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聃
摘 要:全面二胎政策實施使得人口問題成為了社會關注的熱點。基于人口老齡化、全面二胎政策所引發的人口結構變動這一現狀,本文主要從三個方面對人口結構與產業結構的文獻進行梳理:一是從人口年齡結構方面,闡述人口年齡結構對產業結構的影響;二是從人口空間結構方面,梳理人口空間結構與產業結構之間的關系;三是從人口文化結構方面,闡述人口文化結構與產業結構之間的關系。
關鍵詞:人口結構;產業結構;人口老齡化;城市化
近年來,人口老齡化、全面二胎、產業結構升級成為了社會各界人士討論的熱門話題。基于此,學者對人口老齡化、全面二胎、產業結構升級進行了廣泛的研究。而人口老齡化及全面二胎政策本質上是人口結構的變動,產業結構升級本質上是產業結構的優化。學術界對人口結構與產業結構的研究成果頗豐,部分學者對人口結構、產業結構進行了分別的研究,也有部分學者對二者的聯系進行了研究。本文結合國內外文獻,從人口年齡結構與產業結構的關系、人口空間結構與產業結構關系、人口文化結構和產業結構的關系三個方面對以往文獻進行梳理,最后對人口結構與產業結構的關系進行總結。
1 人口年齡結構與產業結構
國內外學者對人口年齡結構與產業結構進行了大量研究,但研究結果存在一些差異。青年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直接影響勞動生產效率,從而影響產業結構調整;而老年人口比重加大對產業結構調整既有利也有弊。茅銳(2014)認為人口結構與消費結構之間的關聯較為穩健,消費者年齡是影響需求和消費結構的重要因素,較低的生育率和死亡率將會對內需以及產業結構產生重要影響。任棟等(2014)運用省級面板數據分析人口年齡結構的變化對產業結構調整的影響,得出青年人口比重與產業結構之間存在正向關系,當青年人口比重較大時,產業結構調整優化速度較快,并且在中西部,產業結構受人口年齡結構變動影響更顯著。人口老齡化對產業結構的影響研究尚無一致結論,部分學者認為人口老齡化有利于產業結構優化升級。Ronald(2010)認為死亡率的下降和生育率的下降導致的人口結構改變,使得撫養孩子的比例在幾十年里不斷上升。較低的生育率和死亡率使得老年人的消費需求增加,制度和政策應偏向老年產業。陳彥斌等(2014)認為人口老齡化使得新進入勞動力市場的人群比例逐漸下降,而退出勞動力市場的人群比例逐漸上升,從而勞動供給增速持續減少,使得企業的生產成本上升,使企業不斷加大資金投入用于技術創新,以應對勞動老齡化,促進產業結構升級。何小洲(2007)認為老年人數量逐漸增加,來自不同年齡階層、經濟條件、文化背景的老年群體的需求不一致,需求的多樣性不僅給老年產品市場帶來了巨大潛力,并且使老年消費結構發生改變,從而深化了老年產業分工。也有部分學者提出了反對觀點,他們認為人口老齡化會對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產生不利影響。蔡昉和王美艷(2012)認為人口老齡化不僅使得勞動力優勢喪失,而且導致勞動生產效率下降,不利于產業結構升級。童玉芬(2014)認為人口老齡化導致勞動人口規模縮減,年輕的勞動力減少,勞動供給下降,勞動力年齡上升,農村老齡化程度逐漸加劇,均會對社會經濟產生嚴重影響,不利于產業結構優化升級。還有部分學者認為人口老齡化給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帶來的影響是雙方面的。汪偉等(2015)通過實證分析指出:一方面,人口老齡化可增加老年消費需求和人力資本累積,企業為應對勞動力成本上升,會選擇用資本和技術替代勞動,從而推動服務業與制造業內部結構優化,促進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另一方面,人口老齡化使得勞動生產率降低,不利于產業結構升級。但總體上,人口老齡化對我國的產業升級的影響是正向的。此外,他還發現老齡化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存在地區差異,在中西部地區,人口老齡化對產業結構升級影響較強,在東部地區則較弱。陳敦賢(2002)認為在經濟尚不發達的情況下,一方面,我國的人口老齡化具有老年人口基數大、老齡化速度快、區域間差異大等特點,這些特點使得勞動年齡趨于上升,而勞動者比例趨于下降,有效勞動力減少,對勞動生產率產生負面效應,從而不利于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另一方面,這些特點也為老年產業帶來了商業契機,老年人的物質和文化需求增加,將推動老年產業發展,促進老年服務業、醫療等產業與社會經濟協調發展。
2 人口空間結構與產業結構
人口空間轉移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主要體現在城市化進程上,城市化進程在一定程度上可促進產業結構升級,而產業結構的優化又會推動城市化進程。干春暉和余典范(2003)認為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需要城市化作為載體,城市化是產業結構升級的主要內容,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速度受城市化發展水平的影響,城市化發展是促進產業結構調整和升級的重要手段。程開明(2007)認為城市化與經濟增長的關系是相互的,經濟增長可通過產業結構影響城市化,而城市化可影響勞動力的供給結構、需求結構以及勞動就業結構等,也可影響農業現代化、工業技術含量、服務業規模,進而影響產業結構調整與優化。江小涓和李輝(2004)認為城市化進程影響服務業增長速度和質量,進而影響產業結構升級。陳立泰和候娟娟(2012)運用三階段最小二乘法對城市化與服務業的關系進行實證分析得出,城市化對服務業的發展存在正向促進作用。在城市化對第二產業、第三產業影響程度上,舒燕飛(2009)認為城鎮化對第二產業、第三產業存在顯著差異,東西部地區城鎮化水平差距大,但東西部地區第二產業發展水平差距并不顯著,由此認為城鎮化水平差距來源于第三產業的差距。
