蛋白120 g/L,平均紅細胞體積90.7 fl,平均紅細胞血紅蛋白量29.3 pg,平均紅細胞血紅蛋白濃度323 g/L,網織紅細胞3%,血小板181×109/L。紅細胞脆性實驗正常。外周血涂片檢查:成熟紅細胞大小不均,部分紅細胞可見中心淡染區擴大,可見橢圓形紅細胞約占50%,少量淚滴形紅細胞、棘形紅細胞(見圖1b)。先證者父親血常規、外周血涂片未見異常。先證者外婆血常規正常,外周血涂片可見橢圓形紅細胞約占30%(見圖1c)。先證者及其母親、外婆符合橢圓形紅細胞增多癥,父親正常,外公死于其他疾病。家系圖譜分析符合常染色體顯性遺傳。(見圖1d)

注:a.先證者外周血涂片;b.先證者母親外周血涂片;c.先證者外婆外周血涂片;d.家系圖譜(先證者)圖1 家系外周血涂片及圖譜(瑞氏—吉姆薩染色×100)

圖2 基因分析
HE首先由Dresbach在1904年報道,同年,Hunter確定它是一種遺傳病。典型臨床表現為貧血、黃疸、脾大,臨床癥狀呈高度異質性,可無癥狀至嚴重溶血性貧血,甚至出現致命的胎兒水腫[1]。根據患者的血紅蛋白水平、網織紅細胞計數、黃疸、脾腫大程度等指標,將HE分為無癥狀型、溶血代償型、溶血性貧血型[2]。診斷依賴于外周血涂片中橢圓形紅細胞占25%以上,當橢圓形紅細胞占25%以下時,應重視家系調查,如發現類似患者亦可診斷[3]。
HE主要由編碼紅細胞膜或骨架蛋白的基因發生突變,導致紅細胞由正常的雙凹盤狀結構變為橢圓形,異形紅細胞易于被滯留于脾索內,被脾臟網狀內皮系統清除,導致溶血發生[4]。主要致病基因有SPTA1、SPTB和EPB41,分別編碼α血影蛋白、β血影蛋白和4.1蛋白。SPTA1基因位于染色體1q22- q23區上,長度為80kb,包含52個外顯子,編碼α血影蛋白。α血影蛋白是導致HE最常見的基因,約占HE突變基因的65%[6]。
本資料中先證者及其母親、外婆外周血橢圓形紅細胞占25%以上,診斷HS成立。先證者及母親均在SPTA1基因2號外顯子c.82C>T(p.R28C) 發現1例雜合突變,該位點已有文獻報道,與HE相關[5]。符合常染色體顯性遺傳。母親基因型與先證者相同,但表現型不同,無貧血表現。母親及外婆外周血球形紅細胞增多,但均無貧血表現。
由于HE臨床表現異質性大,多數無貧血、黃疸等臨床癥狀,極易漏診。紅細胞滲透脆性等傳統檢查敏感性低,紅細胞形態是主要檢查手段之一,但存在主觀因素。基因檢查可從分子水平了解突變情況,對減少漏診具有重要意義。進行家系分析,結合遺傳方式,對優生優育具有指導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