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味兇猛

MK 1EP OLIVER

寄生蟲種類3

刺猬

含有3種主要寄生蟲：裂頭蚴、芽囊原蟲等可以損傷眼睛、皮下組織、大腦等器官。體外攜帶的蜱蟲可能引起萊姆病和病毒性出血熱。

寄生蟲種類4

野生鼠類

含有致命的鼠疫桿菌，也是鼠疫致病菌。體內可能含有4種致病寄生蟲：蠕蟲、微絲蚴、弓形蟲、棘球蚴等。

寄生蟲種類6

野生蛇

含有6種主要寄生蟲：舌形蟲、曼氏迭宮絳蟲、隱孢子蟲、顎口線蟲、廣州管圓線蟲、蜱蟲等等。

“非典”SARS

果子貍

攜帶多種體內寄生蟲，包括旋毛蟲、斯氏貍殖吸蟲、狂犬病病毒等等。

寄生蟲種類6

黑葉猴

在《世界自然保護聯盟》名錄中的級別是瀕危，非人靈長類動物是一些人類傳染病的易感動物。體內含有肝炎病毒、脊髓灰質炎病毒、麻疹病毒、艾滋病病毒、痢疾桿菌、結核分枝桿菌等6種細菌和病毒。作為實驗對象，獼猴很有可能染上惡性瘧原蟲、間日瘧、三日瘧原蟲。

全世界僅剩3只

斑鱉

目前龜類物種中最瀕危的物種之一，有水中大熊貓之稱，由于棲息地的喪失，加上人類捕捉以滿足食物及中醫中對龜板和骨頭的需求，全世界現在僅剩3只。

相似度99%

穿山甲

體內發現的病毒株序列與新型冠狀病毒有99%的相似度。體內多種寄生蟲可能引發心肌炎、肺炎、肝炎等并發癥。在過去三十余年間，穿山甲在我國的數量已經減少了90%。

禽流感病毒10+

野生禽類

野生禽類體內的禽流感病毒有十多個亞型，斑頭雁、小白額雁、東方白鸛、白鶴在內的36種珍稀野生鳥類會感染禽流感病毒。這些病毒通過家禽感染人類后最嚴重會危及生命。重要的傳染源之一的各類候鳥，在最嚴重時每天有一萬多只遭到人類的捕殺。

中國種群數量165

華南虎

中國十大瀕危動物之一，在野外環境中可能已經滅絕，由于人類大量獵殺，將虎骨、虎膽等制成藥材，使華南虎的數目大減，截至2017年底，中國華南虎數量只有165只。

攜帶病毒100+

蝙蝠

體內可能攜帶一百多種病毒，是高致病性病毒的“蓄水池”其中包括SARS病毒、埃博拉病毒、馬爾堡病毒、尼帕病毒、亨德拉病毒、MERS病毒。

滅不掉的食欲背后，是瀕臨滅絕的野味

對野味的迷戀，一直持續到了今天，武漢華南海鮮市場的那張“大眾野味餐廳”的菜單依然讓人記憶猶新，那些在動物世界里才能看到的動物，在一家餐廳里就能送進嘴中，而這些野生動物中的蝙蝠，已經有研究證實SARS病毒的源頭，通過中間宿主果子貍最終傳播到人類中間。最近，由華南農業大學的研究人員宣布在穿山甲中發現了一種病毒，與感染者體內的冠狀病毒99%相似，研究結果鎖定穿山甲為新型冠狀病毒的潛在中間宿主。

然而，新冠狀病毒肆虐的當下，野味市場依然野火燒不盡。就在2020年1月31日，廣西百色市平果縣森林公安民警，就在一民房內查獲大量野生動物冷凍品：鳥類250只，疑似鷹3只，疑似豹貓2只，豬仔貍48只，松鼠30只，野雞3只......疫情發生后，野生市場也悄然轉入互聯網的隱秘角落。

