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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后日本的地域史研究

2020-04-07 03:51:29張艷茹
日本問題研究 2020年1期
關鍵詞:研究

張艷茹

摘 要:二戰后,日本史學界以國內某行政區或某歷史區域為對象的地域史研究取得了豐碩成果。戰后初期,出于根除皇國史觀等的影響及修正歷史教育的需要,學界開始推動地域史研究。地方史研究協議會的成立為相關研究者、研究機構間的協作提供了平臺。戰后初期的地方史研究對戰前鄉土史進行了批判,并以唯物史觀為基本理論框架,側重社會經濟史研究。1970年前后,日本地域史研究得到飛速發展。各地的地方史研究會相繼成立;地方史料的發掘、保存、公開活動取得巨大成果;研究方法、理論的探討亦形成一定體系。20世紀80年代末以來,地域史研究在目的、方法、視角上有諸多轉變,逐漸擺脫附屬于整體史的地位而走向自立。二戰后日本地域史研究成果數量龐大、類型多樣,但也存在不少問題,如資料收集和研究的片面性、研究成果良莠不齊等。

關鍵詞:日本;地域史研究;地方史研究協議會

中圖分類號:K313.9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004-2458-(2020)01-0039-07

DOI:10.14156/j.cnki.rbwtyj.2020.01.005

地域史是對某個特定區域進行的歷史研究,因區域有相對性,如全球對應區域、國家整體對應地方等,不同層面有各自的探討對象,故日本學界對地域史并沒有十分明確的定義。盡管如此,日本史學界以國內某行政區或某歷史區域為對象的研究十分興盛,是日本史研究中極重要的組成部分。近代以來,日本學界對此類研究大致有三種表述方式,分別是:鄉土史、地方史、地域史。三者在使用年代上有一定先后,但很多情況下也混用,特別是同時使用地方史、地域史的著述頗多。2001年日本地方史研究協議會編的《地方史·地域史研究展望》中,也是并用兩種表述方式。本文亦援用地方史、地域史并用這一方式,但為表述方便起見,偏重用地域史一詞。

一般說來,在日本學界,普遍將二戰前對地方風土、民俗的研究稱為 “鄉土史”,如柳田國男在其學術生涯早期提倡的鄉土研究,新渡戶稻造提倡的鄉土民俗研究等。除此之外,日本江戶及明治時期仿照中國編纂有大量地方志,到大正、昭和時期,這些地方志多以“志”或“史”題名,實質上還是地方志性質①。在使用“鄉土史”一詞時,有時涵蓋明治以來編纂的地方志,但日本學界在討論江戶時期編纂的地方志時,均直接用“地志”表述,似不用“鄉土史”一詞。地方史一詞是二戰后迅速普及的說法,包含對鄉土史的批判、揚棄色彩,認為鄉土史輕視文書,在書寫上過于隨意,嚴謹性、科學性不足。地域史一詞大概從1970年前后開始使用,先在青年學者中被認可,包含一定的對地方史的反思,認為地方史研究過于體現了對學院派的研究的從屬性,獨立性不足,在研究方法上也沒有自己的特點,因此提出應從構成國家的地域這一視角來把握,稱為地域史,以體現這一研究的相對獨立性。應該注意的是,日本二戰后在地方自治體制之下,都道府縣、市以及町村等各級自治體編纂有大量自治體史,除少數町村史以“志”題名外,絕大多數以“史”題名,在編寫體例上也與早期的地方志有區別,更側重史學敘述。這些自治體史屬于地域史范疇,且是重要組成部分。

盡管在概念界定上有一定爭議,但二戰后日本地域史研究的發展和影響力逐漸擴大則是不容忽視的。地域史研究極大地推動了日本各地史料的挖掘、保存、公開;其成果不僅在史學領域,在文學、社會學、教育學、統計學、歷史地理、科技史等領域研究中亦廣泛應用;地域史研究界各時期在實踐基礎上進行的諸多理論、方法探討也深具價值。盡管如此,中國學界除少數研究中對日本地域史研究成果有所借鑒和利用外,對此類研究的整體介紹還很少。本文擬就二戰后日本的地域史研究概況做簡要分析,以期引起學界對此類研究及其成果的關注。

