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個“第一次”加起來，不就是一生嗎？

◆文/文寧

《請回答1988》，一部豆瓣榜單中評分很高的韓劇。盡管隔著中韓文化的差異，依然讓我這個與劇中主人公近乎同齡的觀眾看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劇中女主人公德善的爸爸對德善說的一段話，頗令我心有戚戚焉。德善抱怨爸媽只疼大姐和弟弟，忽視、慢待她這個二女兒，父親內疚地對女兒說：“爸爸也是頭一次當爸爸，我女兒稍微原諒一下啊。”

“第一次”，是啊，我們的人生經歷中，有多少個“第一次”呢？

有首歌《人生第一次》，“我第一次聽到的喲/是你的喊/我第一次看到的喲/是你的臉/我第一次偎著的喲/是你的胸口/我第一次熟悉的喲/是你的眼/我第一步走的路喲/是你把我攙/我第一次流下的淚珠/是你為我擦干/我第一次穿的衣喲/是你為我連/我第一次聽懂的稱呼/是你叫我鐵蛋蛋……”唱得纏綿動人。

第一次學會說話、走路；第一次上幼兒園，上小學、中學、大學；第一次戀愛、結婚、做媽媽……若干個“第一次”加起來，不就是我們的一生嗎？

回想起來，曾有第一次在幼兒園被院子里散養的大白鵝追著跑的恐懼，以至今天見了鵝依然心有余悸；也有10歲左右去天津，第一次吃著舅舅給買的奶油冰激凌，才知道“天底下居然還有這么好吃的東西”。

曾有第一次在小學什么節日聯歡會做司儀時的手忙腳亂；也有上中學時第一次因小手指動小手術而暈血休克過去的驚恐。

曾有第一次深夜抱著發燒的兒子去醫院，站在北京冬天寒風刺骨的街道上的無助；也有第一次參加兒子的成人禮，與兒子手拉手踏上紅毯時的幸福滿滿。

曾有拿到駕照第一次開車上路時，感覺所有車都要撞過來的緊張；也有第一次喝高后，回到家中床上想唱想跳的酒后撒瘋。

……

很多次的“第一次”，在我們經歷的那一刻，往往并不自知。“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當若干年后，跟閨蜜、家人分享起自己當年的懵懂可笑，一定是人到中年，坐看云卷云舒，淡忘巫山滄海。捎帶著也會慶幸，盡管經歷些小溝小坎，但自己總算平安長大，實在算是一樁幸事。

很多的“第一次”，也是我們一輩子中的唯一。比如，高考，順利考取心儀學校后，不會再有第二次的高考經歷。

“第一次”，記錄下我們的“青蔥歲月”，還有人生的喜樂悲傷。

離開熟悉的生活節奏，在寄托著“詩與遠方”的旅行中，會讓我們經歷更多的有趣的“第一次”。

比如，第一次到埃及的卡爾納克神廟——古埃及帝國遺留的最壯觀神廟，走在矗立了3000多年的134根石柱之間，撫摸著每根高20多米、要幾個人才能環抱的石柱上的精美浮雕，頗有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第一次到圣彼得堡的葉卡捷琳娜宮，才知道18世紀的沙皇有多富有、日子過得有多奢華。在那精美絕倫的建筑和裝飾前，感覺自己像個進城的鄉下人。

第一次到瑞典的斯德哥爾摩市政廳，見到正在舉行婚禮的新郞新娘及一眾親友，才知道這里不僅是舉辦諾貝爾獎慶祝酒會的地方，更可以為當地市民免費舉辦婚禮。

第一次乘坐由赫爾辛基到斯德哥爾摩的游輪，才發現就餐時爭搶食物的遠不止中國人，歐美白種人搶起牛排、大蝦來，個個手疾眼快、當仁不讓。

第一次到寧夏中衛，才知道中衛這個地名之所以在國外擁有很高的知名度，是因為這里的“麥草方格治沙工程”聞名世界。

第一次到青海湖，才知道白牦牛比黑牦牛金貴，且體型龐大的牦牛其實膽子極小，一點點動靜都會驚嚇到它們；才體會到倉央嘉措的詩句“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只有在人煙稀少、天高云淡的青藏高原上默念起來，才別有滋味。

如果排列起來，我們一生經歷的“第一次”會有多少呢？

未來的日子里，我們還要迎來多少未知的、新奇的“第一次”呢？

幸好有這些數不過來的“第一次”，才讓我們的日子過得不太乏味，甚至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