野生動物一邊被指定為病毒的源頭，一邊被販賣和交易，大部分被“吃”到瀕臨滅絕的邊緣。

2015年5月，環保部發布了一份《中國生物多樣性紅色名錄—脊椎動物卷》，其中中國境內的脊椎動物共有17種被列為“滅絕”，包括中國犀牛、高鼻羚羊、鐮翅雞、滇螈等。

有178種哺乳動物、146種鳥類、137種爬行動物、176種兩棲動物和295種內陸魚處于受威脅狀態：人類活動是影響野生動物生存的主要原因，包括人類過度利用（32%）、生存環境喪失（25%）、人類干擾（20%）。

“非典”之后的野味

2003年，一場由廣東席卷全國的“非典”在一段時間內將野味市場推向了風口浪尖。上萬只果子貍和獾一時間被撲殺。

2004年初，廣東省發布禁令，全面捕殺被視為“SARS元兇”的果子貍，當時，野味交易被取消，野生動物市場也在一段時間內被關閉。

然而，這種局部的措施只讓野味交易沉寂了很短的時間。2003年8月，SARS疫情宣告結束后的三個月，在國家林業局發布的一份商業性經營利用馴養繁殖技術成熟的54種陸生野生動物名單里，果子貍依然名列其中。廣東省林業局隨后在采訪中表示，包括果子貍在內的54種野生動物已經獲準在廣東養殖和商業性經營利用。

到了2004年，據披露，全國的野生動物馴養繁殖場已有1.6萬多家，年產值達到200億元。

竹鼠、禾花雀、水蛇，這些并不常見的食材，依然頻繁出現在廣東人的餐桌上，尤其是被視作“天上人參”的禾花雀，“懂經”的人都說具有補腎壯陽的功效。2000年至2013年間，僅媒體報道的捕殺禾花雀的案例就有28宗，最多的時候，廣州市和韶關市查獲的一起案件，捕殺數量多達十萬只以上。這直接造成了2004年到2017年的十三年間，禾花雀的瀕危等級從“近危”躍升至“極危”，歷經四次上調。

除廣東之外，對野味熱情最高的五個省市依次是：江蘇、山東、浙江、北京和河南。

一項統計報告顯示，2013年7月至2019年12月，全國最受追捧的五類野味分別為：蝙蝠、果子貍、竹鼠、穿山甲和麂子。穿山甲被認為有“催奶”的功效，江西、福建等地則流傳著“老鷹泡酒可以治頭疼”一類的說法。

2006年，野生動物保護協會公布了一組令人觸目驚心的調查數據，在中國，吃過野生動物的人數高達30%。

另外，還有53種蛇被端上過中國人的餐桌。

而這次新型冠狀病毒疫情中受到關注的穿山甲數量在過去二十一年間減少了90%，過去十年間，被偷獵者抓捕的穿山甲超過一百萬只。

2013年，世界自然基金會指出，由于濫捕濫食，果子貍、中華鱘、蘇眉魚等野生動物在很多地區已經瀕臨滅絕。

一段關于野味的歷史年表

中國人對野味的熱愛，雖來無源頭，卻早已根植在歷史之中。小至蝸牛，大至著名的那枚熊掌，都是中國人的腹中物。對古人來說，野味不僅能夠補充平時膳食所缺少的蛋白質，更因為他們信奉關于一系列“食補”的原則：比如有催奶之效的穿山甲，有通腸之效的黃鱔，以及干脆就是求個諧音福的蝙蝠。野味對于中國人來說，幾乎是珍饈的代名詞。每個時代，更是培養起了自己對于野味獨特的鑒賞力。

然而，哪怕就在食補盛行的時代，李時珍很早就指出吃野味不僅可能無益處，甚至是有害的。他在《本草綱目》里寫道：“孔雀肉味咸、涼、有小毒”，人食其肉者，自后服藥必“不效”;鴛鴦也一樣，“肉味咸、涼、有小毒”，更可怕是食后頭疼、變成終生疾病;野馬“肉味辛、苦、冷、有毒”，多吃會“生瘡患痢”。

公元前3世紀

《楚辭·天問》就有楚人食用蝸牛的記載：“楚越多異食，蠻荒之民，有以山蟲為食者，尤喜食蝸。”