一、戰后初期的地域史研究

戰后初期,無論是研究層面還是歷史教育方面都有對地方史的需求。在研究領域,學界希望根除戰前及戰中皇國史觀、極端國粹主義的巨大影響,認為應從作為研究基本單位的地方史開始轉換研究方向及方法,從而構筑真正的日本史研究的基礎。在教育領域,日本中小學開設了“社會科”,目的是培養公民正確的價值觀及歷史觀,地域史在社會科授課內容中占相當大比重。上述兩方面需求推動了地方史研究的興起。

在討論二戰后日本的地域史研究時,學界能夠達成共識的是:地方史研究協議會的成立標志著戰后地方史研究的發端。地方史研究協議會成立于1950年,并從1951年開始刊行會刊《地方史研究》。協議會最初成立時會員是569人。戰前就已存在的全國性學會及知名學者對協議會的成立起了支持和指導作用,前者如歷史學研究會、東京大學史學會等,后者如兒玉幸多、古島敏雄等。

后來曾任協議會會長的木村礎提到,協議會規約中最能體現其性質的是第三條,內容是:“本會以密切各地地方史研究者間、研究團體相互間及其與中央學會的聯絡,推進作為日本史研究基礎的地方史研究為目的。”[1]2122木村礎指出該條包含三層內容:“①密切地方史研究者及研究團體間的聯絡;②密切和中央學會的聯系;③地方史研究是日本史研究的基礎,本會目的是推進這樣的地方史研究。”[1]22地方史研究協議會規約中所提到的和其它全國性學會間的關系,以及作為“日本史研究的基礎”的自覺,確實體現了當時學界對地方史研究的研究目的和學術地位的普遍認識。在研究方向上,地方史雖有自己獨特的地方,但也有追隨史學會等傳統大學會風向的一面;在方法、理論上,受當時知名學者引領、指導的色彩較濃。

二戰初期的地方史研究首先對戰前鄉土史研究進行了批判,指出鄉土史研究存在重大缺陷,應予以修正。1952年地方史研究協議會編纂出版了《地方史研究必攜》一書,該書指出戰前鄉土史研究的缺陷是:(1)對自己所在地域、鄉土的自夸;(2)欠缺民眾視角;(3)將歷史和傳統混同;(4)只研究與作為日本歷史中樞的中央史相關的地域歷史[2]119。戰后初期的地方史研究確實體現了對上述問題的修正,開始強調實證并進行了理論探索。

地方史研究協議會成立時,標榜“地方史研究的著眼點在于,繼續以唯物史觀為基調,立足于地域層面的‘原始資料,進行實證性的日本經濟史研究,同時深化日常生活史相關研究”[3]2。當時地方史研究中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重視農村問題,且進行了大量細致地、長時段持續地實地調研。例如,木村礎這一時期就多次組織學生到農村進行社會調查,并嚴格按照社會結構論來分析農村問題。木村礎最早發表的論文是1951年3月刊行在明治大學《駿臺史學》第1號上的《幕末明治期的一富農研究》。第二年,他開始組織學生進行合宿調查(共同研究),場所是神奈川縣與瀨町(現在的相模原市綠區)。這種調查一直持續多年,后來共同研究的成果在1958年匯總為《封建村落》[4]一書出版。

戰后初期地方史研究的一個明確目的是對抗戰前的皇國史觀、極端國粹主義的影響。這一點在多位地方史研究者的回顧中被提及藤野保、永原慶二等的相關回顧可參見:地方史研究協議會.地方史·地域史研究の展望[M].大阪:名著出版,2001:35-42.。因此,戰后地方史研究在理論、視角、側重點方面跟當時整個史學界的動向相一致,引入馬克思主義史學理論為指導。唯物史觀的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關系理論、階級對立的分析方法、人民是創造歷史的主體等觀點,同樣成為了地方史研究的指導性理論和方法。當時地方史研究的側重點是社會經濟史研究,重視民眾視角。在農村問題上,著重探討農地改革帶來的經濟基礎的變化,及由此引發的地方社會的變遷等。當時,農史專家古島敏雄撰寫的介紹地方史研究問題點和方法的幾篇文章中,上述色彩很明顯古島敏雄的相關文章為:郷土教育研究の問題點[J].実際家のための教育科學1(5),1953:43-48;地方史研究法-2[J].実際家のための教育科學1(6),1953:24-31;地方史研究法-3[J].実際家のための教育科學1(7),1953:57-64;地方史研究法-4[J].実際家のための教育科學1(9),1953:27-37.。前述《地方史研究必攜》一書詳細列舉了地方史研究中不同歷史時期的研究和調查對象,并對實地調研的具體方法以及如何確保資料的客觀性等多有論述,各章還有簡要的研究方法綜述[5]。該書作為研究指導用書,非常合適。20世紀50年代初,馬克思主義史家發起了“國民的歷史學運動”,發動民眾書寫“村的歷史、職場的歷史”,同時特別重視歷史在國民教育中的作用,以期通過歷史研究、歷史教育讓民眾樹立正確的歷史觀。這些運動雖然在1956年前后遭遇挫折中止,但無疑對培養民眾的歷史意識起到了促進作用,也推動了戰后地方史研究的早期發展。