不僅城市化對產業結構存在影響,而且產業結構是影響城鎮化的重要因素。李誠固等(2004)認為區域內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有利于城市空間擴展,可積極地改變城市職能體系,擴大城市化規模,從而加快城市化進程。陳立俊和王克強(2010)通過實證分析城市化與產業結構的關系,得出提升第二產業、第三產業的比重,可一定程度上提高城市的吸納能力,從而提高城市化水平,且工業化的提升和第三產業的發展是提升城鎮化的重要影響因素。陳立泰和劉藝(2013)運用1998-2010年省級面板數據對產業結構與城市化水平關系進行了分析,得出產業結構的合理化和高級化均會顯著促進城市化,產業結構不僅可直接影響城市化水平,還通過其他因素影響城市化水平。而李志翠等(2013)運用多種計量分析方法,得出產業結構的高級化演變對城市化影響不一致,在長期來看,產業結構的合理化和高級化均正向促進城市化發展;短期來看,產業結構的高級化并不利于城市化發展。
3 人口文化結構與產業結構
人口文化結構主要體現在人力資本積累,人力資本又是影響產業結構調整的重要因素,人力資本提高,會促進技術創新;教育水平的迅速提高,使得生產向學校密集型產業轉移的趨勢明顯,教育水平的提高促進新技術的采用,從而促進技術創新,進而推動產業結構優化升級。靳衛東(2010)認為人力資本是產業結構調整的基礎,對產業結構調整方向、速度和效果具有決定性作用。人力資本的區域性失衡,限制了勞動力在產業間的流動,從而制約了技術創新,影響資本密集型產業發展,導致產業結構失衡。張國強等(2011)通過實證分析,得出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的影響呈現區域差異,人力資本促進東部地區的產業結構升級,而勞動力質量水平不高導致人力資本對中西部地區的促進效應不明顯,并提出人力資本水平的提升是產業結構轉型與升級的強大推動力。此外,孫海波(2017)基于PSTR模型實證分析,得出人力資本集聚與產業結構之間呈“U”型關系,存在一個臨界值,東部地區已進入產業結構升級的正向階段,人力資本集聚對這些省份的產業結構是促進作用;中西部地區仍未跨越這一臨界值,人力資本集聚不利于該地區的產業結構升級。張陽和姜學民(2016)認為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優化有正向促進作用,但人力資本的分布結構不利于產業結構升級,在空間效應上,人力資本積累對產業結構升級具有正的空間效應。
此外,產業結構對人口文化結構也有一定影響,一個國家或地區經濟水平的發展,特別是產業結構的演變需要高技術、高素質的人才,所以產業結構的優化可一定程度上推動人口素質的提高。馬力和張連城(2017)認為當經濟增長處于低級階段時,產業結構調整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明顯;當經濟增長處于高級階段時,高等教育結構調整對經濟增長的推動作用明顯,且高等教育結構使得第一產業結構比例下降,與第二產業、第三產業結構調整呈弱相關性,且其認為要想充分發揮高等教育結構對第三產業為主導的產業結構調整作用,其傳導時滯為6年,而從產業結構調整到高等教育結構調整的傳導時滯為8年。楊林等(2015)運用歐氏距離協調度模型,分析產業結構升級和高等教育學科專業結構的關聯性,發現相比于產業結構優化調整,高等教育學科專業結構調整存在滯后性,且其認為專業結構與產業結構調整的均衡性有待提高。另外,教育文化水平可通過專業與企業人才需求間的匹配度影響產業結構。岳昌君(2017)運用28所高校的數據,分析高校教育結構與產業結構的關系,發現金融業就業比重上升,制造業就業比重下降,高校專業與產業人才需求、市場需求上存在不對稱現象,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產業結構優化升級。
4 總結
通過對以上文獻的梳理可發現,人口年齡結構對產業結構有兩方面影響:一方面,低出生率和低死亡率使得勞動人口占比下降,勞動力的缺乏抑制了產業發展;另一方面,人口老齡化可促進老年產業的發展,有助于產業結構升級。學術界普遍認為人口的空間結構促進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同時產業結構優化升級促進人口空間遷移。人口文化結構與產業結構之間也存在雙向關系,人口文化結構可通過人力資本累積來促進未來教育高精尖創新,為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提供人才支持,助推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同時產業結構的合理化高級化“倒逼”市場提供高質量的人才,提升高校專業教學計劃與產業結構調整所需人才間的協調性,讓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更好地推動人口文化結構日益合理化。盡管學者們對人口結構與產業結構進行了大量研究,但自從全面二胎政策實施以來,我國開始面臨新的人口結構分布;新形勢下,我國的產業結構也在不斷地調整和優化。未來的研究可重點關注新的人口結構和產業結構間的關系。
參考文獻:
[1]茅銳,徐建煒.人口轉型、消費結構差異和產業發展[J].人口研究,2014,38(03):89-103.