孟子修遍經典，卻也“熊掌亦我所欲也”。

公元2世紀

“七步成詩”的曹植暫且拋開了家國大事，在樂府詩集中盛贊野味：“魴熊掌，豹胎龜腸”。

8世紀：唐朝文學家韓愈被貶嶺南潮州，這里野味的豐富程度以及料理的精細，嚇到了久居北方的韓愈，他在《初南食貽元十八協律》一文中一口氣例舉了鱟、蠔、蛤等幾十種令他“莫不可嘆驚”的野味食材;晚唐官員劉恂在其《嶺表錄異》中，同樣記錄了當時嶺南的一大堆野味食材：鳥類有越王鳥、貓頭鷹、鷓鴣;蟲類有蛇、蜈蚣、螞蟻。

13世紀

馬可·波羅來到中國的時候，他愕然發現，傳說中富庶、文明有教養的中國人，卻在飲食上有著令他驚人的大膽表現，在那本著名的《馬可·波羅游記》中，他寫道：“人們什么肉都吃，包括狗肉、野獸肉和各種動物肉......你要知道，當地人什么樣的野獸肉都吃......”

14世紀

阿拉伯旅行家，摩洛哥人伊本·白圖泰在自己的觀察筆記中寫道：“不僅吃犬豕之肉，而且還在市場上出售。”

15-16世紀

對于游牧民族來說，野味幾乎就是常態了。比如肉味可口的黃羊，一直是人類餐盤上的美味。明朝的余繼登《典故紀聞》記載，每年“冬至后，殿前將軍甲士賜黃羊、野雉、野豬、鹿脯”。

18-19世紀

清朝乾隆年間的滿漢全席里，野味更是其中“山海禽草八珍”的主角：駝峰、熊掌、猴腦、猩唇、象拔、豹胎、犀尾、鹿筋、燕窩、魚翅、大烏參、廣肚、龍骨（鱘龍魚）、鮑魚、海獅（海豹）、狗魚（娃娃魚）、紅燕、白鶴、鵪鶉、天鵝、鷓鴣、彩雀（孔雀）、斑鳩、紅頭鷹、猴頭、銀耳、竹蓀、驢窩菌、羊肚菌、花菇、黃花菜、云香信。光一個果子貍就可以用梨片伴蒸，還能紅燒食用。當時的著名美食家袁枚，為能吃到一口“美味絕倫”的黃羊肉而心滿意足，感嘆“余瀝還沾圣主春”。據《清稗類鈔》記載，清代道光年間，青浦縣（今屬上海市）有人就嗜好吃蜈蚣，“去其手足與皮”，之后“復殺雞”一起煮之，據說蜈蚣有類似牛肉或者大蝦的味道。聞之，讓人生畏。

吳塵

澳大利亞昆士蘭大學生物醫學博士從事蚊媒病毒研究五年

“有些來自動物的名貴制品，成分跟人指甲差不多”

Q：其實很多人們未知的病毒，對動物和自然來說并非是陌生的，通過人為因素才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蝙蝠被人提到的次數非常多，大多數人將這次疫情認為是“野味肺炎”，認為人們喜歡吃蝙蝠等野味才導致了這次疫情，你怎么看？

A：像2003年的SARS、2012年的中東呼吸系統綜合癥MERS一樣，這次新型冠狀病毒的原始宿主目前推測是蝙蝠，直接或間接感染了人類并發生了人對人傳播。除了蝙蝠還有一些聲音指向蛇、水貂、豺、穿山甲等野生動物，但是證據有限。不過有一點是比較確定的，那就是這次的新型冠狀病毒起源于野生動物，然后經由它們或中間宿主傳染給了人，就像當年SARS經由果子貍、中東的MERS經由駱駝傳染到人一樣。冠狀病毒是廣泛存在于人和野生動物中的，一些普通感冒也由冠狀病毒引起。從進化學角度病原體一般不會對宿主構成致命影響，一個是因為殺死宿主意味著自己也同歸于盡，第二就是在長期共同進化的過程中宿主的免疫系統也會不斷適應和戰勝病原體，所以蝙蝠攜帶多種病原體依然飛翔，人得輕微感冒只需多喝熱水。

