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民法典的價值力量提振決勝全面小康的精氣神

文/姜水靜

2020 年5 月28 日，十三屆全國人大第三次會議以高票表決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法典全文7編84章1260條，是新中國成立以來條文最多、體量最大、編章結構最復雜的一部法律，同時它也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第一部以法典命名的法律。

“民亦勞止，汔可小康。”千百年來，小康一直是中國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而“天地之大，黎元為先”。在決勝全面小康、決戰脫貧攻堅的征程上，人民不僅是主體，是受益者，更是建設者和創造者。民法典以民事權利的確認和保護為主軸，循法而治，全面回應了人在發展過程中所面臨的一系列基本問題，并凝聚了尊重人、保護人、引導人、發展人、規范人的強大正能量和精氣神。

一、如何看待人？在民法典中，最值得關注的是在編章體列上增加了惟一沒有單行法依據的人格權編，全面確認和保護公民的生命、健康、姓名、肖像、名譽、隱私等人格利益。民法典秉持對人的全生命周期保護理念，完善了胎兒、未成年人、老年人和死者的利益保護規則，形成了從搖籃到墳墓、從抽象人到具體人的全方位保護體系。民法典確立了器官捐獻的基本規則、規范了與人體基因、胚胎有關的科研活動，并明確聲音權為新型獨立人格權以及違約精神損害賠償的救濟規則。正如孟德斯鳩在《論法的精神》當中所說，在民法慈母般的眼神中，每個人就是整個國家。“人權得到切實尊重和保障”是黨的十八大確立的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奮斗目標之一。民法典對人權的全面關注充分彰顯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法典的以人為本的真摯情懷，并向世人宣示：在當今的社會主義中國，人的生命、健康、尊嚴比財產更重要。

二、如何看待人與家？家對中國人具有異乎尋常的意義和價值。家國一體、休戚與共的家國情懷一直是中華民族精神譜系的理想與信仰。為此，民法典鄭重承諾“婚姻家庭受國家法律保護”，并從兩個方面作了規定。首先，民法典明確界定親屬、近親屬、家庭成員的法定范圍，并擴大了代位繼承人的范圍，規定被繼承人兄弟姐妹的子女也可以參加代位繼承。中國人的家，不僅是夫妻雙方，也不僅是三口之家或四口之家，祖父母，外祖父母，孫子女，外孫子女，兄弟姐妹，甚至兄弟姐妹的子女，都是家的成員。中國人的家，不僅是家庭，更是家族。它不僅指小家，而且還指那個大家。其次，民法典致力于維護家的和諧穩定以及家庭文明的建設，明確宣示要樹立優良家風，弘揚家庭美德。民法典構建了立體的夫妻共同債務認定制度， 明確夫妻“共債共簽”的基本原則，有效維護了非舉債配偶的合法權益；民法典設置了離婚冷靜期制度，讓草率離婚者有了理性思考的緩沖期；民法典增加了夫妻家事代理權，既維護了交易安全，又為夫妻日常共同家庭行為提供了法律保障。一系列的制度設計背后，皆源于中國人的家不僅是每個人的存在之根，更是國家得以穩定存續和有效運轉的基石。正如我們耳熟能詳的那首老歌所唱：家是最小國，國是千萬家，國的每一寸土地，家的每一個足跡。國與家連在一起，就能創造地球的奇跡。以民法典的價值力量涵養人的家國情懷，我們就可以匯聚決勝全面小康、決戰脫貧攻堅的磅礴之力。

插圖/蔣輝明

三、如何看待人與社會？人是社會關系的總合，社會是人生活的場域，沒有脫離社會而獨立存在的個人。從打破霸座的“破窗效應”到完善高空拋物的治理規則，從優化業主團體的表決規則到三權分置、釋放農村集體土地的活力，民法典不僅賦予和保障人民廣泛的選擇自由、契約自由和行為自由，激勵人自主、自治、自律的潛能，而且通過公平地分配權利、義務、風險和責任，源源不斷地給社會注入信守契約、誠信無欺、公序良俗等精神力量。

民法典開宗明義，第一條就明確宣示了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立法宗旨和立法目的。近年來，一些案例凸顯了“扶不扶”“救不救”“管不管”的道德和法律困境。由于立法缺位，見義勇為者受傷后無人問津甚至反遭索賠的事件時有發生。民法典明確保護見義勇為者的合法權益，規定因自愿實施緊急救助行為造成受助人損害的，救助人不承擔民事責任。該規定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具體制度層面的生動體現。正所謂千金將一羽，輕重在平衡。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融入民法典，其重要目的就在于要以道德理念錘煉良法，以美德義行催生善治，既實現社會物質文明的小康，也同步實現社會公平正義的小康。

第四，如何看待人與自然？民法典堅持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將綠色原則作為民法典的基本價值追求。通過物權、合同、侵權責任3 個分編18 個條款的具體規定，不僅妥善處理了民法典與環境資源保護相關立法的關系，而且在其中明確了重要的價值理念：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民法典確立了生態環境損害的懲罰性賠償制度和修復責任，不僅對受損權益進行完全補償、填補，而且對加害行為進行懲戒、制裁，同時也對類似的環境污染和生態破壞行為進行威懾、預防，徹底轉變以犧牲環境為代價的發展觀念。

民法典深刻回答了包括如何看待人、家、社會、國家以及自然等一系列基本問題，具有重要的法理價值和人文價值，我們要進一步推動民法典實施和決戰脫貧攻堅、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有機結合，切實發揮民法典強大的價值力量，為實施國家重大發展戰略提供法治保障。■