[2]任棟,李新運.勞動力年齡結構與產業轉型升級——基于省際面板數據的檢驗[J].人口與經濟,2014(05):95-103.
[3]Lee,Ronald,Mason,Andrew.SOME MACROECONOMIC ASPECTS OF GLOBAL POPULATION AGING*[J].Demography,2010(47).
[4]陳彥斌,郭豫媚,姚一旻.人口老齡化對中國高儲蓄的影響[J].金融研究,2014(01):71-84.
[5]乜堪雄,何小洲.人口老齡化背景下的經濟對策與產業選擇[J].中國人口·資源與環境,2007(01):124-129.
[6]蔡昉,王美艷.中國人力資本現狀管窺——人口紅利消失后如何開發增長新源泉[J].人民論壇·學術前沿,2012(04):56-65+71.
[7]童玉芬.人口老齡化過程中我國勞動力供給變化特點及面臨的挑戰[J].人口研究,2014,38(02):52-60.
[8]汪偉,劉玉飛,彭冬冬.人口老齡化的產業結構升級效應研究[J].中國工業經濟,2015(11):47-61.
[9]陳敦賢.中國人口老齡化與產業結構調整[J].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學報,2002(03):60-63+113.
[10]干春暉,余典范.城市化與產業結構的戰略性調整和升級[J].上海財經大學學報,2003(04):3-10.
[11]程開明.城市化與經濟增長的互動機制及理論模型述評[J].經濟評論,2007(04):143-150.
[12]江小涓,李輝.服務業與中國經濟:相關性和加快增長的潛力[J].經濟研究,2004(01):4-15.
[13]陳立泰,侯娟娟.服務業集聚與城市化的互動關系:1997—2009[J].西北人口,2012,33(03):84-88.
[14]舒燕飛.我國城鎮化發展水平及東西部差異[J].城市問題,2009(2):45-50.
[15]李誠固,韓守慶,鄭文升.城市產業結構升級的城市化響應研究[J].城市規劃,2004(4) :31-36.
[16]陳立俊,王克強.中國城市化發展與產業結構關系的實證分析[J].中國人口資源與環境,2010(1):17-20.
[17]陳立泰,劉藝.中國產業結構變遷對城市化發展的影響——基于省級面板數據的實證研究[J].經濟問題探索,2013(8):61-66.
[18]李志翠,朱琳,張學東.產業結構升級對中國城市化進程的影響——基于1978~2010年數據的檢驗[J].城市發展研究,2013(10):35-40.
[19]靳衛東.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轉化的動態匹配效應——就業、增長和收入分配問題的評述[J].經濟評論,2010(6):137-142.
[20]張國強,溫軍,湯向俊.中國人力資本、人力資本結構與產業結構升級[J].中國人口、資源與環境,2011(10):138-146.
[21]孫海波,焦翠紅,林秀梅.人力資本集聚對產業結構升級影響的非線性特征——基于PSTR模型的實證研究[J].經濟科學,2017(02):5-17.
[22]張陽,姜學民.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影響——基于空間面板數據模型的研究[J].財經問題研究,2016(02):106-113.
[23]馬力,張連城.高等教育結構與產業結構、就業結構的關系[J].人口與經濟,2017(02):77-89.
[24]楊林,陳書全,韓科技.新常態下高等教育學科專業結構與產業結構優化的協調性分析[J].教育發展研究,2015,35(21):45-51.
[25]岳昌君.高等教育結構與產業結構的關系研究[J].中國高教研究,2017(07):3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