然而，人類在現代文明的進程中越來越和自然隔絕，醫學的發展也讓人類進一步脫離了自然選擇。當一個新的病原體（如這次的新型冠狀病毒）出現的時候，因為人類的免疫系統從來沒有和它打過交道，病原體就更有可能對新宿主造成嚴重的攻擊。

Q：像這樣的跨物種感染在自然界中經常發生的嗎？你對這次病毒的來龍去脈有何猜測？

A：病原體的跨物種感染，本身是一個小概率事件。因為多數病原體和宿主在漫長的共同進化過程中產生了高度特異性，可能很難感染人。進化上親緣關系越遠、生活史交集越小的動物，越難發生病原體的交叉傳染。比如人可以得豬流感、禽流感、鼠疫，卻沒有聽說過蜥蜴流感、魚流感。野生哺乳動物攜帶的病原體確實有可能感染同為哺乳動物的人類，而為這個小概率事件提供契機的既可以是野味市場，也可能是其他在野外圈養又流入的家畜。

試想一下原本住在山洞里的蝙蝠每天成百上千地出洞覓食，一些蝙蝠發現了村民的簡陋豬圈聚集了大量的飛蟲便會停留捕食，有一些可能干脆棲息在附近。這些蝙蝠的糞便掉落在圈養動物的飼料里，有一天感染了這些本來就是給人吃的動物（若干研究表明冠狀病毒在動物和人里都可以感染消化道并通過糞口傳播），并在這些圈養動物中傳染、進化，就此可能產生可以感染人的變異型。攜帶病毒的家畜在飼養、運輸、販賣、宰殺過程中大量接觸人類，第一批人類感染者可能就此產生。后面的事情我們就已經知道了。

Q：似乎上面的很多情況都和人的食用沒有什么關系。公眾很容易簡單理解為“吃野味”然后得病，這種理解你覺得正確嗎？

A：這是公眾對病毒傳播的一個誤區。在上面我提到動物與人接觸的方式，唯獨沒有提到“吃”這個環節，這是因為無論是病毒還是細菌對高溫都十分脆弱，煮熟的食物里絕對不會有活的病毒。當然如果動物的血液污染餐具也是有可能的。真正的病毒傳播發生在人和動物的體液飛沫、排泄物污染和宰殺時產生的血液接觸甚至傷口接觸上。于是販賣宰殺多種動物的華南海鮮市場可能促進了這個小概率事件的發生。

Q：國人對食用野味有一些隱秘心態，比如壯陽、健體、或者身份的象征。你怎么看待這個現象？野生動物的非法交易也被關注，你怎么看待非法交易中出現的各種問題？

A：中華飲食文化博大精深，和食材的多樣性是密不可分的，但美味的食材沒有必要被貼上有特殊功效的標簽，這些關于食物營養的誤區在中國文化里根深蒂固，尤其對罕見的、奇特的食材夸大營養作用。另外，很多所謂的珍貴食材、名貴中藥，其實從生物學角度講并無神奇之處，比如把犀牛和穿山甲推向盜獵滅絕邊緣的犀角和穿山甲鱗片，自古以來被認為是名貴中藥，但其實成分都是角質蛋白，和人的手指甲、頭發沒有區別。從這次武漢病毒的疑似起點華南海鮮市場來看，野生動物的交易量還是非常驚人的，而且缺乏食品安全監督。其中的非法交易不但對生態造成破壞，也對公共衛生造成威脅，就算沒有這次新冠狀病毒的爆發，也不能保證沒有其他病原體和寄生蟲病害。小部分人對野味的盲目追求、對野生動物的偷獵販賣和缺乏衛生規范的家畜養殖都有可能把自然界的未知病毒帶給人類造成可怕的瘟疫。

Q：在你看來，疫情結束后人們最應該做出的改變是什么？完全禁止野味能否解決問題？

A：首先，最應該改變的是衛生意識和對食物營養的科學認知，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其次，最大程度上降低對野生動物的捕殺（即使是合法的捕殺），嚴厲打擊偷獵;最后就是要規范對所有食用動物的檢驗檢疫工作。