這一時期地方史研究取得了不小的成績,“戰后歷史學,先是從世界史的法則和社會構成體論,繼而從階級斗爭史和人民斗爭論的角度,組織了大量研究”[1]145。地方史研究在新的研究目的、理論和方法論指導下出現新氣象。1987年的《新版地方史研究必攜》評價當時地方史研究的興起有四個方面的機運:一是排除了此前的以權力為中心的歷史,將廣大普通民眾納入到研究對象里;二是糾正了先前的政治史偏向,轉而深入挖掘社會經濟層面;三是打破了先前鄉土史家和研究機構的研究者之間的森嚴壁壘,推進了合作研究;四是發掘各地殘存的大量原始資料,推進資料的公開使用[6]23。這段話實際上更適合作為對戰后初期地方史研究面貌的總結。

1956年前后,伴隨“國民的歷史學運動”的沉寂,地方史研究也一度低落下去。木村礎后來結合自身的地方調查實踐,對早期的研究思想、方法進行過反思。他認為在以微觀研究為主、以實地調研為手段的地方史研究中,存在機械套用唯物史觀的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關系理論及階級對立分析方法的問題,使研究對象的豐富性、復雜性難以全面呈現關于木村礎對自己的早期研究及戰后初期日本地方史研究中存在的問題的反思,曾師從木村礎的鈴木秀幸在其著作中多處提及。具體可參見:鈴木秀幸.地域文化史の調査と研究[M].東京:日本経済評論社,2010.。

二、20世紀六七十年代地域史研究的飛速發展

20世紀60年代后期,因經濟復蘇,以1968年“明治百年祭”為契機,日本出現了“空前的都道府縣史編修”熱潮;同時,地方博物館、史料館、文書館也大幅增建和擴建,并相繼展開相關研究;再加上,二戰后各縣立大學陸續成立,地方大學的地域史研究者逐漸成長起來。此種背景下,經過了十余年的積累后,日本的地域史研究再度蓬勃發展,到70年代末達到了一個高潮,并展現出和戰后初期的地方史研究不同的特點。“1970年代末,自治體史編纂事業不斷推進,歷史資料保存、利用機構不斷建立和完善,要求保護地域文化財產的居民運動與研究者的呼吁形成聯動。以這些為基礎,以地域為對象的歷史研究發展到了一個新階段,不再只是關注和中央史相關的事物,而是追尋地域獨特的歷史,從地域民眾的視點,以地域存留下來的歷史資料、文化財產(地域遺產)為基礎解明該地區的歷史個性,提倡用‘地域史‘地域生活史這樣的概念來把握以地域為舞臺的歷史研究。”[2]119

在資料保存機構增設方面,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文書館的大量設立。從20世紀60年代開始,日本部分府縣開始設立保存政府文書、收集歷史資料并供大眾查閱的文書館,如埼玉縣立文書館就設立于1969年。1974年,神奈川縣的藤澤市文書館開館,這是市一級自治體最早設立的文書館。1987年12月日本頒布了《公文書館法》,依托于此,一些縣立、市立以及更低一級自治體的文書館相繼設立或擴充,這些文書館成為地區史料保存、發掘、公開的重要機構。山口縣、鳥取縣、秋田縣、沖繩縣等諸縣的文書館規模比較大,且出版研究紀要。除此之外,日本各地廣泛設立博物館、資料館、史料館,這些機構大多配有專職的研究人員,亦注重和各大學及研究機構合作。如,京都市歷史資料館、黎明館(位于鹿兒島縣鹿兒島市)、萩博物館(位于山口縣萩市)等都兼具博物館和地方資料收集、研究機構的功能,并與學界有廣泛的學術交流。眾多博物館、史料館、文書館也發行館刊,并在當地組織讀書會、學習會等,組織、教育普通民眾重視保存地方歷史資料、了解本地歷史。這些機構的設立為地域史研究發展提供了人員、場所、資金等方面的基本保障。當然,在促請國家重視資料的保存及公開方面,地方史研究者的鼎力呼吁功不可沒。

