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實踐模型

丁海驁

突如其來的新冠疫情，讓2020年從一開始就顯得格外嚴峻，尤其是對于工業企業來講：反復推遲的復工復產，以及一再被破壞的業務鏈條……都在反復強調一個不爭的事實，工業企業現有的業務模式需要改變，數字化轉型勢在必行。

數字化與物聯網

“信息化和數字化二者的區別在于：以往的信息化，強調的是以業務流程驅動；而數字化，則強調以數據驅動。”PTC全球資深副總裁兼大中華區總裁劉強認為，與傳統IT系統影響工業企業不同，企業的目標不再是實現某一個節點或者某一類業務的效率提升，而是通過利用新興的IT技術，為企業用戶提供覆蓋范圍更廣泛的IT能力，從而幫助工業企業利用更豐富的數據，實現對現有的業務流程、業務模式，乃至商業邏輯和產業鏈結構做一次徹底的重構。

與行業主流的觀點一致，劉強認為，工業企業數字化轉型的核心是數據，是對不同來源的數據進行有效收集、管理和使用，讓數據順暢地在企業全價值鏈中流動。而作為目前市場上具有代表性的工業互聯網提供商之一，劉強強調，工業企業應該通過物聯網來實現對數據的控制能力：“物聯網的價值，是幫助企業在原有信息化的基礎上，拓展原有IT能力的覆蓋范圍，以更廣泛地收集和積累數據，并利用數據最終實現業務流程自動化。”

這樣一來，應用物聯網，就成為工業企業實現數字化轉型的一條途徑。

與目前市場上那些源自制造企業和互聯網公司的工業物聯網解決方案相比，PTC的物聯網解決方案的特殊性在于其深厚的工業軟件背景，因此其物聯網解決方案的邏輯是典型的軟件思維，這也使的其成為物聯網市場中某一類產品的典型代表。

PTC的物聯網解決方案始于2013年底對ThingWorx的收購，同年PTC公司首席執行官兼總裁James C. Heppelmann在哈佛商業評論上發表的文章，為整個工業企業勾畫了一個應用物聯網實現業務轉型的技術邏輯體系——Digital Twin，數字孿生。在接下來的3、4年時間里，經過一系列的產品升級、收購、整合，PTC事實上已完成了構建“一條完整的產品級物聯網技術組合平臺”的任務。

PTC的物聯網技術邏輯強調對傳統信息化系統的融合和利用：ThingWorx可以被部署在戰略合作伙伴Microsoft的Azure上作為物聯網PaaS平臺，當然也可以被部署在混合云或私有云環境。其一方面通過Kepware等工業數據采集中間件，收集來自物理世界的真實運營數據，另一方面與包括ERP、MES、PLM、CAD等在內的軟件系統對接，獲得包括產品數據和業務數據，從而實現了在工業企業利用物聯網平臺，創建、互聯、分析和體驗等多個層次的對數據操作的需求。

顯而易見的一點是：PTC這類軟件思維的物聯網解決方案，與來自互聯網公司的解決方案相比，由于更懂得工業企業的業務需求，因此融入了更多的行業知識；而與來自工業企業的物聯網解決方案相比，其在軟件構架和組合方面更具優勢，保持了持續拓展的能力。

數字主線

如果將利用物聯網平臺作為實現企業數字化轉型的戰略，那么到了具體的工業企業，該如何具體選擇、實施、部署和應用物聯網平臺，就可以被看成是企業實踐數字化轉型的戰術。

相較來講，源自軟件體系的物聯網解決方案，一方面能夠比較體系化地構建一個面向所有工業企業同類業務場景的普適平臺，另一方面也能夠利用不同模塊的組合，靈活拼接出針對特色業務場景的應用，因此更容易形成一個規范的、具有實踐操作價值的物聯網解決方案實踐方法。而這種實踐方法對于工業企業來講，就是一個極具借鑒意義的戰術。實際上，從2017年開始，PTC一直都在尋找一條可行的應用物聯網的路線圖。