朱若菡

清華大學生命科學學院，博士研究生從事靶向HIV共受體CXCR4的多肽配體的發現、設計與構效關系研究

“相比于吃，更危險的是捕捉、販賣和宰殺”

Q：在這次新型冠狀病毒疫情面前，你認為科研人員面臨的最大挑戰是什么？

A：最大的挑戰應該就是對它我們知之甚少。引發此次疫情的新型冠狀病毒，是一種全新的病原體。從一個科研人員的角度來看，我們是不敢掉以輕心的，這需要一個“知己知彼”的過程——當一切的未知，漸漸轉變為已知，再變成一系列的可控策略時，我們就“戰勝”了這種病毒。在自然面前我們太渺小了，科研人員需要花時間和精力去做研究。

Q：根據一些研究，新冠病毒的來源確定是野生動物，你怎么看這個結論？

A：個人覺得之所以這么說，是基于以下：一、疫情最早的發現，和華南海鮮市場有關，研究顯示今年1月1日前發病的病例中，大部分（55%）與華南海鮮批發市場相關;二、中國疾控中心在華南海鮮市場兩批采集了515份環境樣品，其中33份檢測出了新冠病毒核酸陽性;并且這些陽性樣本來自海鮮市場中的22個攤位與1輛垃圾車;三、石正麗課題組今年2月3日在《自然》雜志上發表論文，發現該病毒與蝙蝠身上的冠狀病毒有96%的序列相似性。但新冠病毒與蝙蝠冠狀病毒是近親，這只是說明了兩者在分子水平上的相似性，并不能直接把兩者在時空與生物演化的尺度上產生關聯。所以大家所說的，“新型冠狀病毒是蝙蝠傳給人的，或者存在某種中間宿主把蝙蝠身上的冠狀病毒傳遞給了人”等等，嚴格來說都只是一些推論，需要嚴格根據傳染病病原鑒定的黃金準則——科赫法則，去進行嚴謹的實驗與分析。

Q：我們已經有出臺相關法律保護野生動物，但依然還有吃野味的事情出現，你如何看這種現象。

A：在我們國家，很多野生動物是被法律所保護，禁止捕殺、禁止買賣。其實從起源上來看，法律的產生，本質是出于一種對人類群體的保護。每一種野生動物，都在整個食物鏈或者食物網中，是重要的一個環節;種群之間的互作，在長期的演化之中趨于一種動態平衡。如果我們為了某些非必要的需求與原因，人為地干擾了生態平衡，破壞了某些野生動物的個體數量或者生活環境，這里面的影響是我們所無法預測的，風險很大。所以，相比于“吃”這一過程，更加危險的是捕捉、販賣與宰殺。說得更本質一些，是接觸活禽活獸。但是，市場來源于需求，如果大家都“不好這一口”，我們接觸到這些病原體的機會，就又少了一些。

Q：如何在野生動物保護和人類的食物供給之間取得平衡？

A：我們常常聽說一句話，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病原體的跨物種傳播，只是一個非常抽象化的概念，是終其一生都難以親眼去目睹、見證、并切身經歷的一件事情，動物不直接把傳染病帶給人類，人類就不覺得瘟疫和自己的貪吃有關，又何況在時間的長河中，這類事件的發生概率那么低。所以，多數人，很難在情緒的層面上建立起這樣一種警戒與畏懼。我們身處四通八達的城市，生態平衡是什么，食物網又是什么，看不見，摸不著。那些遠在天邊的保護動物與保護生態，與我們一時的食欲、好奇心、爽感比起來，那更像是一種沒有用的“政治正確”，遠沒有先滿足一把自己的欲望來得那么實際。不論新型冠狀病毒的進化路線究竟怎樣，也不論究竟是什么將它帶到了人群中間，我個人都希望，這次疫情可以敲響人類內心的警鐘，捕殺、販賣野生動物，真的對我們沒有好處。如果能借著這次疫情慘痛的教訓，嚴查嚴打捕捉、交易、宰殺野生動物，站在人類發展的角度上來看，倒也不失為因禍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