從20世紀60年代開始,各大學的研究機構及各地區的地方史研究會也相繼建立。這些學會數量龐大、形式多樣。很多地方史研究會成為召集當地地域史研究者及研究愛好者的組織,組織人員參與地方的史料調查、收集、保存活動或參與編寫自治體史等。如,當時還是國學院大學學生的東四柳史明,1967年就召集同伴在國學院大學創立了地方史研究會,緊接著就以學生為主體進行了眾多調查各地殘存農村史料的活動。東四柳史明后來一直活躍在地方史研究領域[7]453454。除聯絡研究者開展相關研究活動外,不少地方史研究會也發行會刊,如廣島縣的蕓備地方史研究會,發行會刊《蕓備地方史研究》,到2018年6月已經發行到第312號;成立于1969年的德島地方史研究會,發行年刊會志《史窗》。日本全國各縣都有類似的研究會。除縣一級的地方史研究會外,還有很多市、町范圍的研究會,如京都的舞鶴市有舞鶴地方史研究會,發行年刊會志《舞鶴地方史研究》。全國性的地方史研究協議會依舊非常活躍,該協議會的歷屆大會在各地輪流召開,基本形式是圍繞召開地的地域史展開討論,會后出版集刊。

這一時期,研究外國史的一些學者也將國外的地域史研究狀況、方法等介紹到了日本,并開始反思戰后初期日本學界在地方史研究中存在的問題。研究德國中世紀史的增田四郎在70年代批評當時的日本地方史研究時,指出:地方史研究幾乎僅限于社會經濟史領域,結合法制史、政治史及文化史的綜合研究尚未展開,也未得到充分重視; 對地方史研究理論中過于重視社會發展階段論這一點也提出質疑[8]6。他介紹了德國相關情況,認為德國的地方史研究已經擺脫了僅表達對鄉土熱愛的情感層面,是由具有專業素養的學者進行的專門研究。

進入70年代以后,伴隨社會學、文化史研究的發展以及學界對戰后初期馬克思主義史學理論的不斷反思,地方史研究的方法、理論問題再度被提起。1970年和1973年《歷史評論》雜志分別組織了兩期主題為“地方史研究的課題”兩期特集分別為:歴史評論(236),1970年;歴史評論(277),1973年。的特集,刊登了多篇討論地方史研究成果和關注點的論文。1975年11月和1976年5月學界召開了兩次大規模座談會,主題分別是“地方史研究和民眾”(色川大吉、芳賀登、林英夫等組織)、“地方史研究的摸索”(兒玉幸多、櫻井德太郎、永原慶二、林英夫等組織)。兩次座談會之后,兒玉幸多等主持出版了共計十卷本的從書《地方史指南》,各卷標題依次為:《地方史的思想和視點》《文獻資料調查實務》《文獻資料整理實務》《鄉土資料活用》《考古資料的使用方法》(兩冊)、《民俗資料調查整理實務》《民具資料調查整理實務》《地方史和考古學》《市町村史等刊行實務》[9]。參與編寫該從書的大多是當時日本國內一流學者,他們給出了具有指導性的地域史研究的理論、方法。1976年出版的《巖波講座日本歷史》(別卷2)關于日本史研究方法的討論中,也專門論述了進行地域史研究和文化財產保存等的迫切性[10]。在討論地方史研究的對象和未來發展方向時,出現了諸多對先前的地方史研究的反思。如北原系子、木村礎、一志茂樹等指出,地方史研究過于受理論束縛及從屬于整體史研究,對地方社會的復雜性揭示不夠等[11]1718。

70年代末80年代初,與當時整個史學界出現社會史研究熱潮相一致,地方史研究的重心也從經濟史轉向社會文化史、生活史。這從該時期地方史研究協議會年會的主題可以得到體現,1977年的島根大會主題是“山陰——歷史學和生活”,次年東京大會的主題是“都市的地方史——生活和文化”,1979年札幌大會的主題是“蝦夷地·北海道——歷史和生活”,即連續三年都以“生活”“文化”為主題[1]146。因資料的微觀性、在地性等特性,地域史資料特別適合進行社會生活史研究。“或許是以并不醒目的形式,對生活史做出更大貢獻的是1970年代開始激增的自治體史編纂。”[1]149

