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美術自誕生之日起,就與人類的精神和身心的欲望與訴求緊密相連,對人類的身心都具有神秘莫測的影響。近些年來,國內外對于藝術的療愈作用的研究愈發關注。本文采用跨學科研究法和文獻研究法,對散落于美術史、美術理論、藝術心理學和等學科中的相關研究成果進行梳理與分析,并結合案例,研究藝術史中的美術的療愈功能。
關鍵詞:美術;療愈;藝術心理學
一、原始藝術中的療愈
美術在誕生之始,也就是原始藝術,常被稱之為遠古的巫文化。例如被發現于法國拉斯科洞窟中的巖畫,其內容多為野牛,野馬等獵物和人類捕獵和生活的場景,且形象極為惟妙惟肖。毫無疑問,其目的在于對物質生活的美好向往的表達,或者是更直接的原因,即認為在巖石上勾畫出這些與其生活息息相關的獵物的形象,可以為其的物質生產生活帶來其所期盼的積極影響。而在更廣泛的范圍中,如非洲、三星堆文明、古埃及文明,甚至是傳說中的古精絕國中,遍布在其中的原始圖騰崇拜也多反映了極為相似的物質和精神訴求。在貢布里希的《藝術的故事》中就例句出了一個古瑪雅的山鬼的形象,其形象大致是從古瑪雅人的內心中抽取出了許多其認為是恐怖的形象元素以及和山林息息相關的材料和形象,拼湊出了一個山鬼的模樣,以達到其嚇退敵人和惡靈,守護村子或族人的目的。在1908年由考古學家約瑟夫·松鮑蒂在奧地利沃爾道夫附近一舊石器時代遺址發現的石雕“維倫多夫的維納斯”也與上述例子有著異曲同工的作用。被忽略的四肢和五官和被有意夸張的臀部和腹部無疑反映著勞動力匱乏的遠古時期的古人對于女性生殖功能的崇拜和對人口增加的向往。而在古埃及文化中也同樣不能例外,除去正面律繪畫中的對人體完整性的類似于強迫癥的要求外,著名的獅身人面像也象征著人類頭腦與智慧和獅子的力量的結合,這種概念性的“寫實”創作的誕生自然是因為古人簡單的向往和創作的本能而誕生的。
暫且不論這些遠古的藝術家和觀看者訴求是否能夠得償所愿,但不可否認的是,尚未接觸到后世寫意與抽象的當代藝術文化的遠古“藝術家”們顯然不是基于寫意與抽象精神而創作出這些作品的。精神上的訴求與體現在身心上的物質欲望是其創造出這些不可思議的杰作的唯一動力,首先是在心理上,這些作品可能會對遠古的觀看者產生了一種類似于安慰的暗示作用。在捕獵收成和自然條件較好的情況下,觀看者們自然會認為這一切都是這些“藝術品”的功勞。另一方面,當這些作品的效果未能應驗之時,一定程度上,觀看者和藝術家也可能會在其創作的手法和體量上找尋問題,甚至由意識的能動作用對客觀現實中的生產勞動產生積極的影響,遠古藝術中藝術的療愈作用也就此顯現。
二、文藝復興至當代藝術中的療愈作用
除去原始藝術中的巫文化,在后世的藝術創作中也不乏相似的作用。例如在文藝復興時期的諸多教堂的設計與建造中,常使用彩色的玻璃和昏暗的室內場景來構建彩色的霞光與處于中心的耶穌受難造像,從而使觀看者仿佛身處于一種極為神圣的幻境中,以此來增加信徒對耶穌和上帝的信服與崇拜。從宗教對人身心的作用上來說,這些身處于教堂之中的信徒們確實受到了來自于建筑藝術的一定程度的療愈作用,與巫文化極為相似,例如精神上的洗滌、對美好生活和來世的向往與信心,以及發生在身心上的激勵效果。反映在繪畫作品上,法國畫家歐仁·德拉克羅瓦為紀念1830年法國七月革命而創作的《自由引導人民》寄托的國家的革命感情和對英雄氣概的向往,以及其所展現的代表法蘭西民族精神的標志對當時的民眾以及革命歷程所產生的影響也是同理。
到了現當代藝術時期,藝術對觀看者的療愈作用則愈發明顯,甚至展現出了對時代發展變遷的敏銳感知與預知作用。例如出現于十九世紀德國的包豪斯學院與其所掀起的主張極簡與實用主義的包豪斯主義的浪潮。其作品所倡導的設計觀念為市民階層的日常生產生活帶來了深遠的影響。成本的降低為民眾帶來了更加低廉的生活成本,物質生活的豐富和生活成本的降低自然能夠為民眾帶來精神狀態上的轉變。在當代藝術中,藝術的療愈作用區別于之前的指向性的影響,主要體現于較為開放的思維引導與暗示和觀看者自發的思考。例如大衛.霍克尼所關注的新技術與傳播媒介的更迭,在于英國蛇形畫廊聯合總監烏爾里希.奧布里斯特的幾次對談中,霍克尼曾多次提及他對時代進程的關注,例如《衛報》對新媒體的崛起的抵抗和掙扎,數碼照相技術帶來的對事件更為完整的描述,Adobe photoshop的誕生與斯大林式拼貼的關聯以及電腦技術對他創作更大尺幅的巨作帶來的幫助等等。法國藝術家多米尼克.岡薩雷斯-弗爾斯特在對城市和空間的營造上也同樣能夠對身處其中的人產生一定的精神上的啟發或者影響。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她所創造的空間是實驗性的,它們自由發展,這是維綸紐夫背后的理念,即釋放地面空間,建設高層建筑以騰出公園,并讓其成為一個有著極富潛力的探索之地。就像是唐納德.溫尼科特的觀念的擴大化,他在著作《游戲與現實》里提到,嬰兒在與母親分離后,會發現玩耍空間,而這個空間之后會變成一個潛能空間——空白的中心比被填滿的中心擁有更大的力量。落實到她的作品上,則與她在日本建筑藝術中獲得的經歷息息相關,岡薩雷斯-弗爾斯特首先是從日本的建筑環境中,或者是自身的創作思考的過程中接受到了藝術療愈的效果,然后在將自己的感悟體現于自己的作品中,進而影響了更多的觀看者,借此,藝術療愈的神奇效果仿佛是采用了一張接近于病毒式傳播的方式擴散開來。
三、結語
美術創作的療愈作用貫穿在美術史的始終,對人們的心靈有著神秘莫測的影像。而對美術史上諸多作品和顯現的梳理也為美術療愈和美術史的研究帶來了新的視角。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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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潘劼(1995—),男,滿族,籍貫:浙江寧波人,貴州民族大學大學美術學院,19級在讀研究生,碩士學位,專業:美術,研究方向: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