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期間,陳寅恪在昆明西南聯大任教。當時日本的飛機經常到云南、四川等大后方轟炸,以致學校不能正常上課。老師學生天天要跑警報(躲避日機空襲)。就是在這樣危險的環境下,陳先生也不失幽默本色,戲作一聯:“見機而作,入土為安。”所謂“機”是指飛機,“土”則指防空洞。意思是看見飛機就趕快跑,躲入防空洞里才會安全。兩個完全沒有關系的普通成語,在他的巧妙剪裁下,顯得妙趣橫生,著實令人嘆服。
北伐成功后,1928年,國民政府派羅家倫去做清華的第一任校長。羅到任后,首先去看望陳寅恪,并贈其新作《科學與玄學》一書。這本書收錄了張君勱、丁文江等人關于“科學和玄學”論爭的文章。陳先生翻了翻,一時興起,說:“志希(羅家倫,字志希),我贈你一聯如何?”隨即吟出一聯:“不通家法,科學玄學;語無倫次,中文西文?!睓M批是“儒將風流”。陳寅恪的這副對聯不但將“家倫”二字嵌入聯中,并且語帶雙關,在橫批中把羅家倫以一介書生而官拜少將,并娶了個漂亮太太的事也點了出來。羅家倫聽后,不禁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