從戰后尤其是六七十年代的日本地域史研究來看,日本國內一些知名學者,如兒玉幸多、永原慶二、林英夫、芳賀登等,對地域史研究的發展起了引領和推動作用,在理論、方法指導方面尤其如此。同時,亦應看到六七十年代各地方在地域史研究人才培養、學會建設等方面的自主活動也已開展。這一時期研究的關注點開始拓展到經濟史以外的領域,特別是地域社會文化史、生活史研究得到巨大發展。在方法、理論探討方面,形成了一定體系。

三、20世紀80年代末以來的地域史研究

20世紀80年代末以來,日本的地域史研究依然活躍。地域史、自治體史編纂得到進一步發展,甚至大量的町史、村史編成出版。各自治體史編寫經費由地方財政支持,且諸多的自治體史采取地方教育委員會、地方高校及研究機構、文書館、博物館等各部門研究人員合作編寫的形式。新編的自治體史不但綜述該地區自古及今的歷史,很多還附有若干冊“史料篇”,刊載編寫過程中用到的原始資料等。

研究會方面,除全國性和地方性學會本身不斷發展外,日本史其它學會也常與地方史學會或研究機構聯合開展研究活動及舉辦研討會。如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明治維新史學會的歷次年會基本都在各地的史料館、資料館舉辦。從學者們所做的報告題目來看,地域史研究、特別是以江戶時期的各藩為地域單位的研究占比很大。全國性的地方史研究協議會更是和各地的地方史學會保持密切聯絡,發揮協調作用,并多選擇在有一定地域史研究積累的地區召開年會,會后出版成果論集地方史研究協議會歷年大會主題及召開時間、地點,可參見:巖橋清美,上田敍代.地方史研究協議會50年の歩み·年表と資料[M]//地方史研究協議會.地方史·地域史研究の展望.大阪:名著出版,2001:271-336.。例如,2013年的地方史協議會大會是在石川縣金澤市召開,大會的主題為:“傳統之基——加賀·能登·金澤的地域史”。會后《地方史研究》雜志組織刊登了一期大會特集,大會成果論集也由雄山閣出版社出版[12]。在地域史研究發展基礎上,近年來集合全國的地域史研究者,就某一主題進行的共同研究增多。例如,國立歷史民俗博物館1996年至2001年組織了“地域社會基層信仰的歷史研究”課題,課題的參與者多是地方大學及研究機構的研究者。

除了學會組織各種規模的研討會外,地方的大學、圖書館、史料館也經常獨立或聯合就某一主題組織調研活動。另外,他們還組織面向民眾的學習會和講座。在館刊、會刊等刊物上發表文章的也以地方研究者為主。雖然絕大多數館刊、會刊所刊登的文章的學術質量、學術規范性與全國性專業史學期刊還有較大差距,但也不能否認它們在選題靈活性、材料鮮活度、在地性、詳細性方面有一定優勢,更能體現實地調研的成果。到1990年前后,各自治體的相關博物館、紀念館以及自治體一級的學會也組織出版了相當多的專業著作。例如,“埼玉縣地域史料保存活用聯絡協議會”就出版了諸多介紹當地研究活動及成果的書籍1990年前后“埼玉縣地域史料保存活用聯絡協議會”組織出版的相關書籍及調查研究活動情況,可參見:埼玉県地域史料保存活用連絡協議會.地域文書館の設立に向けて 4 (地域史料の保存と管理)[M].さいたま市:埼玉県地域史料保存活用連絡協議會,1994.。各地的大學和研究機構也充分利用在地的有利條件展開研究活動。