2020年年初，PTC 中國區技術總監秦成發表了一篇署名文章，將制造業的數字化轉型的目標，按照對物聯網平臺的應用角度，分解為：產品數字化、勞動力數字化和運營流程數字化三個部分。

其中，產品數字化和勞動力數字化部分，主要是強調ThingWorx與PTC傳統優勢設計研發系統之間結合，所構成的Digital Twin（數字孿生）的概念，以及AR在工業互聯網平臺上的應用場景。與前兩項在軟件層面的產品融合相比，運營流程數字化，由于是最能體現物聯網平臺“從IT到OT進階”的企業數字化轉型特征，因此其落地企業現實業務的方式更具代表性。為此，PTC引入了一個“數字主線（Digital Thread）”的應用模型。

嚴格意義上說，數字主線是面向企業業務的：在ThingWorx平臺上，按照企業的業務模式，利用原有的產品進行搭配組合，構建出來的可復制的端到端應用場景集合，打通產品全生命周期、全價值鏈數據鏈路，就構成了企業的數字主線——如面向產品研發、制造與供應鏈、銷售與市場、客戶運營、產品服務等——針對這些應用場景，ThingWorx向下能夠實現對各種數據的整合，同時將數據通過分析、整理，提供給面向具體業務的CAD、PLM，以及VR系統，從而實現業務流程的數字驅動。

很顯然這里的數字主線與之前整個IT行業討論的數字中臺，在邏輯上頗有相似之處：數字主線實際上也是強調在IT系統和業務流程之間，利用ThingWorx平臺上構建一個靈活、具有彈性的過渡層，在此過渡層中，來自物理世界和IT系統的數據得以被收集、管理，并最大程度地匹配給業務端，從而實現對業務端的支持。

而與其他所謂的“定制化”或“普適性”的數字中臺不同，PTC的數字主線模型，構建在ThingWorx平臺上，且所有應用場景都是依據PTC既有的技術和產品組合而成，因此既能夠為用戶提供的是一個經過驗證的成熟應用，同時隨著數字中臺涵蓋業務場景越來越細致和豐富，以及ThingWorx平臺自身的能力迭代，成長性也是顯而易見的。

“數字主線可以這樣理解：它就像人的軀干，有了這個主干以后，里面的系統越多，數據量越大，數字化轉型越完整。但是并不是說企業必須在將所有的業務環節都連來以后才能做數字化主線，其實一個環節基本成型以后，數字化主線就能體現價值。”劉強認為，數字主線最根本的前提是數據量，數據量越大，數據的價值越能被更多的體現出來，數字化主線的價值才能得到更多的體現。“越大的企業，信息化系統建設越完整，系統越復雜，數據量越大，數字化主線的價值越大。”

簡單地理解，可以把數字主線看成是工業企業應用物聯網實現業務數字化轉型的一個階段性嘗試模型，通過其，工業企業既可以構建一個數據整合應用平臺，對具體的業務場景實現數字驅動，進而有點到線，對企業整體業務實現數字化。

寫在最后

實現工業企業的數字化轉型，物聯網是一種實踐途徑；通過數字主線模式應用物聯網解決方案，則是工業企業推進數字化轉型的一種較為穩妥的方法。PTC為工業企業的數字化轉型提供一種來自軟件邏輯的實踐模型：兼顧現有需求和成長性需求，平衡IT和OT的能力。

就在筆者采訪劉強的一周后，3月20日，在中國本土疫情基本得到控制，中國工信部就發布了一個《關于進一步促進服務型制造發展的指導意見》（征求意見稿），并面向社會征求意見。其重點核心內容，是加強制造業企業對工業互聯網、物聯網、人工智能等新型信息技術應用，以及加快利用5G等新型網絡技術開展工業互聯網改造——顯然從國家層面，也意識到工業企業的數字化轉型，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