從理論探討方面看,與先前以理論、方法指導為目的編纂的書籍稍有不同,20世紀80年代末以來出版的相關論集更側重在既有研究基礎上進行新視點、新方法的展望。1988年地方史研究協議會編集出版了《地方史研究的新視點》一書,提出對“地方史研究的視點和方法”“自治體史編纂”“史料的保存、整理和利用”“地方史研究和歷史教育、地域社會”四個方面進行重新探討[13]。1994年的《巖波講座日本通史》(別卷2)“地域史研究現狀和課題”也專門討論地域史研究現狀及未來課題,反映了當時史學界關注地域史的動向[11]。1997年地方史協議會編纂出版了《地方史·研究和方法的最前沿》一書,主要介紹比較新的史料調查、收集和保存方式,如如何合理運用考古、繪圖、地理變遷遺跡資料等[14]。在世紀之交的2001年,地方史研究協議會組織出版了《地方史·地域史研究展望》一書,書中文章討論的主題大致可分為三大類:一是從各角度回顧日本地域史研究發展歷程;二是探討地域史研究和各相關學科的關系;三是探討地域史研究成果未來可應用于哪些社會實踐[6]。可以說,這些主題既是對過往研究的匯總亦是對未來的展望。上述著作在研究方法和研究視角方面,有諸多對70年代研究方法及關注點的反思和補充,同時部分展現了研究視角、研究目的的變化。

木村礎和林英夫在1968年曾合編《地方史研究方法》[15]一書,1970年由八木書店增訂再版。2000年,兩人又合編了《地方史研究的新方法》一書,主要涉及“景觀研究及其方法”“生活中呈現的歷史”兩大主題。在該書序言中,有如下內容:

新著的基本思路如下:

1.以生活史為基礎。地方史研究不再是天下國家史學的分包單位。因此必須重視地域生活史的立場。即以地域生活史為近景,以天下國家史為遠景(視角的逆轉)。

2.本書分為“景觀中呈現的歷史”及“生活中呈現的歷史”兩編。各種景觀皆是出于生活上的需要由人建構的,景觀研究本質上是生活史研究的一部分,盡管如此,景觀研究在方法上和通常的生活史研究不同之處甚多。因此本書為方便起見,將景觀和生活研究分開,景觀由木村礎負責編纂,生活由林英夫負責編纂(當然,二者有相互涉及之處)。[16]

木村礎和林英夫對地方史研究不再是“天下國家史學的分包單位”的定位,可以說具有一種宣言式的意義。宣示著地方史研究在研究對象、研究手段、研究視角方面具有自身的獨特性,也展示了長期積累的研究自信。

可以說,從90年代開始,真正看到了地域史研究的自立。各地方大學涌現出了眾多優秀的地域史研究者,一些地方的研究會開始自主出版重量級出版物。例如,師承木村礎的鈴木秀幸,近幾年發表了很多地域史研究成果,他也憑借在地域史研究中取得的優異成績轉入明治大學任教。如果說戰后早期是知名學者自上而下指導地域史研究的話,現在則能夠看到各地方培養的地域史研究者所取得的成果,自下而上的研究逐漸增多。當前歷史意識中,有對先前過于強調國家各地區同一性、均一化的反思,開始重視地域歷史文化的獨特性、復雜性、差異性,這種意識在側重微觀的地域史研究中體現更為明顯。地域史研究所呈現的因研究者立場、視角不同所帶來的歷史解讀的差異,引發了學界諸多思考。

四、地域史研究的成果及當前存在的問題

二戰后,日本的地域史研究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并取得了輝煌成果。地域史研究極其重視原始資料的收集及實地調研,在方法上靈活運用考古學、民俗學、人類學、地理學等學科的調查、研究方法及成果,頗有交叉學科的色彩。地域史研究領域涉及地方經濟、政治、社會文化、社會運動、語言等多個方面,并特別注重對某一地域的具體而微的事物的調研,積累了大量資料,并在這些資料基礎上進行不同程度的研究,出版了數量龐大的論集、資料集、自治體史等。同時,在實踐基礎上,學界不斷進行方法、理論探討,地域史研究方法、理論亦形成了一定體系。再者,地域史研究突出呈現了回應地域社會發展需要的特點,與現實聯系緊密。如,關注并推動地方文化保存、發掘活動,倡導地方社會復興以對抗大城市化,致力于解決地方社會的具體問題等。

地域史研究成果可謂數量龐大、類型多樣。如果將這些成果進行分類的話,大致可分為三大類:第一類是嚴謹的學術著作,如從地域視角展開的極專業的研究著述,以及探討方法、視角的理論著作等,地方史研究協議會組織出版的各類成果可為此種著述的代表。此外,還有一些高校學者的高水平地域史研究,如鈴木秀幸等的專業著述。第二大類是自治體史。一些縣、市一級的自治體史呈現出在專業學者指導下聯合編纂的特點,一些村町史往往采取“志”的形式,編纂形式比較隨意。第三大類是博物館、文書館館刊及各地地方史研究會會刊上發表的論文、札記等。地域史研究成果顯現了歷史的地域性、差異性、多樣性。

盡管取得了上述諸多成績,但地域史研究中存在的問題亦不少。地域史的資料收集、研究不可避免地存在較大片面性,且因收集者、研究者水平的差異,所收集資料及研究成果也呈現良莠不齊的狀態。目前,在地域史研究中,存在兩種截然相反的主張及傾向:一種認為地域史研究最重要的課題是回應地域社會的現實需要,因而要通俗易懂,具有實用性;另一種則認為應加強學術性,克服以往研究中學術性不足的缺陷。二者分歧明顯,如云備地方史研究總結所示,這種歧見在各地區的地域史研究者中具有普遍性[17]46。持第一種主張者主要是各地方、各行業的歷史愛好者;持第二種主張者以地方高校的專業研究人員和博物館、史料館、文書館的研究人員為主,這也反映了地域史研究者構成成分的復雜及研究水平的差異。另外,縱觀地域史研究方法,與考古學、民俗學等學科方法和成果靈活結合,不受嚴格的學術方法及學術理念約束的特點,實際是雙刃劍。一方面能在一定程度上彌補學院派史學過于刻板的缺陷,但同時也導致了嚴謹性、科學性、體系性的不足。近年來,研究的碎片化問題在地域史研究中表現得尤為明顯。地域史研究成果過于復雜多樣,數量極其龐大,這給理論匯總、梳理、辨析帶來很大困難,同時,如何恰當地運用地域史研究成果也是需學界不斷思索的問題。

[參 考 文 獻]

[1]地方史研究協議會.地方史·地域史研究の展望[M].大阪:名著出版,2001.

[2]高橋明裕.高校·大學の歴史教育における地域遺産の活用[J].立命館高等教育研究,2012(12):117—125.

[3]森宜人,石井健.地域と歴史學——その擔い手と実踐[M].京都:晃洋書房,2017.

[4]木村礎.封建村落:その成立から解體へ——神奈川県津久井郡[M].東京:文雅堂書店,1958.

[5]地方史研究協議會.地方史研究必攜[M].東京:巖波書店,1952.

[6]地方史研究協議會.序章[M]//新版地方史研究必攜.東京:巖波書店,1987.

[7]東四柳史明.地域社會の文化と史料[M].東京:同成社,2017.

[8]鈴木秀幸.地域文化史の調査と研究[M].東京:日本経済評論社,2013.

[9]児玉幸多,林英夫,芳賀登.地方史マニュアル(1-10)[M].東京:柏書房,1974-1976.

[10]朝尾直弘.巖波講座 日本歴史25(別卷2:日本史研究の方法) [M].東京:巖波書店,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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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地方史研究協議會.「伝統」の礎:加賀·能登·金沢の地域史[M].東京:雄山閣,2014.

[13]地方史研究協議會. 序文[M]//地方史研究の新視點.東京:雄山閣,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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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木村礎,林英夫. はじめに——この本をつくった理由[M]//地方史研究の新方法.東京:八木書店,2000.

[17]菅真城.蕓備地方史研究會の歩みにみる戦後広島県における地方史研究——広島大學との関係を中心に[J].広島大學文書館紀要,2006(8):29-51.

[責任編輯 孫 麗]

Abstract: After World War II, Japanese has achieved fruitful results in local historical studies targeting a certain administrative region or a historical region. During the early postwar period, in order to clear the influence of “Kōkoku shikan” and satisfy the needs of history education, the academic circles began to promote the study of local history.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Local History Research Council provides a platform for collaboration between different regional history researchers. The study of local history in the early postwar period criticized the study of local history before the war, and then took historical materialism as the basic theoretical framework, focusing on the study of social economic history. The study of local history in Japan developed rapidly around 1970. Local history research associations were established one after another. Great achievements have been made in the fields of excavation, preservation, and public activities of local historical materials.Methods and theories have also formed a certain system. Since the end of the 1980s, local history research has changed a lot in terms of purpose, method, and perspective. It also gradually liberated itself from the status of being attached to the overall history, and became more selfreliant. Nevertheless, there were also many problems, such as the onesidedness in data collection and mixed quality of research.

Key words:Japan; local historical studies; the Local History Research Counc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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